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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经济赋能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研究

2023-12-07陈禹静

关键词:东盟国家数字化数字

陈禹静

广西社会科学院 农业农村所,广西 南宁 530022

引 言

以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等数字技术作为生产要素的数字经济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发展速度与影响力,推动着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向数字化转型。在风高浪急的国际环境和艰巨繁重的国内改革发展稳定任务面前,“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1],成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驱动力量[2]前言。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研究报告(2023年)》显示:2022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已达到50.2万亿元,占GDP的41.5%;2017—2022年复合年增长率(CAGR)约为10.75%,高于同期GDP的复合年增长率4.25个百分点[2]10。谷歌、淡马锡和贝恩发布的《东盟数字经济研究报告2023(e-Conomy SEA 2023)》指出,在全球宏观经济的逆风期,电子商务、餐饮物流、在线旅行、在线娱乐、数字金融服务这五大数字经济行业,是总人口6个多亿的东盟六国较全球其他区域经济更能保持韧性的动力[3](1)该报告中的东盟六国指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这六国是东盟十国中总体经济规模和数字经济规模均较大、影响力较大的国家。。据《经济参考报》2022年8月的报道,东南亚电子商务销售额在2022年预计增长18%,达到382亿美元;其中,印度尼西亚作为东南亚地区最大的电商市场,2022年电商销售额也有望达到90亿美元[4]。中国和东盟国家山水相连,自1991年中国—东盟对话开启后,经贸合作不断深化;2002年,《中国—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签署,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启动建设;1991—2022年,中国—东盟贸易规模增长了120多倍(2)1991年数据来源于中国外交部发布的《中国—东盟合作:1991—2011》,2022年数据来源于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国际商品贸易数据库。;随着共建“一带一路”和《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以下简称“RCEP”)红利释放,中国—东盟自贸区建设深入推进,双方互为最大贸易伙伴的地位进一步得到巩固,并互为重要的投资来源地和目的地[5]。以数字基础设施合作、数字技术应用、数字化转型、网络安全合作等为主要内容的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建设[6],不仅能提升数字产业化水平,还能通过数字技术重新塑造中国和东盟的经贸合作,赋能中国和东盟国家传统合作产业的结构转型与升级,实现合作产业数字化,正在成为中国—东盟经贸合作的重大机遇。

数字经济的研究已成为中国学术界关注的热点,主要分为数字经济内涵及其测度、数字经济效益这两个方面。一方面,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17年出版了《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将数字经济明确定义为“以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为关键生产要素,以数字技术创新为核心驱动力,以现代信息网络为重要载体,通过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不断提高传统产业数字化、智能化水平,加速重构经济发展与政府治理模式的新型经济形态”,将其构成明确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大部分,前者即信息产业(也即ICT),后者为工业数字化、农业数字化、服务业数字化、公共服务数字化等数字经济融合部分,提出国家层面的测算方法[7],并逐步完善,于2020年和2022年发布全球47个国家的数字经济规模测算结果[8-9]。对于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测度,学界进一步发展了全国[10]、省级[11]、市级[12]、微观主体[13]等多个层面测算方法的指标体系,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应用(如数字产业发展、数字融合、数字创新能力)、数字治理(如数字公共服务)为学者们主要考察的二级维度。这些研究发现,随时间演进,多数城市/区域的数字经济发展水平有提升,但城市/区域间的基础设施和数字使用情况存在差异,即“数字接入鸿沟”和“数字使用鸿沟”,而经济高质量发展(如绿色低碳方面、创新发展方面等)的提升是数字经济产生的重要效益。另一方面,数字经济效益的研究则主要围绕数字经济对区域全要素生产率提升[14]和产业结构升级[15-18]的影响因素和机制进行探讨发现,数字技术的扩散和替代性应用是推动中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内在因素,互联网、电商等数字技术应用形式和与其相关的创新创业、人力资本的提升加速了社会分工深化,进一步推动了中国产业结构升级转型,而中西部省份的数字经济和产业结构升级虽然较东部地区慢,但具有边际报酬递增的后发优势。此外,在国际贸易[19]、全球产业链重塑[20-21]、全球价值链升级[3],[22-23]等方面的研究中,数字经济是重要的解释变量;其在企业层面通过加速资源要素流动、整合及提升,从而提升企业生产率和技术复杂水平;在市场和产业链层面提升供求信息交换和对接效率,推进社会分工深化、创新创业和新业态的生成,以实现产业链重塑和升级。

