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金融创新破解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之困局——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研究

刘名祝， 朱少辉

（湖南省科学技术事务中心，湖南 长沙 410031）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科技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1]，科技金融创新成为科技创新重要措施之一。2022 年12 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加快推动“科技—产业—金融”良性循环，不断提升金融支持科技创新力度。[2]2020 年9 月，习近平总书记来湖南考察调研时为湖南擘画了“三高四新”美好蓝图，提出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科技创新高地，[3]为湖南省实施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提供重要指导和根本遵循，确保改革沿着正确的方向、取得重大的效果、达到预期的目标。

我们认为，湖南省把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作为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科技创新论述、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科技创新高地的务实之举，连续2 年将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写进省政府工作报告，纳入全省经济体制改革和金融改革重要内容之中，成立由6 个部门组成的联席工作办公室，印发《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实施办法》。原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现省委副书记李殿勋在2022 年湘沪金融工作交流会上强调，“股权投资做引导、债权融资做增信、资本市场募资做培育”[4]，为全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顺利实施提供全面而专业指导。

国内对科技型企业融资问题有不少研究。胡旻昱、孟庆军在《科技型企业融资难问题分析》中分析了“科技型企业在融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在其初创及早期成长时期需要大量的资本注入，但由于无形资产大多尚未转化成产品为企业带来收入，且科技型企业多数为规模较小的民营企业，在经营、财务、组织架构等方面尚不成熟，决定了科技型企业很难从银行处获取贷款，提出要制定无形资产评估标准、调整银行贷款政策、加大政府政策支持、完善行业担保机制等建议。”[5]张婉月、秦娟、韩莹莹，等在《科技型中小企业信贷融资风险补偿政策研究——以江苏省为例》中，通过阐述江苏省科技型中小企业信贷融资风险补偿政策和分析存在的问题，对江苏科技信贷风险机制提出了“建立更为精准的科技信贷融资的服务机制、加大风险补偿政策对银行的引导力度、推动合作地区完善科技金融工作体系”等建议。[6]

国内对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有不少改革试点。广东省率先在各地建设银行推行“技术流”知识价值信用评价系统，重庆市采取“扩大改革范围、提高放款规模、增加授信额度、健全评价机制”的改革措施，上海市推出“微贷通”“履约贷”“科技小巨人贷”等科技信贷产品，江苏省在“苏科贷”信贷风险预警发生后启动风险补偿措施，河南省建立覆盖全省的业务合作和管理服务体系、对参与合作的银行进行考核奖惩。[7]

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既是国内有关科技型企业融资问题研究成果的运用，又是兄弟省份有关知识价值信用贷款改革探索成功经验的学习借鉴。本文通过文献分析法、跨学科研究分析法等理论分析法，分析了科技型企业存在融资抵押难、获取融资信息难、知识信用价值评价难等困局，并提出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是不断探索财政资金与信贷资金新组合、科学技术与债权融资新结合、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价值链新融合的新举措，是科技金融创新破解新一轮产业变革和科技革命的融资困局。

1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融资困局

科技型企业是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重要载体，科技型企业从银行融资难是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融资困局的重要体现。

1.1 融资抵押难

科技型企业作为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主要载体，技术研发和成果转化需要大量资金，同时又缺乏能获得银行贷款的资产抵押。我国间接融资占比仍高达60%～70%，银行等金融业仍是我国金融供给主体。[8]但因传统融资模式的限制，风险防范主要以抵押贷款为主要手段，为防范信贷风险，即使科技型企业有大量贷款需求也不敢且不能给科技型企业发放资产抵押以外的贷款。以银行业金融为代表的间接融资基于资金来源、风险把控、供给周期等限制，与科技创新企业“无抵押、长周期、高风险”等特点存在逻辑冲突，大规模金融难于流向科技创新领域，导致金融供给科技创新总量不足。

