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建共治模式下的知识付费行业研究

【摘要】近年来，知识付费行业发展迅速，形成了“互联网+知识交易”的独特商业模式，成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与此同时，知识付费行业也暴露出版权纠纷、虚假信息、内容同质化等问题。共建共治模式有助于推动多元主体在知识付费行业治理实践中通过协商协作共同发挥作用，对知识付费行业的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未来，社会大众应继续关注知识付费行业的发展动态，不断优化共建共治模式的策略和机制，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新问题和新挑战。

【关  键  词】知识付费；共建共治模式；商业模式；社会治理

【作者单位】周源，北京智者天下科技有限公司。

【中图分类号】G203【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3.23.007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飞速发展，人们对知识的需求日益增长，迫切需要更加高效的学习方式，时代的需求使得知识付费行业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盛况。知识付费产品和服务的推陈出新，行业的不断发展，都为知识的传播和获取提供了新途径，满足了现代居民多样化的生活和工作需要。然而，知识付费行业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面临许多问题，带来一系列社会治理挑战。如何有效地管理和规范知识付费行业，确保其健康、可持续发展，为社会治理提效赋能，已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點。

一、知识付费行业的主要发展模式及其特点

知识付费行业是指以互联网平台为载体，以货币为媒介，通过云端支付的方式为知识提供者与用户之间搭建桥梁，以实现知识的传播和交易的行业。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普及，知识付费行业以其“互联网+知识交易”的独特商业模式，在一众传统知识服务行业中迅速崛起，为用户提供了高效、便捷的知识获取途径，也为知识提供者创造了新的收益来源，成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著名咨询机构艾媒咨询的相关报告，在2022年，中国的知识付费市场规模超1126亿元，与2015年相比增长了70倍。预计在2023年，全国知识付费的用户有望突破5.7亿人，知识付费行业在庞大的用户基础上有望进入稳定的持续发展阶段。预计在2025年，知识付费用户规模超6亿人，且市场规模将达到2808.8亿元。

1．知识付费行业主要发展模式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发展和普及，知识付费行业在一众传统知识服务行业中迅速崛起，成为数字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知识类型和消费场景的不同，知识付费行业可以分为多种类型，如在线教育、技能培训、内容付费、问答社区等。不同类型的知识付费场景在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了三种典型的商业模式：C2C模式，如知乎；精品店模式，如得到；B2C模式，如喜马拉雅。

一是C2C模式的知乎。知乎的网站于2010年12月上线，移动端APP在2011年9月发布，知乎Live、值乎和知乎书店是其早期主要的三个中文付费产品。以知乎Live为例，答主通过创建一个Live，并设置简介、提纲、开始时间和结束时间，以及参与这个活动的付费价格，目标用户就可以进入沟通群。话题一般由答主自己决定，答主可以通过多种形式，比如语音、图文以及其他形式与话题的参与者互动，分享知识和信息。答主一般是某个行业的专家，个人化属性明显，从内容生产的角度，知乎Live属于UGC模式，但主体参与直接交易，当然也属于C2C平台。经过不断的迭代升级，目前知乎Live、值乎和知乎书店已整合成全新的“知乎盐选会员”，同时知乎还推出了面向成人的在线职业培训产品“知乎知学堂”，成为知乎产品的主要盈利模式。

二是精品店模式的得到。得到APP由逻辑思维团队策划并于2016年5月份上线，依靠知识生产者主导的知识付费模式，经常邀请各行业的经营者以及相关领域的专家创作精品内容，在APP的付费专栏上线相关内容。得到的宗旨是为用户提供“省时间的高效知识服务”，鼓励大家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学习，争取让用户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有用的知识。从内容生产的角度来讲，得到属于PGC模式，精心编创的付费栏目内容均经过认真筛选，产品设计者将其归类为“精品”，所以又被称为精品店模式。精品店模式最大的优势是相对容易打造爆款内容，性价比较高。会员费、内容及课程点播、电子书、图书出版及商城是其主要的盈利模式。

