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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商人会馆的地域整合及官民互动
——以晋商为考察对象

2024-01-09刘建生

关键词:碑刻晋商会馆

刘建生,余 龙

明清之际晋商会馆是重要的民间同乡商人联谊互助组织,学界对此多有关注,从一个方面有力地推动了明清经济社会的研究。①郑鸿笙:《中国工商业公会及会馆、公所制度概论》,《国文周报》第二卷,第19 期;何炳棣著:《中国会馆史论》,台湾学生书局1966年版。加藤繁:《中国经济史考证》(三卷),第三卷,吴杰译,商务印书馆1973 年版。黄鉴辉:《明清山西商人研究》,山西经济出版社2002年版。王日根:《明清时代会馆的演进》,《历史研究》1994 年第4 期。张明富:《试论明清商人会馆出现的原因》,《东北师大学报》1997 年第1 期。赵鹏、李刚:《明清时期山陕会馆“庙、馆、市”新探——以山陕会馆为例》,《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 年第2期。全汉昇:《中国行会制度史》,百花文艺出版社2007 年版。吕作燮:《明清时期苏州的会馆与公所》,《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84 年第2 期。朱英:《中国行会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历史研究》2003 年第3 期。张正明:《晋商会馆、公所与近代山西商会》,《晋阳学刊》2005年第3 期。张正明:《河南的山西会馆》《清代汉口的山陕会馆》,载阳泉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晋商史料与研究》,山西人民出版社1996 年版。刘建生:《明清时期的晋商会馆》,载张正明、孙丽萍、白雷主编:《中国晋商研究》,人民出版社2006 年版。王日根:《乡土之链:明清会馆与社会变迁》,黄山书社1999 年版。陈宝良、周远航:《明清会馆的起源及其功能演变》,《安徽史学》2022 年第6 期。明清商人会馆的兴起,与区域经济和商业的发展存在密切关系,体现了以晋商为代表的地方商帮在汇通和繁荣区域经济方面的重要作用。因而,研究明清晋商会馆,对呈现明清区域经济发展图景具有重要意义。但既有的研究在某些方面尚嫌不足,譬如对商业组织的内部规定、经济特点、管理思想简单化,对设立目标、发展目的分析较为模糊。本文以各地发现的晋商碑刻资料为据,试图从新的角度还原明清商人会馆的组织运作方式、观念凝聚以及这种民间合作互助组织与政府的关系。

一、晋商会馆的组织运作与基础构建

晋商会馆起源于明代。17 世纪中期之后随着明清易代,战乱在北方渐趋平息,区域性地方经济社会逐渐复原,晋商会馆由此得到了蓬勃发展。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商人力量的增强以及与地方官府关系的熟稔,以籍贯为纽带关系的商人会馆在各主要城市聚集壮大,创造出属于近代中国的早期职业团体。①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年版,第66 页。晋商会馆在初期联系松散,成型后大多数开始努力运作,加强架构与组织建设,以提升竞争能力和发展前景。

1.晋商会馆构建的基本目的

晋商会馆,是山西商人在外出经商过程中出于各种需要,在本省、他省省会、水陆码头、京师及其周边等重要的政治、经济和交通中心设立的一种社会组织。地点之选择,无疑都是商贸繁盛或交通要道之处。以河南南阳赊旗镇为例,在明代此地仅有一个往来商旅的过路小店。入清代之后,逐渐发展为镇。因为这里地处唐河上游,通向汉水,向南可达汉口;向北经万城、平顶山,可达洛阳、开封,同时也是北京通往云贵驿道的中间站。因此,山陕等省商人纷纷到此建房设店,流寓定居,舟楫车马往来不绝,热闹非凡。粮食、棉花、食盐、布匹、煤炭、竹木、茶叶、桐油、生漆、药材、曲酒等各种商品汇集此镇贸易、储存、转运,遂成商贾云集的贸易中心。赊旗店最活跃、最有势力的商人就是山西商人。他们最早来到赊旗店从事茶叶、绸缎、刺绣、木材、食盐、布匹等商品的南北转运,其中茶叶为晋商经营的最大宗商品。山西商人为了适应贸易需要,首先在赊旗店创建了晋商会馆。

