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历史依据、现实必然与实践路径

黄钧鸿

（南开大学，天津 300350）

回望中国共产党一百多年奋斗的光辉历程，调查研究是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做好领导工作的传家宝，也是新时代各级领导干部的基本功。新时代新征程上，面对日益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中国共产党应继续发扬好调查研究这一优良传统。2023 年3 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为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提供了根本遵循，充分体现了党对开展调查研究的高度重视。新时代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对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推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凝心聚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新时代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历史依据

（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调查研究的科学方法

马克思主义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开展的大量调查研究工作。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们以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指导调查研究工作，他们进行调查研究的科学方法，为中国共产党立足中国国情开展调查研究提供了方法论指导。毛泽东曾指出：“认识世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克思、恩格斯努力终生，作了许多调查研究工作，才完成了科学的共产主义。列宁、斯大林也同样作了许多调查。”[1]

马克思和恩格斯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非常重视调查研究。调查研究能够为研究社会问题、发现科学理论提供坚实的材料基础。恩格斯为搜集详实的资料和了解工人阶级，曾用21 个月的时间开展调查研究。他认为：“了解无产阶级的状况是十分必要的……只有在英国，才能搜集到这样完整的并为官方的调查所证实的必要材料，这正是对这个问题进行比较详尽的阐述所必需的。”[2]马克思晚年还拟定过一份《工人调查表》对工人阶级进行调查。除了采用上述直接调查的方式，马克思和恩格斯也会采用间接调查的方法。例如，马克思转向研究经济学问题时，常年在英国国家图书馆中研究政治经济学相关书籍和资料，并做了大量摘录和笔记。调查与研究两个环节相互衔接，缺一不可。要在调查的基础上深化研究，以便能够将现实的运动适当的叙述出来。马克思指出：“研究必须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种发展形式，探寻这些形式的内在联系。”[3]马克思和恩格斯对无产阶级的了解，对科学社会主义的认识，都是建立在大量调查研究的基础之上的。他们进行调查研究的方法，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科学性、革命性、实践性、人民性和发展性的鲜明特征。

列宁同样十分注重研究调查。列宁为了调查十九世纪末俄国工人的状况，曾拟定一份工人《调查提纲》。这份提纲共九个部分，包含五十七条调查项目，很好地展现了列宁严谨认真的调查态度。列宁也注重搜集间接资料完善自己的著作。在为《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作第二版修订时，他就搜集了当时最新的马匹调查资料、收成的统计资料等，作为新版书籍的材料补充[4]。列宁不仅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家、理论家，还是无产阶级革命领袖，他认识到不能机械地理解马克思主义，而是要在进行调查研究和掌握实际情况的基础上，科学地制定无产阶级革命策略。列宁指出，运用“共产党人的基本原则”时，要把“这些原则在某些细节上正确地加以改变，使之正确地适应于民族的和民族国家的差别”，在“推翻资产阶级，建立苏维埃共和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时候，都必须查明、弄清、找到、揣摩出和把握住民族的特点和特征”[5]。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后，为解决国内经济建设的困难，列宁通过对农民生活状态的深入调查，发表了《关于以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的报告》《论粮食税》等著作。这些调查研究最终促使苏俄实现了向新经济政策的转变，巩固了新生的苏维埃政权。

（二）中国共产党一百多年来的调查研究思想与实践

开展调查研究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的奋斗实践充分证明，党取得的重大成就离不开调查研究。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通过对中国社会的调查研究，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实际相结合，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1925 年，毛泽东利用回故乡韶山养病的契机，深入韶山地区进行调查，写成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1927 年初，为回应党内外对农民运动的歪曲指责，毛泽东到湖南的湘潭、湘乡等五县对农民运动进行全面考察，并于当年3 月5 日发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在这些早期的调查研究实践中，毛泽东通过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方法对搜集整理的资料进行分析，找到了回答中国革命一系列重要问题（如革命领导权问题、同盟军问题等）的正确答案。1930 年5 月，红四军攻克寻乌县城，毛泽东随即在寻乌组织开展大规模的调查研究。在这次调研期间，毛泽东完成了他的重要著作《反对本本主义》。这部著作针对当时党内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作风，主张“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6]，强调中国革命斗争取得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不断进行实际调查、了解中国情况。后来，毛泽东又补充提出“不做正确的调查同样没有发言权”[7]268，强调进行科学调查的重要性。1941 年8 月，毛泽东起草了《中共中央关于调查研究的决定》。决定不仅进一步强调进行调查研究对克服教条主义、主观主义的重要作用，还为在全党推行调查研究提供了详细的指导意见，并指出“系统的周密的社会调查，是决定政策的基础”，而“领导机关的基本任务，就在于了解情况与掌握政策”[7]360。在毛泽东长期的身体力行和倡导下，调查研究之风得以在全党兴起，使得中国共产党不断在艰苦的革命战争中及时调整斗争策略，为党领导的革命战争取得胜利奠定了基础。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为了走好“进京赶考”之路，毛泽东多次号召全党保持过去开展调查研究的优良作风。在同绥远负责人的谈话中，毛泽东强调政治工作人员必须要对新事物、新情况做好调查研究，要“注意研究情况，了解别人的心理，懂得新的工作方法”，才能在开展工作中得到群众的支持[8]。1961 年，“大跃进”等给新中国带来了极大的经济困难，党内同志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总结。毛泽东指出，这是党内部近些年忽视调查研究工作导致的。为此，他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9]。在毛泽东的引领下，1961 年成为了“调查研究年”“实事求是年”，中央领导人、地方领导干部纷纷在各地组织开展调查研究。这些调查研究工作，在紧要关头及时帮助党修正了农村政策等的失误。

