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水果进口贸易现状分析

余顺生，辛 勍，刘文玫

（1.天津农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天津 300384；2.天津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天津 300402）

1 中国水果进口贸易现状

1.1 进出口存在巨大的贸易逆差

如图1所示，2013年中国水果进口贸易额为41.01亿美元，出口贸易额为41.72亿美元，出口贸易额占进出口贸易总额的比重为50.43%，水果进口与出口规模相当，贸易顺差为0.71亿美元。自2014年起，中国水果进出口贸易一直处于逆差状态，2017年之前中国水果进口贸易出现小幅波动，2017年之后水果进口增速明显提高。2021年中国水果进口贸易额出现剧增，超出2020年的38.18亿美元。2022年中国水果进口贸易总额为166.37亿美元，出口贸易总额为54.81亿美元，逆差额升至历史新高，达到111.56亿美元，与2014年贸易逆差额8.26亿美元增长1 250.6%。中国水果进口贸易的快速增长反映出中国消费者对进口水果的认可和信赖[1]。

图1 2013—2022年中国水果进出口贸易额

1.2 水果进口种类多样化

以《商品名称及编码协调制度（2022）》8位为基准，2001年中国水果进口产品仅为66种，到2022年已经涉及94种，基本覆盖了世界各地的不同水果种类，包括但不限于热带水果、柑橘类水果、浆果类水果、瓜果类水果等。如表1所示，榴莲是中国水果进口贸易额最大的种类，2020年和2021年虽然中国处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防控期，但榴莲的进口贸易额仍有不同幅度的增长，2021年进口贸易额为42.05亿美元，比2020年同比增长82.45%。2022年中国车厘子的进口贸易额比2021年增加了7.73亿美元，比2020年增长39.20%，国外车厘子的收获期和出口时间与我国春节时间相吻合。中国香蕉的进口贸易额位于水果进口贸易额的第三位，但香蕉进口数量常年稳居中国进口水果的首位。近年来，中国蓝莓的进口贸易额增长幅度也不容小觑，其他水果进口贸易额的增减幅度不大。整体来看，近几年我国进口水果的种类日趋多样化，不同品类的水果进口贸易额均有所增加，这表明国内越来越多的居民对水果消费有了全新的需求和多元的变化。

表1 2018—2022年中国主要水果进口贸易额 （亿美元）

1.3 水果进口来源地高度集中

中国水果进口市场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和美洲，表2列出了2020—2022年中国水果主要进口的十大来源地，中国从这些国家进口水果的贸易额占中国水果进口贸易总额的九成左右。其中，泰国对中国水果出口贸易额在2020年达到40.43亿美元，2021年这一数据猛增到65.39亿美元，同比增长61.74%。智利是中国水果最大的南美洲进口来源国，2022年中国从智利进口水果贸易额为33.62亿美元，相比2021年的23.94亿美元提升了40.21%。2022年中国从泰国和智利两国进口水果的占比高达近58%，当年泰国榴莲占中国进口榴莲的95%。比较单一的进口贸易地理方向容易引发水果进口价格上涨，如由于中国巨大的购买力，在过去的10年里，泰国东北部榴莲种植面积增长了近6倍，但泰国榴莲的批发价由2020年的100泰铢·kg-1上涨到2021年的170～180泰铢·kg-1。高度集中的进口来源地还可能导致中国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水果贸易合作不足，大幅度降低了自身在国际商务谈判中的筹码，缺乏回旋余地[2]。

表2 2020—2022年中国水果主要进口国家及贸易额

1.4 贸易限制广泛存在

目前，中国水果的进口存在多种贸易限制，增加了进口商的价格成本、时间成本和风险成本，限制了进口水果的种类和数量，进而影响水果进口来源地的分布与产品结构。2020年以来，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发生使中国对进口水果标准升级[3]，对进口水果的检验检疫要求提高，如国家标准《食品安全国家标准食品中农药最大残留限量（GB 2763-2021）》规定柑橘类水果（柑橘除外）中唑螨酯（肟类杀螨剂）的最大残留限量为0.5 mg·kg-1，严于美国标准4 mg·kg-1和日本标准1 mg·kg-1。同时，中国采取市场准入制对水果类产品进行进口。根据2022年7月1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总署公布的《获得中国检验检疫准入的新鲜水果种类及输出国家及地区名录》，拥有对中国出口水果准入的国家或地区共49个，数目较小，且不同国家或地区可以获得进口水果的种类和数目也存在较大差别，如泰国有22种、越南有9种、菲律宾有6种、乌克兰有1种，而获得许可进口种类较多的国家或地区却与中国合作有限，如缅甸拥有多达8种水果进口许可，2022年与中国贸易额仅为0.41亿美元；柬埔寨仅拥有2种水果进口许可证，对华出口贸易额却高达2.50亿美元。另外，对某些进口水果设定入境口岸也对水果进口产生影响。

