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低空经济：概念定义与构成解析

覃 睿

（中国民航大学交通科学与工程学院，天津 300300）

自2021 年2 月“发展低空经济”首次被纳入国家级规划——《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后，“低空经济”随即作为一个经济领域的概念术语而更频繁地出现于各类媒体、论坛与政策性文件中。“低空经济”最早见于2010 年4 月17 日出版的《安阳日报》第1 版的新闻报道[1]，此后其便多次出现于地方官媒和各种论坛。2011 年文献[2-3]先后开创性地对低空经济概念进行了定义，并将其作为一个广义上的经济形态概念，论述了其存在的理论与现实基础、产业构成等命题。此后，文献[4-6]又先后从不同视角，并采用不同方法对低空经济概念定义和产业构成等进行了阐述。

在Science Direct、Springer、EBSCO 等英文文献数据库中，采用与“低空空域”相对应的“low altitude airspace economy”进行检索，并未发现相关的文献，而“low altitude economy”[7]在英文文献中是指低海拔地区园林树木培育的经济领域[8]，与中文文献所指完全不同。遍历中外文献发现，低空经济概念术语是国内为应对中国通用航空发展问题而创造出来的概念术语，是对低空空域资源科学配置与管理改革问题反思的结果[2]。可见，低空经济与通用航空产业存在着紧密联系。近年来，国内将低空经济等同于通用航空产业（含无人机产业）的现象愈来愈普遍，那么为何要用“低空经济”取代“通用航空产业”这一全球普遍认同和使用的概念术语，二者又如何才能在逻辑上统一起来呢？

总体看，将低空经济作为一个新经济现象或经济领域进行研究与发展是由中国开创的[3]，但对低空经济概念的本质特征和对象范围的认识和理解以及提出的低空经济概念定义与定义方法尚值得商榷。既然低空经济已成为国内广泛使用的概念术语，那么就有必要基于术语学基本原理与方法、国际术语工作准则和国家术语工作标准，准确地揭示低空经济概念的内涵和外延，并给予简明的科学定义。这不仅是确定和巩固人们对低空经济的认知和开展沟通交流的基础，而且是构建低空经济理论体系和解析低空经济基本结构的逻辑起点，更是探索低空经济生态建构路径和开展低空经济实践的前提。

1 概念定义的基本原理与方法

概念[9-11]产生于人们对客体对象共有特性的观察和抽象，常被赋予约定的术语或称谓，并用定义予以描述。人们心理上所反映的客体对象的共有特性，即为概念的特征，是概念本质的规定性，是一组客体之所以成为该组客体并与其他客体相区别的表征。一个概念所反映的客体的全部特征称为概念的内涵；具有概念本质特征的全部客体集合称为概念的外延。那些对理解概念必不可少的特征，即为概念的本质特征；能够将该概念与其他概念区别开来的特征，则为区别特征。根据所描述的客体对象的多寡，概念可分为描述单一客体对象的个别概念和描述两个以上客体对象的一般概念。

术语是一般概念的语言指称，通常由一个或多个词组成。由多个词组成的术语为复合术语。建构与选择指称概念的术语时，应遵循一一对应原则，即术语的单义性和概念的单名性原则，且同时应满足顾名思义性、简明性、派生性、稳定性和语言习惯符合性等要求。显然“，低空经济”是用于指称人们对低空空域相关经济活动观察与抽象而形成的一般概念的复合术语，不仅能从字面上看出其所指的大致含义，且因其易于传播而已成为一个使用频率越来越高、使用范围越来越广的术语。

一个专业领域的一组相关概念构成该专业领域的概念体系，其中每个概念都由对应术语指称。一个概念体系往往以属种关系为骨架，并在个别地方辅以整体-部分关系、序列关系和联想关系来协调一致。经济领域的概念之间至少有“属-种”“整体-部分”和“原料-产品”（original-product）3 种关系中的一种[11]。其中，“属-种”关系中的“属”可从经济学概念予以识别，然后可在“属”中选出“种”。在现代汉语中，经济领域的“种”概念术语通常是结构相似的短语。例如，在“货币”这个“属”概念下，有“结算货币”“计价货币”“交易货币”等“种”概念。由此可知，“低空经济”指称的是“经济”这一“属”概念下的“种”概念，二者为“属-种”关系。

