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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三重逻辑

2023-12-17苗存龙魏则胜

理论导刊 2023年10期
关键词:爱国爱国主义民众

苗存龙,魏则胜

(1.重庆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54;2.华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广州 510631)

中华民族文化记忆是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爱国素养的重要基础。中华民族文化记忆不仅能使人们明确身份归属,知晓“我们是谁”,而且能让人们获得行动指引,明白“如何做”。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提炼展示中华文明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加快构建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1]视觉文化时代,图像作为主导力量兴起,打破了语言文字“一统天下”的局面,实现了以图像为主导的视觉文化传播格局。图像媒介的兴起转变了人类传递信息、认识世界的模式。图像符号逐步超越文字符号,成为信息传播与精神建构的关键媒介,这既给传统爱国主义教育模式造成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也带来了新机遇。习近平强调:“要深化爱国主义教育研究和爱国主义精神阐释,不断丰富教育内容、创新教育载体、增强教育效果。”[2]要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结合视觉文化时代特点,深入探讨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的理论逻辑,剖析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的现实逻辑,探明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的实践逻辑,从而不断提升爱国主义教育效能。

一、理论逻辑: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何以成立

植根于深层意识中的中华民族文化记忆是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爱国素养的重要基础,在此基础上所形成的爱国素养会更加持久稳定。区别于文字和语言,图像具有“隐而不显”“潜移默化”的意识形态传播渗透力,是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的关键媒介。视觉思维能实现爱国素养“知情意行”各要素协同均衡提升,促进爱国知行转化,是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的内在机理。探明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的理论逻辑,能够突破爱国主义教育所面临的困境,为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实践提供理论支撑。

(一)文化记忆:增强爱国意识的长效记忆

民族和国家认同的稳定性和持久性受制于民族共同体文化记忆的传承性和传播力。文化学家阿斯曼认为,文化记忆是个集体概念,是一个民族在集体生产与生活过程中逐步积淀形成的、以文化形式储存的记忆[3]。文化记忆通过历时时间轴指向遥远的过去,具有持久性和牢固性,文化记忆一旦形成,便能维持数千年。任凭时代动荡变迁,文化记忆蕴含的特有文化价值观念和意识形态认知图式不会轻易改变。文化记忆是联结共同体意识的纽带。文化记忆有意识形态属性,具有精神锚定功能,是触发归属感和实现国家认同的重要元素。习近平指出:“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当代中国文化的根基,是维系全世界华人的精神纽带。”[4]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一脉相承地承载着最深层次的爱国文化记忆,这些爱国文化记忆具有深刻且持久的渗透力。故而,爱国精神,当以文铸之,要以文育之。唯有如此,才能使爱国主义教育根植于人民灵魂深处。因此,应重视挖掘中华民族共同的爱国文化记忆,将各种爱国文化记忆熔铸于新时代国民潜意识中,增强其文化自信心和国家归属感。

(二)图像媒介:承载和传播爱国记忆的关键媒介

依据文化记忆理论,文化记忆主要通过文本系统、意象系统、仪式系统等文化形式得以存储和传承。在诸多传承媒介中,“记传所以叙其事,不能载其容;赞颂有以咏其美,不能备其象;图画之制,所以兼之也”[5]。图像作为意向系统,可以描绘国家历史、传承文化记忆,即所谓“千载寂寥,披图可鉴”。图像既是传播文化信息的重要载体,也是人类认识世界的重要媒介。视觉文化时代,图像生产、存储和传播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图像媒介更具传播力和吸引力。图像具有视觉性、运动性、物质性和社会性四个层面特性,使图像比其他传播媒介更能提供全方位、多维度认知和体验方式。图像实现了意识形态性与审美艺术性相统一,具有极强的场景“代入感”,能使人不知不觉地融入沉浸式认知体验状态。图像正全方位地改变着人类对世界和自身的认知方式。恰如海德格尔所言,世界图像并非意指一幅关于世界的图像,而是指世界被把握为图像[6]。图像作为传承爱国文化记忆的重要载体,能更好地再现丰富多彩的爱国文化记忆内容。从自然景象到人文景观,从重要事件到历史人物,从器物用具到衣冠服饰……诸多爱国文化记忆元素都需要图像具象释义、传递深刻内涵。图像“隐而不显”“潜移默化”的传播方式,能实现“触景生情”“融通心理”的良好功效,从而提升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传播力和引导力。视觉文化时代,伴随图像制作和传播技术飞速发展以及智能终端的开发应用,图像互动和视频传播软件相继崛起,图像的影响也越来越大,爱国主义教育也越来越依赖于图像载体。

