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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驻留在中国——深耕还是快闪

2023-12-11

画刊 2023年9期
关键词:驻地乌托邦艺术家

凡·高去阿尔勒(Arles),高更去塔希提(Tahiti),抑或是石涛提出“搜尽奇峰打草稿”,都是遵从内心而“游走”。这可能就是艺术驻留创作最原始的状态。

通常意义上的有计划、有组织的“驻留”,可以追述到20世纪初的美国。作为欧洲艺术赞助传统的延续,美国有很多富豪会将别墅、寓所借给艺术家进行创作,并为其提供不菲的资金,这本质上形成了今天“艺术驻留”的雏形。如“雅多”(Yaddo)便是由金融家斯宾塞·特拉斯克(Spencer Trask)和他的作家妻子特莉娜(Katrina)在自家庄园创办的,第一批驻留艺术家可以追溯到1926年。另外,由艺术家自发组织的“乌托邦式”的驻留机构,可以追溯到1903年“伍德斯托克伯德克利夫协会”(Woodstock Byrdcliffe Guild)的前身,那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位于卡茨基尔山谷和纽约市之间的驻地。此外,1933年创办的“黑山学院”,同样由赞助人和收藏家出资维持,它兼具教学、交流、合作等功能,它的试验性、流动性和自由度,与“艺术驻留”有着某种共性。不论是由富商赞助创办的专业机构,还是艺术家自我组织的“乌托邦”,或是某种学院属性的团体,似乎在“艺术驻留”诞生之初就昭示出其未来的走向。

2000年后“艺术驻留”的实践开始在中国发生,并随着很多机构和个人的努力成为艺术家拓展艺术边界、推进艺术创作的一条重要途径。与西方的驻留经验相比,中国的艺术驻留也有着相似的走向,具有赞助性质的、由私立美术馆发起的艺术驻留逐渐兴起。在另一条路径上,由艺术家、独立空间发起的艺术驻留,则具有浪漫情怀和“乌托邦”意味。尽管有些项目已经成为历史,但其单纯的出发点,都为这一领域的“深耕”作出贡献。然而,随着“艺术驻留”概念的普及,确实也出现了一些模糊和泛滥的情况,一些项目可能借用“艺术驻留”的名义,却未能真正落实到实际创作和交流过程中,它们就像临时的“快闪”店一样,很难推动“艺术驻留”的持续发展和质量提升。

针对我国艺术驻留的发展情况,本期特稿以“艺术驻留在中国——深耕还是快闪”为主题,邀请6位(组)写作者从各自角度撰文,对中国的艺术驻留历史、现状、经验乃至问题进行了讨论。其中,张理耕和唐誉祯作为该领域的研究者,先前都有相关文章发表。这次两位作者的文章从历史角度,结合中西方不同的情况,既宏观谈论驻地的意义、方法、理念,又具体提出近年驻地艺术所面临的同质化和过度商业化等问题。张意和崔兆萱以共同写作的方式,对艺术驻留的“在地性”问题,及其驻留生态进行了比较和分析,探讨了机构背后的工作逻辑和方法。倪昆作为艺术驻留方面的实践者、研究者,通过一篇极具反思意味的文章,阐明了艺术驻留在中国发展的来龙去脉,以及如今面对的文化基因问题和时代问题。特别要提到的是:有三篇文章来自艺术家的写作,耶苏、韩倩和赵玉,他们从自身创作的角度,记述了相关经历、感想,探讨了驻留与创作之间的关系。此外,对两位驻地项目的发起者杨欣嘉、石金花的访谈,反映出不同的视角和身份,对“驻留”策划理念的不同立场。

在本期特稿中,由于个人表述习惯的差异,“驻留”也常被写为“驻地”,在编辑过程中,我保留了作者们的表述习惯。另外,所谈及的驻留项目有些已经停止,有些仍持续探索着艺术领域的多方交流,在此也不作特别的说明。由于篇幅有限,文章中也不可能将所有的驻留项目穷尽,这也正说明还有极大的研究空间。不论如何,策划本期特稿离不开所有长期和短期的项目案例作為样本,也期盼此次特稿的文章可以为中国的艺术驻留,及其发展起到良性的推动作用。

注:李泊岩,独立策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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