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博物馆藏品征集制度建设

周航

（广州艺术博物院，广东 广州 510095）

0 前言

藏品是博物馆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博物馆开展其他业务活动的基本前提。“不仅如此，博物馆藏品的数量、质量及其研究利用程度，还是衡量一所博物馆发展规模、科学价值、总体水平及社会意义的主要标志。”①而藏品的获得，要依赖于藏品征集工作的开展。因此可以说，征集工作是博物馆业务活动基础的基础，是博物馆运营阶段一切工作的起始点。

近年来，我国文博事业发展日新月异，博物馆数量和博物馆藏品数量都得到了极大增长。藏品征集作为充实博物馆馆藏的关键手段，在当前博物馆事业快速发展的形势下也显得越来越重要。各层级、各地域、各行业博物馆都在大力开展藏品征集工作，努力丰富各自馆藏，为高质量发展博物馆事业夯实物质基础。与此相应，文博学界对藏品征集相关的研究讨论也越来越多，如对藏品征集的学科归属②、基本内涵、途径方法、工作要求、征集标准、工作程序，以及如何高质量开展征集工作、征集形势变化等诸多话题都有讨论，对国内文博行业的藏品征集实践具有一定理论指导意义。虽然已有可喜的成果，但关于藏品征集的研究讨论还大有深化扩展的空间，譬如关于藏品征集制度的讨论就不甚充分，而其对现代博物馆事业持续繁荣发展的推动作用是极为重要的。

目前学界的专门讨论，就笔者愚钝眼力所及，仅见《博物馆藏品保管工作指引》③《美术馆藏品管理与应用》④两书有一定讨论。限于篇幅，《博物馆藏品保管工作指引》对藏品征集制度未做实质性论述。《美术馆藏品管理与应用》虽有一定篇幅，但也只讨论了部分问题，从指导藏品征集制度建设实践来看，尚有缺憾。有鉴于此，笔者不揣浅陋，对此问题再做探讨，以期能对文博同行的藏品管理制度建设提供参考，不当之处，尚祈指正。

1 藏品征集制度建设的重要意义

俗语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行业亦有行规。古有“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的训条，今天国家大力倡导“依法治国”并努力践行。这些观念和信条无不启示我们要充分认识到制度建设的重要性和基础性。当今社会各行各业的有效运转都须有成熟的规章制度作为基础保障。

就文博行业而言，法制建设很早就在国家文博事业的整体发展进程中据有一席之地，且随着文博事业的发展不断完善。早在清末光绪三十二年（1906），清政府就颁布了《保存古物推广办法》，并通令各省执行。

民国时期，南京国民政府内政部颁布《名胜古迹古物保存条例》，对全国名胜古迹古物的调查及保护做出了具体的规定。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文博事业法制建设成果更加显著，并逐步细化到对藏品管理、藏品征集提出明确的要求。

1964年，《博物馆藏品保管暂行办法（草案）》颁行，“这个草案首次提出博物馆藏品管理的范畴……这在当时不仅对指导博物馆藏品管理工作有积极的重要意义，同时，也把藏品管理的理论向前发展了一步”⑤。

1986年6月，《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颁行，该法规“提出了比较系统的藏品管理理论，标志着我国对文物藏品管理的研究工作取得了巨大进展”⑥。

2021年6月，国家文物局联合财政部发布《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从国家层面规定了国内博物馆（主要是公立博物馆）开展藏品征集工作应遵守的基本准则。其中第三条规定“博物馆应建立藏品征集管理制度，明确征集范围、方式、条件，进行公开征集”，第九条规定“地方各级文物主管部门、国有博物馆可依照本规程，结合工作实际，制定本地区（馆）藏品征集工作管理办法或实施细则”，⑦这意味着，就单个博物馆而言，藏品征集制度建设不仅是推进本单位文博事业持续繁荣发展的需要，更是国家对每个博物馆的具体要求，需要各级博物馆认真落实到位。

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博物馆藏品征集工作的演变历程看，藏品征集制度建设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也在不断增加。20世纪50年代到20世纪70年代，国家的行政命令在各类博物馆文物调剂分配中占有重要地位，同时社会上也有为数不少的藏家大批量捐赠文物藏品进入博物馆，加之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大多也入藏博物馆。对博物馆而言，征集收藏工作似乎具有较强的被动色彩。