(三)视觉思维:形塑民众爱国知行的内在机理

心理学家鲁道夫·阿恩海姆认为:“一切知觉中都包含着思维,一切推理中都包含着直觉,一切观测中都包含着创造。”[7]视觉认知过程是“从最基本的感性信息的‘捕捉’到获得普遍的理性概念的连续统一的过程”[8]。基于此类重要探索认知,阿恩海姆提出“视觉思维”一词,认为人在视觉感知时伴有比较理性的认知和理解,视觉活动包含着分析、综合等一系列的思维过程,可以实现由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转变。心理学家麦金对视觉思维过程展开了更加具体的探究,他认为视觉思维发生在观看、想象和构绘的单个或三者互动运行过程之中[9]。依据视觉思维理论,可探究出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功能的内在机理,即视觉思维中观看、想象和构绘协同运行。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就是实现观看、想象、构绘协调统一和逐步递升的过程。具体而言,观看过程是爱国主义教育图像信息进入人们视觉思维的过程,使人们获得爱国认知;想象过程是爱国主义教育图像激活人们爱国意识的过程,使爱国认知融于情、化于心;构绘过程是引导人们形成内在爱国性情倾向、促进爱国知行转化的过程。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产生的视觉思维,能使人们实现由“无意识体验”转为“意识自觉”再到“主动践行”一系列转变。

二、现实逻辑: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何以必要

理论逻辑只是揭示了实践创新的合理性,而现实逻辑则体现实践创新的必然性。视觉文化时代,西方国家凭借传播技术优势实施意识形态图像化渗透,国内历史虚无主义图像化传播干扰民众正确历史认知,我国爱国主义教育传统模式受到挑战,亟待创新。这些现实问题,决定了探索更高效能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策略势在必行,这是基于文化记忆视角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工作的现实逻辑。

(一)外部冲击:西方国家实施意识形态图像化颠覆渗透

西方国家把我国的发展壮大视为对其价值观和制度模式的挑战,加紧对我国进行思想文化渗透[10]。视觉文化时代,西方国家凭借图像制作和传播技术优势实施意识形态图像化颠覆渗透,严重影响民众对国家的认同。其一,歪曲中华民族形象,瓦解民族自豪感。在西方国家部分影视作品中,中国人常常被塑造为“外形猥琐”“性格怪异”的形象,还被强行贴上“阴险狡诈”“愚昧落后”的标签。20世纪30年代,美国影片虚拟出“傅满洲”一角:身穿清朝官服,会施展邪术,混杂邪恶形象特质。1998年,在美国迪士尼动画片版《花木兰》中,花木兰被塑造成了具有西方个人英雄主义价值观的女权斗士形象。21世纪,西方继续使用惯用伎俩,在《黑名单》《欲望都市》《第三次世界大战》等影片中丑化中国人形象。其二,贬低中华民族文化,消解文化自信心。西方国家利用图像技术优势和强大文化传播体系,实施图像霸权,大规模传播西方文化影视产品,贬低中华民族文化,意图消解中国人文化自信心。20世纪70年代,西方利用唐人街窥探中华民族文化,带着西方固有的傲慢与偏见,故意贬低中国文化。在西方影视作品中,唐人街被塑造成为“气氛阴沉诡异”“肮脏残暴血腥”的街区。进入21世纪,西方国家利用更加不易察觉的图像隐喻等方式贬低中国文化。如2018年意大利某奢侈品牌利用短视频嘲讽曲解中国筷子文化,居心不良。