定义是概念的语言表述，是指出一个概念在其概念体系中的确切位置的逻辑方法[4]。定义有内涵定义和外延定义两种类型。采用内涵定义概念，应先指明与该概念紧邻的或更高位的上位概念，然后指明该概念区别于其他并列概念的特征和部分。外延定义则是通过列举同维度的下位概念对所定义概念进行描述的一种定义方法。建立在“属-种”关系上的内涵定义是概念体系中主要使用的定义模式；而外延定义通常用于下位概念，是众所周知且屈指可数的概念。内涵定义通常比其他概念描述法更好，因此应尽可能使用内涵定义。

2 低空经济概念的提出与现行定义分析

2.1 低空经济概念的提出

正如上述，“低空经济”概念是中国社会为应对低空空域资源科学配置与管理改革以及通用航空发展所面临的问题而建构出来的。按照国际通行定义，通用航空[12]是对除公共航空运输以外的民用航空飞行活动的总称，即民用飞行活动是其“属”概念。由于通用航空飞行活动涵盖范围非常广泛，难以用简明的语言概括其特征，因此全球基本都采用列举其下位种概念的外延定义模式。但自20 世纪50 年代初至今[5]，人们对通用航空概念的认知度并不高，且常常被公众、媒体、政界等误认为“大部分航空活动”（aviation in general）[13]。另外，尽管低空空域是通用航空的主要使用空域，但又不限于低空空域，还有诸多通用航空飞行活动使用中高空，甚至临近空间。同时，除通用航空外，警务航空、海关缉私航空、军航低空/超低空训练以及放风筝和孔明灯等诸多飞行活动使用的空域也主要是低空空域。

为了以更宽的视野审视低空飞行活动的多样性和低空空域使用主体的多元性，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协调多年来形成的低空空域各使用主体权利不平衡的问题，更为了将与低空飞行活动相关的各种经济活动统一为一个经济领域，以便更好地统筹协调相关发展政策的制定，“低空经济”这一概念术语随即被创造出来。近年来，随着新能源航空动力技术、无人驾驶航空技术、先进航空制造技术和新一代信息技术的持续发展和融合创新，由电力推进和无人驾驶航空技术主导的新一代低空科技成果进一步压低了低空空域的使用下限，大幅度提升了低空空域使用的频次和广度，持续涌现出诸多新成果、新产品、新业态以及迫切需要解决的新问题，大大丰富了低空经济概念的内涵和外延。

2.2 现行低空经济定义分析

截至目前，尽管社会各界对低空经济的关键资源和代表性科技已基本达成了一致，即低空经济所依赖的关键资源是低空空域，最具代表性的科技是航空科技，如表1 所示，但对低空经济概念的本质特征与对象范围的认知和理解尚不够全面，所采用的具体定义方法也值得商榷。文献[2]将低高度架空架高技术纳入低空经济的代表性技术，有超越时代认知而扩大低空经济范围的嫌疑。文献[3-5]将低空经济范围局限在通用航空及其产业链相关环节，但考虑到通用航空产业已是全球业界和学界广泛使用的概念术语，这种用一个概念术语取代另一个概念术语的做法，不仅有违“一个概念最好对应一个术语”的术语构成原则，而且收窄了其概念外延。文献[6]突出的是低空飞行活动，这显然将公共运输航空与军航的起降阶段也包括在内。

表1 既有低空经济的概念定义解析Tab.1 Analysis of the existing low altitude economy concept definition

