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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石传说、改祀与曲阳北岳庙兴废的一些问题

2024-01-14张立方

中国文化遗产 2023年6期

张立方

摘要:五岳祭祀是我国古代王朝国家祭祀礼制的重要内容之一。作为官方祭祀制度,自汉神爵元年以来曲阳是历代帝王祭祀北岳之所,北魏以来曲阳县城移至今址,现存北岳庙始建于此。曲阳北岳庙存留了中轴线主体建筑及历代大量碑刻等文物。因遥祀而产生的恒岳飞石传说,曲阳北岳庙在主院落的中心位置建有“飞石殿”。自明代起历经几次改祀之议,经过演变,所谓“飞石”来源由定州曲阳恒山转变成了浑源恒山。本文依据文献资料和现存文物,简明描述了经明代改祀之议,清顺治十七年(1660年)朝廷批准改祀北岳于山西浑源州,曲阳之庙日渐荒废,其管理使用及建筑修缮发生了本质变化,由朝廷敕修沦落为当地、民间自发保护的过程。旨在推进深入理解曲阳北岳庙的布局及建筑沿革、变迁情况,为进一步做好保护和阐释利用提供参考。

关键词:北岳庙;恒岳飞来石;改祀

1984—1987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在祁英涛先生主持下,河北省古代建筑保护研究所对曲阳北岳庙德宁之殿进行了落架大修。期间我在现场负责有关工作,当时先生曾谈及北岳庙沿革、德宁之殿与诚明真人,以及改祀等事,这对认识曲阳北岳庙建筑的演变、价值和保护非常关键。回想起来, 有关北岳庙建筑演变的一些问题还尚未搞清楚,现仅就梳理飞石传说、改祀与兴废的一些情况,简述如下。

一、早期北岳祭祀及地点

五岳祭祀由来已久,源自古人山川崇拜,演化成中国古代王朝国家祭祀制度的内容。

传舜在璿玑玉衡,……望于山川,遍于群神。辑五瑞。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尚书·舜典》)大宗伯之职,……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周礼·春官宗伯 大宗伯》)天子五年一巡守: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而望祀山川;……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 如东巡守之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南巡守之礼。十有一月,北巡守至于北岳,如西巡守之礼。……天子祭天下名山大川: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礼记·王制》)《汉书·郊祀志》载有关于五岳祭祀地点, 宣帝十三年(公元前61年),改元神爵,制诏太常:“其令祠官以礼为岁事,以四时祠江海雒水, 祈为天下丰年焉。”自是五岳、四渎皆有常礼。东岳泰山于博,中岳泰室于嵩高,南岳灊山于灊,西岳华山于华阴,北岳常山①于上曲阳。

原曲阳城址在现曲阳城西北,长星沟之南。

北魏宣武帝年间,曲阳城移至今址②,今庙应此时始建。《水经注》曾描述:滱水又东,右会长星沟,沟出上曲阳县西北长星渚,渚水东流经恒山下庙北,汉末丧乱,山道不通,此旧有下阶神殿,中世以来岁书法族焉,晋魏改有东西二庙,庙前有碑阙坛场列柏焉[1]。所记录的恒山下庙,可能即今庙。

历史上北岳神,曾经历数次封号改变,唐开元二十三年(735年)称北岳从北岳神君③,到唐天宝五年(746年)正月封北岳为北岳安天王④ (《旧唐书·元宗本纪》)。北宋大中祥符四年(1011年)五月乙未加上五岳帝号,封北岳安天元圣帝(《宋史·真宗本纪》),元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春二月丁酉,诏加岳镇四海封号,封北岳安天大贞元圣帝(《元史·世祖本纪》)⑤。明洪武三年(1370年)六月癸亥,诏定岳镇海渎城隍诸神号,称:五岳、五鎮、四海、四渎之封起自唐世,崇名美号,历代有加,在朕思之,则有不然……今宜依古定制,凡岳镇海渎并去其前代所封名号,止以山水本名称其神,随即立告岳祠文碑⑥, 诏更北岳封号,称北岳恒山之神(《明实录 · 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五十三)。长期以来,北岳祭祀地点安排在曲阳祠庙,金世宗时曾议郊祀,因前代未尝据所都而改岳祀,遂不改[2]。北岳祭祀地点明代及以前没有改变。

