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时期青铜器造型艺术中的美学理念

李欣阳 庄一兵

（北京化工大学机电工程学院）

众所周知，我国青铜器的巅峰时期是商周时期。商周时期的青铜器精妙绝伦，造型艺术独具特色。青铜造型艺术美轮美奂，让人叹为观止。本文运用文献研究法，在其他学者研究的文献基础上结合实际情况，探究商周时期青铜器艺术的造型美学理论。文章从青铜器的艺术造型和基于青铜造型之美的美学理念两个方面展开研究和阐述，旨在了解和熟悉中国古代青铜造型中的美学理念，以更好地发扬和传承中国优秀的青铜文化。

一、渊源综述

中国古代器皿的发展史由新石器时代开始，后逐渐发展到陶瓷时代。经过漫长的发展历程，人们又发现了铁器，学会了铸造铁器的工艺。当时的人根据陶瓷器皿的造型，用青铜器打造出对应的器皿，以满足日常生活需求。青铜器打造的器皿相较于原始陶瓷，美观性、实用性、耐用性更进一步。商周时期，用青铜器打造器皿的制作工艺登峰造极，当时的王公贵族把盏言欢时，无不使用青铜器所铸造的酒杯器皿，这就使得青铜器文化的发展驶入了“快车道”。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形态各异，制作工艺精益求精，外观精妙绝伦，艺术造型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现阶段，学者对古代青铜文化的研究，无一例外摆脱不了对商周时期青铜文化的研究。[1]

二、商周时期青铜器的造型特征

（一）艺术造型

青铜器具有独特而引人入胜的造型，这种造型不仅反映了其功能，也表达了使用者对地位、背景乃至信仰的重视。这种结合了功利主义与艺术创作理念的设计反映了当时的中国社会背景。

商代最为著名的青铜器之一为商后母戊鼎（图1）。后母戊鼎这个名字源于它内部表面上的三个大字“后母戊”。这尊鼎呈矩形，开口长达112厘米，宽度则为79.2厘米，壁厚6厘米，加上耳朵的高度总计为133厘米，重量高达832.84千克。整个鼎身上覆盖了一层雷纹作为背景图案，周围还有精美的浮雕描绘盘旋的龙与饕餮形象，展现了我国青铜制造工艺的高水准。此鼎有两个竖立的耳朵，其中一只后来被替换过，边缘处有一个宽大的折角，底部是一个深度适中的平面，整体看起来像个长方体，下面支撑着四个中间空心的柱子脚。耳朵的部分装饰有一排凸出的鱼鳞状花纹，头部和尾部相互连接；耳朵的外围还描绘了一些立体式的图像，具体为两只老虎吞噬人类的头部；鼎肚子两侧也画有一些凸起的小尖刺，尖刺外部则布满了饕餮图样，图样基础纹样为云雷纹。鼎的腿部也有类似设计：顶部是一圈饕餮纹，下方则是三条凹陷的弧线。鼎的内部有“后母戊”三个字，它们书写风格独特，充满力量感，且富有弹性，线条开始和结束的地方十分锋利，但偶尔也会使用一些粗壮的笔触。

图1 后母戊鼎（藏地）

图2 商虎食人卣（藏地）

图3 羊角方尊（藏地）

商后母戊鼎据说是商朝的一位皇帝为纪念他的母亲“戊”所制作的一件礼物，其庄严华丽、大气磅礴、美轮美奂，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商朝青铜仪式用品，鼎上古老的龙凤纹比起仰韶彩陶更加神秘、威严，具有很强的震慑性。[2]

商晚期青铜器珍品商虎食人卣头部巨大，口部张开，腹部紧闭，底部有一只小老鼠，整体外观酷似一只凶猛的老虎。老虎的四肢、尾巴作为支撑点构成了卣的三只脚。虎前腿上紧紧环抱着一个人，那个人正面向老虎的胸膛坐在那里。他的两只赤脚稳稳地踩在老虎的爪子上，一双手则探入老虎的肩膀中，仿佛要被老虎吞掉头部。虎肩头上还设有一个提梁，它的两个末端各有一只动物头像，提梁身上还有一些长的条状型、以雷纹来装饰的图案。虎脊上方是一个椭圆形的开口，上面覆盖了一个盖子，盖子顶端站着一只鹿，盖面上有一些弯曲的尾巴形状。盖面同样使用了雷纹。这件艺术品大部分地方都为黑色，但有些地方却残存了一些微弱的绿色锈迹。就像发现于湖南省的商代后期的很多青铜制品那样，这种物品上的雕刻痕迹十分复杂且精细，主要描绘的人物和野兽主题充满了奇特的想象力。