对于具体定义方法，尽管既有文献都采用“种差+属”定义法，但对低空经济的属概念的理解与种差揭示方法存在差异。文献[2]和文献[5-6]将“经济形态”作为低空经济的属概念，文献[3-4]分别以经济和产业为属概念。文献[2-4]运用性质揭示种差，文献[5-6]则分别运用特征描述和功能予以揭示。考察低空经济概念术语的提出和使用发现，其是对以低空空域为主要活动场域的飞行活动相关的经济活动及其结构和特点的抽象表达，因此将“经济形态”“产业”作为低空经济的属概念是值得商榷的。

首先，经济形态是经济的社会形态的简称，是对当时最先进生产力的生产活动的抽象表达[14]，其下位种概念主要有“原始经济”“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和“知识经济”抑或“自然经济“”商品经济”和“产品经济”。显然，低空经济应该与“海洋经济”“森林经济”“航天经济”等归于一个概念体系，而不是经济形态。其次，这里的“产业”显然指的是利益相互联系、具有不同分工、由各个相关行业组成的业态总称，主要涉及私人部门的市场产品和服务。而“经济”强调的是与稀缺资源的生产、使用与管理等相关的社会实践活动，不仅包括私人部门和公共部门，且包括非市场化产品和服务[14]。因此，产业是经济的一个子集[15]，如图1 所示。结合低空经济概念的提出背景和使用现状，其显然不仅涉及通用航空产业领域，而且涉及低空空域资源配置与管理、低空飞行活动的协调与治理等诸多方面。因此，不宜将“产业”作为低空经济的“属”概念。

图1 “产业”与“经济”概念的差异Fig.1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concepts of‘industry’and‘economy’

根据术语工作规范，当用定义描述事物时，必须给出区别特征，同时要注重保持概念主体的完整性。文献[2-4]给出的定义只是描述低空经济的部分内涵，其外延就难免会超出当前人们的认知范围，这是因为架空架高生产与作业也是对低空空域的使用和占用。文献[5]尽管对低空经济种差的揭示较为细致，但由于将其对象范围限于通用航空产业而缩小了低空经济的外延。文献[6]采用低空飞行活动“牵引”与“辐射带动”的功能性作用来揭示低空经济的种差，不仅有失主题的完整性，而且与其他几个定义一样，没能阐明低空经济概念的区别特征。

3 低空经济概念的再定义

3.1 低空经济概念的内涵

低空经济概念产生于2010 年前后的国内社会呼吁和国家启动低空空域管理改革以促进通用航空发展的大背景。“十二五”期间，全社会的关注重点仍然是通用航空及其相关产业领域，因此将低空经济概念及其定义聚焦于通用航空产业也在情理之中。“十三五”至今，中国通用航空已由燃油动力和有人驾驶航空器主导的传统通用航空，逐渐发展为传统通用航空持续发展和由电动-无人驾驶航空器主导的新一代通用航空全球同步发展的新时代。随着电动-无人驾驶航空技术向各行各业持续渗透拓展，并与各种场景专业知识深度融合发展，涌现出诸多新应用和新业态，给低空经济概念注入了诸多新内涵和新外延。

（1）最终产出形式与方式越来越丰富。早期的低空经济概念主要关注传统通用航空飞行活动这一民用领域的最终产出形式以及由飞行员驾驶不同类型航空器开展飞行活动的生产方式。一方面，这不仅忽视了同样以低空空域为主要活动场域的警察、海关等国家公共事务领域蓬勃发展的形势，而且未能全面反映电动-无人驾驶航空技术应用创新的新近发展，尤其是对以无人机物流和城市空中交通（UAM，urban air mobility）等为代表的低空运输飞行，山区与河道等复杂场景下的无人机低空巡查作业飞行，室外摄影与灯光秀为代表的低空休闲娱乐飞行等体现不够。另一方面，随着人工智能、先进传感器、大数据、5G、低轨卫星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与无人驾驶航空技术的深度复杂融合，出现了超视距自主低空运输与作业飞行等新的飞行活动生产方式。