1.2 获取融资信息难

科技型企业需要大量资金但融资难，银行有资金也想向科技型企业贷款，但由于政银企信息不对称和行动不统一而不敢贸然贷款，这是政府、金融机构和科技型企业迎接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共同面临的困局。科技型企业和银行之间存在的信息不对称问题是其难以获得融资的主要瓶颈，我们认为，一方面银行的信贷资本要支持科技创新，银行等金融机构不仅要“识货”，能甄别企业的科技创新成果，更重要的是“识好货”，能有效评估企业的科技创新成果蕴藏的商业价值和市场前景。另一方面企业不了解针对科技型企业银行信贷产品和贷款申请流程，不知道找哪家银行更适合企业。以银行业为代表的间接融资与科技创新融资需求，我们认为存在“三大信息不对称”：其一，科技创新的“不确定性”与金融追求的“确定性”。银行主要盈利模式以利息为主，关注重点是企业的投入产出、资金流量、赢利能力等确定性指标财务指标，而科技型企业以自主知识产权为核心竞争力，关注重点是核心技术、无形资产、数据资产等不确定性科技创新指标，双方关注重点不同、信息交流不够；其二，科技创新的长周期和金融的短钱属性。事关国家战略安全和科技自立自强的科研项目研发周期正在从8～10 年向15～20 年演进，需要长期跟踪，信息周期长；而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贷款主要为1～3 年，只是短期关注，信息周期短；其三，科技创新早期融资需要的“小体量”和中国金融供给模式“大体量”。同样的放贷金额需要银行掌握更多更专业的企业信息技术信息，投入更多的人力，面临更为复杂的工作细节，人力、财力成本面临较大提升。此外，科技创新企业专业壁垒较高，银行缺少充足且专业的“懂科技”的人才队伍，导致银行获取融资信息难。

1.3 知识信用价值评价难

我们认为，第三次科技革命对金融供给提出了新要求：一是科技资源集聚化要求金融供给在各银行之间结束融资割裂态势，二是科技创新专业化要求金融供给不断提高相匹配的专业能力，三是科学革命和产业变革叠加化要求金融供给呈现链式延伸。科技型企业往往具有轻资产多重资产少、无形资产多有形资产少等特征，并且轻资产和无形资产的价值越来越高、在总资产中占比越来越大，按说这种轻资产和无形资产也是银行发放贷款的重要依据，也可以成为防范信贷风险甚至可供抵押的优质资产。但科技型企业向银行申请贷款时，传统信贷评价指标难以对科技型中小企业科研实力、成长潜力进行全面科学的考量，导致一批自主创新能力显著、市场前景广阔的科技型企业，申请银行贷款难度大。尤其是对初创期科技型企业来说，如何化“无形”为“有价”、让“知识”变“资产”、将“人才”成“人财”，一直是困扰银行和企业的难题。

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立足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大势，以创新要素为核心建立知识价值信用评价系统，专门设立风险补偿资金池，为科技型企业量身定制专属信贷产品，突破银行资产抵押贷款传统模式，本质上就是推动科技金融创新举措，实现财政科技资金与信贷资金新组合、科学技术与债权融资新结合、政策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产业链新融合，系统解决科技型企业纯信用贷款融资难的问题，有效破解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融资困局。

2 推出新一轮科技革命财政资金与信贷资金新组合

科技革命不仅需要大量财政资金的投入与支持，更离不开信贷资金的金融支撑与支持。地方财政资金与银行信贷资金虽然在性质、来源、功能、分配、使用、偿还等方面存在差异，但二者都是宏观调控和资源配置的重要手段，具有很强的互补性[6]。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把两者有效结合起来，发挥财政资金“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引导和放大银行信用贷款，带动科技型企业研发费用投入和生产要素整体投入（见图1）：