商代四羊青铜方尊器身方形，方口大沿，颈饰口沿外侈，每边边长为52.4厘米，其边长几乎接近器身58.3厘米的高度。长颈，高圈足，颈部高耸，四边上装饰有蕉叶纹、三角夔纹和兽面纹。肩、腹部与足部作为一体被巧妙地设计成四只卷角羊。四个卷角羊头与羊颈伸出于器外，羊身与羊腿附着于尊腹部及圈足上。整器花纹精丽，线条光洁刚劲。尊腹即为羊的前胸，羊腿则附于圈足上，承担着尊体的重量。羊的前胸及颈背饰鳞纹，两侧饰有美丽的长冠凤纹，圈足上饰夔纹。方尊颈部饰由夔龙纹组成的蕉叶纹与带状饕餮纹，肩饰高浮雕蛇身而有爪的龙纹，尊四面正中即两羊比邻处，各有一双角龙首探出器表，从方尊每边右肩蜿蜒于前居的中间。全体饰有细雷纹。器四角和四面中心线合范处均设计成长棱脊，其作用是以此来掩盖合范时可能产生的对合不正的纹饰，既掩盖了合范痕迹，又可改善器物边角的单调，增强了造型气势，浑然一体。

西周时期青铜器造型受到社会思想文化变革的影响，逐渐摆脱了商代粗狂稚拙的造型风格，开始形成一种稳固大方、朴素和谐风格特点。写实化、规范化、实用性、人性化成为西周时期青铜器造型的重点，西周青铜器形成了自己独特审美风格。造型更加注重形式美的规律。西周时期社会政治、文化、思想以及工艺技术都有了空前的发展和进步，在这些因素的综合影响之下，青铜器的造型艺术也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二）自然形态

商周时期的青铜灯以其独特的自然形态而闻名，如朱雀灯、青铜羊灯、青铜牛灯，它们的外观和结构极富艺术性，蕴含着丰厚的文化，令人拍案叫绝。从古至今，人类的艺术创作一直受到大自然的启发，激发出许多新的创意和想法。在商周时代时期，青铜器的形态构成了其外形特征，而表面上的装饰则为这种形态增添了视觉效果，使得青铜器更具美观度。装饰元素的变化与当时的思维观念息息相关，例如所选用的图形、立体的兽头雕刻及文字等，它们各自具有独特的装点功能。

商周青铜器的外形从厚重的形态转变为轻巧的形态，并且出现了大量的礼器，使得它们成为统治者的象征。夏代的酒器具有三个支撑的底座，其中最显著的是它的结构，由一个柱子和一个三角形的凹槽组成，使得酒液能够顺利地溢出。商周时期的酒器设计大体保持原样，只是改进了夏代的结构，比如增添了把手，更精细的设计，更大的尺寸，更多的细节，比如角状、陶罐，甚至是四方形的酒器，都可见当时的工匠对酒的热爱和追求，他们的设计理念和创新，使得商周时期的酒器设计更具特色和魅力。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铜器的制作技术也在不断改进，使其外观越来越优秀。

羊角方尊则是商周时期一件比较精美，充满设计感的青铜器作品。羊角方尊从远处一眼看过去十分的威武和庄重，散发出十分强大的气场。人们一眼望过去都会被它威武的造型外观深深的震撼住，驻留下来静静的观察这个文物，被这件文物深深吸引住。这件青铜器的外观非常精致，既简单又优雅，并且运用多种雕塑技巧，例如线雕和浮雕。这个物品集夏商周时期的设计精华，堪称三代青铜器的精华。应当强调的是，古代的文化背景下，人类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习俗，尤其是商周时代，他们的文化追求极高，因此，他们的作品和装饰设计，不仅仅考虑到实用性，更重视通过形式和图案来传递出深刻的寓意。

通过将第一类纹样的眼睛和耳朵放在一起，我们能够看到它们的独特之处。第二类纹样则通过将两个物品的形状和颜色比例来进行描绘，并在物品的颈部和背后进行装饰[5]。通过观察这两类纹饰，我们能够了解到不同物品的独特之处。商代前期和中期的兽面纹的装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局限于简单的线条，还开始添加各种动物的细节.使得它们的形态和意义得以凸显。西周时期，兽面纹的表达形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原来的细节描述转向抽象的表达，使得它们的结构和形态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三、青铜器造型中的美学理念