20世纪80年代以来，市场经济兴起，文物、古董、艺术品的市场价格水涨船高，人们对文物、古董的态度也有所变化，愿慷慨捐赠的藏家越来越少，捐赠索报的情况越来越多。同时，各地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几乎不再进博物馆，加上以行政命令为主导的调拨也越来越审慎。这样的形势下，博物馆主动出击、积极开展藏品征集工作就显得更为重要。而征集工作要科学、规范地开展，从源头上重视和完善征集制度建设是最根本的保障。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近些年文博事业整体发展虽然呈现良好势头，但各地域、各层级博物馆的发展水平良莠不齐是不争的事实。就制度建设而论，级别较高、影响力较大的博物馆规章制度相对健全，大多有成文规定，也能照章办事。而一些中小博物馆的制度建设则不甚理想，很多业务工作的参考规范直接来自国家层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等法规，几乎没有本单位成文的制度规范可参考执行。不难想象，这一局面很容易妨碍这些博物馆的健康发展，对国家文博事业的整体发展也多有不利，难以满足国家和人民对文博事业发展的期许。由此可见，在当前的形势下，博物馆加强制度建设是必然趋势，而藏品征集制度建设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2 藏品征集制度建设的基本要求

博物馆藏品征集制度建设固然重要，但要做好这项工作却非易事。博物馆工作人员除了要对行业的发展形势有深入的了解、具备一定的法律学素养之外，笔者以为，在实践层面，应遵循如下基本原则和基本要求。

2.1 依法依规，不越权限

在酝酿起草藏品征集制度前，一定要对国家关于藏品管理、文化遗产保护、文物保护等方面的法规（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博物馆条例》《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等）仔细研读，清晰明了国家对文博工作的基本要求。部分省、市、县文物行政部门在参考上级主管部门的文件规定后往往也会制定各自范围内的规章制度（如《江苏省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试行）》⑧《广州市博物馆藏品征集管理办法》⑨《佛山市南海区博物馆藏品征集工作管理办法》⑩等），这也是草拟制度前需要熟悉的。对于博物馆而言，除了要严格遵守国家层面的法规外，主管部门的相关规定也必须执行。因此，一个博物馆在制定征集工作制度时，务必要多方考量，在对本单位有约束力的所有文件规定的权限内制定细则。

2.2 博采众长，集思广益

草拟藏品征集制度前，要重视加强行业沟通交流，积极吸收制度健全的博物馆的先进经验，综合多家化为己用。这方面目前较有代表性的有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等单位，其中故宫博物院20世纪80年代就整理完成了具有一定规模的规章制度汇编，经过几十年的增补、修订，2013年正式出版了《故宫博物院规章制度汇编》⑪。该书目前流通较广，获取较易，可供广大文博工作人员制度建设时作为参考。制度是集体意志的体现，是对单位全体成员的约束，所以在初稿成型后还应让全体成员充分讨论和提意见，汇聚众人之智，并修订完善。部分单位有法务人员，可重点参考他们意见。

2.3 目标明确，内容合理

制度建设的目的是让经常性和重复性的工作实现规范化、专业化、标准化、科学化，避免人为的随意性对工作的正常开展造成过多干扰，从而最大限度地保证工作高质量开展。所以藏品征集制度的条文制定要基于上述目标，结合本馆的定位、发展目标以及自身特色，从实际情况出发，合情合理拟定条文。既要考虑当下，又要兼顾长远。

2.4 条文具体，切实可行

由于成型的藏品征集制度是用于指导博物馆征集工作实践的，所以条文必须具体、清晰，尤其是对征集的责任部门、流程、范围、标准等内容必须交代清楚，具有操作指南的属性，包括一般容易忽略的模糊环节和不容易决策的情况（譬如藏品征集过程中出现标的物损坏、丢失等情形），也应有相应处置说明，让馆内人员在了解到征集工作进度后立即知道下一个环节是什么，该怎么做，由谁去做。

2.5 严格落实，执行到位

制度的生命力在于执行，不被执行的制度将成为一纸空文，徒有虚名，与制度建设之初衷背道而驰；不严格执行的制度则会丧失其公信力，久而久之也将失去生命力。因此，藏品征集制度一旦获全体同仁通过和公布，就应严格执行，充分发挥其作用。领导人员还应经常对同仁进行制度教育和提醒，并对制度的执行情况进行监督检查，做到奖罚分明。

2.6 与时俱进，不断完善

任何制度的出台都是基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需要，时代不断演进，社会环境变化，制度也会相应做出适当的调整和完善。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和各项基础法律如此，各行业有序运行的规章制度亦是如此。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自1982年颁布到2017年，先后已修订5次。因此，博物馆的藏品征集制度建设也绝非一劳永逸之事，而是要随着行业及自身的发展与时俱进，修正完善。

