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

辛大楞 彭志远

摘要 数字经济时代发挥信息高速公路建設的绿色创新效应对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作为中国实现宽带网络“提质增效”的重要战略举措，对区域绿色创新活动产生重要影响。该研究构建理论分析框架对“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影响城市绿色创新的理论机制进行了解析。基于2010—2020年中国288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并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进一步实证考察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实际影响及其作用渠道。研究发现，①“宽带中国”战略显著提升了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该结论在经过PSM‐DID估计、安慰剂检验、工具变量估计、调整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衡量方法以及排除“一带一路”倡议政策的影响等多种方法的稳健性测试后依然成立。②机制检验表明，试点政策带来的金融发展效应、人才集聚效应和信息化提升效应是“宽带中国”战略影响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重要渠道。③拓展性分析发现，不同地区对“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绿色创新效应的反应灵敏度具有异质性。相对而言，试点政策对行政等级较高的重点城市、规模较大城市、胡焕庸线东南侧城市以及资源型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提升效果更为强烈。因此，“十四五”时期，要瞄准5G、6G以及其他引领未来的高科技信息技术，持续发力推进新型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为城市绿色创新提供坚实的技术保障。该研究为以信息网络为支撑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对区域绿色创新水平的提升效应提供了实证支持。同时，也为数字经济时代推动信息高速公路建设以助力区域经济绿色发展提供了重要政策启示。

关键词 信息高速公路；宽带中国；城市绿色创新；多期双重差分模型

中图分类号 F205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2-2104（2023）09-0159-12 DOI：10. 12062/cpre. 20230338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生态文明建设，坚持贯彻落实新发展理念，致力推动经济绿色高质量发展。2022年10月，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推动绿色发展，加快发展方式绿色转型，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促进经济绿色发展、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既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内在需求，也是突破能源环境约束、推动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与此同时，近年来以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以及人工智能为基础的数字经济引领了当前新的经济发展潮流，有力促进了经济高质量发展［1］和经济绿色转型［2］。而作为支撑新一轮信息科技革命下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基础，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尤为重要。为推动中国宽带基础设施的快速发展，2013年国务院正式颁布《“宽带中国”战略及实施方案》。实施方案提出了提升宽带应用水平的三个阶段，即全面提速阶段（至2013年底）、推广普及阶段（2014—2015年）和优化升级阶段（2016—2020年）。从2014年开始，工信部联合国家发展改革委分三次批复了117个城市（群）为“宽带中国”试点地区，开启了逐步推进中国网络信息基础设施建设的进程。“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实施效果非常显著。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宽带发展白皮书（2020年）》显示，经过三个阶段持续发力，“宽带中国”战略目标提前超额完成，为推动技术进步和“十四五”时期中国宽带网络发展打下了坚实基础。

互联网发展带来的成本效应、融资效应对创新活动产生了重要影响［3-4］，学者们也从多维度证实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可以促进技术创新［5-6］、助力产业结构升级［7］以及提升全要素生产率［8-9］和城市间合作创新［10］。现有研究虽然对“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经济效应进行了广泛探讨，并得到丰富的研究结论。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如何却少有学者研究。基于此，该研究将构建理论分析框架并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深入探讨“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行为的全面影响及其作用渠道。总体来看，该研究有效拓宽了城市绿色创新活动影响因素的研究视角，也为数字经济时代加快推进中国网络基础设施的“提量增速”以带动经济绿色发展提供了实证支持。

1 文献综述

基础设施建设对区域经济绿色发展的促进作用现已得到学者们的广泛证实。在高铁建设方面，高铁的开通可以促进技术创新、推动产业结构调整，进而有效减少雾霾污染［11］和碳排放［12］，而且开通线路和城市网络联系广度越大则抑制效应越明显［13］。从微观视角来看，高铁的开通带来的环境清洁效应、要素集聚和空间一体化也有利于阻止污染企业的进入，进而减少地区污染水平［14］。

