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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经传全书》成书始末考

2024-01-16孙伟鑫

新疆艺术学院学报 2023年4期
关键词:古乐古义黄明

孙伟鑫

(中山大学 广州 510275)

湛甘泉为明代大儒,一生遍注经典,然而目前学界对他的研究主要是心性工夫方面。但据笔者所见,湛甘泉一生在注解经典方面的著述颇丰,但尚未引起学界的重视。湛甘泉颇通音律,同时作为心学家,他的著作不单涉及乐学方面,更包括儒家的乐教思想。《古乐经传全书》是湛甘泉与高足吕怀所撰。由于《乐》经失传,因此湛甘泉尝试从各项经典中摘录出古《乐》相关的文献,缀合而成经传,故称《古乐经传全书》。然而该书长期以来未进入学界研究的视野,故而本人试图通过澄清该书的成书过程,以期揭橥湛甘泉作《古乐经传全书》的过程。

一、《古乐经传全书》的概况

此处主要对《古乐经传全书》的内容结构、篇目、体例等基本情况略做介绍,以为后文探讨进行必要的铺垫。

(一)《拟补古乐经》

秦火以来,六经遭厄,《乐》经失传,后世亦不得知晓《乐》的内容,后世学者认为《乐》原无经书,或认为《乐》古存今亡,或认为《乐》存而未逸。①田君.古《乐》七考[D].华中师范大学,2007:94-114.湛甘泉以《尚书》-《论语》-《孟子》的顺序,分别辑取其中涉乐之文。②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7-102.由此可见,湛甘泉对于古《乐》经文的缀合补拟是以三代、孔子、孟子的时代顺序进行编排的,同时其认为“《经》主于度数”。

(二)《古乐正传》

此部分为湛甘泉门人吕怀所著,分为律本、律变、候气、纳音、考声、均调、律义、律数、器准、天道十个部分,皆为阐释十二律吕的推衍变正而著,用吕怀自言便是:“以备《乐》之始终也。”

(三)《古乐本传》

湛甘泉作著《古乐本传》实则为《礼记·乐记》的全文移录,只字未改,以“魏文侯问于子夏”为界分之为二,前为上,后为下,在《古乐本传(上)》多“《传》以明义理”几字。

(四)《古乐别传》

湛甘泉作著《古乐别传》为《周礼·春官宗伯》的内容,对读二文,有12 处不同于《周礼》经文(表1)。

表1 《古乐别传》与《周礼·春官宗伯》对比

(五)《古乐杂传》

表2 湛甘泉辑录历代名儒所涉乐之言

(六)《古乐律传》

表3 湛甘泉辑录史籍、子书、诸儒等涉乐条目

(七)《古乐经传或问》

此部分为湛甘泉以设问之方式以阐释其所构拟的古《乐》经为经,而以诸经典解释为《传》这一设置的合理性及原因。正如湛甘泉所言:“制乐者,律吕之度数也。故度数者,乐之经也;用乐者,乐之传也。”①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200.

二、《古乐经传全书》现存版本非成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

目前笔者所见《古乐经传全书》共有三部来自不同出版社出版的著作,分别为齐鲁书社出版的《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古乐经传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湛若水全集》第七册,其中前两种为影印刻本,后一种为点校本。此三种书所用的底本皆为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的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祝廷滂刻本,半页九行十二字,四周黑边双鱼尾白口。上海古籍出版社所点校的《古乐经传全书》亦无他校本可参,唯在引用他书时用“他校法”校诸史书。因此此书既无底本混淆问题,亦暂无他本可参,故诸家将其定年为嘉靖二十七年(1548)五月朔旦,似无可争议。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该二者所言虽看似言之有据,然细读文本,亦存有继续讨论的余地。

三家所定年的根据为湛甘泉在《补乐经叙》中的落款:嘉靖戊申五年朔旦,八十三翁甘泉子湛若水元明书于大科峰小朱明馆。①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6.因此,黎业明、李永新、任建敏等皆把其当作《古乐经传全书》的写定时间,至少为嘉靖二十七年(1548)前后。然而问题就出在这篇《补乐经叙》中,湛甘泉在阐释了作此书的意图和礼乐的关系后,笔锋一转,再次阐明了其作此书的意图:

夫礼之起,在节文矣。节文者,礼之经也。乐之起,在度数矣。度数者,乐之经也。节文者,升降揖让之谓也;度数者,律吕声音之谓也。予年耄耋矣,幸天数之未尽,抚素志而未酬,乃在西樵,隐居无事,问取诸家律吕之说,而窃损益更张以文之,拟为《古乐经》一篇,而以《乐记》诸见于载籍者列于后,以为之传焉。②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5-96.