2.晋商会馆“合作”形式的多样

晋商会馆的合作丰富多样,与现实的经济情况密切相关。商品类型和流通区域或路线,是决定商人流动聚集的主要因素。如河南淅川的山陕漆行商人称,“然药则有药王庙为药商赛会之所……爰联合漆商组织一漆宝会,积金多年囗成”。②《创修漆宝会馆序》,载许檀编:《清代河南、山东等省商人会馆碑刻资料选辑》,天津古籍出版社2013 年版,第182 页。同时,还以籍贯为归类的依凭,如以山陕、临襄、三晋、河东、晋冀等称谓为会馆名号。此外,晋商会馆还存在跨行业合作。这从“会首”选拔就可说明。临汾、襄陵两地商人为提升力量,决定于京师成立以两地署名的会馆,并从中选出两地共同认可的负责人。“经管会首,本系数家,不意驹光迅速,各家渐次萧条,仅余六必居一家管理……既已举目无人,尤觉独力难支。且恐日久废弛,更难振作。”③《山右临襄两馆归一碑》,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三晋出版社2020 年版,第609 页。可见,该馆即由几家不同行业组成,通过规定会首任职时间、服务事项、达成目标等事项,期望通过报团取暖的方式互相扶助、共同进步。总体上,晋商会馆呈现出以行业和地域兼顾两种划分形式,展现明清晋商对行业细化的认知,为发展初期的商人聚集提供可能。

3.晋商会馆监管的深化

会馆既属严密的经济组织,必然面临全方位管控的难题。由山西商人创设将近70 年的南茶坊,在呼市非常注重日常的问题解决,“在内学工艺者随六行摊办布施,以致社规不整,屡次争端”。④《厚和南茶坊六合社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795 页。这就指出会馆条规制定的必要和关键。主要举措有三:其一,加强规章建设。山陕商人初到外地,为免纠纷,多自设条规,否则极易衰落。如山右油商从繁荣到衰落,起起伏伏,“其初起于南路油商,进益繁盛,诸事丰盈,公议规条,无不悉备……自北油日增,南油日减,商号寥落,而馆事即几于不继。每逢庆祀,不无摊派,我辈数十号长为偏重,因而首事同仁屡有告退者”。⑤《山右会馆碑》,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591 页。其二,对交易行为加以规范,通过去除日常商业行为中的弊病,达到“主客两便,利人利己”的成效。如晋南烟业商人通过统一秤斤,做到童叟无欺:“前有行规,人多侵犯,今郭局同立官秤一杆,准斤十六两,凡五路烟包进京,皆按斤数交纳税银……各循规格,不可额外多加斤两,苟不确遵,即系犯法,官罚银不等。”⑥《建立罩棚碑序》,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一)》上,张正明点校,三晋出版社2020 年版,第129 页其三,加强会馆内部管控。如山陕商人在河南周口通过协同运作,使会馆内部在管理和运行中呈现一种健康、有序的发展状态,即“董事者奉公洁己,众出纳之必严,费不至于虚靡,功期于实用”。⑦《厘金碑记》,载张正明等主编:《明清山西碑刻资料选续二》,山西经济出版社2009 年版,第526 页。另外,碑刻中常见的捐纳者,主要以捐款多寡的顺序进行排列,行业不同、商号规模各异,有千两,有数文,且不以个人的金额大小或商号名头高低区分对待,其名号都会被罗列于后,这既是对捐施者的赞赏,又是会馆财务制度透明的体现。

二、晋商会馆的观念整合与价值构建

会馆成员来源和经营业务多样,且面对外部陌生而复杂的世界,只有锻造观念价值的认同,才能实现会馆对自身营商行为的积极帮助和精神上自我价值的切实提升。因此,营造“互尊、相帮、讲礼、有乐”的和谐氛围,是晋商会馆的期望。其主要做法如下:

1.仪式信仰之下的观念同一性构建

植根于小农社会之上的明清晋商,深深地浸润着中国农耕社会的价值体系,对神灵、祖先的崇拜是他们共同的精神信仰组成部分。考察众多的晋商会馆碑文,不乏记载着诸如关帝、文昌(功名)、财神、金龙四大王(水神)、太上老君、药王、仙翁、火神、酒仙、马王爷等神灵庙宇的修建事宜。如京师颜料商“旧有平遥会馆,乃吾乡颜料一行祀神之所”,其以众筹的方式维持庙宇的修缮:“爰偕一桂李公,质之同乡诸人,各家愿解囊输资,筹所以修理者,而犹虑力之不给也。”①《重修仙翁庙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593 页。山西商人对神灵的崇拜,不仅出于祈祷神对自己生意和财运的庇佑,同时也是在缔造晋商对会馆和家乡的忠诚团结。

