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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数字贸易指标体系的构建与测度

2024-01-20李若霜段琳洁朱玉珍

中国商论 2024年2期
关键词:测度浙江省维度

李若霜 段琳洁 朱玉珍

摘 要:本文构建具有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潜力、数字贸易能力四个维度在内的浙江省数字贸易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权法耦合协调模型对浙江省内11个地市近五年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进行测度与评价。结果表明:浙江省2017—2021年数字贸易发展水平总体呈平稳发展态势,省内各地区之间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存在差异,数字贸易体系内四个纬度的发展在地区间存在较大差异;耦合协调结果发现,浙江省整体的数字贸易发展耦合度平均较高,说明数字贸易四个维度之间具有较强的相互依赖、相互协调的关系。

关键词:数字贸易;熵权法;耦合协调模型;数字贸易指数;地区差异

本文索引:李若霜,段琳洁,朱玉珍.<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02):-011.

中图分类号:F742;F1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1(b)--07

2020年12月24日,浙江省第十三届人大常务会议第二十六次会议通过了《浙江省数字经济促进条例》(以下简称《条例》),作为全国首个将数字经济发展作为核心的地方性法规,表明了数字经济的发展逐渐受到重视。《条例》颁布以来,浙江省数字经济发展取得了明显成就,数字经济规模、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及数字贸易进出口不断增长,同时推动了许多高新企业的萌芽与创新。基于大数据等平台的发展,数字经济通过技术对数字贸易的智慧贸易平台构建人力资本积累、贸易流程便捷化等方面产生积极影响,加快了以数字贸易为基础的产业创新与升级,提高了我国对外贸易的竞争力和影响力,带来的技术扩散也能加快全球价值链的融合,为数字贸易的发展提供引擎。

2022年5月31日,浙江省在数字贸易规则标准高峰论坛上发布了《数字贸易标准化白皮书》和《数字贸易通用术语》双团体标准两项重要成果。作为对数字贸易标准化工作的前期试探,标准的制定一方面说明我国对赢得未来数字竞争主动权的重视;另一方面,能够改善数字贸易的发展环境。2021年,浙江全省数字经济增加值达到3.57万亿元,居全国第四,较“十三五”初期实现翻番,居全国各省(区)第一。浙江省商务厅数据显示,2021年浙江全省数字贸易进出口总额达4810亿元,近三年实现年均两位数增长。同期1—9月,浙江全省数字贸易进出口达4054.7亿元,同比增长14.2%。其中出口2450.3亿元,同比增长22.3%;進口1604.4亿元,同比增长3.6%;直播电商交易额6092.1亿元,占全国总额的28.4%,位居全国第一,增速高于其他重点省市。虽然浙江省的数字贸易水平增速明显,但是关于数字贸易范围的界定量化、数字贸易发展的区域平衡情况等还没有统一的定论。因此,构建综合、高质量的数字贸易评价标准对推进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 文献综述

目前,对数字贸易内涵的界定缺乏一致的标准。最先对数字贸易的本质判定有影响的是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ITC),其2013年及2014年发布的《美国和全球经济中的数字贸易》将数字贸易界定为主要以数字方式交付的“窄范围”变为通过网络手段进行的贸易,实现了数字贸易由窄到宽的演变。自此之后,学界大多将数字贸易分为“窄范围”与“宽范围”。“窄范围”,即将数字贸易定义为通过互联网及相关设备交付实现的产品和服务,但不包括在线订购和具有数字内容的实物商品。目前,“窄范围”代表包括李忠民等(2014)认为数字贸易是通过互联网手段将数字化信息作为贸易标的的贸易。张秋平、周宇清(2022)偏向将数字贸易定义为基于通信技术的基础上,剔除了数字货物贸易形态的贸易。Yuan等(2021)、周念利等(2017)都是以“窄范围”为研究依据。“宽范围”的概念以OECD-WTO-IMF为代表,将数字贸易界定为以数字方式订购和(或)以数字方式交付的贸易。与“窄范围”相比,“宽范围”将数字产品延伸到由数字方式订购的产品且包含货物贸易,扩大了数字贸易的范围。目前,“宽范围”的代表有张正荣等(2021)将数字贸易概念总结为通过数字方式进行的贸易、引入跨境电子商务的贸易,国内贸易和非交换的贸易三种。马述忠等(2018)、Chen等(2022)也是以“宽范围”为出发角度进行相关研究。总体看来,“窄范围”是指通过互联网及相关信息基础设施进行的非实物的数字贸易,交易标的为信息技术、数字模型等;而“宽范围”的数字贸易认为数字技术涵盖了生产、订购和交易几个过程,除了数字技术等非实物交易标的外,还包含通过网络信息基础设施进行的数字订购、数字交付与数字媒介赋能的实体贸易。参考上述研究,本文的数字贸易以OECD-WTO-IMF的观点为基础,将数字贸易定义为通过网络技术手段,以数字方式订购和(或)以数字方式交付的贸易。

