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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研究

2024-01-18宋瑞洁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国际中文教育(中英文) 2023年4期
关键词:学习动机泰国动机

宋瑞洁 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王亚敏* 北京大学对外汉语教育学院

史静儿 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中文教育学院

提 要 本文综合采用量化和质化方法,以泰国汉语继承语者为研究对象,对其学习动机类型、学习投入及其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研究表明,学习情境型、文化交流型是泰国汉语继承语者的主要学习动机类型,工具型动机与整合型动机呈现融合的状态;其学习投入程度整体处于中等水平;同时,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之间的关系较为复杂。其中,文化交流型、学习情境型、成就型、个人爱好型、语言兴趣型五类动机对学习投入具有正向预测作用,而未来计划型和文化认同型动机则具有反向的预测作用。基于以上结论,本文为汉语继承语学习与教学提供了参考性建议。

一、引言

随着全球化进程加快,人口流动与移民文化影响扩大,多语言、多文化的社会成为影响国家发展和国际关系的重要因素,继承语作为重要的资源备受关注。继承语学习研究逐渐成为继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研究之后的一个独立的新兴研究领域(Kagan、Dillon,2001)。在英语继承语研究中,Valdés(2005)将继承语者定义为在非英语语言家庭成长的人,能够说或理解该家庭语言,并具备英语和该语言的双语能力。

近年来,随着华裔数量不断增加,汉语作为继承语的学习和研究日益受到学界的关注。学者们对汉语继承语者的教育现状、文化认同、身份建构、学习动机和学习策略等方面进行了有益的探索(Kondo-Brown、Brown,2008;Wong 、 Xiao,2010;曹贤文,2014;刘丽敏,2019)。继承语学习动机通常不仅源于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还源于内在文化、身份认同、情感和语言美学价值(He、Xiao,2008;王爱平,2000)。汉语继承语者的学习动机既包括综合型动机又包括工具型动机,两者同等重要且高度相关(Lu,2007)。尽管有研究表明日本汉语继承语者主要以职业发展和交流为动机类型(邵明明,2018),但该研究在动机类型划分上存在将继承语者与非继承语者混淆的问题。因此,在不同文化背景下,汉语继承语者的学习动机既表现出共性又具有独特性,需要进一步扩大样本规模,进行更严密的国别化调查和研究。

作为学业成就的重要预测变量,“学习投入”是一个多维概念,包括学习者投入学习的时间、努力程度、合作学习和师生互动等方面。根据Fredricks等(2004)的“三维理论”,学习投入涵盖行为参与、情感参与和认知参与。学习者的态度、目标和自我效能,需要通过行为层面的投入和努力才能转化为学习结果(高一虹等,2003)。Valdés(2005)指出,继承语者的个人投入与语言和家庭之间存在重要联系。Wen(2011)的研究表明:继承语者的积极学习态度和体验,是预测学习投入程度的关键因素;预期努力程度和工具型动机是次要因素。然而,澳大利亚汉语继承语者的动机水平中等,与其相对较高的学习投入和努力程度不一致。研究者推测这可能与传统文化和职业动机的影响有关(Xu、Moloney,2014)。这表明继承语者的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之间存在复杂的关系。

综上所述,研究汉语继承语者的学习动机和学习投入具有重要意义,对于促进汉语继承语的保持和发展至关重要。特别是在东南亚国家,泰国汉语传播范围广、认同度高,并且泰国拥有庞大的华人华裔群体。因此,本研究选择泰国汉语继承语者作为研究对象,旨在探究他们的学习动机类型、学习投入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选取泰国素攀府三所汉语学习机构的118名在泰出生的汉语继承语者作为调查对象。这一群体以三代华裔居多,基本懂得汉语和潮汕方言,通常在其家庭或社区学习汉语并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泰语和汉语。样本分布如下:男性37人、女性81人,平均年龄46.49岁(SD= 14.01),汉语学习平均时长为2.97年(SD= 1.89);小学学历22人、初高中学历33人、本科学历54人、硕博学历9人;初级汉语水平53人、中级汉语水平56人、高级汉语水平9人;商业工作人员为主,占比70.34%,其余包括16名生产人员、10名学生和9名服务业工作人员。

(二)研究方法

量化研究主要采用问卷调查法,问卷内容包括三个部分:①个人基本信息;②汉语学习动机类型;③汉语学习投入程度。第二、第三部分主要参考前人关于学习动机理论和二语习得方面的量表(Tremblay、Gardner,1995;Wen,1997;Csizér、Dörnyei,2005),并结合汉语继承语者学习特点编制而成,其中汉语学习动机类型调查部分共25题,学习投入部分共6题。采用自我评定的“五点记分法”,从1到5分别表示“非常不符合”“不符合”“不确定”“符合”“非常符合”。实际调查问卷使用的语言均为泰语,由笔者教学所在的泰国苏萨莱学校的本土汉语教师塔雅·谭协助翻译而成。