由此可见,湛甘泉在嘉靖二十五年(1546)完成的版本里面,是包含了经、传两部分,而并无现今所见《古乐正传》的部分。同时应该注意到的是,在这篇叙文中,通篇只字未提吕怀及其所著的《古乐正传》,仅仅是对自身拟经做了一个辩护:“述之也,非作之也;拟之也,非续之也。夫何诮?”③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6.然而在该书的序言中,湛甘泉的两名亲密弟子蒋信及王崇庆都曾提及吕怀,蒋信云:“巾石之《传》,推十二律、五声、旋宫、纳音之制……”④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1.王崇庆云:“吾师甘泉先生年当不惑,尝叹《乐经》之缺而思欲补之,已五十春秋于兹矣。”⑤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1.因此,蒋信及王崇庆所见之本已然是《古乐经传全书》的现行本。

其次,湛甘泉反复申说其拟《乐》经是“本乎度数”,传“以明义理”故而经应涉度数,而传则明义理,具体表现为经为先秦诸典中言及度数的部分,而传的部分则定然为《乐记》,此种看法是湛甘泉一贯的乐经学思想,在其1524年刊行的《樵语》中便有:

杨仕鸣曰:“子之修二礼矣,请述乐焉。”甘泉子曰:“乐书之亡也久矣,乐记其传也。淳公有志而弗之就,夫不忘之全经,其在六律矣乎,而本于黄钟,黄钟本于中和。”

《知后新语》言:“今乐记是一篇好文字,流传有格言在内,本言乐与礼对说,便有根本。乐者礼之终也,古别有乐经,已亡,今记特其义耳。”因此《古乐经传全书》实际上的编排与湛甘泉一贯以来的乐学思想是有一定的距离的,湛甘泉也在其序言中延续了其早年的乐学看法,故而不太可能是湛甘泉在短短的几年中发生了思想上的转向。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湛甘泉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写定的《古乐经传》(非《古乐经传全书》)所包含的内容即为前文所述的《古乐经》《古乐本传》《古乐别传》《古乐杂传》《古乐律传》《古乐经传或问》的内容。

由此,可做一则简短的结论,学界先贤以湛甘泉的序言所定的《古乐经传全书》作于嘉靖二十七年(1548)的结论不确,因为此书必定存在两个不同的版本,并且定然经过湛甘泉的手改削删,嘉靖二十七年(1548)的时间点只能确定湛甘泉《补乐经叙》与《古乐经传》成于嘉靖二十七年(1548)。

三、《古乐经传全书》与吕怀《律吕古义》

既然《古乐经传》在湛甘泉83岁时已然著成,那么为何湛甘泉要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后将吕怀的《古乐正传》纳入其书中,甚至将其置于《乐记》之前,列之为传呢?湛甘泉其实自己已然道出原委:

甘泉子曰:予拟补《古乐经传》已成,同志广信吕巾石学士亦编《律吕古义》适就稿,寄予与天关书院。予阅之既,莞尔而笑曰:“信哉!其感应之理,不期而同矣,可合作《古乐正传》,置于《补乐经》之后矣乎?”或曰:“何居?”曰:“以其详具天、地、人自然之度数,互有发明焉也。故以巾石子所编《古义》为《正传》,而进于《补经》之后,退《本传》《别传》《杂传》《乐记》《周礼》诸儒之说于其后焉。”“何居?”曰:“以其言义理而不切于度数也。”或曰:“美哉!子之取善也。”①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147.