此外，学者们也发现城市轨道交通建设具有明显的减排效应，梁若冰等［15］证实轨道交通建设通过对出租车的替代产生了显著的污染治理效应。冯国强等［16］发现新增轨道交通会显著降低PM2. 5 排放量。但随着线路数量的增加，轨道交通的减排效应逐渐减弱。孙传旺等［17］还验证了城市道路投资可以显著改善空气质量。进一步来看，基础设施建设除了减少地区环境污染，还可以有效促进绿色创新。王群勇等［18］发现高铁开通带来的外资促进效应和人口集聚提升了地区能源效率。汪克亮等［19］证实高铁开通带来的技术创新和结构优化提升了地区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宋德勇等［20］指出，智慧城市建设有效带动了城市绿色技术创新的质和量。

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更多是地区硬件环境的改善，而信息网络或互联网发展作为地区软件环境的改善所带来的绿色发展和绿色创新效应也为学者们所关注。尤其是互联网的发展，可以借助新经济模式降低交易成本、加速知识积累从而提高技术研发能力、畅通信息传播渠道以及加强外部监督水平，最终提高城市绿色创新水平［3］。而且，互联网发展还对周边地区的绿色经济效率产生显著的正向溢出效应［21］。Wu等［22］证实互联网发展带来的技术进步和能源结构转变显著促进了节能和碳排放效率的提升。最后，学者们还发现互联网发展显著促进了地区绿色经济增长［23］、降低了地区空气污染水平［24］。

最后，互联网等信息技术发展可以有效带动创新［4， 25］，而“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作为促进城市网络基础设施发展的重要国家战略，其带来的创新效应也被学者们普遍证实。“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实施可以促进技术创新［5］、推动产业结构升级［7］，以及通过减少交易成本和缓解资源错配来提升城市和企业全要素生产率［8-9，26］。研究还证实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强化了城市间合作创新［10］和企业技术扩散［27］。

综上，学者们对高铁、轨道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和互联网发展带来的绿色创新效应进行了广泛探讨，也剖析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创新效应。但总体来看，现有研究仍有进一步拓展空间：①数字经济时代，“宽带中国”战略对地区绿色创新活动的影响如何，仍缺乏相应的探讨；②在综合实证考察宽带发展与地区绿色创新之间的关系时，难以克服互为因果以及遗漏变量导致的内生性问题；③准确理解宽带网络建设对区域绿色创新的传导机制对于政府更好地把握网络基础设施建设的绿色创新效应尤为重要。为此，该研究尝试构建理论分析框架对“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影响区域绿色创新的内在机制进行解析，并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综合考察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从而有效避免潜在内生性问题。

2 制度背景、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2. 1 制度背景

寬带网络作为支撑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性公共基础设施，其对新科技革命下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近年来，中国宽带网络发展取得了一定成绩。但在全球数字经济迅猛发展的背景下，仍然存在着一系列问题，如区域发展不平衡以及发展环境不完善等。因此，国务院制定了《“宽带中国”战略及实施方案》，旨在推动中国宽带基础设施的快速发展。

“宽带中国”战略的主要任务是推进东中西部地区以及城市和农村地区宽带网络的协调发展，加快宽带网络优化升级、提高宽带网络应用水平、促进宽带网络产业链不断完善，以及增强宽带网络安全保障能力。2020年，在“宽带中国”战略的收官之年，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进行了全面评估。总体来看，“宽带中国”战略三阶段的目标均已实现，2020年的目标也提前超额完成。从宽带网络能力来看，2020年城市宽带能力接入目标是50 Mbps，但实际值大于100 Mbps。农村宽带接入能力目标是12 Mbps，实际值大于12 Mbps。从宽带用户规模来看，2020年固定宽带网络接入用户和3G/LTE用户目标分别是4. 0亿户和12. 0亿户，但2020年的实际值分别是4. 65亿户和13. 17亿户。从宽带普及水平来看，2020年固定宽带家庭普及率和3G/LTE 用户普及率的目标分别是70%和85%，但实际值分别大于90%和94%。而且，宽带网络区域协调发展成效明显。东部地区开始积极部署新型宽带设施，全面贯彻实施光纤到户国家标准，并积极开展千兆光纤接入试点。中西部地区也加速互联网宽带端口建设，扩大接入网络覆盖范围。

“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中国信息技术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21年发布的《中国宽带发展白皮书》显示，经过多年努力，中国已建成全球规模最大的宽带网络基础设施，部分领域跨入了全球领先行列。在现代化建设新征程下，中国也在积极推进网络强国建设，如开展5G网络、千兆光纤网络、工业互联网以及物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不断推动着宽带网络向更高水平迈进。

