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制裁俄罗斯对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的影响

王宝琳

（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炼油事业部，北京 100728）

1 研究背景

经济性与安全性是能源消费的主要关注点，二者相互关联，能源消费的安全性常以经济性为参照依据。从一般定义来看，能源安全保证了能源经济性的可持续供应[1-2]，具体到能源消费安全则是在经济体可承受的合理价格之下，持续、足量地满足经济体的能源需求[3]。经济性是消费安全性的重要保障，提高能源利用效率是保障能源安全的最有效路径。原油属于非再生能源，具有可耗竭性，研究者着力于探究能源消费的最优路径，以维持消费的可持续性。其中，以Hotelling的开创性工作最具代表性[4]。考虑到背离最优消费路径可能从根本上威胁到能源消费的安全，有研究试图利用能源缺口分析能源安全问题。所谓能源缺口，即能源最优消费路径所决定的能源消费量与维持一定产出所必需的最低能源消费量之间的差距[3]。

1.1 我国原油消费的经济性与安全性环境

原油消费为我国经济增长提供了持续动力，也为我国完成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奠定了坚实基础。然而庞大的原油消费量，揭示出我国原油消费中存在的经济性与安全性问题。2012—2022年，我国GDP 增长迅速，由53.86 万亿元人民币增长至121.02 万亿元人民币。而原油消费量也由2012年的4.67 亿吨增长至2022年的7.10 亿吨，增长了52.03%。因原油消费量持续增加，我国不得不从国外进口更多原油，国际原油价格、贴水和运费波动引起进口原油成本变化，对我国原油消费的经济性造成巨大影响。与此同时，由于国内原油产量相对较低，受原油消费的驱动，我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原油进口国，进口量逐年攀升，占全球份额已连续3年超过1/4，原油对外依存度已连续5年超过70%[5]。2022年我国进口原油总量5.08亿吨，其中自俄罗斯进口8 625万吨，占比17.0%，仅略次于居第一位的沙特阿拉伯（见图1）。过高的对外依存度将威胁我国原油消费的安全性，难以抵御地缘政治危机的冲击。

图1 2022年我国原油进口的构成情况

原油消费环境的变迁总是能引发关于经济性与安全性问题的讨论。我国原油消费面临着大国博弈导致的地缘政治格局动荡以及其他冲击能源安全的新变化，如国际油价高企且剧烈波动造成进口原油采购成本和原油运保费大幅上涨，国际能源发展清洁低碳化和电气化的新趋势，可再生能源快速渗入全球能源系统和电动汽车领域等。如果说“加快国内本土原油勘探开发”“确保进口原油安全”属于“开源”，那么能源“清洁低碳化、电气化、可再生化”当属于“节流”，均是有效对冲俄乌冲突、巴以冲突等地缘政治格局动荡，以及产油国减产保价导致的国际油价大幅上涨对我国能源安全的影响，确保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和安全性的关键[6]。

1.2 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形势

自俄乌冲突以来，西方对俄罗斯原油进出口进行了多轮制裁措施。自2022年6月3日起，欧盟对俄罗斯原油实施禁运并制裁俄罗斯油轮，依赖俄罗斯管道原油的成员国可以得到临时豁免，直到欧盟理事会另有决定，但从豁免中受益的成员国不能将此类原油和精炼产品转售给其他成员国或第三国。同时，西方利用其对全球海上保险、融资和航运服务的控制权来限制俄罗斯的原油输出，禁止欧盟公司为运送俄罗斯原油的商船提供保险和再保险，新的保险合同被立即禁止，既有保险合同在6 个月内逐步淘汰。此外，自2022年12月5日起，对俄罗斯海运原油实施60 美元/桶的限价令。

西方限价令生效后，对俄罗斯出口原油价格产生了一定影响，俄罗斯出口原油折扣比以往更大，初期实际售价已低于60美元/桶。2023年1—2月，布伦特原油期货平均价格约80美元/桶，而俄罗斯出口乌拉尔原油离岸价格约为50美元/桶，远低于市场同期类似品质原油价格。由于俄罗斯原油被禁运，加之可承运俄罗斯原油的油轮数量骤减，综合考虑20 美元/桶的原油运费后，买家实际上得到的折扣有限。随着印度、巴基斯坦等国家也开始采购低价俄罗斯原油，以及更多油轮加入运输俄罗斯原油的“影子船队”，俄罗斯原油海路出口运输瓶颈得到缓解，出口原油价格折扣大幅减少，性价比降低，目前俄罗斯埃斯坡原油贴水到岸价（CIF）约加2美元/桶。