由此可见,湛甘泉在完成了《古乐经传》后,在天关书院见到了吕怀所编著的《律吕古义》,基于此书能“发明度数”的作用,且后儒释《乐》之义理不切度数之义,故而将《律吕古义》置于《补经》之后,而本列于传的《本传》《别传》等皆附于《古乐经传》后,因此便形成了现今所见的《古乐经传全书》。具体而言,湛甘泉所辑的先秦典籍为经,吕怀所著的《律吕古义》为传,其余《本传》《别传》等为附录,形成了《古乐经传全书》的三个部分。

据吕怀所言,《古乐正传》并非是《律吕古义》的复本,吕怀言:“《律吕古义》,有总叙、有图、有杂说,今采上、中二卷十篇为正传,以其备《乐》之始终也。”②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103.因此,吕怀此言应该是在湛甘泉见到《律吕古义》后,应湛甘泉之请所作,其选取《律吕古义》的上、中二卷修删而成《古乐正传》。

在《古乐经传或问》中亦可找到佐证此部分的成书经过,除了《或问》中通篇未有涉及吕怀及其著作的文字外,还有申说经、传关系的文字,如:

《乐经》之散亡也久矣!昔程明道欲为之而未就,今泉翁述《古乐经传》,必定律吕以为之经,又述先正格言以为之传者,何也?③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190.

季札、淮南、周、程、张、朱之言,先生采之为传,可矣;《乐记》之言,五经之一也,而先生亦以之为传,何与?①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192-193.

历代定《乐记》为经,而学宫试士矣,而子以《乐记》为《乐传》,何也?②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193.

鉴于此,湛甘泉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完成了以《古乐经传》为名的著作,随后在见到吕怀的《律吕古义》后,邀请吕怀将其著作附于其拟《乐》经后,将其本设置为传的《乐记》、诸儒格言退而为次,但并未进行修改,故而在其他篇目中并未出现有关《律吕古义》的文字。而吕怀在将《律吕古义》写入此书时,亦进行了部分文字上的修改。至此,《古乐经传全书》才算真正完成,形成目前所见之版本。

四、《古乐经传全书》的成书时间

既然该书的成书过程经历了版本上的改动,自然“嘉靖二十五年说”就并不确切,然而《古乐经传全书》的确切时间是否可以推测呢?吕怀的《律吕古义》今存,未抄入四库全书中。据杜泽逊《四库存目标注》,可查得此书共有三个版本,《四库存目丛书》,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刻本,三卷,半页九行十八字,四周黑边,白口单鱼尾。国家图书馆藏本与此本同款不同刻,浙江图书馆藏明刻本为半页九行十八字,白口四周单边,断为嘉靖三十一年(1552)刻本。③杜泽逊.四库存目标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399-400.

从内容编排上看,《全书》中第一、二卷与《古乐正传》的部分一致,依次是:律本、律变、候气、纳音、考声、均调、律义、律数、器准、天道。而《律吕古义》前则有图七张,卷上为律本、律变、候气、纳音、考声、均调;卷中为律义、律数、器准、天道;卷下为《杂说内篇》《杂说外篇》《答问》。④四库存目丛书·经部·183册[M].济南:齐鲁书社,1997:3.根据吕怀弟子王宗圣在序中所言“明年冬天,先生门人俞生廷翀辈谋锓诸梓,属愚为序”⑤四库存目丛书·经部·183册[M].济南:齐鲁书社,1997:3.,落款为“嘉靖庚戌二月之望”来看,《律吕古义》的完成时间应为嘉靖二十八年(1549),吕怀自序下署“嘉靖己酉仲冬”⑥四库存目丛书·经部·183册[M].济南:齐鲁书社,1997:6.亦说明此点,因此至少湛甘泉不可能在嘉靖二十九年(1550)的二月之前读到吕怀的著作。

在王崇庆所作《古乐经传全书成序》中如此一段话有助于厘定此书的成书年份,王崇庆云:

吾师甘泉先生年当不惑,尝叹《乐经》之缺而思欲补之,已五十年春秋于兹矣。往尝付诸冏卿太史巾石吕君,托以终事。今甲寅秋七月,巾石使来问序,予三复之。盖斯文之光,吾道之幸。莫是乎最,因喜而序之。⑦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3.