2. 2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资本和人才投入是进行绿色创新活动必不可少的因素［20］。而“宽带中国”战略作为一种新型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政策，也正是从金融发展效应和人才集聚效应等渠道对城市绿色创新行为产生影响。此外，试点政策实施所带来的信息化提升效应也会优化资本和劳动配置效率，提升创新效率。因此，该研究将据此进行理论分析并提出相应研究假设。

首先，金融发展效应。“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可以减少金融市场借贷双方信息不对称问题、增加融资渠道，进而提升城市金融发展水平、扩大城市融资规模。即通过金融发展效应，“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可以为城市绿色创新研发活动提供充足资金支持，有力保障进行绿色创新活动所必需的资本投入。绿色创新行为周期长、投资规模大，一般都会伴随着比较高的失败风险。而且企业为了维持自身竞争优势，往往会减少绿色创新项目的相关信息披露。这也使得金融市场借贷双方面临着严重的信息不对称问题，并致使微观企业难以获取足够资金投入到绿色创新活动。即信贷约束的存在会制约绿色创新行为［28］。进一步来看，“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带来的城市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加速了信息传播、增强了城市内部和外部的互联互通，给金融市场的借贷双方提供了良好的机遇去掌握彼此信息、极大缓解了信息不对称。得益于宽带互联网的飞速发展，金融机构可以借助大数据、云计算以及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对借款人信用状况进行综合分析和评估。这既有利于缓解信用风险，又可以增强城市融资能力、提升城市金融发展水平，进而缓解进行绿色创新行为的企业所面临的融资约束。此外，近年来依靠宽带网络提供支撑的互联网金融、数字普惠金融的兴起，打破了传统金融服务所面临的时空限制，大大拓展了金融服务的覆盖面。借助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互联网金融和数字普惠金融可以有效降低金融服务提供成本，提升城市金融资源配置效率。因此，金融发展水平的提高带来的融资规模扩大可以有效促进绿色创新行为［29-30］、推动经济绿色转型［31］。综上分析，“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有利于提升地区金融发展水平，进而为城市绿色创新研发活动提供融资保障。

其次，人才集聚效应。人才是绿色创新行为的核心要素［32-33］。“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带来的网络基础设施改善将推动创新型、科技型人才的集聚，为城市绿色创新活动提供人才支持。①《“宽带中国”战略及实施方案》中明确规定，要优先保障人才发展投入，依托重大科研项目来强化人才培养工作，在实践中聚集和培养人才。同时，不断增强对高层次人才的引进和培养力度，积极吸引国内外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鼓励采用多种模式来完善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工作。②政府为保障“宽带中国”战略的实施，会给予企业一系列税收优惠、财政补贴等政策扶持，这会不断吸引高技能人才往试点城市集聚。③根据熊彼特的创新理论，新的组合将会与旧组织进行竞争并促使旧组织消灭。“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引致的互联网发展作为一种新生事物，会加速新产业新业态的形成，淘汰掉落后的产业。新产业新业态的发展催生了对高技能人才的需求，不断吸引着人才往城市集聚。④宽带网络的发展深刻改变了传统的知识学习方式，强化了人们的学习能力、提升了人力资本技能，进而可以强化人才集聚效应。这主要是因为信息网络基础设施的改善拉近了知识学习的距离、打破了时空限制，降低了学习成本，使得人们随时随地可以通过线上学习来掌握、了解前沿的知识技能。而且，互联网上丰富的学习内容，也使得人们可以及时获取相关科技领域的海量知识信息。个体可以根据自身需求进行精准、针对性的学习，不断提升自身的人力资本技能。即通过互联网进行自我学习带来的人力资本提升强化了人才集聚效应。进一步来看，人才集聚的提升使得区域内的企业可以快速搜寻并匹配适合的高技能人才，为地区的绿色创新奠定人才基础。夏海波等［34］指出，“宽带中国”带来的网络基础设施改善可以减少劳动力错配、提升劳动力配置效率。此外，人才集聚可以通过竞争效应和人员流动效应加速绿色创新技术在城市内部和城市间的知识传播和溢出。最后，人才集聚也会增强大众的绿色发展理念，倒逼城市进行更多的绿色创新活动。因此，人才集聚效应为城市带来的高技能人才储备效应、匹配效应、竞争效应、人员流动效应以及绿色发展理念的深入，有力提升了区域绿色创新水平。

