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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变迁的历史脉络、影响机制与发展路径

2023-12-29刘红谢冉

江苏高教 2023年5期

【摘 要】 从历史制度主义的视角看,我国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经历了探索、发展和完善三个阶段。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在政治经济体制、教育管理制度、新知识生产模式理念以及关键行动者的重视与选择的共同驱动下得以形成和发展,在发展过程中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路径依赖特征,表现为对国家经济政治制度积极的反馈和强化,因循学科建设制度的路径得以发展。未来交叉学科在制度建设上应明确其本质特征,突破单一学科制度建设的路径依赖,刚性制度和柔性制度并济,培育交叉学科发展的底部动力,以调适而非管制促进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成熟与完善。

【关键词】 交叉学科;制度变迁;动力;路径依赖

【中图分类号】 G647 【文章编号】 1003-8418(2023)05-0049-05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13236/j.cnki.jshe.2023.05.006

【作者简介】 刘红(1974—),女,安徽歙县人,合肥学院教育学院副院长、副教授、教育学博士;谢冉(1977—),女,河南唐河人,上海电力大学科研处副研究员、教育学博士。

“制度是嵌入到政治经济体系中,引导行动者互动的正式、非正式的程序、惯例、规范、协定等。”[1]历史制度主义是围绕着制度展开文化、经济和社会效益研究的一种新分析范式,它引入历史分析,以历史事实为基础,通过对历史事实的详细解读和分析展现历史演变中多重变量的作用及其关系,透过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事件序列,分析制度变迁的动力和制度变迁本身的特征[2]。基于对历史维度和社会学厚度的强调,历史制度主义建立了一个更加符合历史发展经验的制度变迁分析框架,通过按照时序解释制度和政策的动态性、结构性差异,实现了结构性和历时性相统一[3]。自20世纪80年代的初步提出到21世纪的逐步建制化,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经历了较长的历史发展阶段,受到多种动力因素的影响,因此,运用历史制度主义的分析框架分析我国交叉学科制度的建设,从历史和结构的角度研究我国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变迁历程,可以更为深刻地了解我国交叉学科制度变迁的特征规律及其发展的趋势,为后续的制度建设提供参考。

一、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变迁的历史脉络

一般来讲,重要制度变革总是发生在一个短暂的时刻点,随后由于制度对环境的适应,总会在较长时期内保持稳定性。这个短暂的时刻就是历史制度主义所强调的关键节点。正是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制度因推动社会的发展而得以诞生。我国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历史变迁脉络的关键节点主要为以下三个:1984年《关于科学工作的六条方针》的颁布; 2009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发布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设置与管理办法》规定高校可自主设置交叉学科;2020年12月发布的《关于设置“交叉学科”门类的通知》,使得交叉学科成为独立的学科门类。这三个关键节点将我国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划分为制度探索阶段、制度发展阶段和制度完善阶段。

(一) 交叉学科制度探索阶段(1984—2008年)

1984年《关于科学工作的六条方针》提到“自然科学中有与社会科学交叉的学科”,这是政府文件中首次涉及交叉学科问题。随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和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召开联席学术讨论会,探讨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相结合的问题。1985年发布的《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扶持新兴、边缘学科的成长。同年,首届交叉科学学术讨论会召开,我国科学界中“交叉科学”一词得以广泛传播。1995年《关于加速科学进步的决定》指出要注重发展新兴带头学科、边缘交叉学科和应用基础学科,支持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合理结合。2006年《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提出要加强基础科学和前沿技术研究,特别是交叉学科的研究,充分肯定了交叉科学的重要地位。同年,《教育部关于加强国家重点学科建设的意见》也指出要促进学科交叉与融合。本阶段交叉学科制度以缓慢的方式发生变迁,主要表现为依托科学工作政策引发对交叉科学以及交叉学科的重视,肯定其发展的地位。教育部等行政部门相关各项管理制度的确立说明从交叉科学的出现和在科学界的传播,到注重学科交叉及实现交叉学科的研究,交叉学科逐渐成为国家科技与教育政策关注的要点。

(二) 交叉学科制度发展阶段(2009—2020年)