3 藏品征集制度的主要内容

把握了上述基本要求，且有前期的素材准备，内容细则的成文就可水到渠成。由于博物馆有规模、性质、层级等方面的差别，每个博物馆在制度的细节要求和把控方面可能会有所差别，但主要的、核心的内容应当是明确的。笔者认为藏品征集制度的以下几个方面必须明文规定。

3.1 制度依据

条文内容的起始一般需要阐明本制度所依据的法规制度。如上一节所述，藏品征集制度的依据法规主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实施条例》《博物馆条例》《博物馆藏品管理办法》《文物事业单位财务制度》《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等国家层面的法规，以及各地自主制定的地方性规章制度。

3.2 征集范围

国内的博物馆按属性可分为历史、艺术、自然、科技、专题、综合等类别，不同属性的博物馆征集范围也有区别，如自然博物馆以化石、标本为主，历史博物馆以文物为主，艺术博物馆（美术馆）以艺术品为主，综合类博物馆则可以兼顾。博物馆在征集制度中必须要根据本馆特点及属性明确征集范围，符合本馆的定位和发展方向。

3.3 征集方式（途径）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指出：“文物收藏单位可以通过下列方式取得文物：（一）购买；（二）接受捐赠；（三）依法交换；（四）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方式。国有文物收藏单位还可以通过文物行政部门指定保管或者调拨方式取得文物。”此外，考古发掘曾经也是博物馆藏品来源的重要渠道，但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博物馆事业和考古事业的分离，考古发掘的文物几乎不再进入博物馆，这一方式名存实亡。而对于自然类博物馆，标本采集则是重要的藏品来源渠道。概括起来，目前较为常见的征集方式主要有购买、接受捐赠、依法交换、调拨、指定保管（托管）、标本采集、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方式⑫。

3.4 征集标准

博物馆的空间是有限的，符合征集范围的有价值的物品不可能全部入藏。每个博物馆基于自身定位和特色，对拟征集对象应当设立一定的标准。级别较高、规模较大的博物馆着眼全国，放眼世界，收藏品往往是具有非常突出的历史、艺术、科学价值，能够代表全国甚至全世界在某一时期的水平，或者是与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人物直接有关的物品。地方博物馆则应以地域特色为主，构建具有地方特色的藏品体系。行业博物馆则应考虑征集能够完整地讲述本行业发展史的物品。征集标准的制定还需要考量本馆现有藏品结构、藏品征集规划和征集经费等因素。残损严重、品相极差的物品，除了价值极高或具有特殊意义以及孤品外一般不予征集。来源不清晰、合法性不明的物品，不宜征集。

3.5 责任部门和人员

征集工作是博物馆的一项基础性、长期性的工作，应当设立专门的征集部门和人员负责实施。藏品征集作为藏品管理的一部分，国内不少博物馆将这部分业务和藏品保管、藏品保护修复归属到一个部门下，部分规模较大、层次高的博物馆专业队伍较强，有独立的藏品征集部门，有些博物馆则是从其他部门抽调力量成立虚体的征集工作委员会开展工作。博物馆可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基于更便利有效地开展藏品征集工作的前提下，合理设置机构和配置人员。

3.6 征集计划

藏品征集制度要明确藏品征集计划的有关内容。一般每年年底（部分博物馆可能要求更早）由藏品征集部门根据本馆的藏品征集工作规划和展陈、研究等需要，制订下一年度藏品征集计划和资金使用计划，报馆领导审批。有些单位还要求上报博物馆行政主管部门审批。

3.7 征集流程

《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规定的购买征集的工作程序为征集调查、专家鉴定、估价建议、价格谈判或协商、征集实施、支付验收、登记入账、建档备案、监督检查等九个环节。博物馆在制定细则时，除了上述主要环节，以下一些环节也需要考虑和作出说明。第一，征集作为博物馆经常性、固定性的工作，而且涉及经费，所以往往要做征集年度计划或几年内的征集规划。第二，征集信息的获取，除了征集人员主动与藏家、艺术家、科研单位、地质勘探部门等保持密切联系外，发布征集公告，宣传推广本馆的收藏优势，进而打动拟征集对象并主动与博物馆联系，也是重要的征集信息获得方式。第三，征集调查和掌握征集信息后，博物馆的藏品征集部门要讨论形成初步的征集意向，并经馆领导同意。第四，一件物品被博物馆收藏，对该物品而言是对其历史、艺术、科学价值的认可，对原拥有者来说则是一种荣誉，需要用纪念物品以示见证。且无偿捐赠的行为尤为可贵，更应大力褒扬，博物馆应通过颁发收藏证书等形式鼓励更多藏家积极投身捐赠收藏事业。

