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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传播环境下互联网使用对乡村居民幸福感的影响

2024-01-01昝廷全闫关正刘哲周恒基

关键词:幸福感人群群体

昝廷全,闫关正,刘哲,周恒基

(1.中国传媒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100024;2.安徽农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合肥 230036;3.北京城市学院,北京100083)

1 引言

进入新时代以来,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大力扶持乡村产业发展,全面深化农村改革,促进乡村各项事业全面发展,改善供水、供电、信息等基础设施,加快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此时就需要许多指标来衡量乡村振兴的进度和程度,居民幸福感就是其一。研究乡村居民幸福感能从最根本上把握乡村居民的实时感受,有利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互联网的最大功能之一就是填平了城乡之间的信息鸿沟,随着数据2.0时代的到来,互联网的使用逐步普及,基于互联网的创新变革正在中国各地农村悄然兴起。《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明确提出要实施数字乡村建设发展工程,建立农业农村大数据体系,发展智慧农业,推进新一代信息技术与农业生产经营深度融合,加强数字化智能化建设,包括乡村公共服务、社会治理等方面。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和智能互联网正在改变乡村振兴的根本逻辑。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智能传播环境下的互联网使用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智能传播是传播学和人工智能的结合体[1],智能传播的发展大体被分为三个阶段[2]:从2013年起,智能传播进入发展初期,该时期智能传播研究的主题集中于大数据和数据新闻,并且很少涉及人工智能相关的问题;2016年之后,智能传播研究进入到成长期,学者开始逐渐关注人工智能这一领域,并研究人工智能对传媒业的影响;智能媒体在2018年蓬勃发展,学术界对其进行的研究不断高速增长,追求深化的研究思路和方法。一些学者发表学术论文集中于算法以及媒体融合这些研究热点,这使得观察者获取了全新的研究视角。发展的本质是为了服务人类,故智能媒体时代中衍生的技术对人们生活产生的影响开始成为学界讨论的热点。

2 文献回顾

通信技术和互联网的建设对农村地区的发展能产生一定的作用。查雅雯等[3]认为提升移动网络覆盖深度可以提高移动互联网在农村地区的可得性,为数字乡村整体进程提供技术保障。黄凯迪等[4]认为互联网使用能够通过促进劳动力转移、丰富农户家庭社会资本进而降低家庭贫困脆弱性,互联网普及率的提高有助于改善农民资源禀赋水平,增加农村有效劳动力供给,促进农户家庭持续增收。杨红[5]认为大力推进农村地区的互联网普及有利于实现网络扶贫,互联网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加快信息的传播,有利于就业供给与就业需求的匹配,且互联网在对农户非农经营收入增加方面有很大的潜力。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人们开始追求幸福感,其中个人因素对其幸福感的影响较为显著。黄嘉文[6]认为个人教育水平对城市的居民幸福感起正向影响,且这种影响非常显著,具有中专、高中和大学以上学历的个体幸福感最高。李涛等[7]发现,自有住房产权类型对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存在明显区别,居民的幸福感与大产权住房的数量息息相关。胡晓鹏等[8]的研究发现养老保险能显著提升自评幸福感,子女数量和养老保险对农民幸福水平有正向作用。

随着信息时代的不断发展,通信技术与居民幸福感的关系逐渐成为学界讨论的话题。冷晨昕等[9]认为互联网技能通过改善农村居民的休闲满意度提升其幸福感。雷晓康等[10]认为互联网活动可以帮助老年人更好地融入社会,以人际互动为基本诉求的互联网活动更有利于拉近和他人的距离,对老年人社会融合感知的影响更直接,影响强度也更大。许海平等[11]认为互联网使用能有效降低农村居民的疏离感和有效提高农村居民的幸福感。甘小立等[12]认为互联网使用对农村居民幸福感影响的作用机制在于其信息获取功能,而且互联网信息获取的重要性对农村居民幸福感的影响要显著高于电视、报纸、期刊、广播等传统媒介。李艳燕[13]认为互联网使用对城乡居民各文化消费细分类型均有显著提升作用,但差异性较大;乡村居民文化消费中体育保健支出、文化娱乐支出的拉动作用明显,城镇居民文化消费中旅游支出、教育培训支出的拉动效果显著。这一定程度表明互联网使用能够有效促进城乡文化消费结构优化。

相比于已有文献,本文在研究互联网使用频率对乡村居民幸福感的作用时,加入了更为全面的控制变量体系,减少了混杂因素的干扰,加强了研究结果的外部有效性。本文结合理论分析,探讨其中蕴含的内在关系,为乡村的发展与乡村居民的幸福生活提供一个数据参考。