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调查研究的工作作风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78 年前后，为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学习国外先进知识技术，党和国家领导人出访活动迅速增加，先后组织多批代表团赴各国考察。这些考察所获见闻在党内产生极大的思想震撼，坚定了全党上下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决心。邓力群在《访日归来的思索》中谈到：“取得政权的无产阶级，必须把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所积累的一切文化、科学、技术的知识接受过来，变成建设社会主义的工具……这次考察，进一步坚定了我们这一信念。”[10]1992 年，87 岁高龄的邓小平乘专车南下前往武昌、深圳、珠海、上海等地视察，并发表了著名的南方谈话，提出了“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的重大命题。邓小平的南方谈话产生了极大反响，随后召开的党的十四大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写进党章修正案。党的十四大以后，坚持调查研究成了党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坚持群众路线、改进干部作风、提高科学制定与贯彻执行决策能力的重要切入点。江泽民将调查研究作为“谋事之基”与“成事之道”，他指出：“正确的决策来源于对客观实际的周密调查研究……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更没有决策权。”[11]胡锦涛则指出，要“加强调查研究，改进学风和文风，精简会议和文件，反对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反对弄虚作假”[12]。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国内外形势发生新的变化。放眼世界，我国面临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环境日趋错综复杂。国内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仍然突出，经济发展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一方面，既要看到我国发展总体态势是好的；另一方面，也要警惕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带来的新挑战。应对新时代新征程上的困难考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必然要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作为新时代领路人，习近平高度重视调查研究。2019 年他在同党外人士共迎新春时指出：“调查研究是正确决策的基本功，也是参政议政的基本功……当前，国内外环境都处于深刻复杂变化之中，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新做法新经验不断涌现，需要我们不断加以认识、加以总结。”[13]

二、新时代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现实必然

（一）应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必然要求大兴调查研究

“放眼世界，我们面对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14]，这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根据时代发展潮流与国际形势变化作出的重大战略判断。新时代大兴调查研究，是发挥中国共产党历史主动精神，应对世界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发生结构性转变，迎接“新变局”产生的新机遇新挑战，于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的主动选择。

当前，世界政治经济格局中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因素增多。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由发达国家长期单一发展的单极化格局逐渐向多极化新格局转变。然而，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停留在零和博弈的思维框架内，鼓吹“文明冲突论”。在全球化趋势不可逆转的背景下，这只会导致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导致局部冲突和动荡更为频繁，加大全球治理难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美国奉行霸权主义外交，在意识形态领域继续尝试对我国进行颠覆；在经济领域对我国发起单边的加征关税，对我国的关键技术领域、高科技“龙头企业”进行打压。面对复杂的国际形势，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战略判断，及时做好调研工作，根据形势变化及时调整应对策略和措施。

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方兴未艾。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和新型材料不断融入传统行业，促进了传统行业的转型升级，催生出了诸如智能家居、现代物流、新能源汽车等新兴产业。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到来，一方面促使全球经济分工体系发生变化和全球价值链重构；另一方面也为贫困、环境污染、气候恶化等全球共同性问题提供了解决思路。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提到，在征求“十四五”规划和2035 年远景目标建议过程中，有关方面“建议抓住新一轮科技革命带来的机遇，将优势资源集聚到重点领域，力求在关键核心技术上取得突破”[15]。这表明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机遇，已经形成自下而上的广泛共识。

和平与发展始终是世界历史整体发展的主旋律。中国始终坚持维护世界和平、促进共同发展的外交政策，提倡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不断推进自身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并积极履行大国责任，持续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朝着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在参与引领全球治理的过程中，如何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中保持清醒的判断力，如何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带来的战略机遇期，如何把握世界格局未来的发展大势，这些都需要通过大兴调查研究来实现。

（二）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必然要求大兴调查研究

实现现代化是我国向前发展、实现国家富强、民族复兴必须迈出的一步。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从现在起，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就是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16]