三是B2C模式的喜马拉雅。喜马拉雅音频分享平台于2013年3月上线。其进入知识付费的标志性事件是于2016年推出的“好好说话”付费音频，吸引了医生、律师、学者以及多个行业和领域自带流量的“学术网红”和IP，深耕于“学术网红”的挖掘和打造。在喜马拉雅活跃着的“学术网红”在利用平台创造知识并进行分享的时候，其自身形象创造出可观的“网红经济”，从而实现知识变现。喜马拉雅与上面两种模式的一个重要区别是其主要以主播的形式向用户提供知识，平台与相关机构合作，积极为主播提供培养和提升方案，鼓励用户自主上传原创内容。因此，用户的创作热情较高，优质内容的生产比例也进一步提升。广告投放、会员费、知识付费、硬件销售是喜马拉雅的主要盈利模式。

2．知识付费行业的主要特点

伴随着平台升级和技术革新，知识付费行业发展呈现品类丰富、便捷化、个性化、定制化、网络化和黏性化等特点。

一是品类丰富内容多样化。知识付费行业提供了广泛丰富的知识产品，包括各类在线课程、技能培训、书籍报告、专家解答等，涵盖了各类行业领域知识、各种学科知识和业务技能。用户可以根据自身的需求和兴趣在种类繁多的知识付费市场中选择适合自己的产品，推动知识提供者根据社会发展、市场需求在现有的基础上不断改进创新，生产出种类更多、内容更具体的产品。这种供需波动平衡在促进知识付费行业规模日益庞大的同时，也在不断提高知识服务的精细度与品质感。从知识付费内容的载体来看，传统音频类知识付费受限于运营模式和生产技术，无论是在平台规模、产品内容方面还是在用户流量方面，普遍遭遇瓶颈，已经发展式微。得益于短视频和流媒体直播的流行，信息流推荐和直播间带货等场景下的视频、图文类知识付费异军突起，逐渐成为消费主流。例如，喜马拉雅APP提供了涵盖商业、科技、人文等领域的在线课程及语音视频知识分享，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选择。

二是学习高效便捷化。知识付费行业借助互联网技术，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通过知识存储、低价提取等形式，使用户可以随时随地获取所需的知识。同时，用户可以借助这一优势，按照自己的节奏和习惯建立或变更学习计划，提高学习效率。这种高效便捷性使得用户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取大量信息，快速提高自己的知识水平，扩展学习领域，为个人发展和进步提供了有力支持。例如：一些在线教育平台提供各类录播课程，让用户可以随时随地学习；一些音频应用平台提供电子书和音频书籍，让用户可以利用碎片化时间进行阅读。

三是服务个性定制化。知识付费产品可以利用大数据算法，精准分析用户的日常喜好和潜在需求，并根据这些信息为用户定制学习规划，满足不同用户的个性化需求。例如，知乎知学堂可以根据学生的学习进度、学习习惯和课堂成绩，为其推荐契合度更高的课程和学习资料。这种个性化定制服务提升了用户体验，增强了用户黏性，不仅满足了用户的学习需求，也增加了用户对产品的信任度和认可度。

四是社区互动网络化。知识付费行业在知识交易的同时更注重社区化互动，通常会为用户提供一个低门槛的网络互动平台，鼓励各行业用户参与其中并分享知识和经验。通过问答社区、论坛等形式，用户可以自由地与其他学习者互动，解决学习和工作中的问题。这种社区化互动不仅可以使用戶取得较好的学习效果，还可以提高用户对产品的依赖度和满意度。例如，知乎推出的付费问答功能，让用户可以向专家前辈提问并及时获得解答，热门话题讨论度甚至能够达到千万级。

五是消费用户黏性化。知识付费行业通过提供高质量的知识产品和服务吸引并留住用户。用户一旦发现适合自己的优质内容，往往会持续消费并推荐给其他人，形成广泛的市场影响力。这种用户黏性不仅为知识付费产品带来稳定的收入，还可以通过口碑传播吸引更多的潜在用户。

二、知识付费行业发展模式存在的问题

1．知识碎片化不利于深度学习

目前，知识付费平台更新速度更快、时效性更强，内容更追求简洁明了，知识的碎片化特性明显。用户在碎片化时间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获取知识的基本需求。碎片化的内容只能让用户“知其然”，但让用户“知其所以然”很难，用户通过知识付费平台实现的是浅阅读、浅学习，达不到深阅读、深学习。