质化研究主要采用半结构化访谈法,从调查对象中随机抽取8名学习者进行半结构化访谈(下文使用S1—S8表示)。在调查者许可的情况下,对访谈过程进行录音并将录音内容整理为文本,共8523字。通过主题式编码以便深入描述8位汉语继承语者在文化认同、课堂体验、影响汉语学习因素、对汉语的态度、学习汉语的难度以及对教师层面的看法和要求等六方面的情况。

(三)数据收集与分析

本研究共发放问卷137份,收回问卷129份,其中有效问卷118份,有效问卷回收率91.47%。探索性因素分析表明,该问卷内部一致性α系数为0.925,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问卷的内部一致性α系数分别为0.903和0.865,此测量工具具有较高的信度。在描述性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学习者动机类型结构探究采用因子分析,动机类型对学习投入的影响采用相关性分析和回归分析。

三、研究结果

(一)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类型划分

首先对学习动机类型数据进行因子分析。分析显示,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显著(χ2= 1966.61,df= 378,p<0.001),KMO系数为0.792,数据适合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最大方差旋转,旋转后从25个条目中抽取出8个因子,第8个因子只有一个项目(4.家人或学校要我学汉语),无法命名,因此删除。7个因子解释的总方差为73.34%。单个因子的贡献率分别为30.54%、13.78%、6.37%、6.05%、4.89%、4.20%、3.84%。如表1所示,将7个动机因子分别命名为“文化交流型”“未来计划型”“文化认同型”“学习情境型”“成就型”“个人爱好型”和“语言兴趣型”。分析表明,学习情境型、文化交流型是泰国汉语继承语者的两大主要学习动机类型。具体来看,学习者在学习情境型(M= 4.19,SD= 0.70)和文化交流型(M= 3.99,SD= 0.87)两种动机类型上认同度较高,其次是个人爱好型(M= 3.89,SD= 1.03)、成就型(M= 3.71,SD= 0.88)、语言兴趣型(M= 3.60,SD= 0.87)和文化认同型(M= 3.50,SD= 0.96),最后是未来计划型动机(M= 2.95,SD=1.08)。

表1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类型因子分析结果

(二)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投入程度分析

本研究参考NSSE(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2010)的学习投入测量表,对学习投入的题项内容进行命名,分别为:①课外主动学习:没有上课时我会主动地学习汉语;②课外活动交际:我经常参加各种汉语活动并且主动与人交谈;③汉语学习反思:我会反思自己学习汉语的进步和不足;④日常生活学习:我会留意日常生活中听到或看到的汉语;⑤情感经验交流:我会经常和老师同学交流学习感受和经验;⑥持续学习动力:当我学会了简单的生活对话后,还会继续学习汉语。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投入程度整体处于中等水平,平均分值为3.64。具体来说,在持续学习动力方面表现较好(M= 3.92,SD= 0.93),愿意在掌握基本汉语交流能力基础上继续学习汉语。其次,学习者在情感经验交流(M= 3.75,SD=1.16)和汉语学习反思(M=3.70,SD= 1.10)方面的投入程度也相对较高。然而,在涉及日常生活学习(M= 3.65,SD= 0.99)、课外活动交际(M= 3.46,SD=1.13)和课外主动学习(M= 3.41,SD= 1.08)方面的投入较低。

(三)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的关系

相关分析表明,文化交流型、文化认同型、学习情境型、成就型、个人爱好型、语言兴趣型六类动机与学习投入存在显著相关性(ps<0.01),而未来计划型动机与学习投入不存在显著相关性(p>0.05)。其中,文化交流型动机与学习投入的相关系数为0.762,二者的相关程度属于强相关。而文化认同型、学习情境型、成就型、个人爱好型、语言兴趣型五类动机与学习投入的相关系数在0.538—0.590之间,处于中等程度相关。

以学习投入为因变量,运用层级回归分析的方法,进一步探讨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对其学习投入的影响。首先,将控制变量加入回归方程(模型1)中,结果表明年龄、性别等因素对其学习投入无显著影响;其次,加入学习动机变量得到模型2,测量在控制个体因素的条件下学习动机对学习投入程度的影响。由表2可知,模型1中的控制变量对学习投入方差的解释力为5.1%〔F(6,111)= 0.99,p>0.05﹞,因此,控制变量对学习投入的影响并不显著;模型2中,将学习动机变量引入回归方程后,模型对学习投入方差的解释力增加了49.5%﹝F(1,110)= 119.80,p<0.001〕,说明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对其学习投入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 0.921,p<0.001)。

