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学视阈下黎平侗族太阳纹的应用研究

卢雯昕 夏帆

关键词：侗族纹样；图案构成；文旅产品；太阳纹；符号学

引言

近年来，少数民族地区的旅游业迅速发展，成为推动当地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文化旅游产品融入了当地的文化内涵，是加深旅客文化印象、进行民族文化输出的重要媒介。太阳纹是一个古老的纹样符号，蕴含着侗族太阳崇拜的文化，也体现着侗族人的艺术美学观，将其融入文化旅游产品的设计，能让此类产品承载着兴旺发达、生命不息的美好寓意和天人合一的思想，传播着侗族的文化。如今对于广义的太阳纹的研究涉及了历史渊源、构成特点、审美特点等方面，其在黎平文旅产品设计中的应用多为传统纹样的照搬；现深入解读黎平地区的太阳纹，提炼其构成特点、应用特点，结合现代设计应用手法，转化为符合产品语境的创新纹样，融入文旅产品设计。

一、黎平侗族太阳纹概述

（一）太阳纹概述

历史上先民的众多思想观念，如哲学观、宇宙观等围绕着太阳诞生，他们将太阳作为参照，将世间万物与生活点滴同太阳相关联，从而产生了精神寄托，转化成可视的纹样，刻画在身边常见的物品上，来表达自身的诉求。

迄今为止出土的最早的太阳纹，在岩壁和陶器上被发现，这些太阳纹由光体和日晕构成，光体由圆圈表示，有些会带点少量装饰纹样，日晕是由内而外发散的射线或角状放射线[1]。随着时间的推移，先民们对于这些太阳纹样有了艺术加工，产生了“十”字纹、重圈纹、八角星纹来表示太阳[1]。

侗族的太阳纹是侗族人太阳崇拜的衍生产物，侗族人因衣食住行皆与大自然相关，产生了许多与自然有关的崇拜思想，太阳崇拜最具典型，侗族的太阳崇拜传说是祖母神系中的“萨巴闷”，就是“天日之母”[2]，侗族在祭天仪式中会专门祭日晕[3]，侗寨随处可见太阳纹的身影。在侗族的认知文化中，“太阳崇拜”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太陽纹不仅能反映侗族人民的文化思想和生活面貌，且拥有悠久的历史，出土的百越侗鼓鼓面中心，都有太阳纹的身影[2]，距今7800 多年的高庙遗址也出土了有太阳纹的陶器[4]。由于侗族没有文字，太阳纹常见的图案作为一种族群标志，就像民族的史书，带着强烈的文化符号印记。基于侗族“太阳崇拜”上的“太阳纹”成为侗族人民族世界观和民族心理的物化表现，成为一种文化符号，是侗族农耕生活的写照。

（二）黎平侗族服装上的太阳纹

侗族的织物上的太阳纹分为抽象和具象的两种，抽象的太阳纹以“十”字纹、“卍”字纹和八角星纹为主，常用于侗锦上；服装上的太阳纹常用具象太阳纹，由光体和日晕两部分构成。

由于太阳纹的光体部分元素构成丰富多样、变幻莫测，难以作为太阳纹分类依据，而光晕部分相对稳定，因而可根据光晕的形状，将收集到的太阳纹分为三角发散型太阳纹、线条放射型太阳纹、涡纹日晕型太阳纹。

现今黎平侗族的太阳纹最常出现的载体就是服装，收集进行研究的太阳纹皆来源于现代侗族服装。侗族服装的种类多样，太阳纹也出现甚多、形貌各异，探究服装上的太阳纹和其与载体之间的关系，不仅能了解太阳纹承载的文化含义，还能解析侗族人对于纹样组合的审美及应用逻辑。

为更深入、有逻辑地探究这些太阳纹，现借助符号学的相关理论。非物质文化遗产中所有的民俗图腾、纹饰、服装、礼仪、风气等都是符号[5]。赵毅衡教授在《符号学：原理和推演》一书中表示：意义必须用符号才能表达，符号的用途是表达意义[6]。太阳纹作为一种文化符号，蕴含着漫长历史中积淀下来的侗族文化内涵，运用符号学的研究方法，能深入解读太阳纹的构成、运用和含义，解析其构成审美逻辑，为后期在文创产品中的应用设计进行铺垫。

