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伪后期筹治大运河始末
2023-11-12孙恺龙锋桑乃斌
孙恺 龙锋 桑乃斌
摘 要:1944年初至1945年8月,为了便利日军的军事运输,汪伪政府主导了一场治运工程,企图设立专门机构对大运河南北全流域进行统筹治理。治运工程进行之时,弊病丛生,最终仅完成了中运河段的部分施工项目。考察汪伪后期筹治大运河的来龙去脉,可以为认识汪伪傀儡政权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关键词:汪伪政府;伪治理运河筹备处;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殷汝耕
1940年3月汪伪国民政府成立以后,名义上“统一”了华北、华中沦陷区。此后,除一些零星区域外,大运河全线几乎都控制在了汪伪政府手中。从1944年初开始,在日本的支持下,汪伪政府主导进行了一场颇具规模的治运工程。
一、 汪伪筹治大运河的动因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以后,日军的海上交通运输线屡屡遭到同盟国海、空军的袭击,船只损失严重。为了保障从中国掠夺来的煤、铁、棉花、食盐等各类物资能安全运抵日本本土,日本政府于1942年提出建立“战时陆运非常体制”,决定减少秦皇岛、塘沽、青岛、连云港等海港的货物运输量,转而通过陆路将货物运往东北,再取道朝鲜转运至日本国内。“战时陆运非常体制”实施以后,津浦铁路作为连接华北、华中的交通动脉,其运力逐渐饱和,进而影响到了货物的正常周转。为此,开辟新通道以分担津浦铁路的运输压力,成为日本和汪伪政府亟待解决的问题。
汪伪政府内部的一些汉奸逐渐将目光投向了大运河。1943年6月,汪伪全国经济委员会在南京召开会议。会上,伪全国经济委员会委员、自称长期从事运河水利工程研究的殷汝耕提出了一份名为《为恢复运河以畅南北运输》的议案,建议汪伪政府修治大运河,并设立专门机构对大运河南北全流域进行统筹治理。殷汝耕在议案中明确指出:“目今运输路线津浦既已独力难支,亟宜另辟途径以期分其负担,则舍运河而外实无更适当之运道。”[1]为了给自己的治运计划制造舆论,殷汝耕还先后在社会上发表了《治理运河刍议》《治理运河计划纲要》等文章,将治运工作提升到了配合所谓“大东亚圣战”的高度。
殷汝耕的提议与汪伪当局一拍即合,汪伪行政院随即命令汪伪建设部“妥为研究办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伪建设部于1943年9月“呈文”伪行政院,详细报告了处于实际控制之下的江北运河、江南运河的现状。伪建设部最终得出结论称:“所有淮阴至长江间之运河,曾经前导淮委员会整治通航,现只须堵闭西堤缺口,工程并非浩大;其江南运河,现尚通畅,如欲改良,经费亦在可能范围以内。具见运河航行困难问题,大部分属于华北地区。”[2]
值得说明的是,汪伪政府成立以后,日本华北方面军控制下的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实际上是一个没有独立名称的变相独立政权。也就是说,以淮阴为界,汪伪政府并不能越线染指伪华北政务委员会辖区内的大运河北运河段、南运河段、山东运河段以及中运河段。正是基于这个背景,伪建设部才会有此番表态,言下之意是,修治江北运河和江南运河难度不大,而治运工作的真正难点在于华北,如欲推进全域性的治运工程,必须征得日本的同意以及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的配合。
