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海外经历、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创新
2023-12-01袁泉杨锁旺
袁泉 杨锁旺
(广东财经大学会计学院 广东广州 510320 大理州第二人民医院 云南大理 671005)
一、引言
随着科学技术的迅速发展以及我国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战略安排,企业面临的经营环境日益复杂,企业如何进行有效管理、制定科学合理的战略决策显得愈发重要。高管团队是指承担着制定和实施企业战略的使命、对企业绩效至关重要的企业管理者(姜付秀等,2009),负责整个企业的组织与协调,对企业的经营管理拥有很大的决策权和控制权。而企业创新活动的开展主要取决于企业的内部决策,高管又是企业创新活动决策与控制的主体,因此高管的背景特征也会对企业的创新活动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Dai O.和Liu X.(2009)研究发现,拥有海外经历的高管往往能够凭借自身的丰富经验和专业知识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更进一步地,从高管的背景特征来看,具有海外经历的高管通常被认为具有国际化视野和先进的知识,较本土人才更有优势(赵秀芳等,2022),有利于企业制定和开展创新活动。《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指出,要发挥企业家在创新中的重要作用,培养造就一大批勇于创新、敢于冒险的创新型企业家。因此,研究高管的背景特征对企业创新的影响具有重大意义。
创新是推动企业发展的不竭动力,是帮助企业形成核心竞争力,在未来收获长远收益的源泉(Rosenberg,2006)。目前我国经济正经历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新旧动能”转换时期,企业整体发展水平正不断向更深层次、更高阶段演进,企业应如何创新、保持怎样的创新强度以及如何提升创新的效率和效果也成为了关注的重点。然而纵观我国企业的创新活动,研发投入虽然呈现出逐年上升的趋势,但仍存在着研发强度较低等问题。企业创新活动具有长期性和不确定性的特点,整个创新期间面临着诸多风险,具有回报周期长、专业性强、信息不对称等特征。企业在获得资源投入后,后续创新活动的开展主要由企业高管进行决策和控制,整个创新活动又十分依赖于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等资源。高管如何科学分配这些资源、对使用过程进行合理控制也是企业创新的重要影响因素之一。同时,企业在整个活动周期中,面临着来自内外部的各种风险,这些风险会影响创新活动的各个环节,对创新的效率和效果产生重大影响。而企业内部控制是由董事会、监事会、经理层和全体员工实施的、旨在实现控制目标的过程,在提高企业经营管理水平和风险防范能力、促进企业可持续发展方面具有重要影响。
鉴于以上分析,本文基于我国沪深A 股上市公司的数据为研究样本,通过实证研究的方法探讨以下问题:第一,高管海外经历是否会影响企业创新;第二,有效的内部控制是否能在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中起到调节作用。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
Hambrick 和Mason 于1984年提出高层梯队理论,认为高层管理团队不同的人口统计学特征以及这些特征的作用过程会影响到企业的战略决策与绩效。王春丽(2022)认为,高管特征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显著。李端生(2019)认为高管团队异质性对企业研发投资行为具有显著影响。彭中文(2018)认为高管团队特征对高科技企业成长的影响更为显著。可以看出高管团队特征会对企业财务绩效和其他绩效产生影响。
烙印理论来源于生物学相关研究,该理论认为个体会习得与特定环境特征相匹配的烙印,后续即使环境发生改变,这些烙印也会对个体产生持续的影响。根据烙印理论,高管的海外经历会影响其认知和能力(Azoulay 等,2017)。具有海外经历的高管通常被认为具有国际视野、高超的企业内部经营能力、丰富的专业知识和社会网络关系,能对企业创新产生重大影响。有关高管海外经历和企业创新的关系,学术界已经进行了一些探究。如淦未宇(2022)、高燕燕(2020)研究发现高管海外经历通过提升企业风险偏好显著促进企业创新投入。但是,马永强(2019)通过实证研究认为后天海外经历限制了出生贫穷的CEO 对产品创新的投入。在创新能力方面,肖凤翔(2020)发现高管海外经历通过员工技能培训对企业创新能力有显著提升,郑明波(2019)、王昌荣(2019)也认为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能力正相关。同时,高管海外经历在企业发生海外并购后可以更好地促进企业将海外先进技术转移与融合,从而提升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吴映玉和陈松,2017)。在创新效率方面,鲁小凡(2021)以我国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发现高管的海外经历能够提高企业的创新效率。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呈正相关关系。
(二)高管海外经历、内部控制有效性与企业创新
基于委托代理理论,管理者受股东委托代理经营企业,履行受托经济责任,企业的真正所有者是股东。由于企业股东与管理者目标利益的不一致,在面对风险以及进行经营决策时两者的选择往往不同。企业内部同样存在信息不对称问题以及道德风险,企业高管与员工之间由于岗位和职责的不同,获取得到的信息不尽相同,高管以外的其他员工也存在利用自身的信息优势和资源优势获取企业资源谋取私利的动机。因此企业高管无法无成本地监控其他员工谋取私利的行为。
