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嫌疑（2）

“不……这……诶诶，是你？！”跪在一滩迅速扩散開来的血泊之前颤抖着的绿色爆炸头注意到了我的出现，连忙举起了双手，他的那支有着严重非法改装嫌疑的短管霰弹枪就扔在一旁。从现场的情况不难发现，最初的一枪似乎是在争夺之中发射的，弹丸在天桥的护栏上留下了不少凹痕；至于第二枪，则是在近距离上打中了艾丽的腹部，几乎将她的身体从正中央撕裂了开来。

说实话，就算是在屠宰场里，我都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景象。

“请离那件凶器远一点，曲河先生，”当绿色爆炸头试图去拿起一旁的霰弹枪时，我举枪顶住了他的后脑勺，“这可是之后在法庭上用来起诉你的物证，可得好好收起来才行。”

“起诉……我？”曲河缓慢地转过头，用困惑的语气说道。

“不然呢？你现在有严重的谋杀嫌疑——而且还是连环谋杀。”小莎说道，“我们的运气不错，刚才你和艾丽小姐之间的那番交谈，都已经被我录制了下来。我想，这应该也可以作为合法证据使用。”

“不……不……你们真的以为……不……”曲河一开始似乎还想要辩解什么，但很快，他就发出了一阵神经质的笑声。不久之后，这家伙甚至连笑也笑不出来了，只剩下了一脸木然的神色。似乎是因为被我们当场抓获的打击过大，因此陷入了精神崩溃的状态。

几分钟后，艾丽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四个女孩中唯一幸存的妮娜装进了尸体袋里，而曲河则被我套上了用来控制嫌疑人的电击项圈，交给了方岩看管——虽然从理论上讲，这位向导也有嫌疑，但根据妮娜的说法，方岩过去的主要活动区域是东方的D-1到E-5区，这次完全是因为原定向导被保安队意外抓捕遣返的缘故，才不得不临时接下了这支前往W-3区的小队。因此，他几乎不可能与“怪谭”事件有什么纠葛。

“总之，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给曲河先生直接定罪，但犯人看来就是他没错了，”在搞定这一应事务之后，我对小莎说道，“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然后把他移交给邦联司法部，就算是完事儿了……唉，希望抓到犯人这件事可以抵消掉三个人死在我的负责区域内的处分。”

“要找到出口倒是不难，”人工智能助手答道，“事实上，在比对过仓库编号之后，我可以确认，刚才那座被腐蚀性废水淹没的仓库，曾经被标绘在我的电子地图里——虽然在进入地下之后，我就无法通过接收定位卫星的信号来确定我们的位置。不过，只要能找到绘制在地图上的地点，我们就很容易以此为参照物进行定位……最近的安全出口在西南方向，直线距离七百米。”

“这么近？那可实在是太好了。”

“没错，顺带一提，那出口离我们这些朋友的穿梭机停靠地点很近……当然，考虑到我们的运输机在被击落之前已经报告了那架‘太空跳蚤的位置，所以那里目前应该已经被保安队控制了，不用担心他们突然不辞而别，”小莎补充道，“不过，有一些事我还是很在意。”

“什么事？”我看着正跪在艾丽遗体旁的妮娜。她的一只手搭在艾丽的额头上，似乎在为自己不幸丧生的同伴祈祷。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那架‘太空跳蚤附近投放的炮塔吗？在我和地面的通讯断掉之后，它们很可能转入了自动索敌状态……这可不太安全。毕竟，这些炮塔全都装填着反人员杀伤弹，要是遭到攻击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我建议你将这些炮塔的位置提前告诉其他人，让他们小心一些。”

“欸？呃……好的。”我点了点头，“我们确实得小心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