3 研究设计

3.1 数据来源

本实验数据来自于CGSS2017(2017年中国社会综合调查数据),包含了受访者的互联网使用频率、个人情况、家庭情况、教育水平以及一些有期望等级的问卷答案等信息,比较适合做实证分析,且与本文主题高度契合。

3.2 变量选取

在数据处理上,本文是对农村居民群体进行研究,故将非农村居民群体的个案删除,只保留农村居民个案。最后经过数据清洗等一系列步骤,保留有效个案数4539个。

3.2.1 被解释变量

本文选取居民幸福感作为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依据CGSS2017对居民幸福感的五个分级,将被解释变量定义为1、2、3、4、5共五个等级,分别对应:非常不幸福、比较不幸福、说不上幸福不幸福、比较幸福、非常幸福。

3.2.2 核心解释变量

互联网使用频率是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依据CGSS2017 对居民互联使用情况的五个分级,将互联网使用频率定义为1、2、3、4、5 共五个等级,分别对应从不、很少、有时、经常、非常频繁。

3.2.3 控制变量

·教育程度。教育程度的高低往往也能反映一个人生活质量,最终能作用于个人幸福感的高低。将教育程度分为1、2、3、4 共四个等级,分别对应(初中、小学及以下)、(高中、中专、技校)、大学、研究生及以上。

·健康状况。个人健康状况能直观反应个人幸福感,因为其与个人生活息息相关。依据CGSS2017 对个人健康状况的五个分级,将健康状况定义为1、2、3、4、5共五个等级,分别对应:很不健康、比较不健康、一般、比较健康、很健康。

除此之外,还包括年龄、个人年收入、性别、个人婚姻状况、房产拥有情况、宗教信仰情况、保险参保情况、地区等变量,对受访人进行全方位的变量描述,以让结果更具可靠性。

3.3 研究模型

本研究首先对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并参考蔡蔚萍[14]的计量方法运用OLS(Ordinary Least Squares)模型和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对变量进行分析,探究互联网使用频率等一系列变量对乡村居民幸福感的影响。具体模型如下:

其中Happinessi代表第i个居民幸福感;interneti代表第i个居民互联网使用频率;Xi为控制变量,代表第i个居民的其他个人指标,如:受教育水平、婚姻状况、宗教信仰、身体健康情况、参保情况、地区、民族、性别等变量;ϵ为扰动项。

4 实证分析

4.1 变量描述性统计

如表1所示,对主要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进行初步观测。实验对象居民幸福感均值为3.78,处于比较幸福的范围。而实验对象居民互联网使用频率整体偏低,推测原因可能为乡村地区互联网的普及水平相比较低。实验对象居民男女比例基本维持在1:1,排除了一些潜在影响。实验对象居民整体受教育水平偏低,推测原因可能为乡村的教育资源较缺乏。实验对象居民的整体健康状况在一般水平,且较多群体未拥有房产。实验对象居民大都参加医疗和养老保险,且位于中部地区的实验对象居民较多。

表1 变量描述性统计

4.2 互联网使用与乡村居民幸福感的回归分析

通过OLS 模型和有序logistic 模型对互联网使用和居民幸福感进行回归分析。平行性检验结果为不显著,说明该样本集适合做有序logistic回归。回归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互联网使用与居民幸福感logistic回归结果

分析表2中的回归结果,其中OLS模型与有序lo‐gistic 回归模型系数相反,是因为本文在有序logistic回归模型中,设定分类变量回归时,都是选择与该分类变量中的最高等级进行比较(如:以互联网使用频率≤4 的群体为基准,与互联网使用频率=5 的群体做对比,其他变量同理)。模型1中对互联网使用频率进行单独回归,得出较强的相关性。模型2 在模型1 上加了若干控制变量后进行OLS 回归。对比两类方法所有变量的输出结果,有序logistic 回归中回归效果较好。

①在互联网使用方面,回归效果大都显著。系数为-0.645,所以在乡村居民中,与互联网使用非常频繁的人群对比,其余三个频率等级的人群幸福感都要更低。且从不使用互联网的人群的幸福感是使用互联网非常频繁的人群幸福感的0.52倍。

②在民族方面,回归的结果并不显著。说明在乡村居民中,居民幸福感和民族是否为汉族没有显著关系,故不予考虑。

③在个人健康方面,回归结果是显著的。系数为-1.848,所以在乡村居民中,与很健康的状况相比,其余四个健康等级的人群的幸福感都要更低。且很不健康人群的幸福感仅仅是很健康人群幸福感的0.16倍。

④在婚姻方面,回归效果显著。系数为-0.076,说明在乡村居民中,相较于有法定配偶的人群,没有法定配偶的人群幸福感要略低。且没有法定配偶的人群的幸福感是有法定配偶人群幸福感的0.93倍。