表2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动机对学习投入的层级回归分析

进一步分析表明,不同动机类型对学习投入的预测能力由大到小依次为:文化交流型(β= 0.440,p<0.001)、语言兴趣型(β= 0.296,p<0.001)、学习情境型(β= 0.226,p<0.01)、个人爱好型(β= 0.120,p<0.05)、成就型(β= 0.116,p>0.05)、未来计划型(β= —0.102,p<0.05)、文化认同型(β= —0.070,p>0.05)。说明五类动机(文化交流型、语言兴趣型、学习情境型、个人爱好型、未来计划型)在不同程度上预测学习投入程度,而成就型和文化认同型两类动机对其学习投入的预测力不显著。文化交流型动机对学习投入具有较强的正向预测力,显示出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在实际行动中对汉语学习投入程度更高。语言兴趣型、学习情境型和个人爱好型动机对学习投入有一定的正向预测力,而未来计划型动机则呈现反向预测力,即未来计划型动机水平越高,学习投入程度越低。

不同动机类型对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学习投入的影响表现出正向和反向的预测作用,如表3所示。具体来说,正向预测作用包括:①文化交流型动机对学习者的汉语学习反思、情感经验交流和持续学习动力等方面的投入有显著正向预测效果。高水平的文化交流动机使学习者在与中国人交流学习、了解中国文化的过程中愉快地学习汉语,并不断提高自己的中文水平。②学习情境型动机对日常生活学习和持续学习动力方面的投入有正向预测效果。较高水平的学习情境型动机使学习者在日常生活中更积极地学习并保持持续的学习动力。③成就型动机对整体学习投入的影响不显著,但对课外活动交际和持续学习动力两个方面有显著正向预测效果。④个人爱好型动机对课外自主学习有显著正向影响,即出于对影视娱乐和旅游需求的学习者更倾向于通过多种途径进行自主学习。⑤语言兴趣型动机对课外自主学习、课外活动交际、日常生活学习和持续学习动力这四个维度的学习投入有正向预测效果。

表3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不同动机类型对学习投入各维度的影响(标准化系数)

在反向的预测作用方面:①未来计划型动机对情感经验交流和课外自主学习的影响虽小,但呈现出反向预测作用,说明未来计划型动机水平越高,学习者在情感经验交流和课外自主学习方面的投入越少。通过访谈得知,有未来计划型动机倾向的学习者虽然不多,但此类学习者更倾向于在课堂上跟随教师学习,而很少自主学习,因为他们担心“自身汉语水平不高,自己学习反而会学不好,跟着老师可以学到正确的汉语”(S4)。同时,也因为这类学习者目的较明确,认为“来学习汉语不是为了和老师同学交流放松自己,而是希望学习更有用的汉语知识,对以后学习和做生意比较好”(S1),因而更在意汉语学习成效而较少关注与教师和其他学习者的情感交流。②文化认同型动机对日常生活学习和持续学习动力具有反向预测作用,说明文化认同型动机水平越高,在日常生活和未来生活中学习和使用汉语的频率越低。这一点在访谈中得以证实:大部分学习者表示“虽然自己很喜欢汉语和中国文化,作为华裔也应该好好学习汉语,但毕竟自己生活在泰国,在工作和生活中说泰语的时间和机会比汉语多得多”(S2、S6、S7)。大部分学习者虽然喜欢汉语和中国文化,但由于生活在泰国,使用泰语的频率更高,对泰国国民身份也有较高的认同感,因此他们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更倾向于使用泰语,相对而言,汉语的使用频率和持续学习的动力较低。

四、结论及教学建议

(一)主要结论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的工具型动机与整合型动机呈现融合的状态,学习情境型、文化交流型是其两大主要学习动机类型。Lu(2007)发现,美国汉语继承语者的学习动机也涵盖了综合型和工具型。这种融合现象表明继承语者的动机不仅来自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还涵盖了文化、情感和语言美学价值(He 、 Xiao,2008)。这种现象可能与泰国汉语继承语者的年龄、文化认同和所在的汉语学习机构有关。调查发现,泰国大部分汉语学习机构采用传统的面授教学模式,教师的教学能力和课堂氛围对学习者的动机产生直接影响。同时,由于泰国新生代华裔身上的国际性、本土性表现更为明显,他们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更多的是审美型认同与理智型认同(沈玲,2015),对中国文化和中国人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天然的亲切感,所以在学习汉语进行文化交流方面的动机较为强烈。相对而言,对于未来计划方面的需求不高,这可能是由于大部分被调查者多有稳定的工作和家庭,只有极少部分会通过学习汉语到中国留学、工作或者长期生活。