《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指出内部控制的目标是合理保证企业经营管理合法合规、资产安全、财务报告及相关信息真实完整,提高经营效率和效果,促进企业实现发展战略。内部控制贯穿于企业各层面的政策,贯穿于企业经营的各阶段(张娟和黄志忠,2016)。而企业创新具有长期性和不确定性的特点,创新投入活动包含筹资、投资、营运等多项活动,涉及的人员也包括从高管到研发人员等众多企业员工,整个活动具有高度灵活性和不确定性。因此,内部控制制度可能会对企业创新有一定阻碍(Ribstein 等,2002)。同时,严格的内部控制制度往往通过治理结构和规章制度对管理层权力进行制衡,在减少委托代理成本的同时也限制了企业灵活应对内外部环境变化的能力。另一方面,由于创新活动的不确定性和高风险性,严格的内部控制制度会降低企业高管进行创新的积极性。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内部控制有效性对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作用。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关于2012年上市主板公司分类分批实施企业内部控制规范体系的通知》的具体实施细则中规定,主板上市公司应在2014 年以前完成同时披露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以及内部控制审计报告。考虑到统计口径的一致性,本文选取2015年及以后的数据,即2015—2020年我国A股上市公司数据为样本。其中内部控制指数及分项指数来自迪博内部控制与风险管理数据库,其他数据均来自国泰安数据库(CSMAR)。本文还根据研究需要,对数据做出如下处理:(1)剔除金融业、房地产业上市公司;(2)剔除ST和*ST上市公司;(3)剔除无法获取完整有效数据的上市公司;(4)剔除当年上市的公司。此外,为了保证回归结果的有效性,对连续变量在1%和99%的水平上进行了Winsorize 缩尾处理,数据处理采用STATA 14.0 和EXCEL 软件,最终得到9 462个观测值。
(二)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创新投入(RD)、创新产出(PA)。现有文献对企业创新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大多从创新投入和产出两个方面进行衡量。创新投入方面,衡量的指标有研发投入、研发人员数量、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以及研发人员占总人员的比重等。产出方面,主要衡量指标包括企业专利申请数量、专利授权数量等。我国的《专利法》将专利细分为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专利三类,同时由于企业研发创新活动具有研发周期长、不确定性高等特点,单从投入产出某一方面难以客观地体现企业的创新绩效。因此,本文参考柯东昌(2018)的研究,选取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的比重衡量企业创新投入,参考陈钦源(2017)的研究,主要采用企业三类专利的总数加一取自然对数衡量企业创新产出。
2.解释变量:高管海外经历(Oversea)。高管海外工作经历、学习经历对高管视野和能力的影响不同,进而对企业生产经营活动的作用也不同。本文参考代昀昊(2017)的研究,认为高管海外经历指高管有海外工作和学习经历。高管团队包括高级管理人员、董事会成员以及监事会成员。本文通过构建虚拟变量来衡量高管海外经历,其定义为,若企业当年在职的高管人员同时具有海外工作和学习经历取值为1,否则取值为0。
3.调节变量:内部控制质量(IC)。现有文献对内部控制有效性的衡量主要采用内部控制缺陷和迪博内部控制指数。本文内部控制有效性用以衡量企业内部控制质量的高低,因此不选用内部控制缺陷指标,而是选取迪博内部控制指数及分项指数来反映内部控制指数。这一指数越大,表明企业内部控制质量越高。
4.控制变量:本文参考李瑛玫和史琦(2019)、何瑛等(2019)的研究,在检验假设的回归模型中,还包括以下控制变量:董事会规模、独立董事比例、股权集中度、资产负债率、经营风险、企业成长能力、两职合一、公司市场价值、行业因素、年度因素。
本文回归模型所涉及的变量及含义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及定义
(三)模型设计
为了检验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本文构建如下计量模型:
为了检验内部控制质量在高管海外经历影响企业创新绩效过程中是否存在调节效应,本文在模型(1)的基础上构建模型(2):
本文首先通过检验模型(1)中的回归系数α1显著性的方法考察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再通过检验模型(2)中的回归系数γ2、γ3考察内部控制质量在高管海外经历影响企业创新绩效过程中的调节作用。
四、实证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企业创新中的创新投入(RD)的标准差为0.052,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01%和88.56%,创新产出(PA)的标准差为1.606,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300 和9.113,相差了8.813,表明样本企业间由于市场竞争环境、管理层特征不同等原因导致创新绩效存在较大差距。另外,创新投入(RD)的平均值为4.93%,创新产出(PA)的平均值为3.727,说明我国A 股上市公司具有一定的创新能力。高管海外经历(Oversea)的平均值为0.169,标准差为0.375,说明拥有海外工作和学习经历高管的企业较少。内部控制质量(IC)的均值为6.389,标准差为0.731,最小值和最大值分别为0 和6.848,说明部分企业间的内部控制质量差距比较明显。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