二、符号学视阈下的太阳纹解读

（一）太阳纹与符号学的关系

符号学家莫里斯把符号学分为3 个分支：语义学、语用学和语构学，称为莫里斯三分法[7]。该理论至今仍被广泛采用，三分法能将一个物化的符号抽丝剥茧为意义、用途和外观三部分，再逐一详细研究，让研究对象更透彻地被认知。

语构学是有关符号组合的研究，是一种符号的元语言[7]，从纹饰的工艺、种类、色彩搭配、构成方式、形式美学等方面来对其进行解读。太阳纹的元素构成较为丰富，这些元素除了自身寓意，本身在外形上就存在一定族人的审美逻辑，通过解读这些元素的组合方式、色彩、美学特点，以及如何与工艺融合，来探索其语构。

语义学是研究所有意指关系中符号与外指称物间的关系[7]，其从纹样蕴含的文化意义、社会意义和艺术价值方面进行解读。太阳纹因构成元素多，除了太阳纹本身的寓意，其他元素也会影响整个纹样的语义，除了光体的元素，太阳纹的日晕由于形态不同，也能包含不同的意义和所指。

语用学强调的是符号的运用过程或人与所使用符号的关系[7]，从纹样与它们的使用者及使用场景方面进行解读。对于整体而言，语用是指整个图案对于载体的作用，在研究一个多元素的单独纹样时，语用可以指元素对于太阳纹的作用，这些元素的存在对于太阳纹的语构、语义的作用。

（二）太阳纹解析

1. 太阳纹日晕解析：从语构学角度分析，太阳纹由光体部分和日晕部分构成，对太阳纹进行拆分解析，其中，太阳纹的日晕部分可通过符号学中的“符码”进行解读。在符号学中，特定的符号系统被称为“符码”[8]。图像符码是任意的、非理性的、程式化的[9]。一个符号所携带信息的编辑和解读过程，需要借助符码的信息系统。

在侗族的文化中，太阳纹作为侗族典型纹样之一，在侗族文化中具有代表性和信息系统性。对三类日晕进行图像语义解读，能为产品选定合适的太阳纹类别进行参考。

符码主要包括心理符码和文化符码[10]。心理符码遵循现代心理学理论，是一种先天性的符码，人靠本能和直觉感悟所得。在人的认知上，侗族的太阳纹符号造型丰富，展现出图像所导向产生的心理感受和知觉，其心理符码包含了能指和所指两个层面。文化符码根据不同的种族、不同的文化圈，在信仰、习俗、观念等方面展现了差异。太阳纹在编码和设计表达的过程中，展现了其独特的文化维度，文化符码的内层所指，方便明确图像编辑的落脚点，充分发挥图像的语义作用。

依据以上分析并结合收集的纹样素材，整理得出侗族太阳纹日晕的图像语义详见表1。

于日晕部分而言，能指的外形、色彩、工艺、肌理、材质等认知为其语构，这些能指所触发的心理符码所指为观者的视觉感受，其文化符码的所指为3 种日晕的语义和语用，为常用的人群和笼统含义。

2. 太阳纹光体解析：太阳纹光体部分元素丰富、形态各样，从这些元素的语构角度解析，工艺为平绣、盘筋绣的元素色彩鲜艳，花纹与底色有着强烈的对比，线条结构相对简约，着重色块构成图案，且大多会出现在亮布上，给人一种华丽饱满的感受。锁绣、蜡染的太阳纹光体元素通常为单色，以浅色的线条为主，直接展现在侗布上，也能与颜色较深的侗布产生色彩对比，此类元素图案是通过线条表现出来的，因此线条结构较为复杂，但因所用色彩较为单一，整体会较为朴素、简约。

光体部分元素本身就有自己独特的寓意，使这些题材本身具备了民族性、地域性，其组合成不同的太阳纹图案，自然就拥有了不同的语义。经过对收集的太阳纹进行元素提取、研究，元素语义详见表2。