已有研究为本文提供丰富的理论基础,而且许利平等[24]、张群[25]、何诚颖等[26]专门对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合作及数字经济产业合作进行了研究,梳理了中国—东盟合作中数字基础设施、电子商务、数字技术研发等领域,以及数字技术应用、数字产品制造、数字要素驱动等产业合作的总体局面和案例事件,分析了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合作及数字经济产业合作在国际区域合作机制、各国发展需求、双边市场潜力、全球发展环境等方面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并提出前景展望。然而,已有研究均未探讨中国和东盟的传统合作产业(如纺织、服装、鞋帽、电子等加工产业)在数字经济中的结构转型情况,对中国—东盟合作产业数字化关注较少。鉴于此,本文尝试用描述性分析的方法对其进行初步探讨:在双边贸易和投资所涉及的合作产业规模和结构中透视数字经济所带来的技术效率和社会分工深化情况,从数字经济规划、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应用、数字治理四个维度分析中国—东盟合作产业数字化转型的机遇和挑战,并提出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的实现路径。

一、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产业结构

在《中国—东盟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框架下,中国—东盟经贸合作主要通过货物贸易、服务贸易、投资方式进行。故本文将中国—东盟合作产业明确为双方贸易和投资相关的产业,主要包括农产品及其初加工,机械电子设备、矿产资源及其初加工(含钢铁、铝等金属制品)、燃料和化工、纺织服装和鞋类,旅行、金融保险、不动产服务等产业[27-28]。这些产业双方已合作多年,均为传统产业,合作产业的数字化转型一方面是各国数字经济推动的结果,另一方面是双边甚至全球数字经济合作推动的结果。故本文先简要梳理各国数字经济发展情况,再通过分析相关产业在双边贸易和投资中的规模和结构变化。

首先,从各国三次产业和数字经济发展看,中国和部分东盟国家数字经济已呈一定规模,有的国家产业数字化速率较快。图1呈现了2019年和2021年中国和东盟五国数字经济规模占各国GDP的比率及其增长趋势;至2022年中国和新加坡数字经济规模已为GDP的40%左右,较2019年分别增长3.22和3.81个百分点;越南的基数较小,但同期其数字经济规模增长了3.26个百分点。《东盟数字经济研究报告2023》估算新加坡、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六国的数字经济总收入在2023年可达100亿美元,是其2016年的8倍[3]。

数据来源:数字经济规模的测算为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2020年《全球数字经济新图景,大变局下的可持续发展新动能》第14页和2022年《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第15页的结果;其他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

从2021年ICT产品进出口额占货物贸易总额比率来看,越南(34.84%)、新加坡(33.92%)、菲律宾(30.08%)、马来西亚(29.82%)、中国(24.71%)、泰国(15.23%)都超过世界平均水平(13.5%),且ICT产品出口额大于进口额,这与这些国家已布局ICT产品的代加工产业有关(3)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WDI数据库。。从2020年可数字化的服务贸易额占服务贸易总额比率来看,菲律宾(60.94%)、新加坡(59.29%)、印度尼西亚(54.26%)、马来西亚(48.68%)、泰国(44.16%)、中国(43.60%)是中国和东盟十国中比重超过40%的,虽都没有达到世界平均水平(63.02%),但预计增长会很迅速;各国主要的可数字化服务贸易类型也显出各国的优势产业,菲律宾主要是ICT服务,新加坡主要是管理咨询、金融和ICT服务,印度尼西亚主要是管理咨询和ICT服务,马来西亚主要是管理咨询,泰国主要是管理咨询和研发服务,中国主要是ICT服务和知识产权使用服务(4)数据来源于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服务贸易数据库。。谷歌、淡马锡和贝恩发布的《东盟数字经济研究报告2020(e-Conomy SEA 2020)》,东南亚地区电子商务市场规模从2015年的55亿美元增长到2020年的620亿美元,预计到2025年会达到1 720亿美元,成为全球最具潜力的电子商务市场[29]。根据《2022年全球电商市场预测报告(Worldwide Ecommerce Forecast Update 2022)》,2022年东南亚以20.6%的增长速度成为全球电商市场规模增速冠军,全球电商增速前十的市场中有五个属于东南亚,而相比之下全球电商平均销售额预计增长率仅为12.2%[30]。

