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汾湖（外一首）

立人

吴越在这里一分界

每一滴水，都成了传说

伍子胥蝗群般的箭镞

眨眼间变为满目摇曳的芦苇

胥滩古渡

早已乘白云飘进了县志

冯梦龙沿湖兜了一圈

在古代文学史留下一串脚印后

捋着须

带走了三百余首田歌

云谷禅师在雨中对袁了凡

说了些什么

无人知晓

迁徙的鸿雁已告诉了水中的石头

石头不会说话

只会倾听

即使雷电劈开了它的胸膛

也只能让湖水添上几分神秘

帆出现了

无数会飞的帆，细看是圣灵的鸥鸟

九月二十三日赴汾湖所见

云在水底匆匆走过

柳亚子先生的子陵滩，已被

轩岚诺台风刮到了天边

那批去西塞山作客的白鹭

归来时发现

昨日的穿湖堤已经历了两个世纪

四百年前的袁黄挟着《了凡四训》

去向不明。会不会在

寻找嘉善水利陈列馆时迷路了

梅花道人的《渔父图》一展开

飞出水上运动中心的赛艇

阵阵浪花拍打著千家万户的荧屏

到汾湖来走一趟真好

天越来越近

尘世的喧嚣在身后，越来越远

在云台禅寺飘落的钟声里

我分不清跳出水面的鱼

哪条是吴国的，哪条是越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