面对西方制裁，俄罗斯也陆续采取了一系列针对性反制措施，然而由于国际油价持续大幅波动，虽然俄罗斯原油出口量保持相对稳定，但是并没有解决国内油价下跌导致出口价格下降的不利局面，俄罗斯财政收入仍受到较大影响。此外，阿格斯作为美国原油价格评估报价机构，2022年底对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给出了40美元/桶的报价，而对市场同期类似品质原油报价70 美元/桶，估价过低打压明显。为此，2023年4月1日起，俄罗斯完全放弃阿格斯报价，转而以布伦特原油现货价格为基础，并不断缩小折扣幅度，计算新的原油出口价，以此增加财政收入。

考虑到环境的不确定性，固有的能源安全评估体系难免存在局限性，冲击效应分析成为直接评估能源消费安全性的一种特殊方式。时疫、地缘政治危机、战争等突发性事件对能源消费有冲击性影响，直接威胁到能源消费的安全，特别是会暴露能源消费格局的潜在问题。张路[7]分析了俄乌冲突对欧盟能源安全政策的转向性影响；程帆等[8]考虑了俄乌冲突对我国能源安全的影响，指明了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闫晓卿等[9]则关注了气候、疫情和俄乌冲突三因素叠加对我国能源安全的影响。本文在国内外学者现有研究基础上，结合西方制裁俄罗斯对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产生冲击的背景下，尝试采用PIMS软件遴选我国炼油企业进口原油的最优方案，对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进行创新性研究，具体针对该种方案量化西方制裁俄罗斯对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的影响，并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2 西方制裁俄罗斯对我国原油消费的直接影响测算

2.1 测算方法

为优化测算2022年俄乌冲突条件下进口俄罗斯原油的加工效益，采用PIMS软件评估俄罗斯原油消费的经济性。以2022年我国进口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等俄罗斯主要原油品种平均贴水和运费为条件，分别对比测算N 炼厂进口的俄罗斯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等原油与其他类似品质进口原油间的性价比关系，为我国进口消费俄罗斯原油进行经济性评估提供参考依据。

结合2022年N炼厂原油加工结构、当期原油到岸价格和产品配置结构及价格，采用增量法对比测算俄罗斯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原油性价比。测算基准设定为基础方案，即原油加工量按照150 万吨/月，原油价格参考当期原油到岸价格，产品价格参考当期产品价格，制定下列10个方案进行优化测算（见表1）。

表1 测算方案设计

2.2 测算结果

2.2.1 主要产品结构对比

测算方案产品结构如表2所示。受原油结构调整影响，增加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原油加工后，原料油性质趋轻，汽煤柴产量均有不同幅度上升，沥青产量表现持平或略有上升。

表2 测算方案产品结构对比 万吨/月

2.2.2 效益对比

测算方案效益对比结果如表3所示。与增加2万吨/月其他进口原油相比，每月增加等量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等俄罗斯原油的加工方案，原料油成本下降幅度均大于销售收入下降幅度，边际效益明显高于其他进口原油。可以看出，在俄乌冲突后，进口俄罗斯萨哈林、乌拉尔、埃斯坡原油比中东阿曼、沙重和南美图皮原油分别具有749，811，696元人民币/吨的边际效益。

表3 测算方案效益对比 万元人民币

根据测算得到，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这3种俄罗斯进口原油的平均吨油效益为787元人民币/吨（见图2），2022年我国进口8 625万吨俄罗斯原油共获得679 亿元人民币经济效益。2023年以来，俄罗斯萨哈林、乌拉尔和埃斯坡原油贴水虽然较制裁初期CIF减20～30美元/桶相比大幅缩窄，但考虑当前贴水和其他类似品质进口原油相比，存在CIF加2美元/桶的价格优势，仍具有较好的经济性。

图2 2022年我国进口原油吨油效益测算

因此，加大俄罗斯原油进口力度，既可大幅降低我国原油进口成本，提高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又可调整优化我国进口原油结构，减少对中东、西非和南北美等其他区域进口原油依赖，提高我国原油消费的安全性。

3 西方制裁俄罗斯对我国原油消费的间接影响分析

上述测算结果表明，西方制裁下的俄罗斯进口原油对我国原油消费具有较好的经济性。然而，俄罗斯原油仅占我国进口原油总量的17%，其余83%仍需从其他国家进口。此外，进口俄罗斯原油的可持续性也难以保证。因关键设备被制裁，俄罗斯油田被迫减产，根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2023年4月27日报道，俄罗斯官方曾公开宣称2023年其石油和凝析油产量预计下降3.7%。西方制裁俄罗斯推升了国际原油基准价以及全球其他产油国的原油贴水和运费，直接抬升了原油消费成本，对我国原油消费的经济性与安全性带来其他间接的负面影响。