“中国式的现代化”是邓小平在1979 年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首次提出的，并明确“中国式的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现代化。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有必要向其他现代化水平较高的发达国家学习经验，了解现代化的推进规律与发展脉搏。但必须看到，中国的国情有其特殊性，现代化的起点、条件、领导力量等与资本主义发达国家不同，现代化的推进方式也必然有其自身的特点。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中国式现代化具有人口规模巨大、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人与自然和谐共生、走和平发展道路等五个方面特征，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16]。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在长期实践和探索的基础上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开拓，取得了许多历史性的伟大成就。例如，完成了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实现了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提高。与此同时，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变带来新的挑战，再加上我国幅员辽阔，各地区发展情况不同，这就需要坚持和不断加强调查研究。对于年长的干部而言，无论其资历多深，过去的工作方法不一定适用于已经变化的工作环境，需要重新进行调查研究，了解新的情况；对于年轻干部而言，以前的工作经验可以用来借鉴学习，但不能取代亲自调查研究，亲身了解实况。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并非一帆风顺，必须准备付出更为艰巨、更为艰苦的努力，投入更多时间精力开展调查研究。

（三）实现党的自我革命必然要求大兴调查研究

习近平多次强调，我们当前正在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复杂的形势与艰巨的任务对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能力、执政水平提出了更高要求。打铁还需自身硬，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体现了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决心和意志。

在历史的重要关口，党需要经受“四大考验”，克服“四大危险”。一些地方还存在对坚持党的领导认识模糊、行动乏力问题和落实党的领导弱化、虚化、淡化问题，有些党员干部政治信仰发生动摇，一些地方和部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屡禁不止，特权思想、特权现象和贪腐问题在个别地方仍然存在。党的十九大以来，全国纪检监察机关共立案查处涉黑涉恶腐败和“保护伞”问题10.3 万件，查处民生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53.2 万个，查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28.2 万个[17]。这些腐败问题、作风问题令人民群众深恶痛绝，严重损害党的形象，影响贯彻党的群众路线。

大兴调查研究体现着中国共产党勇于自我革命的鲜明政治品格，党员和干部通过调查研究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这些问题的产生与政治信仰动摇、脱离实际、脱离群众有着密切联系。在开展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党员和干部深入群众和基层中去了解实情，用自身的专业知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可以加深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从扎根于人民群众的调研实践中汲取治国理政的智慧与力量。除了提升治理能力，党员和干部也能在经常性的调查研究工作中保持积极进取的精神状态，不断改造自身的主观世界，增强做好工作的自觉性、主动性。

三、新时代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实践路径

（一）凝聚共识，坚持正确的调查研究观

认识指导实践，新时代凝聚全党对大兴调查研究的共识，能够有效提高全党开展调查研究工作的贯彻力、执行力。在长期的调查研究实践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群众路线、坚持实事求是、坚持问题导向。

1.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始终以人民为中心。新时代大兴调查研究，可以增进同人民群众的感情，融入人民群众的生活，使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更容易得到人民群众的认可，汇聚人民群众的磅礴力量，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共同奋斗；可以倾听群众心声，了解人民群众的愿望与困难，更好解决人民群众切身的现实利益问题，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进行调查研究应坚守人民情怀，做到轻车简从不扰民，不搞层层陪同，避免在进行调查研究的过程中出现浪费民力财力、干扰人民群众正常生活的行为。《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第一条内容，便是要求改进调查研究，“轻车简从、减少陪同、简化接待”。

2.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在态度上，要保持求真务实的作风。在内容上，要追求真理，充分反映实际情况，做到科学研判、去伪求真。在形式上，不做虚功，不能只是听听看看走过场，不能搞作秀式、盆景式和蜻蜓点水式调研。

3.坚持问题导向，将解决问题作为调查研究的根本目的。习近平指出：“坚持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特点……只有聆听时代的声音，回应时代的呼唤，认真研究解决重大而紧迫的问题，才能真正把握住历史脉络、找到发展规律，推动理论创新。”[18]调查研究要明确目的，紧扣全局性、战略性问题。不带着问题去进行调查研究，会导致调研的无序性、盲目性。选择的问题没有针对性或偏离实际，则调查研究的结果无法找到事情症结所在，难以把情况摸清，难以找到正确结论。要真正把握历史主动，重点研究事关全局性、战略性的问题，如深化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面临的重点问题、事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的现实问题、国际大变局中的重大问题和党的建设面临的突出问题等。

（二）提高本领，掌握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

遵循调查研究的特点和规律，掌握科学有效的方法，是开展高质量调查研究工作的关键。进行调查研究是一项实践性非常强的工作，十分考验调研人员的综合素质，对调研人员的交际能力、观察能力、判断能力乃至调研工具的使用能力都有很高的要求。从上述层面来说，调查研究是新时代领导干部需要增强的一种斗争本领。