除了定义的不同界定外,各国组织及不同学者制定的数字贸易框架也各不相同。比较有代表性的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发布的《Handbook on Measuring Digital Trade》从交易性质、交易标的和交易参与者三个角度入手,构建了“数字贸易总额=数字订购贸易+数字交付贸易-数字订购和数字交付服务贸易”的框架体系;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主要是以“窄口径”为起点,将数字贸易的测度分为数字核心部门、数字可交付和数字实际交付。冯宗宪、段丁允(2022)等都从“窄范围”出发,构建数字贸易测度框架。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将数字贸易框架分为数字贸易赋能基础设施、电子商务和数字媒体三部分。其次较为创新的数字贸易框架包括贾怀勤等(2021)首次提出了数字贸易由极窄到宽,由单纯的数字技术服务到数字化服务贸易再到数字化货物贸易的范围,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创新型的二元三环数字贸易架构。李轩、李佩萍(2021)以《全球竞争力报告》为基础,构建了包括数字设施、数字产业、数字创新和数字治理在内的数字贸易体系。周娟美、崔粉芳(2022)从数字贸易基础、数字贸易目标及数字贸易优势三个维度评价国内31个省份的数字贸易水平,揭示数字贸易发展的空间关联性与集聚特征。李梦雅、王世进(2022)采用因子分析法,从数字设施、数字产业、数字创新及数字治理四个角度构建数字贸易体系。付媛等(2022)运用熵权TOPSIS法,从贸易规模、协同发展情况等角度评价省域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章迪平、郑小渝(2020)以互联网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发展情况等五个维度为基点,运用相对熵的TOPSIS与灰色关联度法对数字贸易水平进行测度。

总体来说,目前数字贸易的测度对象较为宏观,缺乏对微观层面的测度,且有极少文献对区域内数字贸易进行维度差异性研究。目前,大多数关于数字贸易的测度专注跨境贸易,不包含国内贸易。在测度较微观的市级数字贸易水平时,应与现实层面相结合,加入地区特色,同时在跨境电商的基础上加入省内各地市通过互联网、信息通信技术进行数字交付及订购的内容。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可能的创新点是:第一,在浙江省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的大背景下,把握高质量和区域协同,创新性地构建了包括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潜力、数字贸易能力在内的具有区域特色的地市级数字贸易评价指标体系。第二,由于浙江省的富裕程度较高,城乡发展较其他省份较为均衡等优点为数字贸易提供了坚实的发展基础。所以,本文选取浙江省作为数字贸易的典型测度样本,且利用熵权法和耦合协调模型相结合进行实证研究。

2 浙江省数字贸易指标体系构建

2.1 指标体系构建理论依据

2020年,《浙江省数字贸易先行示范区建设方案》提出浙江省应建成大规模、数字产业会集、数字内容丰富的先行示范区。2021年6月,浙江省政府发布的《浙江省数字经济发展“十四五”规划》也提出加快形成以数字化改革为引导的“三区三中心”发展格局,为浙江省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作出更大贡献。据此,本文参考相关研究,建立了包含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能力及数字贸易潜力在内的数字贸易指标体系,共涵盖4个一级指标与26个二级指标,具体指标选取如表1所示。