1）中东、西非和南北美等地区原油贴水大幅上涨，增加我国进口原油采购成本。

西方制裁俄罗斯后，欧洲地区国家进口俄罗斯原油大幅减少，转而从中东、西非和南北美地区进口原油予以替代，导致上述地区原油贴水大幅上涨。以沙特阿拉伯原油向亚洲地区官方销售价格为例，2022年沙轻、沙中和沙重3 种主要原油平均贴水4.70 美元/桶，较2021年同比上涨3.49美元/桶，上涨幅度近3倍（见图3）。沙特阿拉伯原油官方销售价格是中东地区原油市场贴水走向的风向标，中东地区伊拉克、阿联酋、阿曼、科威特、卡塔尔和也门等其他产油国，基本追随沙特阿拉伯调整自身出口原油的官方或现货销售价格，而根据我国海关数据统计，2022年我国从中东地区进口原油2.68 亿吨，占进口原油总量的52.76%。据估算，2022年因中东地区原油官方销售价格增加而导致我国进口原油成本增加，造成经济损失近460亿元人民币。

图3 2021—2022年沙特阿拉伯原油向亚洲地区售价贴水

2）国际油轮运输市场新世界油轮名义运费指数（WS指数）大幅上涨，增加我国进口原油运输成本。

俄乌冲突后，西方持续加大对占全球原油3%运力的俄罗斯油轮船队的制裁，现有的俄罗斯原油船舶保险合同逐步被西方保险公司取消，并禁止西方保险公司为运输俄罗斯原油的船舶投保新合同，整体减少了全球油运市场运力供给，加剧了运力紧张的局面。同时，西方切断欧洲对俄罗斯原油的依赖，这种非市场调节行为使俄罗斯和欧洲各自原油海运流向发生改变，使得俄罗斯出口和欧洲进口的运距均大幅增加，消耗油运市场有效运力的供给。此外，欧洲增加进口中东、西非和南北美等较远地区的原油来替代俄罗斯原油，进一步抽紧油运市场运力，降低油轮周转率，推动运费大幅上升。2022年全球油运市场中东—中国、西非—中国航线WS 运费指数分别同比上涨27.6 和26.9 个点，极大推高了我国进口原油运输成本（见图4）。根据海关公布数据，2022年我国进口原油总量5.08亿吨，扣除4 000万吨中俄和中哈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1 000万吨中缅管道进口其他国家地区原油后，按照当期WS 指数每上涨1 个点，增加0.032 美元/桶运输成本估算，海运进口4.58 亿吨原油的运输成本增加造成的经济损失近190 亿元。随着越来越多油轮加入运输俄罗斯原油的“影子船队”，运输其他国家地区原油的油轮运力进一步抽紧，势必带动进口原油运费成本抬升，给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带来极大挑战。

图4 2021—2022年全球油运市场WS 指数

3）国内地方炼油企业缺乏统筹协调，海运无序进口，拉升俄罗斯原油贴水，进而抬高我国中俄、中哈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

俄罗斯埃斯坡原油备受我国地方炼油企业的青睐，但因缺乏统筹协调，导致地方炼油企业在无序进口交易过程中相互竞价，无形中推高埃斯坡原油的到岸贴水。2022年，俄罗斯远东科兹米诺港出口埃斯坡原油价格由5月到岸贴水减23美元/桶，上涨至11月到岸贴水加1美元/桶，7个月内上涨了24 美元/桶。由于我国中俄、中哈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比例占俄罗斯原油进口总量近1/2，而按照中俄双方管道输送进口原油协定，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价格由俄罗斯远东科兹米诺港出口埃斯坡原油价格决定[10]，按2022年我国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4 000万吨（月均333万吨）估算，因埃斯坡原油贴水上涨而导致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的经济损失近40 亿元人民币（见表4）。因此，若不从国家层面对参与进口交易埃斯坡原油的地方炼油企业进行统筹协调，控制其进口交易节奏，任由俄罗斯原油供货商和贸易商不断增加市场交易主体，频繁竞价推高埃斯坡原油贴水价格，不仅增加我国海运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而且将推动我国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上升，增加我国原油整体消费成本。