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和教育部分别于2009年和2010年颁布了《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设置与管理办法》和《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二级学科自主设置实施细则》,对高校交叉学科的自主设置与调整作出规定,明确交叉学科可按照学位授予单位在二级学科目录外自主增设,使高校具有了自主设立交叉学科的权力。为促进政产学研用紧密结合,支撑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方式的转变,2012年,《教育部 财政部关于实施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计划的意见》指出优化以学科交叉融合为导向的资源配置方式,发挥优势和特色学科的汇聚作用。2012年、2016年教育部在高等学校“十二五”和“十三五”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中都强调要大力开展跨学科研究,推动基础学科之间、基础学科与应用学科的交叉融合,形成新兴交叉研究领域,培育新的学科生长点。面向综合性科学问题,引导和鼓励高校大力开展促进自然科学与工程科学及社会科学交叉融合的科学研究,增强原始创新能力。

为实现我国从高等教育大国到高等教育强国的历史性跨越,2015年国家开始实施“双一流”建设,其各项政策制度均表现出对交叉学科建设的重视,从建设总体方案到实施办法都强调交叉学科应成为一流学科建设新的增长点,突出学科交叉融合和协同创新,鼓励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发展。2018年,《关于高等学校加快“双一流”建设的指导意见》指出整合相关传统学科资源,促进基础学科、应用学科交叉融合,在前沿和交叉学科领域培植新的学科生长点。2020年9月《关于加快新时代研究生教育改革发展的意见》提出,建立基础学科、应用学科、交叉学科分类发展的新机制,稳步推进学位授权自主审核工作,继续放权符合条件的高等学校自主审核增列学位授权点,自主设置一级学科、新兴交叉学科和专业学位类别。在这一阶段中,交叉学科建设制度依托研究生教育培养制度和“双一流”建设制度得以发展,突出培育交叉学科新的学科增长点,实现协同创新。

(三) 交叉学科制度完善阶段(2021年至今)

2020年12月《关于设置“交叉学科”门类、“集成电路科学与工程”和“国家安全学”一级学科的通知》发布,“交叉学科”成为我国第14个学科门类,标志着交叉学科和传统学科同样获得制度化和合法化的地位。这是我国交叉学科制度建设的第三个关键节点。2021年11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印发了《交叉学科设置与管理办法(试行)》,首次对交叉学科的内涵进行界定,明确学位授权自主审核单位自主开展交叉学科设置试点的要求。新增“交叉学科”专业目录的有“遥感科学与技术”“智能科学与技术”等6个一级学科,使得交叉学科一级学科门类在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又增加了4个,且主要是围绕国家战略部署和关键领域开设。同年12月,《关于深入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的若干意见》强调服务新发展格局,推动学科交叉融合,提出以问题为中心,建立交叉学科发展引导机制,搭建交叉学科的国家级平台,建设交叉学科发展第一方阵。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我国交叉学科制度建设变迁的历史脉络呈现出如下特点。一是交叉学科的制度建设源于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学科交叉,逐步向下位学科延伸,符合科学发展的规律。二是交叉学科制度建设纳入高等教育领域,主管部门赋予高校自主设置交叉学科的权力,形成了自下而上的设置交叉学科开展研究生培养的制度。三是将交叉学科作为一个学科门类的设置方式,形塑了交叉学科的地位,使其自上而下地具有合法性,走上了专业化、制度化的道路。

二、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变迁的影响机制

(一)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变迁的动力

历史制度主义认为,制度变迁是结构、行动、历史相互作用的结果,制度变迁的动力体现为关键节点上各要素的相互作用,这些要素既包括经济发展、技术进步和重大历史事件等外部因素,也包括理念和认知改变等内在因素。

1.政治经济文化要素是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发展的外在动力。宏观背景中的外部要素如政治、经济、文化等变量因素之间博弈所形成的外生性动力体系,对制度变迁产生重要影响。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实现了从计划经济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变,新兴产业不断壮大,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等已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从党的十四大首次提出教育优先发展战略,高等教育为社会服务的经济职能得以强化,学科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价值得以凸显,到党的十八大强调要坚持走中国特色自主创新道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国家始终强调将优势资源整合聚集到战略目标上,力求在重点领域、关键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对现有技术进行集成创新。宏观的政治和经济环境为交叉学科孕育了发展的空间,科学前沿和关键核心技术亟需学科交叉形成的新知识增长点,学科交叉是打通教育链、产业链和创新链的有效路径。