1942年至1943年之交,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形势出现重要变化。同盟国军队在欧洲战场和太平洋战场都开始了对德、意、日轴心国军队的反攻。为了适应其军事、政治、外交大滑坡的局面,日本政府提出了全新的“对华新政策”。简而言之,就是在政治上将汪伪政府推向前台,赋予其所谓“统一”“自主”的地位;在经济上则充分利用汪伪政府,以达到掠夺物资满足战争需要的目的。汪伪政府的治运计划提出以后,与日本的“对华新政策”十分契合,尽管日本对汪伪政府借治运之机强化对华北的控制而产生隐忧,但综合衡量后还是同意了它的治运主张。这样一来,汪伪政府推进全域性的治运工程就扫清了障碍。
二、 筹备工作的展开
1944年初,由汪伪政府主导的治运工程正式拉开了帷幕。1月4日,汪伪政府在伪行政院之下成立了伪治理运河筹备处,随后任命殷汝耕为筹备处主任。伪治理运河筹备处设于南京,以“规划修复运河、畅通航运,以资南北物资交流”[3]为目的,计划在3个月筹备期内,完成研讨治运机构运行方式并拟具条例草案,规划修复经费总额并拟具筹措办法,计划工程纲要及分段施工次第,计划分段通航及管理运输事宜,拟具保障运输安全方案,调查全河船舶现状、航运情形、經济物产等6项工作[4],为接下来成立全域性的治运机构做好准备。
殷汝耕走马上任以后,立即以汪伪大员身份自居,启动了一系列筹备工作。他先是从汪伪政府和伪华北政务委员会中挑选了一批心腹,为筹备处拼凑出一套领导班子,并在北京、上海两地设置了办事处,在扬州、淮阴、徐州等运河沿线城镇成立了工程事务所。除伪政权中的官员外,水利专家也成为殷汝耕重点网罗的对象。经过一番游说,他邀请到了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工务总署技监、日本人田渊寿郎担任筹备处的技术顾问。但是,物色中国籍专家的过程却并不顺利。殷汝耕曾前往上海找到水利专家汪胡桢,以将汪胡桢在抗战前编制的《整理运河工程计划》付诸实施为由,诱使他担任治运工程的总工程师。汪胡桢出于民族大义,断然拒绝了殷汝耕的要求,第二天便逃离了上海前往国统区,殷汝耕的阴谋最终未能得逞。
殷汝耕作为一个老牌汉奸,政治经验十分丰富,他深知顺利推进治运工程必须牢牢依靠日本这个靠山,同时也需要求得运河沿线国民党武装的配合。于是殷汝耕在1944年1月下旬接连前往上海、北京两地,密集拜访了多位侵华日军首脑,以期获得他们在治运工程上的支持。1944年春,殷汝耕还以给日本右翼势力政治领袖头山满祝寿为由亲赴日本,并与他商讨治运一事,以免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出面反对。与此同时,殷汝耕派人赴苏北与国民党长江下游挺进军总司令李明扬接触,谎称自己治理运河是为了“利用治运之机,组织护航部队,以待将来国军反攻效命国家”[5],要求李明扬不要对治运工作进行骚扰破坏。李明扬一眼便看穿了殷汝耕的阴谋,所以并未理会他的请求。
1944年2月下旬,在日军的“保护”之下,殷汝耕带领伪治理运河筹备处的一众大员对运河重镇扬州及其所辖的瓜洲、邵伯、高邮进行了为期5天的“视察”。殷汝耕等人返回南京后,于2月28日举行了“视察运河恳谈会”,出席者包括汪伪政府各部门代表和日本总军司令部、大使馆代表等26人。此次会议日本方面共派出9名代表与会,占到了所有参会者的三分之一,足见其对于修治大运河的迫切程度。会上,殷汝耕介绍了此次“视察”运河的有关情况,并请求日本方面就维持运河沿线治安、征调工程材料提供协助。日本总军司令部代表樋泽最后发言。虽然他一再强调治运工作的重要性,但是在说到治安、工程材料等具体问题时,百般推诿,要求汪伪政府想办法自行解决。樋泽的表态无疑反映出日本此时的窘境:日本极力想将大运河作为以战养战的工具,但此时抗日战争已进入后期,日本无论是在兵源还是资源方面都已陷入捉襟见肘的地步,除了口头允诺,再也无力提供更多实质性的帮助。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伪治理运河筹备处拿出了一套工程方案。但是,这套方案并无太多新意可言,几乎是汪胡桢1935年8月编撰完成的《整理运河工程计划》的翻版。整个治运工程预计投资汪伪发行的中储券18亿元,征召民工60余万人,在5年内修浚完成。[6]1944年3月20日,殷汝耕在接受伪中央社采访时公布了工程概要。他介绍说:“拟将全运河分为津临段、临济段、济淮段、淮江段、镇苏段、苏杭段等六段,共长一千五百公里。全部通航时,江南运河以能航行九百吨、江北运河以能航行三百吨货船为目标。第一期修筑工程,除由台儿庄至瓜洲一段间,定四月中旬或五月初旬着手进行修筑,倘无其他事件,则本年底前则可通航。”[7]