1.要学会系统调查研究方法，既要讲究全面，又要学会抓重点。不仅要注重向优秀模范人物看齐，了解他们的人生事迹，学习他们的实践方法，更要注重深入广大人民群众，向广大人民群众学习，从人民群众的创造性实践中获得正确认识；不仅要到先进的、工作局面好的地区单位学习经验，也要到复杂的、矛盾尖锐的地方进行调查总结。当然，面面俱到的调查研究难以做到高效，也容易造成经费开支过大，不可能经常进行，因而要突出重点，科学取舍。把握全面与突出重点并不是一对矛盾关系。只有调研的范围全面，才能做到不疏漏，特别是不疏漏关键性问题；紧扣重点问题开展调研，才能实现以点带面，以重点突破推动全局发展。如何实现二者的统一，关键是要把握好唯物辩证法，正确处理好全局和局部、当前和长远、宏观和微观、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特殊和一般的关系。

2.要学会正确运用各种调查研究方法。调查研究方法有实地观察法、问卷调查法、抽样调查法、访谈调查法、会议调查法、文献调查法、统计调查法、专家调查法、典型调查法、入户调查法、电话调查法等,要因地制宜，结合事物的具体特点、具体情况，在进行调查研究的过程中灵活运用各种方法。同时，要与时俱进，不断丰富和创新调查研究的工具和方法。习近平指出：“要适应新形势新情况特别是当今社会信息网络化的特点，进一步拓展调研渠道、丰富调研手段、创新调研方式，学习、掌握和运用现代科学技术的调研方法。”[19]要依托现代互联网信息技术，如越来越先进的数据分析软件、便于制作发放的网络调查问卷、各政府单位与企业建立的数据库等，逐步将这些技术引入调查研究领域。当然，尽管现代信息技术已经非常先进，能显著提高调研的效率和科学性，但仍不能取代实地调查研究的重要地位。

（三）健全制度，确保调查研究经常化

要建立和完善调查研究制度，使调查研究成为领导干部经常性的、自觉性的活动，使调查研究的过程和效果得到监督，确保调研工作有章可循、有制可依。

1.建立和完善先调研后决策的重要决策调研论证制度，严格执行先调研后决策的相关调研程序。要在全面梳理汇总调研情况后，运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方法论和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进行深入分析、充分论证。在此基础上，各部门主要负责人要相互交流调研情况，广泛听取群众意见，交换解决问题的思路与想法，最后提出有效的决策方案。2019 年发布的《重大行政决策程序暂行条例》第十二条指出，决策承办单位应当在广泛深入开展调查研究、全面准确掌握有关信息、充分协商协调的基础上，拟订决策草案。对关键性问题，应坚持做到不调研不决策、先调研后决策，将公众参与、专家论证、风险评估、合法性审查、集体讨论决定作为重大行政决策的法定程序。要建立、完善落实重大项目、重大决策风险评估机制，完善决策信息和智力支持系统，从而防止和克服决策的随意性及其造成的失误，提高决策的科学化水平。

2.建立和完善领导机关、领导干部的调研工作制度，发挥领导干部的带头引领作用。领导干部要带头调查研究，亲自主持重大课题的调研。县处级以上领导班子成员每人牵头1 个课题开展调研，针对相关领域或工作中最突出的难点问题进行专项调研。领导干部亲自参与调研，有助于在重大问题上形成共识，推动工作局面的发展。

3.建立和完善领导干部的联系点制度，密切与基层干部群众的联系。建立领导干部联系点，是密切领导干部联系群众的一种重要手段，也是发现和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领导干部要经常到联系点调查研究，定期到包挂的村镇、社区或者其他基层单位蹲点，不仅要“身入”基层，更要“心到”基层，主动帮助联系点的基层干部群众解决问题，对不能当场解决的问题，向当事人承诺办结期限，并主动回复情况。定期召开联系点包挂领导联席会议，听取责任人汇报工作进展的情况。

4.建立和完善督察与考核评估制度，确保调查研究能够有效贯彻实施。对领导干部的调查研究工作进行考核评估，有利于保障调查研究的质量，有利于调动领导干部进行调查研究的积极性。一方面，要注意总结调查工作，撰写调查研究报告，寻求改进调查研究工作的方法和途径。另一方面，要及时做好对调查研究成果的检视。领导干部要定期对调研对象和解决问题等事项进行回访，注意发现和解决新的问题，加强对调研课题完成情况、问题解决情况的督查督办和跟踪问效，注意总结调查研究工作。最后，要完善调查研究成果应用评估机制，通过政策论证、学术讨论、公开出版等一系列方式把研究的成果发掘和利用起来，运用到实践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