2.教育制度改革是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发展的直接动力。经济体制的转型、改革和深化,政治制度的改革与调整推动教育体制改革。以中共中央颁布《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为开端,高校的办学自主权在扩大,高等教育与生产、科技、市场相分割的封闭式、孤立式发展格局被打破,知识创新、传递及向现实生产力转化的格局在逐步形成[4]。《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明确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强调教育体制要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政治体制和科技体制改革的需要,适当发展新兴和边缘学科,重点发展应用学科。《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进一步指出要适应国家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建立动态调整机制,优化学科专业的类型和层次结构,促进多学科交叉融合。《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强调要加强高等学校创新体系建设,提升高校的原始创新能力。教育体制改革和高等教育体制机制的变革为交叉学科建设提供了内源性制度支持,直接推动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发展。

3.新知识生产模式和理念是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发展的原生动力。科学经历着认识论上的转变,从个体研究人员基于学科内产生的问题独自进行研究的模式转变为来自不同学科领域的研究人员基于实际问题进行合作研究的模式。新模式的知识生产与现实中的问题情境产生各种相互关系,它遵循的是社会问题的逻辑,超越了单一学科知识的限制,应用性科学知识和社会需求的相互作用导致新模式知识产生情境的出现[5],研究者进一步更新知识生产模式,强调融合相互促进的创新网络和知识集群的多层次、多形态、多节点、多主体和多边互动的知识创新系统[6]。透过新知识生产模式的本质分析交叉学科,发现交叉学科建设的目的是通过学科交叉解决社会重大问题,利用学科知识和社会需求之间相互作用产生的情境,不同学科知识之间、不同知识主体之间具有张力关系的对话,突破单一学科逻辑的同质性知识,形成知识生产新的场域,新的知识场域对参与对话的学科知识结构产成新的冲击,并形成重新组织处理知识和问题的基本方式和机制[7]。

4.关键行动者的重视和选择是交叉学科制度发展的推动力。制度的实施和变迁,离不开行动者的认知、策略和行动。行动者尤其是政治精英对新观念的接受,是制度变迁的直接推动因素[8]。1985年4月,中国科协管理科学培训中心与国内17个学科交叉学术团体共同发起并召开了我国首届交叉科学学术讨论会。钱学森、钱三强、钱伟长等著名科学家在会上就学科交叉问题发表了重要讲话,引发了学科交叉研究的高潮。更为重要的是,从制度变化的角度来看,我国国家领导人对交叉学科的关注直接推动交叉学科的发展,国家领导人多次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等重要会议讲话中指出要关注基础科学研究特别是交叉学科的研究,培育新兴交叉学科生长点。如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两院院士大会中指出“科学研究范式正在发生深刻变革,学科交叉融合不断发展,科学技术和经济社会发展加速渗透融合。高水平研究型大学要发挥学科交叉融合的优势,成为基础研究的主力军和重大科技突破的生力军”。对照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关键节点,特别是在制度的独立完善阶段,国家领导人和学者的关注与倡议直接推动交叉学科真正合法化地位的获得。

(二)交叉学科建设制度变迁的路径依赖

历史制度主义范式中,路径依赖表现为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前期的事件和制度范式会不断予以自我强化,提高自身的优势地位,对其后发生的事件产生影响[9]。我国交叉学科制度建设有显著的路径依赖特征。

首先,交叉学科建设制度是对国家政治经济制度的反馈和强化。从学科交叉研究到交叉学科的形成,从学科制度到交叉学科制度建设,都显示出对国家政治经济制度的路径依赖,具有较强的政府主导性。在计划经济体制阶段,我国的学科建设严格按照计划进行学科资源配置,学科间壁垒森严,学科交叉的动力和条件均不充分。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立、产业转型升级以及高等教育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学科交叉研究进入研究者和社会的视野,市场经济激发了学科交叉的活力,体现了学科交叉强大而积极的社会效应,进而推动了交叉学科制度化、合法化的进程。总之,政治制度引导交叉学科制度形成与发展,国家对提高科技水平的要求、对创新人才的需求决定了学科建设服务国家的政治职能,交叉学科制度因循政治制度能从中受益并得到支持,对政治制度产生依赖,并进一步强化国家政治制度。