转眼3个月筹备期结束,治运工程即将动工,但工程材料短缺的问题却迟迟未能解决。殷汝耕向伪行政院诉苦道:“如一尺见方以上、长度三十余尺之洋松闸坝材料,从前俯拾即是者,现在即在京、津、沪、汉各大埠,或以来源断绝,或早经军事征用,皆有无法搜罗之苦。”[8]正当殷汝耕等人还在为筹集工程材料而发愁时,日本大使馆却开始催促汪伪政府率先修浚中运河运河站至淮阴间的航道。1944年4月11日,日本大使馆致函伪外交部,称:“现时运河站与淮阴间之修补工事,如有二十吨级民船可能运航,则于输送力增强上及沿岸开拓上裨益非浅,故期待关于该区间之工事早速实现。”[9]
收到日本大使馆的来函后,殷汝耕不敢怠慢。他立即“呈文”伪行政院,提出应尽快成立临时浚蓄工程事务所,先行办理中运河邳县至宿迁段的浚蓄工程。对于殷汝耕的建议,伪行政院表示同意。由此,邳宿段浚蓄工程成为治运工作启動以来第一个开工建设的项目。最终该项工程为日本公司秋田组所承揽,工程费用以华北地区的伪币联银券结算,造价为56.27万元。工程于同年4月11日开工,5月18日竣工。
三、 伪治理运河工程局的成立
筹备期结束后,按计划将要成立一个全新的治运机构。1944年4月,殷汝耕向伪行政院提议成立伪全国督办运河公署,并亲自拟订了章程草案。根据殷汝耕的设想,伪全国督办运河公署不是一个单纯的水利机构,而是一个权力庞大的军政机关,掌握着北京至杭州间大运河沿线地区的治安、巡防、保甲等权限。对于汪伪政府而言,殷汝耕的提议是不能容忍的,因为伪全国督办运河公署一旦成立,势必权限过大,甚至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此时,伪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已赴日本就医,副院长周佛海在审阅《全国督办运河公署组织法草案》时,直接用笔将草案中秘书厅、财务局、河务局、警务厅、会计处等机构划去,足见其对殷汝耕政治野心的不满。在批示中,周佛海明确拒绝了殷汝耕的提议,并要求“正式机关暂缓成立”。
1944年5月,汪伪行政院撤销了伪治理运河筹备处,转而成立了伪治理运河工程局,由于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只能继续安排殷汝耕当局长。伪治理运河工程局虽然是一个全域性的治运机构,但与殷汝耕设想的伪全国督办运河公署相比,权限大大压缩,仅设有总务、工务两个处,职责也牢牢限定在了治运工程之上。殷汝耕对未能如愿成立伪全国督办运河公署心生不满,于6月1日向伪行政院提出辞呈。汪伪政府本来已对殷汝耕的政治野心颇为不满,于是不加挽留,直接同意了他的辞呈,并于6月6日任命原伪治理运河筹备处工务处处长徐邦荣接任局长。
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成立以后,开始着手推进治运第一期工程。第一期工程原计划分为两项:一是中运河部分,修复淮阴船闸、惠济闸及刘老涧船闸,疏浚各闸下游引河;二是里运河部分,修复子婴闸,堵筑中州会馆附近运堤缺口及堵筑壁虎坝。但是,里运河部分的工程因故未能启动,第一期工程实际只进行了修复淮阴船闸和疏浚刘老涧船闸两项。