最后，信息化提升效应。“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会提升城市信息化水平，从而有效提升创新投入要素的配置效率和创新效率，最终提升城市绿色创新水平。一方面，“宽带中国”战略的主要目标之一是通过一系列制度环境建设和财税支持，建成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的下一代国家信息基础设施，不断提高宽带用户的普及率，实现移动互联网的全面普及。经过多年的建设和投入，中国宽带网络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截至2020年，中国城市宽带网络能力、用户结构和用户体验均有了明显改善，“宽带中国”三阶段的目标均已实现。总体来看，“宽带中国”战略的实施不仅使得城市网络互联互通得到改善和优化，也加速了物联网、网络设备和终端等科技成果的转化应用，最终使得城市信息化水平得到明显提升。另一方面，在万物互联时代，信息化提升效应可以加速并优化城市内部研发投入要素的配置效率和创新效率，进而提升绿色创新水平。从城市内部来看，信息化提升效应可以带动企业自身的组织和管理变革、降低内部协调成本，使得创新投入要素得到有效配置、提升运营效率，加速创新知识在城市内部的传播和溢出。而且，信息化提升效应也会使得创新主体及时了解、掌握上下游产业和产品的市场供需信息，可以降低创新风险、提高绿色创新的针对性。从外部来看，信息化提升效应有效降低了创新信息获取成本、增强了城市间的绿色创新合作。基于信息化提升效应，创新知识信息可以以近乎为零的成本在不同城市间进行传输，实现了不同城市之间的资源共享和产学研合作［27］。种照辉等［10］研究证实，“宽带中国”战略使得试点城市的城市间合作专利数（每万人）大约提高了0. 890个。因此，信息化提升效应提高了创新投入要素的配置效率和创新效率、增强了城市间创新主体的创新合作，进而提升了城市绿色创新水平。

综上分析，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H1：“宽带中国”战略政策促进了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

H2：“宽带中国”战略政策通过金融发展效应、人才集聚效应和信息化提升效应促进了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

3 实证设计

3. 1 计量模型设定

为了实证考察“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参考Zhang等［9］和王晗等［32］的研究，将计量模型设定为如下形式：

lnGreenInnovit = β0 + β1Treat_Postit + γ′Xit + κi + ηt +ξit

其中：lnGreenInnovit 为i 城市t 年的绿色创新水平变量，Treat_Postit 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冲击变量，Xit为一系列城市层面控制变量。κi 为城市固定效应，ηt 为年份固定效应，ξit 为方程的随机误差项。系数β1 是主要关注的待估计参数。如果β1 显著大于0，则表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显著促进了城市绿色创新水平。此外，考虑到“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分三批次进行，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法对实证模型进行估计。

3. 2 变量和数据来源

主要因变量为城市绿色创新水平，使用城市绿色创新专利授权量来衡量。关于绿色创新专利，参考Li等［30］和周力等［35］的研究，将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公布的“国际专利分类绿色清单”对绿色专利的各分类类型对应到各城市历年申请的专利中，进而筛选出各城市的绿色专利数量。“国际专利分类绿色清单”包括了替代能源生产、运输、节能减排、废物管理、农业/林业、行政和监管或设计方面以及核能发电等领域。

实证分析时主要的自变量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即实证模型中的Treat_Postit 变量。“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分别在2014、2015和2016年分三批在全国多个城市（城市群）实施。因此，如果城市入选了该政策试点地区，则Treat 变量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该城市在入选年份及其以后年份，Post 变量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Treat_Postit 为Treat 和Post 两个变量的交乘项。影响地区绿色创新行为的因素有很多，主要控制了以下变量：经济发展水平（lnGDP）、产业结构（Industry）、人口规模（lnPop）、政府干预程度（Gov）、城镇化率（Urban）以及科教支出水平（SciEduc）。各变量的具体衡量方式见表1。考虑到数据可获得性以及行政区划变迁因素的影响，以2010—2020年中国288个地级及以上城市（因数据可得性或数据缺失严重等原因，未包括三沙市、儋州市、吐鲁番市、哈密市、山南市、巢湖市、日喀则市、昌都市、林芝市、海东市、莱芜市、那曲市，以及香港、澳门、台湾地区）为研究样本。样本中包含了103个“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185个非试点城市。其中，103个“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数据来自工业和信息化部网站，通过手动整理获得。城市层面的数据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各城市绿色专利数据来自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数据库（CNRDS）。变量描述性统计见表2。