其次,从双边贸易规模看,中国—东盟合作产业规模稳步扩大,且在双方贸易中的重要性越来越高。图2显示,中国—东盟双边货物进出口贸易额(柱状图)总体趋势均是增长的,中国对东盟货物贸易长期顺差;而双边货物进出口额占各自进出口总额的比重(折线图)在总体趋势上也是增长的,特别是东盟对中国来说,无论进口还是出口,都是越来越重要的贸易合作伙伴,而东盟对中国近3年的进出口重要性有些许回落。

数据来源: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贸易结构数据库。

最后,从双边贸易结构看,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的互补性较强,基本形成了较稳定的在中低技术产业的产业间分工、在高科技产业的水平型产业内分工[31]。从图3可看到:2017—2022年,中国—东盟各类贸易额大多都有所增长,各类产品进出口的相对比例基本处于稳定的格局。上图按产业类型分类统计,第一产业产品(0~4类)中国从东盟进口额大于向东盟出口额,特别是中国“3类 矿物燃料、润滑油及有关原料”产品近七成是从东盟进口的(2017年和2022年分别占该类产品进口额的65.99%和68.70%),第二产业产品(5~8类)中国向东盟出口额大于从东盟进口额,说明中国—东盟双边贸易合作基本上是中国从东盟进口初级产品作为原料、向东盟出口制成品的产业间分工格局。下图按技术密集程度分类统计,“高科技制造业:电子电气”中国对东盟进出口额是基本相当的,说明在电子电气产业双方是水平型产业内分工,这与中国和东盟国家均是全球ICT产业代工厂布局地的事实相关;“高科技制造业:其他(如医疗器械、生物制药)”是中国对东盟的进口额大于出口额,说明东盟在技术、资本和知识密集的医疗器械、生物制药(尤其是创新药研发)产业较中国更有优势,这是由于近年来东盟国家在生物医药、医疗器械和医疗服务领域均给予较高的优惠政策待遇,东南亚医药市场具有潜力,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生物医药企业到东盟国家投资合作[32];而中低技术产业基本还是属于产业间分工,东盟在上游,中国在技术密集程度更高的下游。此外,结合《东盟数字经济研究报告2023》的估算数据,东盟六国的五大数字经济行业中,有4个(电子商务、餐饮物流、在线旅行、数字金融服务)与传统的中国—东盟合作产业密切相关,涵盖产品销售、物流、服务和金融等环节,均可直接交易或通过第三方平台交易获得收入,实现可持续的数字化转型。在服务贸易方面,早在2016年东盟已成为中国第九大跨境电商贸易伙伴,并且是仅次于美国和欧盟的中国第三大跨境电商出口市场,当年的跨境电商交易额是2008年的近10倍,达到了6.7万亿元[33];而东盟跨境旅游占东盟各国服务出口额的比重均较大,入境游客人数增长较快,数字技术为其提供了更大潜力的商机[27]。在投资合作方面,2018年以前,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前三位的行业是金融保险、不动产和制造业;2019和2020年有一个重要的变化,中国对东盟的制造业投资连续两年排名第一,全球产业竞争格局和东盟对“工业4.0”的重视程度,让不少中国的制造业企业主动选择在东盟投资布局,这既是数字经济为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带来的契机之一,也为未来中国—东盟的贸易合作持续增长打下了良好的基础[27]。

数据来源: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UNCTAD)贸易结构数据库。

二、数字经济推动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的机遇和挑战

总体来说,中国和东盟的合作产业多为传统产业,但互补性较强、产业链关联较紧密,随着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发展,不仅ICT产业发展迅速,如越南、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中国、泰国成为全球ICT产品代工厂,形成水平型产业内分工,诸如ICT服务、数字金融、电子商务、在线旅游等可数字化服务业发展迅速,数字农业、工业4.0也正在布局和逐步转型中。在目前中国和东盟各国日益高涨的数字经济市场需求和各国数字经济规划下,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在数字基础设施、数字技术应用、数字治理方面均会遇到机遇和挑战。