图1 科技金融创新破解科技革命之资金需求困局

科技型企业承担科技革命所需资金主要表现为企业研发费投入。我们认为，企业研发费资金来源主要是3 大块：一是科技部门财政科技经费的引导，二是银行信贷资金的支持，三是科技型企业自有资金的投入。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一定意义上来说就是财政科技经费使用的改革，主要是将少量的财政科技经费作为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资金，由各级政府和银行共同分担贷款风险，撬动银行的大量信贷资金，支持科技型企业的研发费用投入，从而满足科技革命的资金需求。

2.1 财政资金撬动信贷资金

科技创新的“不确定性”与金融追求的“确定性”本来就是一对矛盾体，尤其是科技型中小企业，资产大都是新兴科学技术，发展潜力巨大，但投资周期长、投入大、风险高，社会资本参与意愿不强烈。相比银行的信贷资金，财政资金的使用更加注重的是资金的主动性、引导性和带动性。银行进行信贷管理，往往注重考虑资金的流动性、安全性和效益性，因此银行不会将信贷资金主动或直接参与高度不确定性的科技创新领域。推出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就是采取财政“软身段”，由政府牵头，用市场化的手段，用小量政府科技经费引导大量银行信贷资金支持科技自立自强，撬动金融资本投向高技术、高成长、高价值的科技型企业。推动科技金融创新，财政资金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财政资金是万万不能的，财政资金不仅仅起启动补充作用而且起杠杆放大作用。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3 年1月—6 月，全省财政资金安排风险补偿资金规模为8.1亿元，其中实缴资金1.1 亿元，共撬动知识价值信用贷款60 亿元，带动科技贷款1900 亿元。

2.2 财政资金引导信贷资金

政府主导是我国科技金融发展初期的典型特征，财政投入方式创新是政府主导的主要抓手，即通过股权投资、风险补偿、担保、贴息等财政资金使用方式引导和带动社会资本参与创新创业。[9]湖南省推广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机制，6 部门联合发文，不断加强政策沟通，明确财政、金融重点扶持产业和项目，帮助银行加大项目开发和培育力度，既引导信贷资金发放又引导信贷资金不发放，确保财政资金与信贷资金同向投入、形成合力，共同支持科技型企业发展，加速科技成果资本化、产业化，培育新的信贷投入增长点。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3 年1 月—6 月，湖南税务局、省生态环境厅、省市场监管局、省应急厅对2022 年以来入库的2万多家科技型企业在税务、环保、不良诚信和违法违纪情况进行核查，引导银行对有以上问题的企业893家不予发放贷款，既提供贷款企业白名单又提供贷款企业黑名单。

2.3 财政资金增效信贷资金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下，金融产品和模式创新只有不断适应新的节奏，才能更好地服务国家战略，助力高质量发展。财政与金融机构风险共担是政策联动的有效方式，建立贷款风险共担机制，形成财政补偿银行，银行扶持科技型企业的良性循环。用财政资金设立风险补偿资金，以风险补偿形式支持银行对科技型企业发放信用贷款，为银行信贷资金分担风险，增强其抗风险能力。在银行的企业信用贷款遇到风险损失之后，由风险补偿资金给予适度风险补偿。通过财政资金的引导和支持，银行信贷资金的经营风险和成本得到更好控制、效率和效益得到更大提升。财政资金增加信贷资金的效益不仅表现在银行的经济效益，还表现在银行的科技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2 年，发放知识价值信用贷款超70 亿元，带动科技贷款3500 亿元，推动全省高新技术企业达到1 3910家、净增超2800 家，科技型中小企业达到1 9476 家、净增超8000 家，完成技术合同成交额2500 亿元，实现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增长12.7%、占GDP 比重达24.4%。

3 推出新一轮产业变革科学技术与债权融资新结合

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加速发展过程中，政府银行企业之间信用叠加、信息共享，对创新科学技术与债权融资的结合提出必然要求，以科技创新促进债权融资、以债权融资促进科技创新成为必然结果，并实现大概率收入覆盖小概率风险，最终既推动产业变革的到来又实现产业变革的良好经济效益、科技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见图2）：