泰国汉语继承语者的学习投入程度整体属于中等水平,与Xu和Moloney(2014)的研究结果一致。泰国汉语学习者的学习投入程度相对较低,这可能与泰国的汉语教学资源、生活习惯和家庭环境有关。由于当地的汉语学习机构较少,课堂学习和交流是泰国继承语者学习汉语的主要途径。一些访谈对象提到泰国人热情友好,参加汉语课程学习是放松心情、增进邻里关系的有效方式之一,但由于生活和工作的原因,很难抽出额外的时间和精力进行课外学习和交流活动(S3、S5)。此外,研究对象大多为三代华裔,尽管家中有华人祖辈,但由于代际关系和相处时间等因素,他们在学习汉语方面受到祖辈的影响较小。Kondo-Brown和Brown(2008)的研究显示,相对于父母群体,祖辈在语言习得方面的影响较小。因此,泰国继承语者学习汉语更多是出于文化情感交流和个人兴趣爱好的需求,并受到客观环境的影响,泰语的使用频率更高,因此对汉语的使用和学习投入程度相对较低。

泰国继承语者的动机类型与学习投入存在复杂的关系。学习情境型动机与泰国汉语继承语者在日常生活学习和继续学习方面的投入程度呈正向关系。Lu(2007)发现,学习环境、课堂环境和语言环境是影响继承语者语言习得态度和整体表现的重要因素;Wen(2011)的研究表明,汉语继承语者积极的学习态度和经验动机因素对其动机强度的预测作用最强,而这种态度和经验通常源于课堂的互动和语言使用。换言之,虽然学习情境型动机的动因来源于课堂,但是其效果远不止于课堂之内。同时,成就型、语言兴趣型和个人爱好型动机对学习者课外自主学习、活动交际和持续学习动力方面的正向预测作用,表明学习者内部的兴趣、态度和情绪体验对他们在学习中的主动参与和持续投入有重要影响。这与Comanaru和Noels(2009)的研究结果相符,即如果学习者认为学习汉语对个人有意义且充满乐趣,就会更积极主动地参与学习过程。因此,相对于外部因素,内部因素对学习者克服困难和持续学习语言的作用更为重要。

值得注意的是,文化交流型动机和文化认同型动机在预测学习投入方面呈相反趋势,揭示了继承语者在学习汉语过程中情感价值和实用价值存在矛盾关系。汉语继承语学习的发展取决于学生如何在多语言身份中找到平衡和连贯性(He、Xiao,2008)。泰国新生代华裔对汉语具有情感认同和文化交流的意愿,希望了解中国人和中华文化,这激励他们在汉语交流环境中学习和反思,保持学习动力(沈玲,2015)。然而,他们的国家认同倾向于居住国,对居住国的社会融入意识增强,这导致他们更重视汉语的实用性而非民族情感(沈玲,2017)。当居住国对泰语或英语的需求超过对汉语的需求时,汉语的使用频率和学习动力会减少。正如Heller(2000)所说,在双语环境中,并不是所有的语言都是平等的,占主导地位的语言总是得到更高的认可和社会价值。此外,未来计划型动机对情感经验交流和课外自主学习具有反向预测作用。未来计划型动机倾向于工具性目的,学习者更关注汉语学习的成效,较少关注与教师和其他学习者的情感交流。

(二)教学建议

首先,了解学习者的动机取向和学习投入情况,制定有针对性的教学方案。教师需关注学习者的语言文化背景,并可考虑分班和分类教学。观察学习者的行为层面学习投入,判断他们的动机取向,以采取针对性教学措施,提升学习动机和努力程度,促进汉语学习水平的提高。其次,创造积极互动的学习环境,改善学习者的学习态度和体验,激发持续学习的动力。教师应充分利用互动和语言使用,提高课堂教学质量,营造良好的交流氛围。根据学习者的需求,改变教学方法,搭建有效沟通平台,增强学生的获得感和成就感,激发他们的学习动力。最后,帮助学习者明确汉语学习的意义和乐趣,增强其学习兴趣和努力程度。教师应鼓励学生自主探索汉语学习的实用和情感价值,塑造正确的学习观和态度。同时,提升教学的趣味和意义,激发学习者的语言兴趣和爱好,通过课外学习和交流提升言语交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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