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态势与未来展望

艾 莲，王小红，宋 静

（西华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0）

在全球化、多元化背景下，习近平总书记在系列重要讲话中多次谈到文化自信和文化认同，如在民族工作会上强调“文化认同是最深层次的认同，是团结之根、和睦之魂”，是个体对某一文化认同感和归属感的重要体现。教师是学生学习和发展的引导者，承担着教书育人的使命。近年来，国内学者针对教师文化认同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基于此，本研究针对国内教师文化认同相关研究进行可视化分析，以一种更直观的方式呈现目前的研究态势，在厘清已有研究取得的成果和存在的不足的基础上，提出未来研究展望，为该领域后续研究提供一定参考。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CNKI）为数据源，进行高级检索，收集数据。以主题=“教师”AND 主题=“文化认同”为检索式，选取区间到2021 年9 月，共检索到中文文献213 篇，再剔除重复文献、会议论文集等不相关文献，最终获取66 篇相关文献，并将其分别以Refworks 和Notefirst 格式导出，便于之后进行可视化分析。

（二）研究方法

在研究方法上，本研究借助CiteSpace、Bicomb、Ucinet 等工具对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以期能将教师文化认同研究的现状和发展趋势以一种直观、可量化的方式呈现出来，为未来教师文化认同的相关研究提供有益的参考。

二、研究外部特征分析

教师文化认同的发文量、研究作者、研究机构和高被引文献这四方面的内容都直接反映了该领域研究的外部特征。

（一）发文量分布

教师文化认同的发文量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领域研究的发展脉络。教师文化认同研究起步于2007 年，孙钰华（2007）认为，面对民族地区文化多元化的特性，在教师职业道德中要突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否则，民族精神和民族凝聚力就容易丧失。从2007 年至2009 年处于萌芽阶段；2010 年至2015 年处于平稳发展阶段；直至2016 年，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迎来了第一个峰值；从2016 年至今，教师文化认同研究处于创新发展阶段，发文量较多，且起伏较大；因2021 年的文献尚未完全收录，所以发文量较少。总的来说，教师文化认同研究的发文量整体上呈现出线性增长的趋势。

（二）研究作者分布

借助CiteSpace 软件，以作者为分析对象，探寻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以及作者间的合作程度。当前对教师文化认同进行研究的作者主要有吕品、姜萌、吴海龙、王艳玲等学者，但他们发文量较少，均在两篇左右。教师文化认同研究的作者间存在一些合作关系，但研究者的分布较分散、集中程度偏低，作者间的合作有待进一步加强。吴海龙、余倩等学者以幼儿教师为研究对象，分别针对其园所文化认同与工作满意度的关系[1]以及园所文化认同现状[2]进行了研究。魏丽玲、彭显耿和戴健林三人以其创新项目计划为依托，对教师学校文化认同的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3]。姜萌等学者通过对文化认同相关理论的分析，着重探讨了教师非物质文化遗产认同[4]。总的来看，学者多采用实证研究，以文化认同为切入点，对教师文化认同的现状及其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

（三）研究机构分布

借助CiteSpace 软件，以机构为分析对象，以探寻该研究领域的核心机构以及视机构间的合作程度，绘制出研究机构图谱。发现当前对教师文化认同研究的机构主要集中在广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部、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西南大学教育学部、西南大学管理教育学院。各研究机构节点较为分散，且几乎没有合作关系，多处于独立研究阶段。

（四）高被引文献分析

从高被引文献统计表（表1）可知，当前在关于教师文化认同研究中，大多数学者较为认同昌利娜的观点，她对教师的学校文化认同做出了研究，指出文化认同是个体或群体对文化合理性的肯定，文化认同则主要涉及了认知、情感和行为三个维度[5]。

三、研究内部特征分析

为更全面地把握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现状和研究趋势，还应对其关键词进行解读，更好掌握目前的研究态势和研究热点。

（一）关键词共现矩阵分析

利用Bicomb 数目分析系统提取所选取文献的关键词，再对关键词进行统计，共得到167 个有效关键词；最后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按频次阈值为≥2提取出30个关键词，得到30×30 高频共现矩阵表（表2）。这些高频关键词代表了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热点。

表2 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部分）

借助Ucinet 社会网络分析软件，将表2 的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进行中心度分析，最后绘出高频关键词可视化共词网络图谱；同时，再运用CiteSpace 对所选取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得出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共得到108 个节点、205 条连线。研究发现，“文化自觉”“文化身份认同”“园所文化认同”“幼儿园教师”“青年教师”“文化自信”“教育扶贫”“教师专业发展”等关键词是目前研究的热点和重点，也是该领域未来的研究方向和趋势。

（二）研究热点分析

在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的基础上，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便于聚焦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主题；再将其转化为关键词时间线图谱，将相同的聚类文献置于同一水平线上，便于观察到每个聚类的兴起和衰落过程。