(一)数字经济推动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的机遇

一是数字经济规划对接不断完善。2019年至2022年期间,中国和东盟国家签署了多项数字经济合作协议,为持续深化数字经济合作奠定基础。2020年,中国和东盟发布《中国—东盟关于建立数字经济合作伙伴关系的倡议》,明确提出中国和东盟共同致力于在互联网、卫星导航、5G网络等各领域的合作。2022年,《落实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合作伙伴关系行动计划(2021—2025)》明确中国和东盟国家要持续加强在智慧城市、远程医疗、跨境电商、国际金融、区块链等领域的合作,有效驱动中国和东盟国家创新发展。同时,新加坡、文莱、柬埔寨、泰国和老挝等东盟国家还制定了“工业4.0战略”以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何诚颖团队在2023年10月出版的《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发展报告》中还列举了更全面的中国和东盟各国均参与的数字经济合作事件,以及中国和东盟各国的数字经济双向合作事件,呈现了东盟各国以及中国—东盟双边合作对数字经济的重视程度和长远规划;中国和东盟各国已经或正在以政企合作的方式,共同探索建设中国—东盟数字基础设施、丰富数字经济贸易平台类型、推进数字经济贸易示范区建设等[26]51-86。

二是数字基础设施合作不断加强。近年来,中国—东盟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合作紧密。例如:2019年中国移动国际有限公司已在新加坡建立海外数据中心,集合国际网络交换枢纽和互联网数据中心,为东盟国家提供数据服务;同年,中国电信与菲律宾合作伙伴合作成立了菲律宾第三大电信运营商Mislatel;中国联通也在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越南等8个东盟国家设立了分支机构,服务中国和东盟跨境贸易和经贸合作;华为公司已深入东盟各国数字基础设施建设中,成为部分东盟国家的核心供应商,并进一步规划5G宽带部署工作;2022年,中国与东盟十国达成囊括基础建设、技术合作、信息共享、经贸服务和人文交流五大平台的“中国—东盟信息港”倡议,预计2019年至2025年内总投资超过750亿元,为中国和东盟数字经济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和科技服务。

三是数字技术应用情景不断丰富。例如:在数字贸易方面,中国和东盟通过数字化通关和单一窗口等方式,大幅减少了贸易过程中的时间和成本,提高了数字贸易的效率;在智慧城市方面,中国和东盟合作智慧城市建设,推进数字科技在城市管理中的应用,提升城市管理水平;将数字技术应用和再造传统产业,突破传统产业合作的时空限制,提高效率又孵化了许多诸如电子商务、物流配送、在线旅游、数字金融的新产业新业态。

(二)数字经济推动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的挑战

一是现有贸易协定滞后于数字经济发展需要。中国—东盟经贸合作所依据的《服务贸易协定》《货物贸易协议》等协议内容主要集中于传统经贸领域,对数字经济产业缺乏制度性安排。在2020年11月签订的《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虽然增加了相应内容,但仍有部分问题有待完善,主要有覆盖范围有限和内容不够全面等问题。

二是部分东盟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较低,技术应用仍存在“数字鸿沟”。大多数东盟国家在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数字技术基础设施方面的发展仍处于起步阶段,与发达国家发展水平仍有较大差距,大多数中小企业的运营难以应用和融合数字技术。东盟国家数字化进程的不平衡性严重制约了产业数字化转型,也为中国和东盟国家数字经济贸易与合作带来挑战。

三是数字治理难度较大,部分国家存在数字保护主义。全球市场和各国企业都面临数字经济的大规模和体系化发展革命,各国的数字经济体系(诸如标准、制式、统计分类、规制规则等)甚至在全球治理体系层面上展开竞争。各国还通过实施限制数字技术应用、采购政策、市场准入制、税收措施等方式实行数字保护主义。例如:越南等国家要求社交平台公司在其境内至少建立一个服务器系统,方便监督管理;印度尼西亚规定在该国电信设备必须有30%以上的本地软硬件等。

三、数字经济推动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的实现路径

总之,随着数字经济规模不断壮大,为中国和东盟数字产业合作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推动中国和东盟传统产业结构调整,促进跨境数字化产业的不断优化。尽管中国和东盟在数字产业领域方面取得了较大进展,但仍然面临众多挑战和困难。为优化数字经济推动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需要进一步探索双方在数字经济方面合作的实现路径。

(一)持续加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

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合作与交流的不断扩大对双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提出更高要求,不仅要提升全面的数字技术能力,还要不断化解“数字鸿沟”地区的基础设施接入差的问题,提升数字接入率,培育数字素养,进一步弥足“数字应用鸿沟”。因此,应积极推动数字化程度仍较落后的东盟国家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共同建设以深化数字互联互通、合作互利互惠为基本内容的“中国—东盟信息港”,促进双方数字贸易便利化,推动双方合作产业数字化的合作交流,促进数字经济方向的投资,打造中国与东盟国家的“数字丝绸之路”。例如:推进中国面向老挝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开展的北斗应用系列活动的合作,协助泰国打造5G智能、建设海底光缆项目,与老挝、柬埔寨和缅甸等国家共建海外云计算中心等合作项目。