人在学习任何一个领域的知识时，第一步要建立该领域的基本知识框架，了解知识的基本轮廓，把握知识的细节性内容。随着人在该领域知识累积到一定程度，量变形成质变，人能按照相关规律掌握相关领域的知识。当前，大部分知识付费平台将碎片化的知识零散、分块地传递给用户，这些碎片化知识之间的逻辑关系、底层学术支撑并不会完全呈现，大多数用户单凭这些知识很难系统地掌握该领域的知识，难以形成“化学反应”，不利于用户进行深度学习。

2．内容同质化严重，用户满意度不高

知识付费行业在发展过程中存在产品服务的评价机制和淘汰机制不健全、不完善等问题。市场的激烈无序竞争使得行业人员不再以产品价值为导向，选择追求高生产效率，变相压低产品质量，导致低质产品冗余，破坏行业市场秩序。此外，知识付费出品内容鱼目混珠，同质化问题严重，且平台多重营销轻内容，用户实际使用体验满意度不高。

目前，知识付费平台以UGC和PGC为主，对知识的内容质量重视程度不够。一是多数知识付费产品重营销轻内容。在营销推广上，很多平台会用金钱激励的方式鼓励原有用户推荐新用户，让用户的关注点从内容获取转向获取收益，背离了知识付费的初心。二是知识付费的产品内容同质化问题严重，大多数产品追逐与热点相关的一些浅知识，比如理财、时间管理等，其他相对冷门领域的基础科学知识较少。有的平台会过度迎合市场需求，扎堆输出热门知识，平台也会将更多推广资源投放至热门领域，最终形成“热门知识=同质化产品=头部产品”的行业风向，导致各平台热门领域内容简单重复难筛选，同时错失部分关注冷门领域的用户，“内卷化”现象突出。

有关调查显示，知识付费产品总体满意度仅接近40％。究其原因，一方面，平台提供的碎片化产品知识范围过于广泛浅显而不系统深入，不利于用户进行某一领域的某一方面深层次、系统化的学习研究；另一方面，知识付费产品仍然遵循一次性售卖原则，用户缺乏后续与生产者反馈沟通的机会，导致知识付费产品整体质量维持在低水平，无法满足用户日益复杂多样的个性化需求，间接降低了知识付费产品的价值。

3．“粉丝经济”影响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学习的终极目标是追求真理，但目前多数知识付费用户处于“追星”和“追新”阶段。知识付费平台的知识一旦被平台过度包装、娱乐化，一味地追求眼球经济，用户就很难在平台找到自己实际需要的科学知识。从知识付费的底层逻辑来说，人们只有为了学习新的知识，掌握新的技术，实现个人向更高阶段发展，才有继续为高质量的知识内容付费甚至长期付费的意愿。

某些知识付费平台的部分用户迷信“网红”和“大师”，容易冲动消费，冲动消费最终转化为长期消费的比例并不高。当这些“网红”“大师”收割完流量后，平台原有的商业模式将不再适合他们发展，他们的发展理念也跟知识付费平台最初 “分享知识”的核心功能有偏差，影响知识付费行业的持续健康发展。

4．容易滋生舆情问题，对社会产生多方面影响

在新的媒介环境下，公众舆论成为影响社会治理的重要因素，各平台对公众注意力的竞争加剧，资本对舆论的控制力也在逐渐增强。依靠资本驱动的商业化团队与兼具技术和文化属性的新媒体平台密切合作，在社会舆论生态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受资本介入影响，不少平台雇用“水军”、买断热搜，不少曾经具有影响力的意见领袖也在谋求转型，加强资本合作，追求社会舆情，试图将自身影响力转化为变现能力。在垂直细分领域中，意见领袖对社会性议题的关注度降低，对资本的追逐意愿增加，导致舆论场的健康发展受到影响。

5．内容侵权事件多发，版权纠纷不断

近年来，知识付费市场在技术革新和资本的推动下获得了快速发展，但作者和知识服务平台之间、作者与作者之间的版权纠纷时有发生，内容侵权事件多发，影响了知识付费市场的正常发展，引发社会关注。