为了表现所谓的公平公正,1944年7月20日伪治理运河工程局举行了淮阴船闸工程投标会,计有瑞龙、新月记、公协、南国、君力、协泰等7家中国公司以及日本兴南公司参与投标。但是投标会只是一个幌子,因为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早已内定日本兴南公司承揽此项工程。即便兴南公司的出价在所有投标公司中位列第二高,且远超原工程预算,但是伪治理运河工程局还是坚持将工程交予兴南公司。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显失公允的做法遭到各家中国公司的强烈抗议,但是7月22日伪行政院强行批准同意了伪治理运河工程局的决定。8月2日,伪治理运河工程局与兴南公司签订了《修复淮阴船闸及疏浚引河等工程合同》。合同约定工程总造价为伪中储券9500万元,合同签订7日内开工,1944年10月31日前完工。合同签订以后,兴南公司以“运输材料及招集劳力困难”为由,一直拖到8月19日才正式开工。该工程原计划工期为3个月,但是一拖再拖,一直到次年4月才告竣工。
在选择刘老涧船闸的施工单位时,伪治理运河工程局依旧想偏袒日本公司,但最终却吃了一次哑巴亏。刘老涧船闸工程投标会本已结束,但是日本公司西松组却事后报名,表示愿意以伪联银券57万元(折合伪中储券316.67万元)的价格承揽刘老涧船闸的施工项目。由于西松组的报价远低于其他几家中国公司,征得伪行政院的同意后,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最终决定将工程交由西松组承办。但是不久后,西松组却以工程量增加为由坐地涨价,将报价提至伪联银券241万元,折合伪中储券约1300万元。迫于日本方面的压力,伪治理运河工程局只能和西松组展开谈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于9月12日和西松组签订了工程合同。根据合同约定,疏浚刘老涧船闸上下游引河及清除闸塘工程总造价降为伪中储券1167万元。但这时的价格,仍是西松组原报价的3.68倍之多。刘老涧船闸工程本应于11月15日前竣工,但经过多次延期,直到次年2月25日才最终竣工。
虽然淮阴船闸工程、刘老涧船闸工程以及先期竣工的邳宿段浚蓄工程都顺利通过了伪建设部组织的工程验收,但各项工程的质量却十分低劣,尤以淮阴船闸工程最为突出。淮阴船闸工程通过验收不到2个月,陆续发生运堤碎石坍塌、船闸水下机件损坏、船闸闸门不能正常启闭等问题。讽刺的是,伪建设部在1945年8月11日推翻了自己原来的验收结论,认为:“综是以观,该闸在大水时期实无法使用,即俟冬季水落经过一度切实修理后,亦仅能于低水时期使用之而已。”[10]
四、 汪伪治运计划的破灭
1945年上半年,为了应对所谓“决战时期”,汪伪政府对伪行政院及其附属机构进行了一次机构改革,措施之一是于当年4月底裁撤了伪治理运河工程局。虽然治运机构不复存在,但此时汪伪政府并没有停止治运工作的打算。根据伪行政院的安排,伪治理运河工程局未了事务全部划归伪建设部接办。
5月22日,伪建设部“呈文”伪行政院,计划着手推进治运第二期工程,并将工作的重点聚焦于修复里运河上的邵伯船闸和疏浚丹徒至丹阳段的江南运河之上。由于严重的通货膨胀和物价飞涨问题,经伪建设部测算,治运第二期工程所需的经费陡然升至伪中储券5.6亿元。对于入不敷出的汪伪财政而言,这笔支出无疑将会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随着战局的发展,此时抗日战争已进入尾声,治理大运河对于穷途末路的汪伪而言已无多少实质性帮助,所以对是否继续推进第二期工程,汪伪政府变得犹豫不决。另一方面,虽然治运第一期工程名义上已经完工,但工程质量问题却层出不穷,受战事影响,中运河也迟迟未能真正实现全线通航,此前巨额的治运支出相当于全部打了水漂。经过再三考虑,伪行政院于5月30日作出“既成工程,妥为保管利用,至次期工程,因沿运治安不靖,暂缓举办”[11]的批示,决定终止已历时一年半的治运工程。