2 促进中国水果进口贸易的因素分析

2.1 城镇化水平提高

推进中国城镇化的建设不仅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必然要求，也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必然要求，有利于促进居民对水果消费的升级。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1年中国人均干鲜瓜果消费量为61.0 kg，其中城镇居民人均消费量为67.7 kg，多于农村的52.4 kg。黄睿和蒋琴儿[4]研究显示，城镇化水平对水果进口贸易为正向影响，城镇人口增多，会促进当地经济的发展，使得人民更加富裕，从而促进消费需求。中国的城镇化进程正稳步推进，2022年中国城镇人口数量为9.21亿，城镇化率达到65.22%（图2）。随着城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居民对多样化、高品质水果的需求将进一步增加，如中国民众热衷于购买车厘子、橙子及梨等维生素C含量较高的水果后，这些水果的价格也随之上涨近2～3倍，为进口水果提供了更广阔的市场。

图2 2013—2022年中国城镇化水平

2.2 人均GDP稳步增长

我国庞大的人口数量与不断增长的人均GDP都将促进中国水果进口贸易的发展。据国家统计局数据，2013—2022年的10年间，我国平均每年人口增加约525.3万人，进口水果市场潜力不断扩大。10年来，我国的人均GDP始终保持稳步上升趋势（图3），消费者更愿意购买高品质的水果，也更能接受较高价位的进口水果。据浙江省嘉兴市政府发布的数据，2021年11月份，嘉兴海广兴精品水果交易中心进口龙眼与进口榴莲的价格居高不下，交易量同比分别增长了67.90%和87.86%，均价分别比2020年递增了46.2%和22.68%。2022年12月28日，该水果交易中心还设立了专门的冷冻榴莲区，可见水果市场需求旺盛。

图3 2013—2022年中国人均GDP值

2.3 “一带一路”倡议效果明显

2022年，中国对“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进出口贸易总额为20 717.45亿美元，相比于2013年的10 404.57亿美元增长了99.12%，明显高于全部国家与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51.64%的增长率。自2015年开始，“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对中国水果出口贸易额稳步增长，增速明显超过非“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并形成稳定的增长趋势（图4）。2013年“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对中国水果出口贸易额为23.8亿美元，2022年约为98.81亿美元，增长了315.17%。以泰国为例，2014年泰国对中国水果出口贸易额为11.05亿美元，到2022年已达62.83亿美元，增长幅度高达468.60%。由此可见，“一带一路”倡议推动了合作伙伴国家对中国水果出口贸易额的快速增长。

图4 2013—2022年“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与非“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水果贸易额

2.4 贸易便利化助力水果进口

目前，中国政府积极推行自贸协定、增加综合保税区功能等多项政策，支持水果的进口贸易。截至2022年底，中国已与150个国家、32个国际组织签署200多份合作文件，与26个国家和地区签署了19个自贸协定。2020年，广西壮族自治区新增凭祥铁路口岸和东兴口岸作为泰国水果经第三国输华入境口岸，促进更多质优价廉的泰国水果进入中国市场。2022年生效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将会大大促进水果进口贸易。《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在综合保税区内，企业可以享有简化的报关手续，提升进口水果通关效率，减少水果进口的时间和成本。

3 进一步优化中国水果进口贸易发展的建议

3.1 扩大水果进口来源，调整市场格局

目前，我国进口水果集中于少数国家和地区，一旦这些国家和地区出现疫情、气候变化或政治风险等多种不可控因素，进口水果的供应链将会受到影响，从而为进口贸易带来风险。中国应寻找潜在的水果供应国家或地区，开拓新的供应市场，改变当前10个国家占领九成份额的水果进口市场格局，缓解高度集中的供应链带来的风险。近10年来，64个“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每年仅有一半数量的国家向中国出口水果，因此中国还应进一步发挥“一带一路”倡议的积极作用，通过加大对“一带一路”合作伙伴国家的投资，使这些国家生产与加工水果的能力得到提升，吸引更多国家成为我国水果进口的新来源地。如非洲作为地跨赤道南北的大洲，其热带水果品种丰富，品质上乘，具有较高的开发潜力。

3.2 保障物流渠道畅通，利用电商促进水果进口

考虑到成本问题，我国进口水果主要为陆运与海洋运输，温带水果通过集装箱班轮海运是最主流的运输方式，而海运从北美运至我国需要2周以上时间、运至大洋洲需要3周时间。因此，应积极开辟物流专线以应对进口生鲜水果的保鲜，保证水果流通渠道通畅。政府应通过完善水果进口的基础设施，加强进口水果进入各地区市场的效率，打造进口水果流通一条龙服务体系。高质量实施已生效的自由贸易协定，提高对企业的公共服务水平，不断提升自由贸易协定的综合执行率。对中国水果进口清单目录及时调整与更新，提升水果领域贸易的自由化与便利化。发挥电商平台优势，降低跨境电商税费，促进水果进口贸易的发展。

3.3 培育国内水果龙头企业，以竞争提高进口水果质量

在推动水果进口贸易发展的同时，也要支持本土水果产业的发展，提高国内水果的竞争力，增加果农收益，通过竞争进一步提高进口水果质量。由于中国水果市场质量参差不齐[5]，各级政府应积极采取措施培育水果生产和加工龙头企业，不断加强对果农生产的引导，联合教学、科研院所分享水果生产和加工的经验与技术，提高我国水果产业化水平。落实我国《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规划（2019—2025年）》政策，将人工智能、大数据以及互联网等现代智能技术应用到水果产业中，加强科技创新，提高水果生产效率和质量，扩大国产水果品牌的市场份额，打造高品质水果品牌，提升本土水果产业的竞争力，以此促进和提高进口水果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