二、明代北岳祭祀之议与清顺治改祀

明弘治六年(1493年)七月十七日,时任兵部尚书马文升上疏请“厘正祀典事”。其中讲道: “北封恒山为北岳,在今大同府浑源州”“历秦汉隋唐俱于原封之山致祭,至五代失其河北之地,宋有天下,未能混一,北为契丹所有,后以白沟河为界,所以祭北岳恒山于真定府曲阳县,俗传有飞来石之说……盖宋建都于汴,而真定在京之北,是亦不得已权宜之道也。迨我太祖高皇膺天眷命,奄有万方,建都金陵,睹真定原在京师之北,所以因循未曾厘正,迨我太宗文皇帝迁都北平,而真定府却在京都之南,当时礼官亦未见明,犹祭北岳于曲阳县。”“乞敕礼部再加详考,如臣所言为是,明白具奏行移山西……更乞敕翰林院撰文勒石监庙,已垂永久,今后祭北岳于此行礼。”[3]其依据属于牵强附会。明人何孟春在《余冬叙录》记载:“弘治初,兵部尚书马文升建言,今京师既定于燕,则恒山不当为北岳,……宜下礼部议,拟改易。尚书耿裕欲从,会官议,侍郎倪岳不可,遂止”[4]。

弘治十五年(1502年)已任吏部尚书的马文升又上疏,请改祀北岳于山西浑源州。六月甲子, 礼部复奏:“岳海镇渎之祭,自古皆即其近地而庙祭之,唯北岳祭于真定府曲阳县,北海祭于河南济源县,其地相去颇远,据《大明一统志》所载谓山西浑源州原有北岳神祠,欲行修葺设祭祀岳于此, 但自帝舜以来,已祀北岳于曲阳,而我太祖复循用不改,今请仍如旧典”,上从其议(《明实录·明孝宗实录》卷五十四)。

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十二月初三户科左给事中陈棐上疏,几乎重复了弘治六年马文升的观点和理由,并对“飞石”一事进行了议论,提出:“北岳断当祭于浑源州,而曲阳之祀罢之为便”“乞敕礼部将臣所言试加考议,如言不谬,即行具奏将浑源州北岳恒山定为秩祀之所”[5],此议仍未通过。

万历十四年(1586年)巡抚大同地方赞理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使胡来贡请改祀北岳于浑源州。对此事《明史》卷四九记有:“礼臣言《大明集礼》载汉唐宋北岳之祭皆在定州曲阳县,浑源之称北岳止见州志碑文,经传无可考,仍祀曲阳是”。沈鲤在《议改北岳疏》中经系统论述,指出:“浑源之称北岳止见州志碑文,而稽之经传,茫无可考,想其记载之辞亦出于传闻之误,即志内飞石等语,在本官亦谓其不经矣。”“臣等再三酌议,委应遵依宪典,仍祀北岳于曲阳县,其浑源州恒山既洪武间重修庙宇合无,查照弘治中原题,行该镇巡抚衙门行彼处官司量加修葺,用存古迹, 庶为两全”[6]。对仍祀曲阳和修葺浑源祠庙作了折中处理。

清顺治十七年(1660年)三月辛酉,礼部议复刑科都给事中粘本盛疏言:“查汉唐以来皆祀北岳于曲阳,今科臣条议应祀于浑源州,应敕晋抚⑦, 察浑源州有无北岳祠迹,再行酌议”。顺治十七年七月丁卯:礼部奏言,北岳祀典,已经晋抚查明,原在浑源州,应如科臣所请,嗣后停曲阳之祀,移祀浑源州,从之。戊辰中元节即遣官祭(《清实录·世宗实录》卷一百三十八)。

三、“飞石”与改祀

曲阳北岳庙主殿是德宁之殿,其前面建有飞石殿,此殿具体建造年代未见记载,应是“飞石” 传说的产物,后来对改祀的形成有铺垫作用。吕兴娟《北岳庙建立飞石殿的年代及原因初考》认为是明嘉靖初年[7],或许可能。从北岳庙布局情况看, 飞石殿在中轴线上,位于三山门至德宁之殿之间。设置飞石殿,又将其安排在北岳庙主院落的中心位置(图1),是曲阳北岳庙在布局上的突出特点, 也是礼制建筑的一个特例。表明 “恒岳飞来石” 传说已转化为北岳祭祀象征对象,也体现着飞石殿地位的特殊重要性。从恒岳飞来石传说到建飞石殿,有关具体情节,尚待研究。

关于“飞石”传说的起源具体不详,目前见到最早关于恒岳飞来石的记述是宋人张商英⑧题恒岳飞来石偈文:“石落黄河北,山衔白日西。聪明厌血食,悔不值元。” 太宗(窝阔台)元年(1229年)耶律楚材《题恒岳飞来石》中记述了这段内容并称“天下颂之”,由于“为人磨毁,字文漫驳,不复识矣。” “有仁上人自恒山来,请予复书是颂,欲刊诸旧文之侧。予应之曰:无尽之妙言,昭如日月,与天地而齐终,岂风霾之能掩哉!然不能拒上人之请,勉为之书。”[8]目前尚未发现此题刻具体所在。按行文关系看,这位从恒山来的“仁上人”应来自“石落黄河北”之地,可见这个传说也是由来已久,可能是由于遥祀的原因, 需要一个实物寄托更具象,传说的产生区域应该在曲阳(定州)区域,这时所指的“恒岳飞来石”是来自定州曲阳恒岳,浑源恒山此时还未著名。

