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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楼与诗人的情怀和张力

2023-12-06杨天祥

中国铁路文艺 2023年12期
关键词:名楼黄鹤楼散文

作者简介:杨天祥,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在《青年文学》《北京文学》《鸭绿江》《广西文学》《莾原》《广州文艺》《滇池》《时代文学》等报刊发表短篇小说数十部。出版长篇小说《延伸线》《乱世神偷》、中短篇小说《状态》、散文集《看火车》等。

近两年,读王雄的报告文学多一些,读他的散文不多。《昔人已乘黄鹤去》这篇散文给了我一个惊喜,总的感觉是,文化气息浓烈,文学滋养深厚,文人笔法典雅。思想的芬芳,独特的发现,悠远的意境,饱满的情感,另辟蹊径的视角,给我留下深刻印象。脑海中的黄鹤楼愈发神采奕奕,崔颢和李白两位诗人,仿佛就坐在我的面前对酒当歌。

黄鹤楼与诗人的故事,读者都不陌生。写这样的文化散文,非常容易落入俗套。容易被传统习惯说法左右,更容易顺着历史故事和一些文人墨客的杜撰落笔。这是我担心的。

无非是一座楼,两位诗人,几首诗作,有多少好说好写的?

王雄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他别出心裁,笔墨之外有主张,写出了一篇让人意想不到的全新散文。或者说,王雄在追溯历史文化的河流中,打捞那些飘散的故事,借助大家熟悉的黄鹤楼,“重塑”出一段让读者耳目一新的历史传说。比起虚构和创造,我这里运用了“重塑”,似乎这个词语才是王雄创作这篇散文比较准确的定位。

品读王雄的作品,我发现,他的创作处处都在难为自己,无论小说、报告文学,还是散文创作,他总愿意给自己设置“障碍”。他是一位不喜欢顺顺当当创作的作家,他总是喜欢让自己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人或事物中,发现一种超过或者说不同于常人的想法,不断寻找神秘的领域和故事,进入作品的灵魂深处。所以,他才有可能创作出出人意料,不同质的全新作品。

古人搞建筑,外观上讲究与天地山水的自然融为一体。也就是说,新建筑的亭台楼阁,自矗立之日起,就会给人们一个莫大的惊喜,感觉很协调,就应该坐落在这里,甚至再高一点、低一点,或者宽一点、窄一点都不行。如果沒有这个建筑,这里就是个空缺。而且年代越久远,越是日晒雨淋风烛尘染,越能展现出她的神采和魅力。我以为,好的散文也应该如此,能够透过个人性情呈现出一种纯真状态。《昔人已乘黄鹤去》就是这样的散文,说楼不拘楼,谈诗不拘诗,文中表达的楼阁与诗人、诗作的感受,似乎浸透了一种精神,达到某种平衡。

以往读王雄的小说和报告文学,感觉他的文笔特别好,当然不仅仅是通顺流畅,也不是故作深沉玩弄文字游戏,而是在精准基础之上的一种描述,干净、简洁、灵动。语言是衡量作家的重要尺度,更是作家写作功力的体现。王雄吸纳了中国古典文学的精髓,他的作品,呈现出古朴儒雅的面相。在多年的文学创作中,王雄已然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这篇作品,无疑是非常典型的散文书写。从一座楼到几首诗,再到两位唐朝重要诗人,王雄让名楼、诗人在文章中得了重生。王雄认为,每一座名楼背后,都站着一个或几个伟大的作家或诗人。文化的沃土,植根文化的参天大树。王雄十分注重散文的文化性,整部作品楼中有诗含风景,诗中有楼藏人物。他讲的故事,都经过文化的浸泡和洗礼,经过分门别类的编织,十分巧妙地融为一体,引申出作品的多向维度。扎向大地的深厚根须和长向天空的繁茂枝叶,使他的作品内涵丰盈、风格鲜明。

当然,我还读到了细节,读到了人心,读到了古代文人的胸襟,读到了他们惺惺相惜的柔肠,读到了有关黄鹤楼的种种诗作,也读到了作家王雄本人的悲悯情怀。我很欣赏王雄的创作境界。这篇精致的散文,表达了一种特有的情怀和张力,诠释着散文创作的源动力和应该追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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