（2）低空空域使用问题越来越突出且复杂。先进低空航空技术的突破性发展，不仅使得低空空域使用方式越来越多样，使用主体越来越多元，而且使用范围越来越广，使用量也越来越大，加之持续增长的公共运输航空飞行和繁重的军航常规训练与防务飞行，低空空域使用协调难度显著增加。实际上，无论是民用航空器，还是国家航空器，都是载运工具，其一旦进入飞行准备和飞行阶段，就必然要考虑并触发相关交通要素的联动，包括影响空中交通的气象、障碍物等。但相对于公共运输航空和军航高空训练与防务飞行，由于低空空域的交通环境更复杂多样，交通主体更多元，交通行为更难以预判，使得低空交通问题更加复杂。尤其是随着先进航空技术更广泛地融入低空空域的愿望越来越迫切，对低空交通基础设施与服务提出了诸多新要求，出现了诸多需要迫切解决的低空交通新问题。

（3）新一代低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创新持续加快，新型全球航空产业价值链格局正加速形成。尽管传统航空装备产业是一个高度全球化的产业，但产业价值链的关键核心环节，仍主要由欧美发达国家掌握。近年来，由新能源航空动力技术、无人驾驶航空技术、先进航空制造技术和新一代信息技术等先进技术复杂融合所催生的新一代航空装备与作业技术创新持续加快。由于在新能源动力技术、无人驾驶航空技术以及5G、卫星通信导航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的全球领先优势明显，中国在增材制造、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方面的进步持续加快，并已初步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无人机主导的新一代低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产业价值链体系，并基本与欧美发达国家处于同一领跑线。

此外，近年来中国围绕先进低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开发与应用的辅助产业种群以及政府公共力量种群、科教文种群、投融资种群等持续发展完善，对低空经济主导产业发展的支撑作用越来越强，低空经济生态系统逐步健全。

由此可见，低空经济有如下3 个特征：①飞行活动主要在低空空域中开展；②低空飞行活动是低空经济的最终产出形式，按照飞行目的，飞行活动主要分为低空运输飞行、低空作业飞行、低空休闲娱乐飞行等3 大类；③飞行活动的生产装备主要是各类航空器与作业装备，包括油动-有人驾驶航空器、电动-无人驾驶航空器、无动力航空器以及热气球、飞艇等。当开展低空作业飞行时，还要辅之以各种各样的作业装备技术，例如机载喷洒/撒系统、航空遥感系统、机载吊挂系统等等。其中，主要活动场域是低空经济区别于航天经济等概念的区别特征；主要产出形式和方式是低空经济区别于森林经济、海洋经济等概念的区别特征。

既然主要在低空空域内开展飞行活动是低空经济的区别特征，就有必要明确一下低空空域的含义。截至目前，全球并无低空空域的统一定义和标准，更多的是约定俗成。一般认为，作为与“高”相对的概念，“低空”中的“低”意指地势或位置在一般标准或平均程度之下。对于飞行活动，难以用一个“一般标准”或“平均程度”来刻画“低”。为此，本文认为低空空域的“低”应是虚指，即只要在不增压、不供氧的情况下，驾驶或乘坐航空器的人员仍能保持正常心理和生理活动的高度范围，都应归于低空空域。当然，在特定地域或场景中，可以结合公共运输航空的过渡高度，确定一个离地真高范围作为低空空域的上限和下限。

3.2 低空经济概念的定义

正如上述，“种差+属”定义法是给低空经济概念下定义最合适的定义方法。按照“种差+属”定义方法和规则[16]，下定义一般由明确上位“属”概念、指明区别特征或部分和将“属”和“种”有机结合3 个步骤完成。由前可知，低空经济应该是“经济”，其所指称的本体领域不仅包括经济运行所依赖的系统类型，还包括产品与服务及其生产、消费和分销过程的经济主体，强调的是与人类生产和交换相关的实践领域[17]。因此，低空经济的“属”概念是“经济领域”，是与政治领域、社会领域并列的“领域”的下位种概念，如图2 所示。经济领域的下位种概念又可根据细分维度进一步划分，低空经济是按照最终产出所用核心资源和/或代表性科技进一步划分的，其与海洋经济、森林经济等并列为经济领域的下位种概念。

