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火车上的卡拉OK

◎文／小伟

在韩国的火车上，小伟为了打发时间与邻座的陌生姑娘搭讪。当他们言语逐渐热烈，姑娘主动挽起了他的手臂并告诉他，想和他去其他车厢体验一点更好玩的。

穿过幽暗的走廊，走进闪着霓虹的房门，小伟来到了火车中部，也就是餐厅位置的一个包间。满怀期望地推开房门，这个还不如卫生间大的地方竟有一台卡拉OK，居然是个练歌房！刚认识的姑娘熟练地点了一首歌邀请他加入，并告诉他这里才是这趟旅途最值得的消遣。

有韩国人说，讨好一个当地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他去卡拉OK，这不无道理，他们对练歌房的热爱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哪怕是坐火车也要保证这趟车上有房间可以唱歌。

据STATISTA（全球领先的综合数据资料库）的统计，和浙江省差不多大的韩国，10 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中最多挤进了17.05 万家卡拉OK，算了一下，密度大致等于找个公厕的路途就可以路过两间练歌房。

当过剩的分贝集聚在一个狭窄的空间时，量变就会引发形变，可以用“内卷”理解，也能用泛滥概括，总之韩国的卡拉OK 不只很多还都很小，小到只能称作“练歌房”而不能叫KTV。但对韩国人来说，只要安了唱机，每一个两平方米不到的空间都可以成为他们理想的声带乌托邦。

与日俱增的唱歌需求让卡拉OK 覆盖了所有不动产，溢出的部分只能向动产蔓延，比如进入轨道交通系统，在逼仄的火车车厢里，搭配着电脑和游戏机一同等待着来往的乡邻。

“宁可一日无酒，不可一日不歌。”这是在公司楼下卖烤肉的韩国姐姐告诉我的她的家乡道理，她还说这折射出了他们在高压社会环境下的乐观主义。

在火车上唱歌的体验让我好奇，于是我买了她二两烤肉让她给我细说。她告诉我，练歌房从20 世纪末就进入了韩国火车的车厢，火车上的卡拉OK 具有某种得天独厚的优势，铁轨的轰鸣更适合高亢的音律，甚至自带鼓点。而且韩国人普遍喜欢坐火车出游，在火车上唱歌对韩国人来说就是一种锦上添花的事。

韩国总共有五个系列的火车，练歌房大都处于餐车的位置，除了一些新开的干线和高铁，基本上老一点的木槿花系列都有设施完善的练歌房，但价格比地面上的略贵。但对当地人来说，他们并不介意为了自己的歌声偶尔来一次这样的高消费，在前往昌德宫打卡的路上高歌一曲《乞力马扎罗猎豹》是他们兄弟情义的写照。

刚到韩国的外籍游客也难免会被火车上这样的设施吸引，五个伙计一个屋，你唱歌来我起舞，身在异国他乡，第一次感受到韩国除了泡菜，原来火车同样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