从语用角度分析这些光体部分的纹样，能对整体太阳纹产生的作用主要有3 种效益，艺术效益上能丰富画面，让图案不再单调，增加整体美感；社会效益上能寄托族人的期盼和希望，作为族人之间情感交流的媒介，以特殊的方式传递自己丰富的精神世界；文化效益上能展现漫长岁月积淀的民族文化，体现民族之根本。

（三）太阳纹分类解读案例

根据上文的解析原理及方法，太阳纹的解读可分别根据不同类型的日晕、光体的代入实际案例进行解读，根据日晕的不同分为3类太阳纹，每类各举例详述。

1. 三角发散型太阳纹解读：三角发散型太阳纹，其日晕由一圈向外发散的三角形构成，通常这圈三角内部会有一圈圆形和其他图案，几何圖案、动物图案、植物图案会出现在太阳纹的圆心处，此类太阳纹元素的形相对简约，但色彩丰富艳丽，所以看起来较为华丽。如图1 的地扪女装围腰上的三角发散型太阳纹，日晕所带来的心理所指尖锐、饱满，适用人群则为青年和儿童，体现青春的张力。光体的语构上，色彩鲜艳多样，图案与底色有着较强的对比，工艺采用平绣的手法；语义上，蜜蜂象征着勤劳、团结，太阳与生命延续紧密联系，结合周围的花朵纹样，表达了勤劳团结带领族人走向繁荣昌盛之意；语用上，太阳纹让整体图案有了一个重心，其他元素都是围绕太阳纹铺开，丰富整个图案的；此纹样将对族人的期盼和族群的繁荣祝福，赋予载体进行传递，使载体富有深厚的文化意义。

2. 线条放射型太阳纹解读：线条放射型太阳纹的日晕由一圈向外发散的线段组成，这些线段相隔很近。线条发散型太阳纹结合题材较少，除儿童相关织物上的太阳纹，色彩都较为单一，整体更为简约朴素。如图2 的线条放射型太阳纹，日晕的心理所指为张力、抽象，适用人群为中青年与幼儿。光体语构上，此类纹样通常结合锁绣、链绣出现，色彩单调以浅色为主，太阳光晕部分是通过锁绣展现出圆圈或者涡纹，在较为传统的此类太阳纹中，圆圈和涡纹的数量通常为10 个，与侗族的姜良射日的传说有所关联；语义上，姜良射日的传说体现了侗族人民的英勇无畏的精神，此外，涡纹源于水，充足的水源才能有丰收的水稻与鱼，因而涡纹同时有着兴旺之意；语用上，这类太阳纹能装饰较为日常的织物，简约但又具有一定的美感，承载着祖先英勇的神话传说，将这种不畏艰险的精神和英雄情结在族人中传递。

3. 涡纹日晕型太阳纹解读：涡纹日晕型太阳纹的日晕部分由一圈首尾相连的涡型线条组成，光体部分较为简约，常与龙凤等纹样同时出现，具有一定神话色彩。如图3 所示，一部分太阳纹所使用的工艺与线条发散型太阳纹相似，锁绣或链绣勾勒出图案的线条，太阳内部由平绣填充图案，用色较为简单，常用黄色的线绣在侗布上。语义上光体部分的山纹寓意着包容，结合画面中的多元素，展现了太阳对世间万物的重要性。语用上，整个画面展现了侗族的太阳鸟传说，该太阳纹作为传说神话中的重要一环，完整了整个图案的故事情节。

三、太阳纹在服装上的应用

（一）符号学视阈下服装上的太阳纹

太阳纹在服装上的应用也可通过莫里斯三分法进行解读，通过语构分析太阳纹在服装上的排列方式和应用位置，语义深入探讨太阳纹赋予了服装的意义，语用则结合载体的用途，解析太阳纹与该用途之间的关联性。

通过实地考察、文献查阅，将收集到的太阳纹载体进行分类：盛装、常服、儿童用品。

以盛装上的围腰为例，图4 为地扪侗寨女士围腰，语构上，太阳纹以中心主体的方式展现在围腰上。语义上，带有星星、花朵的太阳纹寓意着繁荣昌盛，结合的蝴蝶纹和蜘蛛纹，因一胎多卵的繁殖现象，有着多子多福之意，沿用到整个族群上，代表了生命延续。语用上早期的围腰是为了保洁和防寒而出现的，因与田间事务有关，便可载于稻作文化；御寒的部位更是女性繁衍后代的重要器官，因而与生命、贞洁密不可分；如今的盛装是人们在庆祝节日或祭祀活动才会穿上，因此会与祝愿民族繁荣的祈愿相关。因此在语用上，这些太阳纹结合了围腰的这些用途，赋予了其期望民族生命延续、繁荣富足之意。