其次,交叉学科建设制度依赖于单一学科建设制度的发展,呈现一定的路径同构。虽然交叉学科是多个学科交叉融合、相互渗透形成的新学科,有不同于单一学科的概念、理论和方法体系,但交叉学科的基础仍是单一学科,学科交叉是形成交叉学科的前提,学科壁垒无法规避[10],交叉的学科在方法论、认识论以及思维方式上的冲突依然存在。由于学科归属不明,交叉学科始终被视为传统学科的衍生物,其研究范式则因循传统学科的路径,对传统学科产生路径依赖。目前我国高校自主设置交叉学科的模式主要表现为以需求为导向的学科间“强强联合”“以强带弱”以及为解决重大问题实现的学科交叉[11]。这些模式反映出交叉学科的建设依赖于不同学科的研究人员、研究机制、组织范式和组织文化等单一学科建设路径,在学科研究上从资源配置、项目设立到成果评价等各环节仍依赖计划体制的分科或部门。

三、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发展路径

(一)明确交叉学科的本质特征,突破单一学科建设的路径依赖

鉴于交叉学科的交叉性,它是学科及知识发展的新领域,应该具有不同于现有一级学科范畴的概念、理论和方法体系[12]。交叉学科制度发展需突破单一学科制度建设的路径依赖,做好制度的顶层设计,刚性制度和柔性制度并济,实现放管结合。在制度层面利用刚性制度赋予交叉学科合法化的地位,规范其发展,发挥交叉学科解决核心关键问题的作用,以强化反馈国家政治经济教育制度,体现制度绩效。交叉学科作为学科的发展应对标库恩的学科范式理论中成熟学科标准,通过柔性制度全面支持交叉学科研究机制、组织范式和组织文化的建设,并给予充分的资源配置,使其得到学术共同体的认同,主动成为开展交叉学科研究的行动者。

(二)重视交叉学科的开放性,培育交叉学科发展的底部动力

交叉学科的产生与发展依据社会需求逻辑,呈现动态性和开放性,应采取动态、开放和联系的思维来看待它,运用“学科主体—环境交互”的逻辑进行分析,交叉学科与环境的动态交互更多体现为学科协同效应和社会发展的要求,形成了研究成果与社会产业开发之间的循环反馈链。交叉学科发展是学科主体与环境动态交互作用的结果。交叉学科的可持续发展要尊重交叉学科的开放性、自下而上的本质和交叉学科发展的底部动力。交叉学科建设制度不能凭借国家意志实现同一化、标准化,应运用制度培育并激励交叉学科的底部动力,注重自下而上的过程而非结果,使不同研究群体有选择的权利。

(三)以调适而非管制促进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成熟与完善

交叉学科的产生是在认识世界过程中,为解决共同问题,不同领域和不同学科通过不同角度和方法产生的学科交融,是经过大量实践、反复论证和试验而形成的新的学科领域[13]。它具有复杂性和实践性,这意味着交叉学科的成长与发展需要更为宽松的制度环境,避免为制度而制度,不能以强制的方法改变或控制交叉学科建设,制定各项规章制度对其进行管制,应在充分考虑交叉学科特征和属性的基础上,随着交叉学科的发展不断进行制度调适,建立交叉学科良好的自我成长及进化的能力和机制,在学科生态上拥有保证其实现动态循环与平衡的制度[14]。促进交叉学科制度的完善,利用各种机会采取调适性行为,提高交叉学科建设制度的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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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交叉学科人才培养质量保障体系研究”(AHSKY2021D44)。

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ical institutionalism, the institutional change of inter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in China has experienced three stages including exploration, development and perfection. The inter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institution is formed and developed under the joint driving force of the political and economic system, the gFC2WEX5xGyXbtyHNiaCsQ==educational management system, the concept of the new knowledge production model, and the emphasis and choices of key actors.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the inter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institution has the obvious characteristics of path dependence, which is reflected in its positive feedback and reinforcement of the national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ystem, and follow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scipline construction institution. In the future, the essential character of interdisciplinary should be clarified. The path dependence of a single discipline institution construction should be broken through. The rigid and the flexible systems are both needed to cultivate the interdisciplinary bottom motivation and promote the maturation and perfection of the inter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institution through adjustment rather than regulation.

Key words: interdisciplinary; institutional change; dynamic; path dependence

(责任编辑 杨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