数字基础普惠维度主要从数字贸易的基础设施支撑角度进行指标选取。年末移动电话和固定电话用户数反映了数字终端设施的建设情况;国际互联网用户数、每百人拥有计算机数、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数体现了信息技术设施及网络设施的使用情况。以上两方面构成了数字化产品普及的核心内容。

数字贸易规模主要体现信息技术和互联网进行数字服务及数字货物的订购与交付情况。其中,服务贸易进出口额可以体现数字贸易的服务化生态系统,网络零售金额、居民网络消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跨境网络零售出口额可以反映浙江省居民的数字订购及数字交付能力。以上都能反映出浙江省数字贸易的规模及整体发展情况。

数字贸易潜力能够体现数字贸易的发展空间。国民生产总值是数字经济主体发展的基石,服务贸易竞争力指数、第三产业增加值和貿易开放度等能体现浙江省数字贸易发展的竞争力。政府科技支出强度可以反映政府对数字创新的支持程度,发明件数展示了政府科研支出的溢出效果。所以,将上述指标作为数字贸易潜力的重要内容。

数字贸易能力是从数字贸易及数字技术创新的更深层角度出发的。由普通高等学校专任教师数、人均教育经费支出可以看出,浙江省的知识资本情况和劳动力素质条件,可以作为数字贸易发展软环境的评价标准。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额可以体现地区创新能力及当地科研能力;人才是数字技术、数字信息产业与数字贸易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人数、高新技术企业创新能力百强企业数与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期末人数等体现了浙江省科学技术发展水平和技术创新能力,对数字贸易持续发展起着引擎作用。

2.2 指标体系评价方法

2.2.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浙江省及省内各地市的统计年鉴和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报告。其中,服务贸易进出口、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额来自各年份浙江省的商务统计年鉴,居民网络消费、跨境网络零售出口等来自浙江省商务厅的公开数据及研究报告,数字化覆盖广度来自北京大学普惠金融指数。因为数字贸易指标体系各个指标的单位存在较大差异,所以测度前已通过数据标准化处理。

2.2.2 熵权法

本文建立的数字贸易评价指标体系通过熵权法对归一化后的26个指标进行赋权,熵权法测算可以通过以下内容实现:

包含标准化数据的数据集可以n行m列的矩阵来表示,每行代表不同地市,每列代表不同的二级指标:

第一步,计算第j项指标下第i个记录所占比重:

第二步,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第三步,计算第j项指标的差异系数:

第四步,计算各二级指标体系内第j项指标的权重:

2.2.3 耦合协调模型

本文选用熵权法对各个二级指标进行赋权后,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形成各一级指标指数及数字贸易指数,具体步骤如下:

计算各个一级指标指数:

在依次得到一级指标指数后,采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可以得到最终的数字贸易指数:

计算耦合度C,C∈[0,1]:

耦合度C的不同取值代表不同的耦合程度,其中C=0代表系统内部要素处于无关状态,C值越大,系统越趋向新的有序结构。

耦合协调度的计算模型:

T数字贸易=β1U数字基础普惠+β2U数字贸易规划+β3U数字贸易潜力+β3U数字贸易能力

其中,D代表数字贸易耦合模型的耦合协调度,即数字贸易综合指数。代表协调指数中各个子系统的权重,本文基于专家评价法,给予各一级指标同等的权重,同时以现有的研究成果为基础,设定耦合协调度D的取值为0~1,取值越大,说明各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性越好。

3 浙江省数字贸易指数测算

3.1 浙江省数字贸易总指数

本文使用上述方法得到2017—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的数字贸易指数及排名情况,如表2所示。

整体来看,浙江省各地市5年间数字贸易指数呈逐年上升趋势,全省5年数字贸易指数平均值为0.4。2021年,共有8个城市超越平均线,与2017相比增加2.5倍,说明浙江省的数字贸易发展取得显著进步。每年数字贸易极差在0.6左右,数字贸易水平存在市级差异从市级层面来看,杭州在五年间稳居第一,宁波稳居第二,金华稳居第三。与经济发展相联系,杭州、宁波、舟山、衢州和丽水的数字贸易指数和地区GDP的排名基本一致,可知经济发展越好的地方,数字贸易发展水平越高。金华由于义乌高度的国际贸易水平,在对外贸易与电子商务等方面的快速发展,金华整体的数字贸易指数较高。