(二)内部干扰: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图像化传播影响民众正确历史认知

当一个民族处于历史虚无之时,也是其爱国主义被绑架之时。如今,诸多不良社会思潮借助更加隐蔽的图像化宣传手段,干扰民众正确的爱国认知。历史虚无主义是其中影响较大的思潮之一。历史虚主义的图像的“去中心化”“去价值化”弱化了爱国主义教育的主流引导作用,破坏了爱国主义教育环境,不利于民众爱国素养的养成。其一,质疑民族英雄,否定历史价值。历史虚无主义者蓄意发布“叙事留白”图像,通过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隐喻手法,主导观者想象力,引导民众琢磨图像背后所暗藏的“寓意”。例如,历史虚无主义者通过伪造革命英雄图片,企图诱导民众质疑爱国英雄行为的合理性和真实性。历史虚无主义者还对抗日影视进行“过度意义附加”,采用“低级红”“高级黑”等方式编造“手撕鬼子”的滑稽剧情,意图实现明褒实贬的反讽效果,否定民族英雄的价值,干扰民众的爱国认知,降低民众爱国精神眷注。其二,编码历史图像,虚无历史规律。历史虚无主义者运用“脱语境”“跨时空”“蒙太奇”等手法伪造历史短视频,否定历史发展规律[11],诱导民众对历史发展方向产生假想。譬如,历史虚无主义者通过拼接外国传教士所谓“善举”“义事”的相关图片,利用“后真相”宣传伎俩,虚无历史发展规律。

(三)时代需要:视觉文化时代呼唤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

视觉文化传播的可视性和探索性,迎合了民众认知方式多样性的需求,逐步成为民众喜爱的传播方式。在现代信息技术驱动下,视觉文化已成为独特文化样态,全方位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以及价值观。艺术史家贡布里希感叹“我们的时代是一个视觉时代,我们从早到晚都受到图片的侵袭”[12]。图像化制作和传播技术发展突飞猛进,图像化传播效能和规模已不可同日而语。人们喜欢读图浏览认识世界,人际交往中斗图晒图已成为普遍的信息沟通方式。自诞生之日起,短视频以制作简捷、传播便捷和内容亲和等特性深受民众喜爱。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13]显示,截至2022年12月,短视频用户规模达10.12亿,较2021年12月增长7770万,占网民整体的94.8%。中国陆军抖音号题为《中国陆军角逐漠北草原,上演钢与火之歌》的视频,播放超2000万次,收获近百万次点赞,网友盛赞为“最帅抖音,没有之一”[14]。在图像时代,人们的图像认知意识已被唤醒,越来越多的人青睐图像认知模式。“一图胜千言”吹响了呼唤认知新模式的号角,“有图有真相”日益成为人们接受信息的期盼。习近平强调,要“创新方法手段,切实提高党的新闻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15]。要重视发挥全媒体和媒体融合优势,特别是推行“全息媒体”创新模式。图像作为“全息媒体”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信息媒介,既能够巩固中华民族文化记忆,形成爱国爱家情感,又能为爱国主义教育提供沉浸式体验,从而为爱国主义教育的“知情意行”转化提供基础和条件。

三、实践逻辑: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实施策略

经过编码的图像可涵盖中华民族文化记忆信息,不仅能引导人们在探知“是什么”的过程中锚定精神归属,而且能引导人们在探寻“为什么”“怎么样”的过程中明确责任担当。基于文化记忆的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工作,应利用图像充分发挥视觉思维优势、深植文化记忆,充分利用图像象征、图像叙事、图像隐喻和图像施为等表达方式,再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记忆、革命文化记忆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记忆中的爱国元素,遵循德育过程规律,融通爱国素养形成的“知情意行”环节,使人们的爱国素养得到整体性提升,实现“记忆深刻”“情真意切”“意志坚定”“知行合一”的功效。

(一)图像象征晓之以理,夯实爱国认知

若无深刻爱国“认知”,爱国情感会冲动,爱国意志将动摇,爱国行为将不稳定。晓之以理,就是要引导民众熟知爱国道理。马克思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16]正确、全面和深刻地引导民众的爱国认知至关重要。爱国认知越正确、全面和深刻,就越有利于推动爱国情感、意志和行为生成和转化。国家认知依托于民族认知认同、文化认知认同和政治认知认同的多维度支撑[17]。民族、文化和政治三个层面的认知认同相互促成、相互依托,是构成国家认知认同不可或缺的基本维度。要使人们持有正确、全面和深刻国家认知认同,必须围绕民族、文化和政治三个维度开展工作。