4 實证结果分析

4. 1 平行趋势检验

用多期双重差分法进行估计需要满足平行趋势检验。即“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与非试点城市在政策实施前具有相同的变化趋势。因此，借鉴Jacobson等［36］的事件分析法，建立如下模型进行检验：

其中：lnGreenInnovit 表示i 城市t 年的绿色创新指标，pre 和post 分别代表“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反事实虚拟变量，即试点政策实施的前期和后期。政策实施当年采用变量current 表示。如图1所示，在“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实施之前，政策冲击的系数在0值附近，且不能通过5%的显著性检验。这说明在实施“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之前，试点城市和非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并不存在显著差异。即实证模型通过了平行趋势检验，可以利用多期双重差分方法来考察“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造成的影响。而在政策实施之后，政策冲击的系数逐渐变大且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因此，从动态效应来看，“宽带中国”战略政策对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产生了正向促进作用。

4. 2 估计结果分析

表3汇报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估计结果。表3列（1）的结果显示，Treat_Post 的系数为1. 579 3，在1%的水平上显著。加入城市和年份固定效应后，列（2）的结果表明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059 6，在5%的水平上显著。因此，列（1）和列（2）的估计结果说明，“宽带中国”战略政策的实施显著提升了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进一步地，加入一系列城市层面的控制变量重新进行估计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系数分别为0. 730 0和0. 087 5，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如列（3）和列（4）所示。总体来看，以“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为代表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有效驱动了城市绿色创新水平。这也验证了研究假设H1。

4. 3 机制检验

“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带来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有利于提升城市金融发展水平、促进人才集聚以及带动城市信息化提升，进而促进城市绿色创新。参考江艇［37］的研究，对这三个渠道进行了机制检验。参考Zhang等［38］的研究，采用城市金融机构贷款额与城市生产总值之比来衡量金融发展水平。考虑到信息化人才是绿色创新的重要参与者，参考陈超凡等［39］的研究，采用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从业人数与城市年末总人数之比来衡量人才集聚效应。参考李金林等［21］和黄群慧等［40］的研究，基于城市每百人移动电话用户数、每百人国际互联网用户数以及人均电信业务量这三个指标、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PCA）合成了城市信息化发展水平指标。该指标取值越大，说明城市信息化发展水平越高。机制检验结果见表4。

表4中列（1）结果显示，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048 3，在1%的水平上显著。即“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显著促进了城市金融机构贷款规模扩大，提升了区域金融发展水平。这与马青山等［7］得到的结论基本一致。而城市金融发展水平的提升为绿色创新投入提供了资金来源，可以促进地区绿色创新水平提升［41］。列（2）中Treat_Post的系数为0. 001 2，在1%的水平上显著，即“宽带中国”战略产生了显著的人才集聚效应。进一步来看，人才集聚可以通过高技能人才储备效应、匹配效应、竞争效应以及人员流动效应，加速绿色创新技术的知识传播和溢出，进而提升城市绿色创新水平［32］。此外，人才集聚带来公众绿色发展理念的增强也会促进城市绿色创新行为。列（3）中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072 8 且在5% 的水平上显著，即“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产生了显著的城市信息化提升效应。而信息化提升效应可以加速并优化城市内部研发投入要素的配置效率和创新效率、增强城市间创新主体的创新合作，进而促进城市绿色创新活动。总之，表4的实证结果证实了金融发展效应、人才集聚效应和信息化提升效应是“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影响城市绿色创新的重要渠道，从而印证了研究假设H2。