（二）太阳纹在服装上应用的特点分析

1. 太阳纹应用语构特点：太阳纹的应用一般遵循色多线简约、线多衣简约的规律，指的是色彩丰富的太阳纹通常线条简约，由色块拼出整个图案，常应用于较为复杂华丽的服装中，反之亦然。

太阳纹应用的排列方式一般为随机分布、对称分布和中心主体此类排列方式的太阳纹整体较大，细节精致，且与载体的底色有着强烈的色彩对比，能清晰地衬出纹样轮廓。

无论是组合太阳纹中外围的其他元素，还是单独太阳纹光体的元素，在形上都有共通之处，皆为外轮廓较为圆润的纹样，且能与日晕或是载体边缘的形状相对应。

2. 太阳纹应用语义特点：太阳纹的语义由结合的元素决定，通常有具象的元素，太阳纹的语义会更接近因具象元素本身特征而赋予的寓意，如动植物之类的题材，此刻的太阳纹与这些元素的关联性在于太阳为万物提供能量，重在太阳与生物之间本身的关联。此类纹样能体现出侗族的稻作文化、图腾崇拜、生命情怀等。

若是结合的抽象元素，如涡纹、火纹，则太阳纹语义更接近这些元素在生活中对人们的影响而衍生的含义，此时的太阳纹解释为能庇佑族人的神明更合适，期盼这些衍生的寓意能成为现实。此类纹样能展现了侗族的英雄崇拜（尤其是祖先崇拜）、巫傩文化等。

四、太阳纹在文化旅游产品中的应用设计

（一）基于符号学的太阳纹文旅产品设计思路

1. 定位产品语用：在文旅产品的设计中，首先要确定载体，根据文创产品的特点与作用选定产品类别，并且确定目标消费人群，根据客户需求与偏好，奠定产品整体调性。载体的选择上需要考虑当地气候、环境、风俗等因素。除了结合地理环境的功能性文创品，还可以考虑更好地结合文化环境的装饰性文创品，装饰画、摆件等，此类产品与当地文化融合的要求会高一些。

确定载体后，应明确目标客户群，顾客的性别、年龄、性格、经济条件等，都是影响产品开发的重要因素。这些会影响产品的材料、工艺、色彩、图案等，从而间接影响产品的价格和调性。结合侗族太阳纹应用的语用特点，装饰性强的产品用途与盛装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加适合色彩鲜艳、元素丰富的太阳纹；而功能性强、能常用于日常生活的产品，则适合搭配相对简约朴素的太阳纹样，色彩较少，纹样由线条勾勒轮廓和细节。

2. 明确产品语义：纹样的语义重点在于题材的选择，应结合产品的功能和消费者心理，确定赋予产品文化意义的纹样题材，注意选择的题材之间的关联性，包括表象的关联和内在的关联。表象的关联在于题材之间是否存在一定的逻辑关系，如龙凤与祥云，龙凤腾云驾雾，两者关联紧密；内在的关联即为语义关联，若是多个题材语义为不同方面的意义，之间毫无关联，则显得杂乱无章。

题材与载体之间也应存在表象与内在的关联，表相关联例如，花瓶可以摘取带有花朵元素的太阳纹作装饰；内在关联例如，平安符可与承载祝福平安寓意的蛇、鸟或祥云元素相结合，在心理层面，该平安符能发挥其更大的作用。产品的功能与纹样内涵相统一，能更大程度强化产品的作用。

3. 设计产品语构：明确了载体和题材，最终进行产品的设计，将选定的题材进行艺术化处理，从图案和产品本身运用语构学思路进行设计，注重产品和图案的线条、形体、色彩等组合关系的逻辑。