在知识付费平台上，每一个精品内容都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转发，高质量的内容需要内容生产者付出更高的生产成本。用户学习知识的需求和学习能力是有限的，需求不可能无限扩展。知识付费平台为了争夺有限的用户，知识生产者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采用盗版、抄袭甚至编造的方式快速生产海量的知识内容，以低价策略吸引用户，对高质量的知识付费产品造成冲击。“洗稿”“洗知识”的内容生产方式出现，很多的课程和作品通过抄袭、套作或者移花接木的方式，侵犯原作者和原平台的权利。

在抄袭现象频繁的背后，我们可以看到知识付费行业版权保护存在一些难点。一方面，知识付费产品是在网络技术发展基础上形成的新文化产品形态，改变了以往互联网免费共享的属性，很多用户需要时间去适应付费使用互联网产品，平台和作者对这一新生行业的版权保护意识相对有限。另一方面，目前的知识付费平台采用“互联网+知识”模式，产品可能有复合化、超文本等特性。“洗知识”的新内容生产方式融入创作者的理解和情感，侵权比例的界定和证据链的留存都有难度，但现有的著作权法对判断作品是否构成侵权的复制比例和演绎比例等还没有明确的管理规定。

6．虚假信息会影响受众的判断和认知

在“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互联网中信息的质量参差不齐、真假难辨。如果互联网平台对这些信息置之不理，就会导致各种有害信息、虚假信息充斥网络空间，影响社会舆论场的整体稳定。与此同时，不断滋生的谣言也在考验公众对突发情况的判断能力与社会管理者的应对能力。新媒体时代，舆情传播去中心化、多主体性和匿名性的特征更加鲜明，舆情信息发布后的不确定性和不可控性增强。作为舆情的主要生产者、传播者，如果网民对信息的甄别能力有限，就可能成为谣言散布的源头与助手。知识付费平台作为信息传播平台，若无法对谣言进行有效把控、筛选和清理，同样难辞其咎。

知识付费行业并非简单的一门以商业模式创新驱动的“生意”，其影响力甚至直接关系到社会稳定与社会治理。当前知识付费产品的根本遵循是“内容为王”，只有提供足够优质的内容，才能增强用户黏性，从而提高平台的核心竞争力。从社会价值看，知识付费行业服务于用户日益旺盛的终身学习需求，为用户提供真正有价值的知识服务。从覆盖群体看，随着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向纵深推进，三四线城市的传统教育资源与一二线城市仍然存在差距，很多三四线城市的用户愿意为获取知识买单，三四线城市将成为知识付费行业的新用户池。因此，知识付费行业的覆盖用户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将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从技术应用角度看，自2019年开始，各大平台陆续借助算法推荐为用户精准推送其感兴趣的内容，移动端的信息传播呈现高度的个人化属性，大众传播被个性化传播取代，传播效率进一步提升。知识付费的业态也开始被算法推荐颠覆，无论多小众的内容，个性化推荐系统都能精准刻画出用户画像，能为供需双方搭起桥梁。在算法推荐之后，人工智能应用、语言模型也被知识付费从业者们重视，有望成为辅助知识付费创作的新工具。因此，知识付费行业迫切需要良好的社会治理，行业相关方应积极引导知识付费行业健康有序发展。

三、共建共治模式在知识付费行业的优化路径

共建共治模式源自社会治理范畴，是一种新型的社會治理模式，强调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共同参与、协同合作、互相监督，以实现共同发展。共建共治的治理方式内嵌于新时代社会治理体系中，其中的“建”和“治”都强调“共同”这一理念，“共同”的现实要求是单一治理主体向多元治理主体转变，多元主体在治理实践中通过协商协作共同发挥作用。共建共治模式的推广运用对知识付费行业的社会治理具有重要意义。一是有利于提高知识付费行业的内容品质，改善知识付费行业内容参差不齐的现状。二是有利于提升知识付费行业的服务价值，推动行业从知识付费向知识服务转型升级，提升服务价值和用户口碑。三是有利于协同治理知识付费行业的舆情风险，推动投诉举报制度完善、评级公开透明，有效治理舆情风险。具体来说，推动共建共治共享模式在知识付费行业的运用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力。