本文采用Pearson 相关系数检验法检验变量之间的相关程度。从下页表3 中单个具体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来看,解释变量高管海外经历与被解释变量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的相关系数为0.050和0.037,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高管海外经历同企业创新之间存在一定的同向变动关系。同时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创新投入的相关系数为-0.015 但并不显著,与创新产出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相关系数为0.034。初步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间存在一定的相关关系,可以进行进一步的回归分析。同时本文对各主要变量进行了VIF 膨胀因子分析,各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值都小于10,不存在严重的共线性问题,说明本文的变量选取和模型设计合理。
表3 相关性分析
(三)回归分析
为了进一步探究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的影响,本文运用模型(1)对假设进行检验,结果见下页表4 列(1)、(2),高管海外经历的回归系数分别为0.005 和0.161,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即高管海外经历可以使企业创新绩效得到提高,这与本文假设1 一致。为了考察内部控制质量在高管海外经历和企业创新间的调节作用,本文对模型(2)进行回归,结果见下页表4 列(3)、(4),高管海外经历与内部控制质量的交互项回归系数分别在1%和10%的水平上显著,为-0.005和-0.070。回归结果说明,高质量的内部控制明显降低了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与本文假设2一致。
表4 高管海外经历、内部控制有效性与创新绩效
在控制变量方面,内部控制质量与企业创新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说明内部控制质量越高,企业创新水平也随之提升。独立董事比例和企业创新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说明独立董事的比例越高,随着独立董事的监督作用得到有效发挥,越能促进企业创新投入的提升和创新产出的增加。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与企业研发投入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与创新产出显著正相关,说明随着持股比例的提升,股东更加关注企业的创新活动和创新产出,但对创新投入却没有促进作用。企业的资产负债率和经营风险都与创新投入显著负相关,说明随着面临风险的增加,企业可能会减少创新投入。但上述两个变量与创新产出呈显著正相关,说明随着企业资金的增加,研发活动的保障也随之增加。同时,企业市场价值在1%的水平上与创新投入正相关,与创新产出负相关,说明市场价值越大的企业往往更注重研发活动,会加大创新投入,但可能由于发展瓶颈或其他原因,创新产出并未随之增加。
(四)进一步分析
1.基于产品市场竞争程度的分组回归。研究表明,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成为推动企业创新的主要动力,市场外部环境也会对海外经历高管发挥才能产生一定影响(仲为国等,2017;杜勇等,2018)。通过控制变量的相关回归系数发现,企业面临的风险也影响着企业创新。为了进一步探究高管海外经历、内部控制质量与创新效率的关系,本文利用表示产品市场竞争程度的赫芬达尔指数(HHI)进行分组检验,HHI 指标数值越大,代表竞争程度越低。本文将高于HHI 指数中位数的划分为低竞争度组,低于HHI 指数中位数的划分为高竞争度组,分组结果如下页表5所示。
表5 基于产品市场竞争程度的分组回归
在低竞争度组中,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投入和创新产出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回归系数为0.004 和0.207,而在高竞争度组中,两者皆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但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为0.149,说明处于较高市场竞争程度环境的企业由于面临的生存威胁和竞争压力较大,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作用更明显,但由于环境的复杂性和研发活动的特点等原因,对创新产出的作用不如处于较低市场竞争程度环境的企业。对于内部控制质量的调节作用,在低竞争度组中,高管海外经历与内部控制质量的交互项对创新投入的回归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为-0.008,负向调节高管海外经历与创新投入间的促进关系,而在高竞争度组中并不显著。这可能是由于研发活动在成果转化的过程中具有高度不确定性,导致高管经历与创新产出的关系不明显,同时当企业处于较低市场竞争程度的环境时,内部控制通过完善的制度体系和提升企业治理能力来制衡高管权力,进而抑制高管海外经历对创新投入的促进作用。但相对于较低竞争程度的环境来说,激烈的竞争使得企业面临的风险增加,高管行使权力更加谨慎,使得内部控制的制衡效果不易被观察到。