明洪武中浑源州知州郑允先《重修恒山岳庙记》将飞石与浑源恒山联系在一起,称:“自有虞氏受禅,岁十一月北巡守,帝躬行望秩……后飞石东迁,卒建祠于曲阳,历代因之”[9]。弘治六年(1493年)马文升上疏,时礼部尚书耿裕就拟同意,因会官议,侍郎倪岳反对,才未通过;但从耿裕身为礼部尚书已为浑源重修北岳庙题写碑铭[10] 这件事看,实际上已属于官方对所谓浑源“飞石东迁”默认或迁就了。

嘉靖年间保定巡抚刘夔重修曲阳北岳庙,嘉靖十六年(1537年)真定府知府宋宜为此事立碑,吏部尚书许赞撰写《曲阳县重修北岳庙碑》文中讲道:“恒岳肇名,浑州维始;奇迹显奕,曲阳继兴。斯地也,太行之丛会,并镇之交冲,重华望祀,飞石兆祥,真观祥符,揭虔沿旧。……浑源祠宇,辉煌于代北;曲阳庙廷,峨峙于定西。大梁赫赫,举两地而著灵;析木森森,越千里而敷号。……恒岳本建于云浑,奇灵后著于曲阳。…… 两地并辉,厥初有自。”这块碑现存曲阳北岳庙德宁之殿下西南碑亭,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沧州张瓒书写、户部尚书定兴王尧封篆额,这表明官方包括曲阳所在地方的巡抚、知府已经认为“飞石兆祥”“恒岳肇名,浑州维始;奇迹显奕,曲阳继兴”⑨[11],传说中飞石的来源演变成为浑源。之后陈棐上书请将浑源州北岳恒山定为秩祀之所,其中用了相当多笔墨对演化后的“飞石”传说进行叙述,虽然未获批。但可以看到,此时“举两地而著灵”的认识已逐渐成为主流。随之而来,飞石成为在曲阳祭祀北岳一个象征,并认为其源自浑源,这就为改祀奠定了认知基础。

四、改祀对北岳庙建筑影响

改祀一事,对曲阳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北岳庙与曲阳县城关系密切,约占据古代县城左侧大半,庙的第一道门“神门”即开在南城墙上,门前石桥即跨护城河,可以认为这座县城兼具祭祀功能。改祀之后此庙原有功能消失,直接影响到与县城的关系,祠庙范围被逐渐蚕食。清道光时期,朝岳门以及外面牌坊,后宅门,东昭福门外大门、牌坊等尚存(图2);到了光绪时期,朝岳门、牌坊、后宅门与东昭福门外的建筑都已不存,院落围墙也仅限于凌霄门以里部分(图3)。飞石殿也毁于清末,仅存遗址,1942年李经正在遗址上立《飞石殿遗址》碑(图4)。

改祀之前,北岳庙营建、修缮经官方依照程序批准,经费来源由国家拨付或官方筹集。如唐天宝十二年(742年)二月制:五岳四渎、名山大川并灵迹之处,各委郡县长官致祭,其祠宇颓毁者, 量事修葺[12]。北宋开宝九年(968年)秋七月丁亥命修五岳四渎祠庙(《宋史·太祖本纪》);淳化二年(991年)王禹偁《大宋修北岳安天王庙碑铭》记载当时官方修庙情况:“鸟台御史,持节而庀徒;黄门贵人,鸠工而董事”⑩[13]。

经批准维修,地方筹集资金方式多样,如苏轼曾于北宋绍圣元年(1094年)三月上《乞降度牒修北岳庙状》中记述:“自熙宁间,因守臣薛向奏请,止曾完葺正殿,自余诸殿及廊庑、门宇、墙垣久已疏漏破损,前后累有守臣监司奏陈,乞给赐钱或降度牒修完,皆准省符,止令依条,以施利钱物充用;缘近岁民间屡值灾歉,施利微薄,只了得递年逐旋些小修补,后来刘奉世又乞依薛向例,于安抚司回易息钱内支钱三千贯助修岳庙,亦不蒙朝廷允许,深虑摧坏日多,为费滋大。今据定州申检计到合用工料价钱三千三百余贯,乞降空名度牒一十五道卖钱支用,如朝廷不许降度牒,即本庙有银器一千三百余两,别无使用,欲乞依令出卖,收买材植。臣契勘银器原系朝廷给赐,以备供神之物, 若行出卖,恐于事体有损,况所费银钱数不多,欲望圣慈,特依定州所乞数目给降度牒,付本州出卖,应副修造,庶得庙宇稍完,不致破坏” [14]。