所以征集流程可细化为：①编制征集预算、规划；②调查征集信息，发布征集公告；③召开博物馆征集会议，达成初步征集意向；④专家鉴定；⑤价格评估；⑥价格谈判；⑦召开博物馆藏品征集会议，鉴选和确定征集名单；⑧协商双方权责和签订合同；⑨支付费用；⑩接收征集藏品及相关资料；⑪财务部门登记入账；⑫保管部门建档备案；⑬发放收藏证书；⑭监督检查。接受捐赠、调拨、依法交换等形式，可参照此流程略作调整。

3.8 人员素质要求

征集制度还应对工作人员提出要求。职业道德方面，应符合《国际博物馆协会博物馆职业道德准则》以及《中国文物、博物馆工作者职业道德准则》。业务素养方面，应熟悉相关法律法规、行业发展现状、本馆藏品基本情况以及藏品征集工作流程；能够熟练地处理日常征集事务；具有良好的沟通能力，能与藏家、艺术家等群体友好沟通往来等。

3.9 经费管理

和博物馆其他的业务工作一样，征集工作的开展也需要经费作为保障，尤其是藏品征购费为数不小，需要严格监管。经费的管理使用，要严格依照《文物事业单位财务制度》等国家层面的规定、博物馆主管行政部门的财务有关规定以及博物馆自身的财务制度执行。

3.10 监督检查

监督检查的意义在于通过回溯工作过程是否规范，及时纠偏，从而确保工作健康、高质量地开展，可以说与加强制度建设有相同的目标。藏品征集制度应规定整个征集过程要接受财务、审计和纪检监察等有关部门的监督、检查。

3.11 其他事项

由于征集工作过程中接触的物品一般都极有极高的价值，如出现意外（如受到损伤、丢失等情形），责任如何界定和划分以及如何善后处置等最好也应有相关条文予以说明，以免真实面临此类情形时处置失当。博物馆如委托国有文物商店等机构代为征集藏品，应事先签订委托协议，明确双方权责，以避免有故推诿责任。

4 结语

综上所言，加强博物馆藏品征集制度建设是国家文博行业法规对每一个博物馆的具体要求，是推进文博事业高质量发展基础而重要的工作，且愈显紧迫，各级博物馆应当充分重视并尽快完成这一制度建设。在落实层面，要坚持依法依规、博采众长、目标明确、内容合理、条文具体、严格执行、不断完善等原则。藏品征集制度具体条文内容，应从制度依据、征集范围、征集方式、征集标准、责任部门和人员、征集计划、征集流程、人员素质要求、经费管理、监督检查、其他事项等多方面综合考量，基于本馆的定位和发展目标，实事求是地制定出适合本馆发展的藏品征集制度。

注释

①李军.博物馆征集工作的思考[J].中国博物馆，2000（3）：61-65.

②藏品征集目前学界一般认为属于“博物馆藏品管理学”范畴，属于博物馆藏品管理业务的一部分。参见吕军.博物馆藏品管理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20.

③北京博物馆学会.博物馆藏品保管工作指引[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2：11-12.

④李晨，张希丹，杜志东，等.美术馆藏品管理与应用[M].北京：东方出版社，2021：41-44.

⑤吕军.博物馆藏品管理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20：35.

⑥吕军.博物馆藏品管理学[M].北京：科学出版社，2020：37.

⑦博物馆与社会文物司.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关于印发《国有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的通知（文物博发〔2021〕21号）[EB/OL].（2021-06-22）[2023-10-10].http://www.ncha.gov.cn/art/2021/6/22/art_2318_44694.html.

⑧关于印发《江苏省博物馆藏品征集规程（试行）》的通知（苏文旅规〔2018〕1号）[EB/OL].（2019-03-15）[2023-10-10].http://wlt.jiangsu.gov.cn/art/2019/3/14/art_48955_8275790.html.

⑨《广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关于印发〈广州市博物馆藏品征集管理办法〉的通知》（穗文广旅〔2023〕5号），已公开发布实施。

⑩《佛山市南海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佛山市南海区博物馆藏品征集工作管理办法的通知》（南府办〔2017〕22号）[EB/OL].（2017-06-02）[2023-10-10].http://www.nanhai.gov.cn/fsnhq/bmdh/zfbm/qwgltj/ggwh/content/post_1066016.html.

⑪故宫博物院.故宫博物院规章制度汇编[M].北京：故宫出版社，2013.

⑫据学者研究归纳，征集方式还有移交。参见国家文物局.博物馆藏品保管工作手册[M].北京：群众出版社，1993：11.笔者暂未见到相关法规依据，暂不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