3.2 浙江省数字贸易分维度指数

本文对2017—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潜力和数字贸易能力四个一级指标进行分维度的测度,具体的评价结果如图1所示。

图1为2021年浙江省各市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折线为该年数字贸易指数,柱状图分别为四个维度的发展情况。对比可以看出,2021年杭州、宁波的数字贸易指数位居前列,其次为金华和温州,数字贸易指数极差在0.7左右,说明地区发展差异较大,这主要体现在数字贸易规模和潜力上;分维度分析,浙江省在数字基础普惠方面取得显著成果,各市数字基础设施较为完善,大多数城市超过数字基础普惠水平线0.55,且经济发展越好的城市,其数字贸易规模与数字贸易潜力越高,说明一个城市的整体实力是影响其对外贸易发展的主要因素。因此,数字贸易水平较低的城市要先提高其综合经济实力,为发展数字贸易做铺垫。

由图2可以看出,各市五年内数字基础普惠水平增长显著,但各市之间存在较大差异。其中,数字基础普惠水平整体最高的为杭州,其次为宁波及温州,这说明浙江省在数字基础维度,例如网络基础及终端的建设方面还有进步空间,应更加关注省内发展较为薄弱的区域,做好5G网络和电信网络等基礎的建设工作。

由图3可以看出,杭州和宁波五年间数字贸易规模增速较快,但其余城市数字贸易规模发展幅度较小。2021年,数字贸易规模最高的杭州和最低的丽水极差为0.9,说明在数字贸易规模的维度上,各市发展极度不平衡,其中贸易规模较小的城市一部分是由于城市经济总量与区位限制,另一部分是缺乏科技背景的支持,终端基础设施与人才流失导致的。

图4体现了随时间变化的市级数字贸易发展潜力。杭州和宁波的数字贸易潜力较大,金华、嘉兴与绍兴的发展潜力较好。整体而言,浙江省各地市应加大政府对数字贸易的支持力度,注重服务业及其他第三产业的发展,提高贸易的开放度。

由图5可以看出,杭州和宁波的数字贸易能力较强,其次是嘉兴。由于城市综合经济实力不同,高质量人才会逐渐流向经济水平更高的城市,从而造成集聚效应,人才及企业的常驻也会提高城市的经济及科研能力,形成良性循环。数字贸易能力较低的城市更应加强基础教育和科研投入,注重创新型技术企业的发展。

综上所述,在时空演变上,5年间浙江省各市的数字贸易排名较为稳定,整体呈稳定上升态势,说明浙江省建设数字贸易示范地取得稳健的成果。分维度来看,浙江省数字贸易普惠情况整体水平居上,其余维度发展较为缓慢。

4 结语

本文构建了以浙江省各市为代表的数字贸易评价指标体系,包括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潜力和数字贸易能力四个维度。通过测度数字贸易指数对浙江省的数字贸易发展情况做出评价,具体的结论如下:

通过实证结果可知,浙江省11个城市的耦合度较好,说明数字基础普惠、数字贸易规模、数字贸易潜力和数字贸易能力四个维度之间相互作用,整体协调发展;依据指数测度整体来说,2017—2021年浙江省各地市的数字贸易指数呈稳步上升态势,2021年数字贸易水平显著提升。其中,杭州、宁波和金华处于领先地位。分维度来看,四个维度中区域差距最小的是数字基础普惠,说明浙江省整体在基础设施建设、网络终端服务等方面做得较好;其余维度的发展与区域的整体实力提高相关,只有地区的经济实力雄厚,才能吸引高新企业与高水平劳动力,带来集聚效应。所以,为了提升整体的数字贸易水平,浙江省应对高新技术企业与高素质人才提供更多支持,同时要发展服务贸易,提升浙江省整体的数字贸易发展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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