2.内部控制五大要素的分析。为了进一步研究内部控制在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投入中的调节作用,本文进行了内部控制五大要素分析,回归结果如表6 所示。内部环境、内部监督与高管海外经历的交互项分别在10%和1%的水平上显著,与企业创新投入负相关。内部控制的抑制作用主要体现在内部环境和内部监督方面的原因在于:首先,内部环境是企业实施内部控制的基础,一般包括治理结构、机构设置及权责分配、内部审计、人力资源政策、企业文化等。良好的内部环境有利于形成完善的治理结构,进而对高管权力进行制衡,在这一过程中可能会抑制具有海外经历的高管发挥作用。其次,内部监督是指企业对内部控制的建立与实施情况进行监督检查,评价内部控制的有效性,是保障整个内部控制有效实施的要素。通过科学有效的内部监督能够合理保障企业内部控制目标的实现。
表6 内部控制五大要素的回归分析
(五)稳健性检验
1.基于内部控制有效性的分组检验。为使内部控制质量的调节作用更加稳健,本文参考叶邦银(2022)的做法,将内部控制质量分为内部控制水平较高和内部控制水平较低两组。其中,内部控制指数高于中位数的为内部控制水平较高组,低于中位数的为内部控制水平较低组,回归结果如表7 所示。在内部控制水平较高的组中,高管海外经历与创新投入在5%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与创新产出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而在内部控制水平较低的组中,高管海外经历仅与创新投入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内部控制质量与高管海外经历的交互项在内部控制水平较高的组中与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为-1.802,在10%的水平上显著相关。而在内部控制水平较低的组中,与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为-0.073,但并不显著,说明有效的内部控制抑制了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产出的影响。
表7 基于内部控制有效性的分组检验
2.工具变量法。周楷唐(2017)研究发现企业的生产经营决策会受到上一年度同行业其他公司经营决策的影响。因此本文构造了本地区上一年度高管海外经历的工具变量(Oversea-1),即本地区上一年度高管海外经历之和除以本地区上一年度企业总数。该工具变量对本地区所有上市公司而言都是相同的,因此不会与个别企业之间相关。表8为2SLS两阶段检验结果,在列(1)中,本地区上一年度高管海外经历(Oversea-1)与本地区当年高管海外经历(Oversea)显著正相关,回归系数为0.729,在1%的水平上显著。第(2)、(3)列显示了第二阶段的回归结果,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投入、创新产出的回归系数为0.009和0.277,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为-0.028和-0.955,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此结果与前文的模型回归结果高度一致,说明在考虑了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之后,高管海外经历对创新绩效的正向影响依然存在。
3.使用未缩尾样本。本文参考邹洋(2019)的稳健性检验方法,采用未缩尾数据进行回归检验,结果如表9 所示,与上文结论基本一致,可见即便使用未缩尾的数据,本文的结论依旧成立。
表9 未缩尾样本回归检验
五、结论与启示
创新活动在提升企业竞争力、扩大市场份额和行业地位等方面具有重大作用。根据高层梯队理论,高管是企业创新活动中的行为和决策主体,因此研究高管海外经历能给企业创新带来何种影响,在创新引领企业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本文以2015—2020 年我国沪深两市A股上市公司9 462个观测值数据为样本,实证检验了高管海外经历对上市公司创新的影响,随后引入内部控制有效性作为调节变量,深入探讨了内部控制质量在高管海外经历对企业创新影响中的调节作用。研究发现:第一,高管海外经历能显著提升企业创新,与产品竞争程度较低的市场相比,高管海外经历在产品竞争程度较高的市场对企业的创新投入具有更明显的提升作用。第二,内部控制质量越高,对高管海外经历与企业创新绩效关系的抑制作用越强,这一抑制作用主要通过内部控制中内部环境和内部监督两大要素体现。经过工具变量等稳健性测试后,结论依然成立。
本文的结论不仅丰富了企业创新绩效研究领域的相关文献,并且从企业高管的海外经历角度出发,为高管特征对企业创新活动等生产经营活动的影响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同时,本文研究了内部控制质量对高管海外经历的作用,表明企业具有海外经历的高管发挥的作用,与企业内部控制质量有着密切关系。根据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在国家和企业层面上,要继续推动海外人才引进战略的实施,助力国家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和企业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企业在面临日益复杂的经营环境时,适当引进海外人才、丰富高管团队的背景有利于增强企业的经营管理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第二,企业在设计和应用内部控制时,除了要在治理结构、机构设置及权责分配、业务流程等方面相互制约、相互监督,还要兼顾运营效率,使具有海外经历的高管能更好地发挥其在国外积累的专业知识和管理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