晋商虽有地望的差别,但同属一省,份属一体,整体上的神灵崇拜大同小异,因此,通过共通的仪式凝聚乡梓之情,是会馆的重要职能之一。如天津晋都会馆指出,“吾同乡旅寄天津者甚夥,但各事其事,各业其业,里许咫尺间,岁不一晤,致乡情日离而不相联宜”。②《创建晋都会馆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34 页。京城金行会馆等主要通过在京师定期举办祭拜仪式加强联系,“每岁九月,恭遇仙翁诞辰,献戏设供,敬备金钱、云马、香禇等仪,瞻表庆贺”。③《建修仙翁庙戏台罩棚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576 页。通过仪式,情感和道德价值体系得以表达张扬,进而提升了成员的凝聚力。

另外,商人面对外部未知的世界和叵测的前景,总希望得到神灵在冥冥之中给予他们庇佑,捐助修建庙宇、举办祈福仪式无疑是重要的路径。如清代山西晋商一则重修关帝庙正殿的碑刻上就记载:“民必克敬于神,神则应之,必克敬于明幽则通之,其为功也致大极积极为……无心求福,神必佑之。”④《重修关帝庙正殿并补修各殿碑记》,载张正明等主编:《明清山西碑刻资料选续二》,第517 页。

2.锻造荣宠与共的集体团结感

传统的农耕社会,无论是广袤的乡村还是城市,本质上都是一个熟人社会。作为四处流动的商人,他们走入陌生的环境,亟须锻造集体的团结互助精神,以支持他们的行动能力,保障他们的各种权益。如京师的铅锡铜商人会馆,就为本行商人面对的不公奔走呼号,维持他们的合法权益:“我铅锡铜行商贩人等,在京交易者不啻千万,向来购买铜斤,只在崇文门外税务司处纳税,除到税务司纳税外,并无吏胥扰累、牙税抽用。是以商民得安其业,工匠得谋其生……光绪二年正月间,突有宝丰大炉厂单锡朋,攒买牙帖,冒充经纪,添设重税……凡铅锡铜斤,无论或买或卖,具按三分抽用。贫资者,指头微利,所获几何?致都中铜局,一概闭门歇业者,数月有余。于是大泽村铜铺牛银林激于公愤,呈控都察院唐大人案下。”⑤《炉圣庵查销牙帖纪念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17 页。其结果,在商会的力争之下,该案得以引起有司重视,大炉厂单锡朋受到应有的惩戒。⑥《炉圣庵查销牙帖晓谕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16 页。再看一例,清末民初秩序失范,政局动荡,曾出现京师潞郡会馆被占的情况:“旧有潞郡会馆炉神庵一座……向为郡人铜、锡、烟袋三帮经理。民国五年三月,因馆役德海,将全部房屋租给陆军部兵工厂官硝局之朱兰田占用,彼恃势值卫,禁阻潞人会议。”⑦《潞郡会馆纪念碑文》,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22 页。在同乡同业商会的努力下,共同筹资力争,经过五载的努力,终于收回了会馆。因此,以籍贯为基础的晋商会馆,绝不仅仅是“血缘的空间投影”,⑧费孝通:《乡土中国》,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 年版,第66—67 页。而是晋商赖以立足和营商的根本和保障。

三、晋商会馆与官方的互动

会馆得以在各经济市镇的建立,繁荣地方经济,推动地方商业,除商人的努力外,其中也有各地官方对会馆的帮助和支持,只是缺乏明确的资料书写和内容体现。商人通过为官员提供住所,邀请后者参加各类社会活动。会馆对地方经济的介入,就是辅助官方进行公共领域的产品供给过程,官方则主动为会馆拓展路径、提供信息帮助,弥补商人与市场间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1.晋商会馆对官方的帮助

其一,晋商会馆为本籍士子提供临时住所,使之成为“投资”未来官员的集合之所。如晋商初入京师,“寿阳祁实甫大司农暨中外同人,仿云南公寓之例,各量力捐资,置一区于挂甲屯之西偏……自兹以后,不但趋公者可以先期待漏,凡引见入都、庶常肄业以及大考考差、进士举人选拔、朝考覆试,皆无僦屋之烦,诚盛举也”。①《三晋公寓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05 页。还有,两家翼城布商会馆在京师成功合并,“服政庙堂者,公卿接踵,懋迁京邸者,车驷连踪”。②《翼城两馆并一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25 页。