（一）青铜器文化中的造型之美

西周中期以后，礼制文化深入人心。礼制文化的盛行造就了一个尊重传统、崇尚礼仪、追求和谐的时代，一切都有着严格的规范和规则，礼仪时代的文化氛围充满了宁静、节制等为周朝的人们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文化环境。商代人的宗教信仰被抛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以理性思维和自我意识为基础的独特的审美观念。第一，青铜器的造型注重美的表达。《周礼·考工记》提到：将金子分成六份，其中一份放在一起，就是钟鼎之齐；将金子分成五份，其中一份放在一起，就是斧斤之齐；将金子分成四份，其中一份放在一起，就是戈戟之齐；将金子分成三份，其中一份放在一起，就是大刃之齐；将金子分成半份，就是鉴燧之齐。”说明周代人在继承了商代较为成熟的青铜器铸造之后，已将各种金属的配制比例总结出一套有效的理论方法，铸造手艺更为纯熟，对制作美的能力进一步提高[6]。第二，造型的形式美还体现在审美与实用的统一。如出现于西周早期的异形鼎，其早期形象为上置一个带有立耳，圆腹圜底的常规鼎形，而在鼎的足部增设一个托盘用以放置炭火，让人在用餐时可以为鼎内的食物持续加温。这不仅大大增强了器物的实用性，也为器物的造型增加了视觉上的美感。

（二）青铜艺术造型中的真实美

商时期的人尊重神明，率领民众敬畏神明，先礼后鬼，周人则尊重施礼，敬畏神明而远离鬼神。周王朝在新的宗教信仰的推动下，建立起一套以崇拜自身祖先为基础的祭祀仪式，并且坚持世俗血缘关系的传统，因此，青铜礼器的外形也随着社会的核心价值观而发生了改变。一方面，宗法礼制体现在严格的“列鼎制度”当中，将人的身份与地位以鼎的造型、纹饰和数量来衡量。另一方面，随着人本文化的发展，体现在青铜器的造型艺术上就表现为神秘色彩的淡化。如西周恭王时期蠡驹尊，无论是身体各部分的比例，还是形象外貌，完全是监驹尊写实风格。早期商朝的青铜制品装饰相对简朴，这是由于当时的青铜制造技术不成熟。青铜器上的图案主要有兽脸纹、夔龙纹及其他一些简单的几何形状，偶然也会出现少量的动植物图案。整体而言，图案布局通常显得清晰且直接。这种通过使用如兽脸纹、夔龙纹等奇特的动物形象构成图案的设计方式与器具严肃的外观相互协调，反映了人们对一种充满敬畏感的审美的执着追求，即在满足祈祷神灵目的的同时，也寻求庄重的氛围。

（三）青铜器艺术造型中的纹样设计美

自西周的中后段阶段始，形态变异及象征化的过程逐渐加速；比如显著创新——“广袤深邃如同海洋般的波动状花纹”，这种新颖的花纹给人的感觉是一种舒适且自由的感觉，这无疑是最成功的形似生物装饰艺术的表现方式之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未曾有过类似的设计理念出现在任何一种古代文物之中（除了少数例外），而且大部分拐弯处均呈现出直线或锐利的角度特征。然而到了西周末年时，自然灾害加上社会混乱引发民众对于现状不满并质疑命运的存在，因此传统的规范遭到摒弃并且数百年来一直保持不变的高贵和谐风格也随之瓦解。伴随着西周时代金属制品上的仿生命形象的变化无常的新趋势诞生出来，标志着一次真正的颠覆性和突破式的革新发生在了传统的形式之上，彻底推翻了过去那种单向思维主导下严格遵循规则的方式方法，开启了一个全新的局面。此种情况下产生的新型文具造型不仅摆脱掉了过去的僵硬呆滞状态还展现出了一定的节奏感和活力四溢的特点，这些设计的灵感主要来源于各类连贯组合起来的元素构成而不是那些固定于想象力里的特定事物本身，所以它们不再受到古老的精神控制的影响反而更多的是展示了一些已经退却或者演变成其他东西的部分身体部位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容器的符号型态绘画作品创作周期”的一个重要发展节点所在之处，不仅周人的图像设计质量有所提升，而且他们在整个器物的布局中展现出更明确的设计理念。

四、结语

本文主要探究了商周时期的青铜文化中的青铜器造型在商周时期，青铜器的不同特点。在不同的时期，每一种青铜器造型的不同，代表了不同的含义。其思想内容与当时的时代文化，与当时的思想情况息息相关。青铜器不同的艺术造型，也是当时社会的不同现实思潮的一种反映。然后，在浅析了商周时期青铜器艺术造型之中的美学理念，基于造型艺术的设计方式，探究它的美学理念。简单分析青铜器艺术造型的美学情况，然后在具体的对青铜文化的掌握和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