图2 低空经济相关术语概念图Fig.2 Concept map of terms related to low altitude economy

由于低空经济的本质特征包括3 个显著特征，且飞行活动主要发生在低空空域中，是其区别于其他概念的辨异特征，因此将低空经济的“种差”表述为：以航空载运和作业装备技术为主要手段，以低空空域为主要活动场域，以低空飞行活动为最终产出的一系列经济活动。最后，将“种差”和“属”概念有机结合就形成如下定义：

低空经济是指以航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为主要工具，以低空空域为主要活动场域，以低空飞行活动为最终产出形式的系列经济活动构成的经济领域。

4 低空经济概念的对象范围及其构成

“经济”所包含的对象范围相当广泛，且当划分标准与划分颗粒度不同时，其包含的对象范围差异也较大。考虑到“产业”是“经济”中关注度最高的子集，且构建低空经济生态是提出低空经济概念的主要目的之一，为此有必要从经济生态系统视角考察低空经济的基本结构。

随着航空载运和作业装备技术发展以及飞行活动范围与规模持续扩大，航空业逐渐形成了需要专门知识与技术技能支撑的三大关联核心产业领域，低空经济也一样。中观上，低空经济包括三大核心产业，如图3 所示，即生产低空飞行产品/服务的低空运输、作业与休闲娱乐业；为低空飞行产品/服务生产提供装备与技术的航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业；为低空飞行产品/服务输出提供支撑的低空交通基础设施与服务业，三者构成了低空经济的核心种群。

图3 低空经济的基本结构Fig.3 Basic structure of low altitude economy

低空空域是低空飞行产品/服务生产的投入要素，是低空经济的关键资源，更是国家战略性基础资源。另外，作为一个开放性的经济系统，一国或地方政府公共力量、金融保险、文化与教育等要素对低空经济生态的形成至关重要，构成了低空经济的辅助种群。为此，可将低空经济的基本构成概括为“134”，即1 个关键资源——低空空域；3 大核心产业，即低空运输、作业与休闲娱乐业，航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产业以及低空交通基础设施与服务业；4 个辅助种群，即政府公共力量种群、科教文种群、投融资种群、中介服务种群等。

5 结语

“低空经济”概念术语使用越来越广泛，但社会各界对其内涵、外延的认知和理解尚存分歧，概念定义也值得商榷。为此，有必要遵循术语学基本原理与方法以及国际和中国术语工作规范和标准，结合低空空域概念提出背景与使用现状，对现有低空经济的概念及其定义进行严谨审视，并在明确其本质特征基础上，进一步明确其概念内涵与外延，并进行再定义。

本文认为，低空经济是指以航空载运与作业装备技术为主要工具，以低空空域为主要活动场域，以低空飞行活动为最终产出形式的系列经济活动构成的经济领域。其是一个与海洋经济、森林经济、航天经济等并列的经济领域，其关键资源是低空空域；最终产出形式是低空飞行活动，主要包括低空客货运输飞行、低空作业飞行和低空休闲娱乐飞行等；低空飞行活动生产所采用的装备技术为各种各样的航空器、浮空器和作业装备，生产方式包括有人驾驶、无人驾驶和自主飞行等。从中观上看其构成，低空经济的基本结构可概括为“134”，即1 个关键资源、3 大核心产业和4 个辅助种群。

总的来看，自2010 年低空经济概念术语首次出现以来，航空技术尤其低空航空技术的发展进一步丰富了低空经济概念内涵与外延，要想简明且高度概括地揭示其内涵，并给出科学的定义，实非易事。希望本文的尝试能为低空经济理论体系构建和社会实践提供参考与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