一是强化民族符号,加强民族身份认同。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认为“人是创造符号的动物”,符号思维是人类生活所独有的鲜明特征[18]。中华民族身份认知认同依赖于中华文化的符码建构。中华文化中的符号系统能够引导民众在历史长河中追溯身份归属、实现精神皈依。面对异质文化的冲击,要重视中华文化符号系统在民众记忆体系中的重要价值。应加强对中华文化符号系统的保护,充分发挥象征中华民族的“祥龙”“轩辕”“九州”“黄河”“长江”“长城”等图像符号的凝聚力作用,增强中华民族的归属感,激发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譬如,将中华文化中的民族共同体符号元素通过艺术创作手法,巧用视觉审美格调融入文化产品,潜移默化地将中华民族共同体符号记忆镌刻于国民记忆中,加强人们的文化认同、民族认同和国家认同。

二是善用具象释义,加强爱国文化认同。依据文化记忆理论,文化记忆可分为存储记忆和功能记忆。存储记忆是暂时休眠或暂被遗忘的杂乱无章的记忆。功能记忆则属“被关注”的记忆,具有文化构建功能。习近平强调:“要系统梳理传统文化资源,让收藏在禁宫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19]应重视将爱国文化的存储记忆形式转化为功能记忆形式,发挥功能记忆爱国文化引导功效。中国汉字发源于图像,立意于象形,表征寓意深远。繁体“”字表征着先辈们对国家领土完整的美好心愿。通过对传统文化中汉字“”的解码释义,可使人们更清楚地认识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提升国民“中国领土一点不能少”“誓死捍卫国家领土完整”的爱国文化共识,增强爱国文化认同。

三是利用历史图志,加强公民政治认同。习近平指出,“要旗帜鲜明反对历史虚无主义”[20],“只有坚持爱国和爱党、爱社会主义相统一,爱国主义才是鲜活的、真实的”[2]。历史图志是对历史发展脉络的图像再现。用好历史图志,梳理历史脉络,既能够引导民众了解历史事实真相,又能启迪民众认识历史发展规律。应善用历史图志揭露和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加强公民政治认同。例如,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国家博物馆共同编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图志》书籍摆脱理论宣讲行文方式,结合人们视觉认知习惯,以历史图志形式呈现共和国发展脉络,用700多幅珍贵照片再现一系列历史重大事件。该书籍以图像展演方式让民众共同见证中国历史发展史实,真切感受共产党初心担当,使民众更加坚信“中国共产党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好,马克思主义行”。

(二)图像叙事动之以情,培育爱国情感

动之以情,培育强烈的爱国情感是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工作的关键环节。图像学家阿比·瓦尔堡认为图像可通过“情感程式”传达情感,呈现民族情感变迁[21]。在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过程中,应借用中华民族文化记忆中的经典元素,激发民众的责任感、自豪感和自信心,培育其强烈的爱国情感。

一要联结家国记忆,提升家国责任感。家国情怀是中华伦理的重要内容,它可以将血缘家庭与民族国家情愫密切联结在一起。习近平指出:“在家尽孝、为国尽忠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没有国家繁荣发展,就没有家庭幸福美满。”[22]在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过程中,要讲好家国故事,将宏观国家叙事与微观家庭叙事相结合,既要把家庭记忆置于国家记忆大背景,又要将国家记忆嵌入家庭记忆小细节。例如,《国家相册》《大江大河》《我和我的祖国》等影视作品将家庭命运与时代大潮相联系,每个故事都洋溢着家国情怀,以家庭记忆带动国家记忆,阐述家庭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关系,使人们明白“爱国即是爱家”“爱国当如爱家”的道理,激发勇于担当的责任感。