图2 科技金融创新破解产业变革之收入增长困局

科技型企业承担产业变革所需银行融资本质上体现为企业信用、来源于企业信息、取决于企业投入产出，而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通过科技信用银行信用企业信用的叠加、科技信息银行信息企业信息的交汇和大概率收入对小概率风险的覆盖，为企业增强信用、为企业和银行提供信息、为银行降低风险，从而实现投入产出最大化最优化。

3.1 债权融资强化科技型企业的信用

企业提高融资水平，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企业的信用等级，企业的信用等级上升，才可以在融资方面获取到更多的资源。[10]政府将财政资金作为知识价值信用风险补偿资金，在企业因为自身信用资质不够，达不到银行贷款申请标准时，可以帮助企业增加信用资质，知识产权、研发投入、科技人才、经营能力等创新要素都被给予不同权重信用赋值，成为科技型企业获得银行贷款独有的信用筹码。这种做法有效缓解中小企业抵押实物的问题，大幅提升其从银行等金融机构融资的能力。知识价值信用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用政府信用增强企业信用，从而换取银行信用，获得银行更多的贷款支持。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2 年，湖南省实施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帮助全省14 个市州2700多家科技型企业获得知识价值信用贷款、2 万多家科技型企业获得科技贷款。

3.2 债权融资提高科技型企业的信息透明度

信息作为一种现代化市场经济的重要生产要素，其在资源配置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11]政府部门通过搭建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统一服务平台，科技型企业可线上便利申请贷款，贷款银行通过线上更高效开展评估，政企银3 方更快更多更便利实现信息实时共享。在融资过程中，倒逼企业加强公司治理，刺激企业管理层提高公司的信息披露水平，提高企业信息透明度。一定程度上来说，对建立在信息基础上的信用，政府是信用的管理，银行是信用的经营，企业是信用的实现。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2 年知识价值信用贷款企业中首贷有600 多户，首贷金额近20 亿元，两项指标占比都超过了23%，每户企业平均贷款255 万元，平均利率为4.05。首贷是政府、银行与企业信息共享的结果，是实现信息透明的突破。

3.3 债权融资让企业和银行的大概率收入覆盖小概率风险

银行贷款的首要任务是保障安全，在贷款“终身负责制”的框架下，科技型企业的信用贷款更是难上加难。企业通过线上平台申请，系统自动生成信用评分和授信额度，银行通过平台可精准挖掘优质客户，实现先期授信、按需贷款。推动银企供需精准对接，科技型企业找到了对接银行的有效沟通渠道，实现了融资需求常态化。银行通过线上平台寻求合适的贷款对象，便于银行不断创新推出新的信贷产品。由于政府力量的介入，企业违约成本加大，政府制衡信用能力与意愿效率更高，促使企业改善自身的信用状况，形成优胜劣汰的市场机制[12]，进一步降低银行放贷风险。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最新统计，2022年6 月至2023 年6 月，13 家合作银行为5000 多家企业发放知识价值信用贷款130 亿元，出现风险预警的银行5 家、企业8 家，贷款金额2000 万元，有5 家银行与企业进入司法程序。

4 推出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价值链新融合

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实质上就是抢抓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机遇，探索政策链创新链人才链产业链资金链新融合，打造高端价值链，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加快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加快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见图3）：

图3 科技金融创新破解科技革命产业变革之价值提升困局

科技部门整合政策、人才、平台等创新要素，推动政策链、创新链、人才链高度契合。银行通过信贷支持引导资金流向企业，协同畅通资金链。企业在政府引导和银行支持下，自主打通产业链、实现价值链。政府发挥统筹布局的优势，共同推动政策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产业链融通发展，最终实现价值共创的生态体系。