(二)特别支持中小企业的数字技术与合作产业融合

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的数字化转型,既要特别在人才和金融上支持中小企业应用数字技术,又要不断推动科技创新,引导和培育多主体数字应用转型,以便逐步形成良好的技术应用生态。一是加强培养网络安全人才、人工智能人才、数据分析人才等数字人才,这是推动中国—东盟数字经济发展、促进合作产业结构转型的关键。中国和东盟在跨境电子商务、数字服务、数字支付等数字经济合作交流需要人来实现。通过促进高校、科研机构、科技企业等领域的专业人才培养与技术交流,可有效缓解东盟部分国家大部分中小企业数字经济方面的人才短缺问题。数字人才培养既有偏重软件工程、区块链、大数据运营、人工智能与电子商务等方向的高级专业技术人才,也有针对中国—东盟具体的合作产业而进行的全面系统、前瞻而个性化的职业培训内容,还要注重大众数字素养的培育和提升。

二是加强包括数字货币、数字支付等数字金融合作,这将为中国和东盟数字经济的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随着中国和东盟国家数字经济合作规模和范围不断扩大,各国对实现经贸合作与交流的工具和服务提出新的要求。金融科技可使传统跨国金融业务更具活力,特别是协助中小型商家实时跟进跨境贸易,还可以综合市场公开信息评估、分析和预测东盟国家、市场和企业相关信息。中国可鼓励大型银行、腾讯和蚂蚁金服等企业同东盟各国合作,开展数字金融技术交流合作。国内本土企业和银行同东盟国家紧密联系,搭建多元金融服务体系,有助于多元融资渠道的拓宽,帮助双方企业融资,实现金融技术服务和产品的“走出去”和“引进来”。同时,通过跨国金融服务体系的构建,与东盟国家协同建立区域货币结算体系,促进各国金融和货币服务自由化、便利化。利用金融技术和服务体系构建,中国和东盟跨境征信系统联合发展,降低中国—东盟数字经济贸易合作的金融风险和跨境支付成本,提高中国和东盟国家数字普惠金融水平,助推中国和东盟数字经济与产业结构有效融合。

三是持续鼓励科技创新,大力支持跨国企业与东盟国家在数字科技、产品等方面的深度交流合作与应用,持续提升ICT产品贸易和可数字化服务贸易的数量和水平,继续丰富数字技术的应用场景,以提供更多商业模式创新,助力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转型与优化。利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赋能传统业务,通过数字经济与各行各业的深度融合,实现中国和东盟国际行业“跨时空、跨地域”交流,不断创造出新业态、新模式以及新应用。充分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企业的精准对接,更好地发挥数字科技对实体经济创新发展的驱动作用,推动跨国企业多元化的创新生态场景,提升数字技术对中国和东盟国家的产业价值。此外,也可以数字经济与居民生活服务深度融合,提高数字产品质量,降低居民生活成本,改善消费体验,推动跨国消费市场发展,引领数字经济产业新趋势,促进中国和东盟产业结构转型与优化。

(三)完善多元主体参与的数字治理机制

数字经济赋能中国—东盟合作产业结构调整不仅是以高新技术的创新和应用提高产业生产效率的过程,还要进一步化解各个层面的“数字鸿沟”,推动从政府大包大揽到政府负责、企业主导、社会协同、公众参与和法治保障的多元主体参与的数字治理机制的完善。例如:开展数字经济政策协调和合作,共同探讨数字经济领域重点创新领域和方向,共同制定数字经济发展规划;积极应用大数据、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搭建和管理智能化的中国—东盟经贸合作平台,推动数据处理、存储、共享的标准和规范协调统一,提升各国政府以及政府部门之间的数据共享和沟通协同程度,整合区域、产业和企业之间的数字资源;推动加强技术、数据和人才交流,共同开展数字经济领域的创新和研发,以及数字化技术、数字化管理等方面的合作,共同打造数字化经济生态系统;用好用足中国和东盟国家签署的自由贸易区协议中的优惠政策,组织相关企业做好前期市场调研和项目可行性研究,支持企业及时抓住市场机遇、找准市场切入点,并同双方企业协同推动数字经贸合作、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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