该图谱成像后聚类模块值为0.6107，聚类平均轮廓值为0.927，均大于临界值，说明该聚类结果显著、结果是令人信服的。通过聚类共得到了教师专业发展、文化自觉、教师文化等10 个聚类标签，再结合上述分析，可将其大致分为主体研究、内容研究、价值研究三方面。

1.教师文化认同主体研究。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和阅读，发现有不少研究者对教师文化认同中“教师”这一主体作了具体研究，其中包括幼儿教师、小学教师、高校教师、初任教师、乡村教师等。郑雪松[7]等学者就幼儿教师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同展开了讨论，他们都认为幼儿教师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知认同、情感认同以及行为认同等方面均还有待提升，并提出了具体的提升策略。赵月[8]等学者就小学教师的学校文化认同的内涵、现状以及提升策略等方面进行了探讨。王毅菲[9]等学者对高校青年教师这一主体的文化认同做了相关研究，从国家、学校和个人三个层面探讨了高校青年教师文化认同的当代价值，并提出了构建高校教师校园文化认同体系的有效途径。刘莉萍[10]等学者主要对初任教师的文化认同做出了思考，针对非沪籍初任教师学校教师文化认同的特点、现状和改进建议做出了研究。

2.教师文化认同内容研究。目前，在教师文化认同的相关研究中，涉及对教师文化、教学文化、学校文化、乡土文化和中华传统文化等方面的内容。王博[11]等学者就教师文化认同的学理意蕴、价值追求以及机理进行了相关讨论，并指出要从情感认同、价值认同和行动认同这三方面着手全面提高教师文化认同。许妲[12]通过对江苏省272 名高校教师的调查发现：他们在教学文化认同中主动性和全面性都比较欠缺，对此，主张从外部和内部两方面入手加强高校教师教学文化认同。还有学者对学校文化展开了相关研究，都强调应从教师自身和学校两方面着手，培养起教师对学校文化深度的认同感。李松蓉[13]等学者针对乡村教师乡土文化认同逐渐式微的现状进行了研究，并提出各方力量应加强协作，共同致力于乡村教师乡土文化的重塑，提出应以＂自省批判＂为核心、以弹性课程设计为纽带、以“文化回应”为支架提升乡村教师的文化认同。宋晓乐[14]等学者就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认同做了相关研究，他们认为，教师肩负着传承和弘扬中华传统优秀文化的使命，借助“文化符号—文化身份—价值文化”的文化认同模型，对小学教师的文化认同情况进行调查，提出了全面提升小学教师传统文化认同的研究建议。

3.教师文化认同价值研究。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起着主导作用，承担着教书育人的职责。从已有的研究出发可知，教师文化认同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文化、教育事业、教师以及学生这几方面。首先是在文化自信方面的价值。王淑芳（2013）[15]认为，文化认同是通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宽广通道，在多元化和文化软实力竞争激烈的今天，应构建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认同，建筑中华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园。此外，赵月[9]等学者认为，加强小学教师文化认同对于基础教育事业的发展、文化软实力的提升和教师个体专业发展都具有重大意义。相关研究的侧重点各有不同，但他们均认为在激发文化认同意识、提高文化认同感的过程中有利于教师取得进步，更好地实现专业发展。

四、研究建议

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文化认同实质是对个体或共同体的存在价值的肯定。示范性是教师劳动特征之一，教师的文化认同感将直接影响着学生较之观念的形成，影响着文化行为习惯、民族情感、理想信念以及爱国情怀的养成。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强教师文化认同研究利于民族精神的弘扬与发展，利于增强文化自信，推进文化强国的建设。基于此，对未来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一是加强教师文化认同研究学术共同体的建立。随着文化自信理论的提出，增进文化认同、坚定文化自信已成为社会大众的普遍认知，学术界也逐渐关注到了文化认同的重要性，并将其与教师群体相结合。但目前的研究仍处于相对封闭的独自研究阶段，研究作者以及研究机构间缺乏交流与合作，且已有的研究在数量和质量上都还有待进一步提升。因此，未来应推动作者以及机构间的合作，加强学术共同体的建立，形成以若干作者或是机构为核心的研究群体，以模范引领、推动研究，取得更多、更高质量的研究成果。二是挖掘教师文化认同全新的研究视角。通过对文献的梳理发现，已有的研究大多是以教育学和社会学为切入点，研究视角较为单一。因此，未来研究应结合时代特征，打破单一的视角，融合多学科，推动教师文化认同研究的理论深度。此外，我们正处于一个机会与挑战并存的时代，未来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是否也应该挖掘新的研究思路，屹立时代潮流，与全球化潮流、多元化文化与民族、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建设等相结合，实现教师文化认同研究成果的与时俱进。三是追求研究方法的多样性。当前我国教师文化认同的研究成果多是采用访谈、问卷等方法对教师文化认同现状和提升策略进行研究，这种基于证据式的方法虽能较客观、真实地反映问题，但从另一角度来看，这也使得已有研究缺乏理论深度，因此，未来还应追求研究方法的多样性、客观性，注重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的结合，以理论指导实践，发挥理论研究指导性和基础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