二要巧用冷暖记忆,增强爱国自豪感。依据心理学家卡尔·霍夫兰的传播理论,“两面提示”倾向于呈现“两面”资料,说服方法使人易于接受。“两面提示”的说服方式比“一面提示”具有更好的说服力。在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过程中,应重视采用“两面提示”策略,巧用“冷暖记忆”。要交互表达呈现祖国辉煌成就的“暖记忆”与再现曾经遭受历史创伤的“冷记忆”,增强民众爱国情感的多维体验,从历史张力和发展对比中生发自豪感。2021年,一张“辛丑谈判”对比图像火爆全网、振奋国人,成为爱国主义教育“两面提示”的经典案例。“辛丑谈判对比”图像使中国一百多年前的孱弱和现如今的强盛形成了强烈对照,让人们在感悟国家实现“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历史蜕变中产生自豪感。

三要善用线性叙事,激发爱国自信心。图像线性叙事以时间发展为脉络,能潜移默化地实现记忆迁移连接,增强故事之间的因果关联。采用图像线性叙事可以使爱国记忆在代际间延续,从而实现爱国优良传统在代际间的弘扬传承。应善用图像线性叙事赓续艰苦奋斗精神,增强新时代民众的爱国自信心。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型成就展采用编年体形式进行图像线性叙事,从中国第一台蒸汽机车到动车高铁,从中国第一条铁路到港珠澳大桥……展览画卷中一系列接续奋斗的画面,揭示了中国各项事业取得飞速发展的成功秘诀——艰苦奋斗。中华民族历经诸多磨难,但从未被任何困难打败。历史画卷总是在前后相继中铺展,时代华章总是在接续奋斗中书写。要利用图像线性叙事法,巧妙实现记忆迁移,激励人们秉承优良传统、对国家发展满怀美好憧憬,向新的伟大征程不断前进。

(三)图像隐喻持之以恒,激发爱国意志

坚定的爱国意志是正确爱国认知、强烈爱国情感的精神凝结。爱国意志培育需要在潜意识层面深入引导、持续凝练。图像隐喻以本体和喻体的联想为基础,旨在“言近意远”,能对人们的潜意识产生引导作用。应重视利用图像隐喻,通过潜意识产生深层影响,激发爱国意志。强大爱国意志的养成并非一朝一夕,只有重视并充分发掘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丰富素材,持之以恒地借用图像隐喻“润物无声”“潜移默化”的引导,才能不断提升爱国意志的自制力和坚韧性。

一要利用图像隐喻展现革命文化记忆,提升爱国意志自制力。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传播工作,要重视通过图像隐喻引导人们铭记革命文化记忆以磨砺意志自制力。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开展长期的革命斗争实践中,创造了可歌可泣的红色革命文化,谱写了豪情万丈的爱国精神诗篇。无数共产党人排除万难、舍生忘死、不怕牺牲的精神是强化民众爱国意志的珍贵素材。例如,电影《革命者》充分利用图像隐喻呈现伟大革命精神,感动无数国人。影片再现李大钊送陈独秀赴上海的场景,特写镜头中“风雪绕车”“道路曲折”,但“指路马灯”分外明亮,最终他们排除万难冲破“风雪重围”。该影片是利用图像隐喻呈现革命记忆以提升爱国意志的经典范例。因此,要充分重视和积极发掘革命文化记忆素材,利用图像隐喻潜移默化地影响民众,传承“不畏艰难、甘于奉献”的大无畏精神,提升爱国意志自制力。

二要利用图像隐喻巩固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记忆,增强爱国意志坚韧性。习近平指出:“没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民族精神力量的不断增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23]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奋勇前进的强大精神支柱。例如,改革开放实践过程中铸就的改革开放精神,激励着党和人民坚持革新鼎故、披荆斩棘、知难而上。“两弹一星”精神、抗洪精神、抗震救灾精神、奥运精神、载人航天精神和抗疫精神等精神力量赋予人们坚韧意志力,擎万千压力,铸辉煌成就。再如,2022年8月,一幅令国人震撼的“防火长城”图片火爆全网。抗击山火人群的蓝色灯光横亘在山火与城市之间,共同筑起“防火长城”,最终“灯光”战胜了火光。用“防火长城”图片隐喻呈现新时代中国人共同抵御灾害、守卫美丽家园的长城精神内涵,激励了国人砥砺坚韧的爱国意志。在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伟大征程中,中国需要跨越更多激流险滩,需要更加强大的坚韧意志力攻坚克难、开拓创新。因此,要重视和积极发掘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素材,利用图像隐喻潜移默化地影响民众,培养“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的精神,增强爱国意志坚韧性。