5 拓展性分析

5. 1 城市行政等级异质性

不同于欧美国家扁平化的城市管理制度，中国的城市在行政管理方面存在一定的等级制度。根据行政等级由低到高划分，中国城市共有普通地级市、一般省会城市、副省级城市和直辖市四类。高行政等级城市普遍拥有更多的公共设施投资和优惠政策倾斜。行政等级较高的城市往往比普通城市拥有更为雄厚的财政收入、健全的基础设施和较高的资源分配权限［42］，这种差异会进一步导致城市发展机会的较大异质性。因此，“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绿色创新效应可能会因城市行政等级的差异而效果各异。参考谢小平等［43］的研究，将省会城市、副省级城市和直辖市列为重点城市，其余城市列为普通城市，并分别对两个样本进行了异质性分析，回归结果见表5 的列（1）和列（2）。表5 的列（1）普通城市样本中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101 9，在1%的水平上显著。而列（2）表明，重点城市样本中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207 4，也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说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普通城市和重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活动均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但相比而言对重点城市绿色创新的促进效果更加强烈。可能的原因是：①行政等级较高的重点城市是国家和地方政府重点扶持和发展的对象。政府会给予当地的发展规划（如“宽带中国”战略）更多的财税政策倾斜和优惠支持等。②重点城市可以通过户口政策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进而形成人才和金融资源的集聚。③重点城市良好的公共基础设施和营商环境为更好发挥“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绿色创新效应提供了有力的硬件和软件环境支持。总之，财税政策上的倾斜、较强的集聚效应以及良好的发展环境使得“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重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效应更为强烈。

5. 2 城市规模异质性

根据新地理经济学的研究，城市规模与区域创新行为和经济增长存在强烈的互动［44］。与规模较小城市相比，规模较大城市更容易形成人才和產业的集聚［45］、满足创新所需外部环境［46］。因此，这种正的外部性有利于促进地区创新水平的提升。参考王晗等［32］的研究，将年末总人口在500万以上的城市定义为大城市，其余城市定义为中小城市，并重新进行了异质性分析。表5列（3）的结果显示，在大城市样本中，“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系数为0. 109 2，在1%的水平上显著。在中小城市样本中，列（4）的结果显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系数为0. 0860，在5%的水平上显著。即“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在促进大城市和中小城市绿色创新的同时，对大城市的促进作用更为强烈。这与李金林等［21］的研究比较一致，即互联网发展对大型城市绿色经济效率的提升效果更为强烈。一般来说，大城市人口规模和密度较大，对绿色创新也具有更大需求。并且，大型城市对周边地区具有更加强烈的人才虹吸效应，更容易形成信息技术人才的集聚。此外，大城市所具备的更好的宽带网络发展基础也利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绿色创新作用的发挥［8］。因此，规模较大城市可以有效畅通“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影响城市绿色创新的作用渠道，提升政策效果。

5. 3 胡焕庸线异质性

中国地域幅员广阔，东西部地区在自然资源禀赋、地理区位优势以及人口分布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异。其中，胡焕庸线两侧就存在着重要差别。该线是中国人口密度和环境差异分野的一条重要地理学分界线。胡焕庸线东南侧地区占到全国面积的36%，人口却占了96%。西北侧面积较大，但人口却仅占4%［47］。地广人稀的地域特征会限制该区域内城市的经济发展能力和要素流动。王兵等［48］的研究就证实胡焕庸线两端存在的研发要素流动差异影响了经济政策效果。根据表6，在胡焕庸线东南侧城市的样本中，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122 6，在1%的水平上显著。但在胡焕庸线西北侧城市样本中，Treat_ Post的系数并不显著。即“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胡焕庸线东南侧城市的绿色创新效应更为强烈。考虑到气候、自然环境、地理区位以及发展机会等差异，胡焕庸线西北侧城市人口基数低，也难以吸引到优秀人才。而且，东南部城市较好的制度环境也为绿色创新行为提供了更好的制度保障。因此，这些因素的差异使得“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难以对胡焕庸线西北侧城市的绿色创新活动产生积极效果。这也意味着，未来亟须增强对中西部地区的财税政策和资金的扶持力度，缩小区域发展差距。