其二,邀请地方官员或士绅题写碑刻。通过研究可以发现,会馆碑刻书写一般多由官员或士绅主笔,或在职显贵,或地方豪绅,其影响力都非同凡响。如聊城的山陕会馆碑记称,“自余之初通籍也……我西商阖建山陕会馆于城之偏,工既迄功,徐子云天寓书里中,将乞余一言以镌诸石”。③《山陕会馆碑记》,载张正明等主编:《明清山西碑刻资料选续二》,第343 页。在河南怀庆府的晋商会馆也请来地方官员为之碑记。④《嘉庆七年重修火神庙碑》,载许檀编:《清代河南、山东等省商人会馆碑刻资料选辑》,第219 页。碑刻内容往往渗入了官方的意志彰显,可视为官、商两大主体的初步融合,使双方关系升温、距离拉近。

其三,配合官方完成稳定社会、宣扬教化、安分守己等的进一步改善。在商业大潮的冲击下,会导致各基层地方原有的社会秩序失范,城乡社会经济问题丛生,所谓“诈伪渐起,争斗将兴,天下亦致多故矣”。⑤《陵邑附城镇创修会馆记》,载张正明、科大卫主编:《明清山西碑刻资料选》,山西人民出版社2005 年版,第21 页。由此各种治理事务不断增多。为保障区域安定,这无形中增加了各级官僚的“负担”。官方为避免上峰苛责,也减轻自身工作量,遂使晋商会馆在保证营利主业不辍的前提下,承担与其本业无关的关于宣教、布道、讲礼的“副业”。同时,晋商会馆则希望借此实现与官方的勾连,进而获取政策的倾斜。例如,“善”是统治者与地方教化的需要,为响应官方这一号召,聊城的山陕会馆成员积极践行,称“为善最乐,积众善以要其成,则其善靡尽,大美难继,萃众美以踵其事,鼐其美无穷”。⑥《重修关帝庙记》,载张正明等主编:《明清山西碑刻资料选续二》,第458 页。

2.“士商一体”趋势下的关系加强

会馆作为中华帝国晚期商业繁荣的一个见证,它打破了传统“士农工商”的限制性身份,逐渐有了相互融合、快速变换的时代新安排。因而在会馆日常管理中,具体执行人不再局限于是否属于商人。为保证会馆事务的高效完成,逐渐引入类似职业经理人或行业顾问的职位,使官员得以被引入会馆事务中,并有相当分量的发言权。对此,官方也有呼应,如清代官员魏象枢在为北京三晋会馆写的箴言中道:“官宁恬退,道取协恭……登朝受禄,文章由中,共修共证,成始成终。”⑦《三晋会馆箴》,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573 页。它体现了官商与朝野有着共同目标。于是,“士商一体”趋势下彼此的关系越来越深。如京师三晋会馆重修,“公推侍御朱东园、张青臣、大理宋雅伯三先生董厥事,”,“在京同人咸醵金捐助,而外任诸君子传闻所至,亦有分清俸以襄兹举者”。其中,“清俸”二字隐晦地点明官员的身份,成为官员参与其中的确证。⑧《重修三晋会馆暨三忠祠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596 页。太原会馆的重修,主要“归功”于参与的一众在京官吏:“旧馆经始之功,推故吏部侍郎闻喜起斋杨公永宁、户部侍郎小晋朱公裴,今兹新馆经始,实惟太仆诸公。”⑨《太原会馆重修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04 页。

总之,自明中后期以来,随着“士商融合”理念普及,双方培育了相互认可的基础,并使得官方在晋商会馆发展过程中已成为不可或缺的力量。一旦缺失政治因素的支持,晋商会馆就变得很无力。如清末民初,京师翼城会馆的衰败就是一证:“而吾邑自民国以来,官商之在京师者,又日益萧条,修之无力,听之无能。”①《翼城两馆并一碑记》,载山西省晋商文化基金会编:《晋商碑刻资料选编二》,第625 页。

结语

总体来看,“正是有众多的民间社会组织自觉地把自己的追求与政府的统治目标对应起来,才使传统社会在变迁中保持幸存平稳的状态”,反之,“如果中央集权消极懈怠、腐败无能,那么,基层自治管理组织则经常表现出较强的离心倾向,有时是直接的尖锐对抗”。②王日根:《明清民间的社会秩序》,岳麓书社2003 年版,第527 页。转引自商传:《走进晚明》,商务印书馆2014 年版,第185 页。明清时代的晋商会馆通过各种途径的努力参与和业务拓展,实现自身发展与地方及中央各级政府的亲密互动,展示他们与官方的渠道搭建。晋商会馆的历史面貌绝非表面的内容呈现,自身通过群体的内部调整及与官方的有益实践,培育出丰富的参与途径,完成会馆内外的力量统一,为清代晋商的发展壮大积蓄了充足的人力和精神力量,推进且造就了明清山西商帮五个世纪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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