根据序文末书“南京礼部尚书开州门生王崇庆力疾谨序于秩礼堂”⑧湛若水.湛若水全集:第7册[M].黄明同,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20:94.考察《明实录》可知,王崇庆于嘉靖三十一年(1552)九月由南京户部尚书改任南京礼部尚书,似乎可以确定该书成于嘉靖三十三年(1554)。然而在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湛若水全集》中,遗漏了原刻本的两篇序跋,而这两篇序跋恰恰有助于进一步厘清该书不同版本的成书时间,今从刻本中辑出并作标点:

《古乐经传》跋

古乐之不作久矣。昔者孔子谓大武尽美矣,而未尽善。大武以降,又三千年于兹矣。乐不作而经存焉,犹之可也,而宋儒朱子释孟子,谓“金声玉振,始终条理”,疑古《乐》经之言。则《乐》经在宋已无复有闻者,而况乎乐哉?辑《礼记》者,乃有《乐记》之篇,而其文则以礼乐对言之,非正言乐也,而其谬可知矣。尝闻朱子谓今之士夫问以五音、十二律,无能晓者。要之当立一乐学,使士夫习之久之,自有精通者出。爵也于是亦欲取《乐记》之篇正之,顾以薄劣,未能而止。乃今戊申仲冬见甘泉先生于西樵补著《乐经》与《诸传》,适成出以于爵,爵尝窃有志于此者,才一再阅之,真若披云雾而睹青天也,于乎至矣!其以诸家律吕之说,损益文之,以为《乐》经,犹之为方员之规矩也。有规矩而后有方员,犹有律吕而后正五声也。其以《乐记》《周礼》若诸见于载籍以为传者,所以释经也。先生惧夫《乐》书之紊至久,而遂亡也,故为之正之,岂得已哉?是故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先生以之后有作者,执此以往,可也。爵不敏,喜乐道之复明,敬为之跋。后之乐节礼乐者,其亦知先生之心乎?其亦知先生之心不得已乎?嘉靖戊申十一月冬至门人始兴陈爵谨跋①湛若水.古乐经传全书[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269-271.

从该文看出,湛甘泉的《古乐经传》在嘉靖二十七年(1548)时给弟子陈爵看过,并最终完成,因此可得出进一步的结论,即该书的序言和全书最后完成的时间不同,最终完成的时间应该为嘉靖二十七年(1548)。而另一封吕怀的跋则透露出《古乐经传全书》的准确时间,今从刻本中辑出并作标点:《古乐经传全书》,同门葛子涧偕其弟□己梓之维扬。旧名《古律经传》,自“岁二月”以下,一十五节,别为篇章至是。我师甘泉先生重加订正,命工缮写遗怀,书改正之。怀时且归休,与王俊、祝廷滂、祝一中,闽林廷模、吴振宗、居石塘书院中,而先生书适至,予薰沐四拜,展诵毕,方谓维扬道远,无因改正以复先生。廷滂乃特以请于其父少洋居士付梓焉。居士素好古,有高义,廷滂可谓善养志者,予乐其成,敬识数语以附篇末云。明嘉靖乙卯九月戊申门人吕怀顿首拜书②湛若水.古乐经传全书[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273-274.

刻《古乐经传全书》后语

由此可见,《古乐经传全书》实际上为嘉靖三十三年(1554)写就而成,而此跋则为嘉靖三十四年(1555)写就,而湛甘泉邀请吕怀合著的《古乐经传全书》的年份则在嘉靖三十一年(1552)。③甘泉先生续编大全·补编[M].王文娟,游腾达,点校.钟彩钧,审订.北京:中央研究院,中国文哲研究所,2018:98.至此,《全书》的相关问题已然得到澄清。

结语

通过以上材料可尝试厘清《古乐经传全书》的体例和成书时间,而体例的设置和其成书的时间有一定的关联,具体表现为在湛甘泉作《古乐经传》时,经本乎度数,传本乎义理,而《本传》则为《乐记》。因此该书最终成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而非二十三年(1544)。其次湛甘泉在嘉靖三十一年(1552)阅读了吕怀在嘉靖二十八年(1549)完成的《律吕古义》后,有感于吕怀于度数上造诣深厚,故邀请其将《律吕古义》写入《古乐经传》中,取代了原本定为传的《古乐本传》,而吕怀则对《律吕古义》进行了一定的删改,变为《古乐正传》,而二书的不同变化最终在嘉靖三十三年(1554)付梓出版,成为现今所见的《古乐经传全书》,可以说二书的分合体现了湛甘泉对于《乐》经的一贯看法,即本乎度数,明乎义理,正是在这样的看法下,才导致了《古乐经传全书》的分合不定,使得学界简单地将其成书年份定为嘉靖二十三年(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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