5. 4 资源型城市异质性

资源型城市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能源资源保障和战略支撑。但是，资源型城市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如粗放的发展模式等，使其面临着较大的转型升级压力。因此，如何有效推动资源型城市的可持续发展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议题。而且，中国的资源枯竭型城市大多位于较偏远地区，与中心城市距离较远［49］，区位条件相对较差。因此，检验“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资源型城市和非资源型城市绿色创新活动的异质性影响可以为今后区域协调绿色发展战略的推进提出更具针对性的政策建议。根据国务院关于资源型城市的划分标准，将样本划分为资源型城市和非资源型城市，并重新进行检验。表6显示，在非资源型城市样本中，Treat_ Post的系数为0. 071 0，在5%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可以促进非资源型城市的绿色创新。而在资源型城市样本中，Treat_Post 的系数为0. 109 0，在5%的水平上显著。总体来看，“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资源型城市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更为强烈。一方面，中国资源型城市的资源日益枯竭，其普遍面临着较大的经济转型升级压力［50］。而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为资源型城市带来资金支持的同时，也会解决资源型城市人才、资金等方面集聚能力差的问题，有效保障了城市绿色创新活动。另一方面，“双碳”目标背景下面临较大经济发展方式转型压力的资源型城市的地方政府也会加大拥抱新经济、新模式的力度。即资源型城市对绿色创新的需求更为强烈［51］。这将会使得资源型城市不断增强对网络基础设施改善带来的新经济的支持，进而间接助推城市绿色创新。因此，综合来看，“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更加强烈地促进了资源型城市的绿色创新。这也为资源型城市的经济绿色转型提供了新的视角。即通过完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并推动相关配套产业发展，可以有效带动资源型城市的绿色创新、助力经济绿色发展。

6 稳健性检验

6. 1 樣本选择问题：PSM‐DID估计

进入“宽带中国”战略试点的城市与未进入试点的城市可能具有较大差异，即存在样本选择偏差问题。因此，为保证实证分析时用到的试点城市样本和非试点城市样本可以进行更好地匹配以缓解样本内生选择偏差问题，使用倾向得分匹配—双重差分方法（PSM‐DID）重新进行了估计。具体步骤为：①将控制变量设定为匹配变量进行倾向得分匹配。②运用近邻匹配方法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寻找满足共同支撑条件的最佳对照组。③对处理后的数据进行平衡性检验并分析检验结果。④运用多期双重差分方法对倾向得分匹配处理后的样本重新进行估计。平衡性检验和核密度图均显示PSM处理对降低样本选择性偏差产生了明显效果。表7汇报了PSM‐DID的估计结果。在保留了满足共同支撑假设的样本后分别进行OLS 回归和TWFE（双向固定效应）回归，结果显示Treat_Post 的系数分别为0. 770 6和0. 075 0，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因此，PSM‐DID的结果仍然可以证实“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提升作用是稳健的。

6. 2 安慰剂检验

为进一步排除其他因素对估计结果的影响，进行了两方面的安慰剂检验。一方面，借鉴史丹等［50］的研究，在样本中随机抽取103个城市作为“伪”实验组、其他城市为控制组，并重新进行了500次估计。图2结果显示，绝大多数P 值在0. 1 以上，错误的估计系数在0 附近。这说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在这500次的随机抽样中没有产生显著效果。因此，“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试点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不是由其他不可预测因素引起的。同时，从样本期（2010—2020年）内随机抽取一年作为城市被设立为试点地区的时间并重新进行估计，将该过程重复500次。图3的结果再次发现，政策变量的系数仍在0 值附近，基本服从正态分布且P 值在0. 1 以上，这进一步表明了研究结论的稳健性。

6. 3 内生性问题：工具变量估计

考虑到“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的选取可能并不是随机的，这可能会导致潜在的内生性问题。参考黄群慧等［40］和冯苑等［52］的研究，选取了1984年各城市每万人电话机数量作为工具变量并使用2SLS方法重新进行了估计。一方面，《创建“宽带中国”示范城市（城市群）工作管理办法》中明确指出，“宽带中国”示范城市（城市群）应具有良好的宽带发展基础，其整体宽带发展水平及发展模式能够对其他地区产生较大的示范和引领作用。中国的宽带连接网络最早是通过固定电话拨号接入（PSTN）开始的，因此，历史上固定电话发展较好的地区更容易成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城市。这使得工具变量满足了相关性要求［52］。另一方面，历史固定电话业务的发展对当前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微乎其微，满足了外生性条件。同时，考虑到截面数据难以直接进行面板数据的回归分析，参考Nunn等［53］和赵涛等［54］的研究，最终选取了1984年各城市每万人电话机数量和上一年全国互联网用户数的交互项作为“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工具变量。工具变量估计的结果见表8。显然，2SLS的第一阶段回归结果显示工具变量IV 的系数为0. 001 4，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即工具变量对“宽带中国”战略建设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此外，工具变量不可识别的检验结果显示，Kleibergen‐Paap rk的LM统计量P 值为0. 000，显著拒绝不可识别的原假设。弱识别检验结果显示Kleibergen‐Paap rk的Wald F统计量大于10%显著性水平的临界值，也通过了弱工具变量检验。进一步地，工具变量估计的第二阶段结果显示，Treat_Post 的系数为2. 015 3，在1%的水平上显著。即考虑潜在内生性问题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仍然对城市绿色创新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与前文的实证结果相呼应。