在黎平地区的侗寨文旅产品的设计中，应结合侗族太阳纹的语构应用特点，遵循太阳纹的线条、排列组合的应用特点与方式，且保持太阳纹轮廓的共性，与日晕或是载体边缘的形状相对应。 表 3 案例纹样设计在此基础上，结合符合现代人审美的设计手法，包括纹样外形、色彩、排列方式等各方面的创新设计，开发出融合侗族文化与调性的文旅产品。

（二）基于语构学的太阳纹设计方法

1. 形的变化：纹样的外形创新可以在侗族纹样原有的基础上，结合新的设计手法。如夸张法、简化法、重构法、适形法、条理法等，都是现代服装中常用的图案设计方法，使图案新颖、美观。比如适形法是指基于元素特点，将一个或多个元素与特定的形状相结合，新图形与形状的轮廓契合在一起，使新图形更和谐或新颖[11]。每种设计方法都能产生特点的视觉效果，为太阳纹外形的变化提供更多的可能。

2. 色的提取：色彩本身就具备着承载文化的作用。侗族的太阳纹大多是绣在侗布上做成绣片，或者直接绣在纯色服装面料上，因此这些太阳纹色彩鲜明，能与深靛色底布形成强烈对比的红色、明黄色出现频率最高。在对侗族太阳纹色彩元素进行提取和运用时，要考虑载体的功能、使用环境和受众群等因素，进行适当的处理。侗族纹样常用撞色的搭配方式，来突出图案的主体部分，在对称图案中以总体对称局部不对称的填色方法，来体现其不受拘束、不拘小节的设计特点。

3. 构图排列：对于整个产品的图案设计而言，每个元素的排列方法、构图方式能产生不同的视觉效果。排列构图时要注意主次关系、虚实结合，主次关系是指多种题材中，突出最主要的，弱化次要的；虚实结合是指具象纹样与抽象纹样的结合，不仅能使纹样多样化，还能保持画面的秩序感，不会过于复杂显得杂乱，也不会过于简约显得留白过多。侗族太陽纹常见的排列方法有连续重复、对称、故事情节、随机分布和中心主体，可根据预期效果采用集中某种或多种排列方式，进行文旅产品的设计。

（三）设计应用案例

文化旅游产品承载着当地的文化印象，具备着当地的文化特色。在载体的选择上尽可能覆盖更多年龄段的消费者，且轻巧便利游客携带，考虑到黎平地处西南，夏季较为炎热，而夏季且又是客流量较大的时节，因而选择的载体有驱热消暑功能的扇子。扇子属于功能性较强的文创产品，日常的用品更适合色彩简约、以线条勾勒细节的纹样，整体不用太华丽。

扇子的目标客户群较为广，来黎平侗寨旅游的客户多为喜欢民族文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年龄略长的人，性格上更为包容、沉静，产品的基调更倾向于简约大气，选取的元素图像语义多为驱邪、好运、兴旺，日晕也选择了所指中有繁荣之意的三角发散型日晕，寓意着游客将这一份祝福带回家。将这些题材进行艺术化处理，通过适形法、重构法、条理法，将题材融入产品设计中，纹样设计详见表3。

最终将以上纹样进行合适的排列，将简约的几何纹样进行二方连续，勾勒强调扇子轮廓，有序地填充太阳纹内部空白部分，抽象的几何纹样与具象的鸟纹样形成强烈对比，打造远近空间感，突出中心主体太阳鸟，太阳鸟纹样详见图5。整个太阳纹进行中心主体的排列方式，占据扇面最大的面积，能第一时间吸引观者的注意。

色彩来源于侗族各类刺绣产品，扇面底布为侗布，常为蓝靛色，红色、明黄色为链绣常用色彩，与底色形成强烈反差，从而突出纹样。白色部分可结合侗族传统工艺蜡染，丰富产品的工艺多样性。

结语

黎平侗族的太阳纹是侗族的典型纹样，承载着深厚的民族文化。将其融入当地的文化旅游产品设计，首先要充分了解太阳纹的语用、语义、语构，同时根据产品功能和需求选择合适的元素、色彩和日晕，进行艺术化处理，结合适当的排列方式，才能满足这些图案文化、情绪、个性的表达。融入太阳纹的文旅产品载有侗族文化印象走出侗族地区，有益于增强地域文化的推广，增加其独特的影响力，促进国民对侗族文化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