1．建立治理机制，优化知识资源配置，提升内容质量和用户满意度

一是为内容创作者提供健康的孵化环境，将成长指导与内容规范化相结合，促进创作者自发提升专业素养和创作水平。二是强化内容输出的资格审查，建立负面内容清单，提高准入门槛，确保知识付费产品的专业性和可靠性。三是建立价格干预机制，规范合理价格区间，防止价格虚高，保障用户权益。四是优化劣质内容推迟机制，建立用户评价反馈机制，根据大数据分析情况及时下架低质产品，提升用户体验。五是搭建用户与创作者之间的互动平台，为持续提升产品内容质量、增强用户黏性提供可靠依据。知乎研发并测试了“众裁”制度。众裁即众人裁判，针对一些有争议性的内容，知乎将引入用户参与评判。通过“众裁”制度，知乎不仅借助主流认知和社区认知实现了校准，也提高用户在社区事务中的参与感，解决了治理团队能力无法覆盖的专业领域纠纷。

2．平台加强筛选和扶持等策略，有效缓解信息不对称难题

知识治理通过制度设计优化权利分配，从而实现知识共享、传递与消费过程中效益的最大化，这个过程强调管理者对个体知识分享活动的引导和协调。网络问答平台应加强平台管理，引导和规范组织内外部的知识活动，优化知识生产流程，完善每个环节中参与者的权益保障机制，减小知识交易中的风险，进而为去中心化、规模化的知识共创活动提供制度保障。如通过优化内容流量分发机制，知乎让能够开阔眼界或引发共鸣的优质内容得到更高的曝光度和关注度。两个月内，知乎的工程技术、经济、法律、社科人文等领域的内容阅读量和互动率均得到了提升。通过技术干预和平台价值观引导，知乎优化了平台的信息结构，提升了知识分享的内容质量。

针对知识付费市场普遍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知识付费平台可以通过优化管理策略来解决，知识付费平台的管理策略可以从筛选和扶持两个方面进行。以知乎盐选会员为例，平台要求主讲人以及知识提供者提交各类资质证明，主动提高内容提供者的门槛，对不符合要求的知识提供者进行初步筛选，确保在平台传播知识的内容创作者符合平台的标准。平台对优秀的内容提供者提供技术支持和推广扶持，打造主讲人的个人IP。对于新用户，知乎盐选会员会用各类优惠券和折扣鼓励培养知识付费用户的习惯。与此同时，平台对恶意使用知识付费产品的行为进行规避，并将其封号甚至侵权追索。平台还有针对性地提高知识提供者的准入门槛，淘汰内容质量不高的内容提供者，以提升平台整体的内容质量。由此，知识付费平台的筛选和扶持策略让知识用户信任知识付费平台，无须搜集大量内容提供者的资料，缓解知识付费用户购买付费产品前信息不对称的问题。

3．平台要注重信息传递与表达，有效引导舆论

知识付费平台要主动履行主体责任，追求社会效益。一方面，平台要加强对用户质量的科学审查，对各类信息进行分级过滤，及时发现并管控删除网络谣言以及各种对社会治理造成不良影响的信息，防控舆论传播中的信息“搭车”现象，对频繁发布有害信息的用户实行列入黑名单、时限封号、永久封号等处罚。另一方面，管理部门要充分利用互联网加强信息的及时性和有效性，鼓励公众参与、媒体监督，对舆论问题及时作出正面回应，加深公众对政府工作的理解，凝聚社会支持合力，减小决策阻力。政府机构和相关知识付费行业应有效利用网络社群、自媒体的传播能力，关注公众的知识需求，引导知识发布者对言论负责，对知识输出品质负责，倡导平台用户理性表达意见和建议。管理部门应引导知识付费行业高度重视舆论相关工作，充分发挥平台的传播优势，帮助公众了解环境变化情况，加深公众对政策的理解，提升国家治理效果。