6. 4 调整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衡量方法

相对于绿色实用新型专利而言，绿色发明专利的质量更高，其对绿色创新水平的代表性更强。因此，分别采用城市获得的绿色发明专利数量除以年末总人口（万人）以及城市获得的绿色发明专利数量的对数值来衡量城市绿色创新水平，并重新进行了估计。表9的结果显示，列（1）和列（2）中Treat_Post 的系数均显著为正值。这说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促进作用不受更换绿色创新指标的影响。

6. 5 排除其他宏观政策影响：“一带一路”倡议

2013年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并确定了18个省份和部分重要节点城市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点参与地区。对外开放带来的学习效应可以影响地区绿色创新。而且，“一带一路”倡议政策实施年份跟“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实施年份有部分重合。因此，为了排除“一带一路”倡议实施给实证结果带来的影响，在基准模型中加入了“一带一路”政倡议实施变量BeltRoad，并重新进行了估计。考虑到2015年3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将“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时间设定为2015 年开始。其中，BeltRoad 指的是“一带一路”倡议重点参与地区，在2015年及其以后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参考徐思等［55-56］的研究，重点参与地区选取了18个省份和部分重要节点城市。表9列（3）的结果显示，加入“一带一路”倡议政策变量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仍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7 结论与政策启示

基于2010—2020 年中国288 个地级及以上城市数据，采用多期双重差分模型实证考察了“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对城市绿色创新的影响及其作用渠道。研究发现，①“宽带中国”战略显著提升了试点城市的绿色创新水平。该结论在经过PSM‐DID估计、安慰剂检验、工具变量估计、调整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衡量方法以及排除“一带一路”倡议政策的影响等多种方法的稳健性测试后依然成立。②机制检验表明，试点政策带来的金融发展效应、人才集聚效应和信息化提升效应是“宽带中国”战略影响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重要渠道。③不同地区对“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绿色创新效应的反应灵敏度具有异质性。相对而言，试点政策对行政等级较高的重点城市、规模较大城市、胡焕庸线东南侧城市以及资源型城市绿色创新水平的提升效果更为强烈。

政策含义包括以下三方面：①在通往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要瞄准5G、6G以及其他引领未来的高科技信息技术，持续发力推进新型网络基础设施建设，为城市的绿色发展提供坚实的技术保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完善的网络基础设施建设是城市绿色创新的硬件根基，也是中国新型工业化发展道路的基石。因此，网络基础设施建设的推进要一以贯之、全面覆盖。同时，对网络基础设施起步较早的地区也要注重设施的寿命与迭代问题，优化设施的性能和质量。②适时引导政策下沉，以点带面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实证结果表明，“宽带中国”战略试点政策的绿色创新效应表现出一定的区域差异性。经济基础较好的东部地区以及物质和人才资源雄厚的大型重点城市享受了更多政策红利。与此同时，中西部地区和规模较小城市却因自身条件所限难以在有利政策冲击下获得收益，从而产生了区域发展的马太效应。因此，今后的政策实施应更加以普惠为指向，重点提升薄弱地区网络基础设施建设质量，缩小区域间发展差距。同时，发挥区域重点城市对周边城市的辐射作用，逐步实现区域内和区域间信息网络资源的均等化。③着力培养数字技术人才，为绿色创新活动提供强大的人才支持。网络基础设施的建设和使用离不开相关领域的技术人才，人才聚集的地区通常也会有较多的绿色创新活动。因此，政策层面要注重对数字技术人才的培育，突破創新活动的智力瓶颈。要持续完善人才引进与奖励机制，做到人力资本与数字技术的有效整合利用，为高科技领域人才搭建对口工作平台和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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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于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