关于元初内府出资重修北岳庙,据《玄门嗣法掌教宗师诚明真人道行碑铭并序》记载:“岳渎庙貌,罹金季兵火之余,率多摧毁,内府出元宝鈔十万缗付师,顾工缮修。师择道门中廉洁有干局者,量工艺多寡,给以钱币,使各任其事。或剷瓦砾而更造,或补罅漏而增修,凡再易寒暑, 四岳一渎,五庙完成,尽还旧观。”[15]根据德宁之殿大匾题记“特旨重修 真定路转使司经历官李庭瑞奉明真人命书” “大朝至元七年正月一日施□□□主建”,可知这次德宁之殿工程属于“特旨重修” ,现存大殿(图5)既是由内府出资,诚明真人(张志敬)师择道门中廉洁有干局者 “顾工缮修”; 德宁之殿建造应当是符合“内府”要求的,目前这座建筑是现存蒙元时期最大的木构建筑。官方委托以为道教掌教宗师负责此类项目,也显示了蒙元初期对全真道的重视程度和信任。

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巡抚刘夔委官“伐木于麓,凿石于谷,陶壁于陆”,这次重修曲阳北岳庙,属于地方政府组织的工程[16]。巡抚宋仕《重修北岳恒山庙碑》记录了万历十八年(1590 年)巡按何出光奉敕重修北岳庙,也是经朝廷批准的一次维修工程⑪。

改祀后国家不再支持,曲阳北岳庙日渐荒芜。当地知县与一些有识之士,不忍其荒废,但由于已不属官方出资项目,缺乏经费,为不劳民,采用自愿捐助等方法,使北岳庙分别在清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乾隆三十一年 (1765年)、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光绪二十三年(1897 年)相继得以维修⑫。

其中,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曲阳知县王兰广在《重修北岳庙之碑记》具体记述了:“昔乾隆年间陈侯之修葺也,虑取材之艰,绕殿四隅,植美材焉,今已十围矣。庭中古柏,皆千年物也, 岁久而僵者三十余株。豪右瞰其利厚,往往恣意侵盗,或滋讼端。若官为砍伐,敛赀以饰殿宇,事半功倍,计无便于此者。否则,庙貌不存,即树亦终归乌有耳。”后经勘察“删其丛杂,拔其枯朽,……共得树千株,易钱六千四百缗。……计修大殿五十四间。……盖用金钱五千缗有奇”。然而飞石殿、三山门、昭福门等建筑也需维修,经费不足,“复捐廉为倡,共得五百缗。至乙巳夏,而殿亭门楼巍然焕然矣”⑬[16]。在德宁之殿维修时发现道光二十四年墨书题记“大清道光弍拾四岁次甲辰三月中浣,新添通天柱一根、脊木弍根、顺梁壹根、上坡东北角新添壹间、新添大吻壹个、下层后面新添九间前面、中间新添二间、补修拾玖间、新添隔扇卅扇,天花板补修、台阶栏杆一概补修,上下彩画见新。共花大钱六千四百吊为此特志”(图6),印证了当时的情况,只是花钱数量与碑文有些差异,应该是工程尚未结束,按当时预算及卖掉树木所得六千四百缗表述的,实际大殿竣工并没有花完,余下后来用于其他建筑了。

参考文献:

[1](北魏)郦道元. 水经注(卷十一)[M]// 钦定四库全书荟要·史部. 长春:吉林出版集团,2005:20,21.

[2][4](明)何孟春. 余冬序录(卷四一)[O]. 乾隆二十三年郴州何氏刻本.

[3] (明)马文升. 端肃奏议(第二册)[M]// 文渊阁四库全书.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5](明)陈棐. 陈文冈先生文集(卷之十) [M]// 四库存目丛书(集部第103册).

[6](明)沈鲤. 亦玉堂稿(卷二)[M] // 文渊阁四库全书,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

[7] 吕兴娟. 北岳庙建立飞石殿的年代及原因初考[J]. 文物春秋,2005(5).

[8](元)耶律楚材. 湛然居士文集[M]// 全元文(卷一五). 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

[9] [10](明)郑允先. 重修恒山岳庙记[C]// (清)张崇德等(纂修). 恒岳志(卷中). 上海图书馆藏清顺治十八年刻本.

[11][13][16] 韩成武,王丽敏. 北岳庙碑刻选注[M]. 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3:122,51,145.

[12](宋)王钦若等(编修). 册府元龟,帝王部(卷三十三)[M]// 文渊阁四库全书.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27.

[14](宋)蘇东坡. 东坡全集(卷六十五) [M]// 钦定四库全书荟要·集部. 长春:吉林出版集团,2005.

[15] 陈垣(编纂). 道家金石略 [M]. 陈智超,曾庆瑛,校补. 北京: 文物出版社,1988.

(责任编辑:张双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