4．加快版权信用体系建设，加强行业自律

对于知识付费行业的版权管理，首先要加强版权信息系统的建设。近些年，管理部门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法规，将侵犯知识产权、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的行为信息纳入失信记录。通过建立版权诚信管理制度，打造行政、市场和行业联合惩戒，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的失信惩戒大格局。2021年12月，国家版权局发布的《版权工作“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了“版权信用体系建设项目”，推动建立版权领域市场主体信用分级分类监管模式。国家版权局与市场监管、发展改革以及其他部门一起，逐步建立健全版权管理体系，完善版权领域的违法行为清单和惩戒措施清单，形成黑名单制度，依法依规对知识付费行业的版权严重失信行为进行联合惩戒。

知识付费行业相关协会、学术团体应发挥引导、协调、教育、服务功能，加强行业自律，根据主管部门的要求和权利人投诉，对平台、用户、培养机构进行法治宣传，要求平台完善内部管理制度，纠正侵权违法违规行为。总的来说，主要是以下五个方面：一是要加强知识付费作品著作权的确权与审核工作，为保护作品的著作权提供基础；二是平台方通过内容巡查、用户反馈、技术筛查等手段发现侵权作品和侵权行为，内部形成审核、监管和投诉受理的完整版权管理体系；三是倡议形成知识付费版权联盟，为知识付费平台的知识传播打通壁垒，实现共享；四是加强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的宣教工作，提高用户和平台的版权意识；五是进一步完善著作权相关的法律法规，研究新问题，布局新内容形态，填补监管空白。

5．引入最新技术，科学收集民意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应用，地理信息数据、人类行为数据、传感器数据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被采集获取。人机结合的数据处理方式极大提升了辨别分析信息的能力，数据仓库和数据湖的出现为大规模信息存储提供了充实保障。在此情况下，政府要紧跟时势变化，树立大数据意识和民意调查意识，在社会治理过程中随时关注舆论舆情，以坚实的数据支撑和科学的数据结论推进知识付费行业健康有序发展。相关管理部门要利用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从信息汪洋中迅速找到舆情线索，对重点问题进行调研评估，区分不同问题解决的难易程度，充分吸纳公众提出的正确意见，对知识付费行业产出内容进行合理引导，倡导良性竞争有序循环。

6．注重社会责任，开放社会参与

商业化是辅助互联网平台及知识付费行业发展和变现的手段，但不能成为主导平台发展的驱动力。曼纽尔·卡斯特尔提出“传播即权力”，掌握了海量用户、信息和资金的知识付费平台拥有对信息和知识传播的极大控制权，越来越具备“准公共物品”和社会基础设施的特征，对社会公众的认知塑造产生重要影响。因此，知识分享平台不仅要将自身定位为行业市场的中坚力量，还要在知识的交流和传播中发挥作用，积极构建高质量内容普惠性平台，主动履行企业的社会责任，并通过加强自律自管避免被资本裹挟，成为社会治理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平台作为信息中枢，需要主动和社会公益组织展开广泛合作，平台主动、积极与社会公益事业的有效联动，将产生巨大的社会效益。如2021年5月，知乎与中科院计算技术研究所联合举办科学开放日活动，对青少年用户进行科普教育，在树立企业品牌形象的同时，彰显了知识分享平台的内容价值；2021年的世界儿童日，知乎联合上海宋庆龄基金会发起“十万个回答给孩子”科普活动圆桌，邀请知乎意见领袖进行联动，倡议公众关注儿童心理健康，在社会范围产生广泛影响。

对知识付费行业行为的监管也离不开第三方公共治理。平台生态需要平台与用户共同自治和维系，平台应引导用户自发对平台信息进行筛选和纠正，净化平台讨论氛围。第三方监管要依赖政府机构制定个人隐私保护、商业规范、政治倾向、舆论管理等规范标准并定期监督，与平台、用户共同维护公众利益。

未来，知识付费行业应持续关注知识付费行业的发展动态，不断优化共建共治模式的策略和机制，应对可能出现的新问题和新挑战。同时，我们应充分意识到共建共治模式的成功实施需要充分凝聚多方力量，以数据资源为核心，将政府的行政职能、企业的技术优势、媒体的舆论宣传、专家学者的智力支持、社会公众的民主监督统筹汇集起来。只有各方各司其职，积极参与知识付费行业的社会治理，才能为知识付费行业的发展创造一个更加公平、透明和规范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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