4.1 多链条多要素多主体融合

创新链产业链资金链人才链价值链之间相互融合，整合力量构建多主体协同、多要素联动、多领域互动的综合创新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关键是要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高水平循环。其中，创新链和产业链分属于供需两侧，构成主循环；资金链和人才链为循环提供资本支持和智力支撑；价值链贯穿始终；企业作为科技创新的主体，是“五链”融合的主要载体。[13]充分发挥有为政府的政策引导，助力有效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形成多主体协同创新、集聚发展模式。依托区域产业集群构建多链融合创新生态，持续完善金融支持科技创新举措，调动企业自主创新的积极性，不断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调查，湖南省科技型企业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实施以来，全省10 大核心技术攻关项目、12 大产业链、三尖人才工程与股权融资引导、债权融资增信、资本市场培育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土地要素、劳动力要素、资本要素、技术要素、大数据要素的融合越来越明显，政府、银行、企业、投融资机构、科技服务机构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密切。

4.2 跨区域跨领域跨网域融合

产业跨界融合并不是简单地跨越2 个完全不同的领域，而是由新需求驱动，以新科技和新平台为依托，将现有产业资源和资金资源、人才资源等创新要素，经过相互渗透、融合或裂变，整合利用到一起，实现产业价值链的延伸或突破。[14]搭建区域科技创新服务平台，整合区域内政策、平台、人才、服务、项目等创新要素，通过大数据精准“画像”，探索投贷联动、投债联动、投保联动等科技金融服务创新，引导各类金融机构快速响应科技型企业及科技人才融资需求。据湖南省科技厅技术产权交易中心调查，中国建设银行湖南省分行因此走上金融支持科技“快车道”，截至2022年底，该行科技型企业信贷余额1354 亿元、较年初新增269 亿元，服务科技型企业4292 家、较年初新增650家，其中知识价值信用贷款343 亿元、较年初新增134亿元。科技型知识价值信用贷款发源于广东、上海、江苏等沿海地区，在重庆取得成功，在湖南得到推进和完善，不仅是跨省学习借鉴也是跨省市县联动对接，不仅是各级政府部门分工协作也是科技、金融、财政、产业等各个行业的齐心协力，不仅是线下的联系互动也是线上的互联互通。

4.3 高速度高质量高效益融合

发挥行业龙头企业的引领作用，带动中小微创新企业加速融入科技创新生态圈，助力上下游配套企业探索多领域深层次合作，实现多要素多主体深度融合。构建以财政投入为引导、企业投入为主体、金融机构为支撑、社会资本为补充的多元化科技投入体系，加强多链融合政策协同，多措并举支持企业创新量增质升，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湖南省科技型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在疫情期间谋划和试点，在后疫情时代得到迅速发展，完成试点快、全面推动快，企业申报快、银行放款快，贷款利率低、融资成本低，贷款风险小、贷款效益好，基本上实现高速度高质量高效益的高度统一，成为湖南省打好经济发展主动仗、科技创新攻坚仗、优化环境持久仗、风险防范阻击仗、安全生产翻身仗、重点民生保障仗的务实为民创新有效的重大举措。据人民网湖南频道2023 年2 月15 日报道，近年来湖南科技加速，创新综合实力连续进位到全国第11 位，企业创新综合指标在全国排名第8，十年间湖南省技术合同成交额增长28.9 倍，增速居全国第4、中部6 省第1。[15]

总之，新一轮科技革命必然带来产业变革，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又面临需要大量资金投入而传统融资方式又不能满足的融资困局，因此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必然伴随着金融创新。科技金融创新是金融创新的重要内容之一，而知识价值信用贷款又是科技金融创新的重要方式之一。而这种创新本质上就是科技资金和信贷资金的组合创新，是科技要素、银行要素和企业要素的结合创新，是政策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产业链的融合创新，最终形成新的价值、新的价值链、新的价值生态。湖南省实施科技型知识价值信用贷款风险补偿改革，设立风险补偿资金，设置知识价值信用评价工具，为科技型企业增强信用，为贷款企业降低风险，从而解决科技型企业以传统融资方式到银行不能融资的难题。这种改革的实质上就是推出科技金融创新，破解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面临的融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