(四)图像“施为”导之以行,催化爱国践行

爱国并非口号,贵在付诸行动。导之以行,是促进爱国认知、情感和意志向爱国行动顺利转化的过程。“施为”是英国哲学家奥斯丁提出的“言语行为理论”的系列概念之一。人类有很多符号不仅具有描述性或记述性功能,而且具有一定“以言行事”的特殊功效。“施为”不仅可以体现在文字或语言传播领域,还可以体现在图像化传播领域。视觉文化时代,图像已经不再是被动静待观看的对象,而是能够左右观者知觉经验和行动的“影响者”和“引路者”。因此,要重视通过爱国主义教育图像素材发挥图像“施为”作用,增强爱国行为传承性,提升爱国行为自觉性,提高爱国行为生成性。

一要传播榜样记忆,增强爱国行为传承性。中华民族爱国优良传统的形成,与中华民族始终重视图像“施为”作用推动爱国行为传承有着密切联系。爱国榜样记忆是图像“施为”触发爱国行为、促进爱国行为传承的经典素材。唐朝裴孝源重视榜样引导价值,认为“忠诚孝子,贤愚美恶,莫不图之屋壁,以训将来。或想功烈于千年,聆英雄于百代”[24]。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引导应重视加强中华民族爱国榜样记忆,赓续爱国精神,增强爱国行为传承性。例如,电影《长津湖》讲述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发扬“舍小家,保大家”的牺牲精神,无畏严寒,勇战劲敌,引导人们“不忘初心,致敬英雄”,传承爱国精神。再如,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钟南山院士坐火车赴武汉“支援同胞,抗击疫情”的图像,激励着人们学习效仿,纷纷志愿行动、驰援武汉。

二要加强使命记忆,提升爱国行为自觉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发挥图像“施为”行为引导作用要有的放矢。新时代爱国行为应注入新时代爱国使命和任务。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等历史阶段,人民总能从各历史阶段中探寻爱国动力,并圆满完成 “救国”“兴国”“富国”的光荣使命。如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已全面开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新征程。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要更加重视图像“施为”作用,加强历史使命传播,使新时代青年于“时代使命”中锚定“奋斗小我”,激发主体意识,获取成长动力,摆正拼搏方向,提升爱国行为自觉性。例如,《中国梦我的梦》《创新强国》等纪录片通过呈现新时代中国人爱国圆梦的非凡事迹,警醒青年一代切勿“躺平摆烂”,勉励青年“以青春之我,奉献伟大时代”,提升了青年爱国行为自觉性。

三要联结场域记忆,提高爱国行为生成性。当图像“施为”发挥作用,民众会潜移默化地逐步实现某一场域的表现并践行价值理念之间的强联结。当民众日常生活中出现与图像相似或相同的场域景象时,会激活其观看图像时产生的经验记忆,进而产生与现实场景相应的行为动机或模仿欲望。因此,爱国主义教育图像化要重视利用图像“施为”养成爱国行为习惯。应重视利用图像唤醒场域记忆,给人以似曾相识的临场感,为形成长期恒久的爱国行为习惯创设条件。同时,要重视通过加强爱国场域记忆,使民众在相同或相似爱国场域中产生“融入其中”“充当一员”的热切期盼,鼓励民众融入现实“场域”,外化爱国行动。例如,中央电视台公益短视频《我是谁》,介绍了离开教室最晚的大学生、清洁城市最早的环卫工、手术台前救死扶伤却想到自己最少的医生、暴雨中坚守岗位至最后的交警……该视频是利用图像“施为”联结场域记忆、催化爱国效之以行的经典之作。通过宣传不仅能引导人们形成对“做好本职、务实行动是爱国最好姿态”的认同,而且能激发其爱国行为的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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