⑤在性别方面,回归的结果是显著的。系数为-0.324,说明在乡村居民中,女性比男性整体更为幸福。且男性的幸福指数整体是女性幸福指数的0.72倍。

⑥在教育程度方面,回归结果大都显著。系数为-18.045,所以在乡村居民中,与教育程度较高的人群相比,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的幸福感要更低。且教育程度为初中、小学及以下人群的幸福感是教育程度为研究生以上的人群幸福感的1.46E-08倍。

⑦在房产拥有情况方面,回归效果显著。系数为0.235,说明在乡村居民中,与没有房产的人群相比,有房产的人群幸福感要更高。且有房产的人群幸福感是没有房产人群幸福感的1.26倍。

⑧在宗教信仰方面,回归效果不显著。说明在乡村居民中,是否有信仰宗教与居民幸福感无显著关系,不予考虑。

⑨在参加保险方面,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方面回归效果都显著。首先在养老保险方面,系数为0.138,所以在乡村居民中,参加养老保险的群体幸福感要比不参保的群体幸福感更高,且参加养老保险的群体的幸福感是不参保群体幸福感的1.15 倍;其次在医疗保险方面,系数为0.135,所以在乡村居民中,参加医疗保险的群体幸福感要比不参保的群体幸福感更高,且参加医疗保险的群体的幸福感是不参保群体幸福感的1.14倍。

⑩在地区方面,东部和中部地区回归效果显著。系数分别为-0.198、-0.171,说明:首先,在乡村居民中,相比于东部地区,非东部地区的幸福感要更低,且非东部地区居民的幸福感是东部地区居民幸福感的0.82 倍;其次,在乡村居民中,相比于中部地区,非中部地区的幸福感要更低,且非中部地区居民的幸福感是中部地区居民幸福感的0.84倍。

5 结果分析

从上述结果显示的含义来看,对于乡村居民来说:

互联网使用频率越频繁的群体,其幸福感等级越高,互联网可以丰富居民的生活,尤其对乡村居民来讲,拥有互联网能够更高效的获取信息,为生活带来更多的便利。但是从描述统计的结果来看,虽然互联网使用能促进幸福感增加,但是乡村居民对互联网的使用或者说互联网在乡村的普及情况不太乐观,这可能是以后需要着力解决的一个问题。

男性比女性具有更低的幸福感,尽管男性在受教育水平、主观健康感受、就业等方面优于女性,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幸福感高于女性,但是由于某些不可观测因素(比如社会压力)降低了男性幸福感,从而导致整体上男性幸福感低于女性[15]。

健康对于居民幸福感的正向影响显著,且健康等级越高的群体,其幸福感等级也越高,这与我们日常的经验也是高度吻合的,说明了健康对于提升居民幸福感的重要性。有法定配偶对居民幸福感具有正向作用,所以婚姻的产生和顺畅能对个人幸福感起到很重要的正向作用。

教育程度越高的群体,其幸福感等级越高,拥有更高的学历,能对个体本身的生活质量有改善,比如更好的就业机会、更高的薪金报酬等,但是结果显示乡村的教育水平普遍偏低,因此需要更加深刻地推动科教兴国战略,让教育资源更平均地分流向乡村,这也是促进全民生活质量提高的办法。

拥有房产的群体幸福感高,拥有一个固定的住所能使每个人都安心奋斗。参与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的群体幸福感高。自从跟改革开放之后,国家也促进了居民消费,居民通过消费能提升幸福感[16],其中就包括保险的购买。

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居民幸福感都高,因为国家的大部分资源都集中在东中部地区,地区的发展水平就越高,进而导致居民的生活质量增高,最终作用于居民幸福感的提高。与此相对比,西部地区的本土资源偏少,人才流失严重,导致西部地区发展相较缓慢,因此要严格贯彻西部大开发战略,让资源在全国范围内取得平衡。

6 结论与建议

本文基于CGSS2017(2017 年中国社会综合调查数据),研究在智能传播的社会背景下互联网使用频率及其他客观或主观因素对乡村居民幸福感的影响。旨在为如何促进乡村居民更好地享受智能传播环境所带来的福祉等问题提供参考。当前智能技术的迅速发展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也为乡村居民提供了更多的机会和选择,但同时也暴露出智能技术在农村地区应用存在的多方面问题。

本文证实了互联网的使用与建设确实能提高乡村居民的幸福感,从国家政府层面,应该加大农村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确保光纤网络的铺设和无线网络的覆盖,使农村地区具备良好的网络连接和通信能力。同时积极推动数字教育在农村地区的普及,提供在线教育资源和培训机会,培养农村居民的数字技能,帮助他们适应信息时代的发展。此外,政府还应该加大对农村电子商务平台的支持,提供相关的培训和金融支持,鼓励农民通过互联网销售农产品,拓宽农村居民的收入渠道,从直接效应上也能贯彻乡村振兴的伟大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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