表4 2022年5—11月埃斯坡原油贴水上涨影响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情况

4）对俄罗斯原油的进口替代策略，会推高我国能源消费成本，增加原油资源保供风险。

俄乌冲突前，我国海运进口俄罗斯原油的主要品种为乌拉尔、埃斯坡和萨哈林。西方制裁俄罗斯后，由于俄罗斯原油贸易流向发生改变，我国转而从中东地区阿曼、阿联酋等国家进口含硫中质原油替代乌拉尔，从南北美地区美国、巴西等国家进口低硫轻质原油替代埃斯坡，从澳大利亚进口低硫凝析油替代萨哈林。由于我国采用以期货为定价基准的现行成品油定价机制，定价基准中的伦敦洲际交易所（ICE）布伦特和迪拜商品交易所（DME）阿曼价格，二者在三地基准价的加权平均价中所占比重分别为50%和40%[11]，若大量进口DME阿曼原油、迪拜现货市场交易的阿曼、阿联酋和卡塔尔等原油，以及布伦特计价的南北美原油、澳大利亚低硫凝析油，会推高进口原油和国内成品油价格，增加我国能源消费成本。同时，由于南北美进口原油航线运距和航行时间较长，途中极易遭遇洋流、风暴等极端天气以及其他不可控的突发事件，造成油轮到港时间推迟，对我国炼油企业的原油资源保供带来较大风险[12]。

4 对策建议

西方制裁俄罗斯冲击全球能源市场，形成了显著的溢出效应，我国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经济成本。据估算，2022年我国仅进口原油贴水、运费上涨，以及地方炼油企业无序采购导致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增加等3 项造成的近690 亿元人民币经济损失，已大于进口俄罗斯原油获得的678 亿元人民币经济收益。尽管目前俄罗斯原油贴水折扣幅度越来越小，经济性持续下降，但由于我国进口原油基数大，微小的贴水或运费波动也会给我国原油消费成本带来很大影响。因此，我国原油消费安全应由过去仅关注数量上的安全保障，更多向关注原油消费经济性和安全性转变，不仅要在数量上保障供应，价格上还要突出性价比。应积极利用当前有利因素，努力遏制不利因素，加强与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等国家的战略合作，加快构建我国原油消费经济性与安全性双重屏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保驾护航。

1）加大对于贴水稳定、运费较低、经济性较为突出的国内原油增储上产力度，把能源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里，同时加大海外中资公司原油勘探开发以及份额权益油获取和回国力度，减轻进口原油对外采购压力，在降低我国对外支付成本和国内原油消费成本的同时，提高我国能源消费的安全性。

2）抓住中东国家加快向亚洲回归，寻求加强与我国合作的机遇期，全面拓展与中东国家能源合作的广度和深度。在此基础上，构建我国和中东沙特阿拉伯、伊朗等伊斯兰国家稳固的国际能源合作伙伴关系，同时加强与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等国家的战略合作，加大进口南北美低硫原油力度，替代西非原油减产缺口，满足我国部分炼油企业低硫原油资源加工刚性需求，保证我国进口原油资源供应的经济性与安全性。

3）针对国际油轮运费上涨问题，首先，我国炼油企业库存应保持合理水平，对外均衡采购进口原油和提货，避免集中租船推涨运费和集中到港降低油轮周转率，有效缓解运费上涨压力。其次，保持适当的石油储备库存，加强石油储备动用政策的灵活性，在进口原油贴水和油轮运费大幅上涨时，利用石油储备资源，减少对外采购进口原油，平抑进口原油市场贴水和航运市场油轮运费。加强航运市场走势研判，实时跟踪运力供给情况，分析船货供需关系，精准研判入市时机，争取租船WS 点比市场同期水平低的同时，尽量引导运费下行。最后，进一步扩大国有油轮运输船队规模，加大“国货国运”力度，在引导影响国际油轮运输市场运费走向、平抑运费波动以及管控进口原油运费方面，发挥国有油轮稳定市场的“压舱石”作用，提高我国能源运输的安全性。

4）针对地方炼油企业无序采购俄罗斯原油拉升贴水的问题，国家层面应对参与进口交易俄罗斯埃斯坡原油的地方炼油企业进行统筹协调，控制其进口交易节奏，并尽量减少市场交易主体，稳定埃斯坡原油贴水价格，控制我国海运进口和管道进口俄罗斯原油成本，维护我国进口消费俄罗斯原油的经济性。

5）针对2023年WTI纳入布伦特价格体系后，布伦特实际上异化为WTI欧洲价格，使得西方更易于操纵布伦特期现货原油价格和布伦特与迪拜的高低硫价差，进而影响我国进口中东原油的经济性，造成我国炼油企业进口原油成本升高和效益变差的问题，首先，国家层面应针对此变化考虑在国内成品油定价机制中灵活调整应对，对冲我国能源消费成本抬升的影响。其次，我国炼油企业应利用上海国际能源交易中心（INE）平台，积极推动我国消费的进口原油基准价挂靠INE 原油期货价格，逐渐掌握原油定价权。

6）针对我国对俄罗斯原油的进口替代增加原油资源保供风险的问题，应充分利用新建原油战略储备库的罐容优势，加大我国对俄罗斯、伊朗等国家低价原油资源战略储备力度，应储尽储，同时用好用活战略储备资源，不断降低战略储备成本和原油消费成本，维护我国能源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