但是,偽建设部却并没有停工的打算。7月7日,伪建设部再次“呈文”伪行政院,要求动用治运第一期工程经费中尚未列支的6000万元来修复邵伯船闸。8月3日,伪财政部答复伪行政院,称治运第一期工程经费并无结余,因财政紧张,最多可以额外拨款3000万元用于修复邵伯船闸。8月11日,伪行政院作出批示,同意拨款3000万元用于修复邵伯船闸。修复邵伯船闸还未施工,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汪伪政权轰然倒台,汪伪政府的治运工作随之戛然而止。
五、 小结
考察汪伪后期筹治大运河的来龙去脉,为我们认识汪伪统治提供了一个新视角。作为日本侵略者扶植起来的傀儡,汪伪政府是日本侵华政策的忠实追随者和执行者,这就直接决定了汪伪修治大运河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帮助日本侵略者巩固殖民统治、推动侵华战争。除了服务于侵华战争这个根本目的以外,背后方方面面的利益集团“各怀鬼胎”,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汪伪政府不仅想在日本侵略者面前卖力表现、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还想将自己的触手伸向华北,借治运之机加强对伪华北政务委员会的控制;治运工程的牵头人殷汝耕则是为了实现个人的政治野心,企图借治运之机培植心腹,甚至建立起一个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独立王国”;日本方面掌握着治运工程实施与否的决定权,但并不想出钱出力、插手具体事务,只想通过操控汪伪政府坐收渔翁之利;几家日本公司凭借日本政府的强权,垄断了治运工程的施工项目,利字当先,草草施工,以致效率低下、质量低劣。换句话说,一出治运闹剧,揭露了汪伪傀儡统治的实质,也将汪伪后期的统治乱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注释与参考文献
[1]《伪全国经济委员会为函送本会第二次全体委员会议议决案并抄附原提案请查照办理见复事给伪行政院函》(1943年6月28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2962。
[2]《伪建设部为奉令妥为研究办理具报恢复运河以畅南北运输提案事致伪行政院呈》(1943年9月6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2962。
[3][4]《伪最高国防会议秘书处为录送伪最高国防会议决议通过设置伪治理运河筹备处暨该处暂行规程及经临概算案给伪国民政府文官处函》(1944年1月7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国民政府档案,二〇〇二-1532。
[5]南京市档案馆编:《审讯汪伪汉奸笔录(下册)》,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1296页。
[6]中央调查统计局特种经济调查处编:《敌伪修浚大运河之计划及其阴谋》(敌伪经济参考资料第七十八号),1945年8月12日,第6页。
[7]《殷汝耕视察返京谈治运方针本年底前可通航》,《申报》,1944年3月22日,第1版。
[8]《伪治理运河筹备处为呈复今年度工程所需材料业经派员进行工料各款已陆续拨付事致伪行政院呈》(1944年5月5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5472。
[9]《伪外交部为请将日本大使馆函转饬伪治理运河筹备处知照事致伪行政院呈》(1944年4月25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5463。
[10]《伪建设部为呈报淮阴船闸现状并陈明该闸暂难使用事致伪行政院呈》(1945年8月11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5475。
[11]《伪行政院为次期治运工程暂缓举办事给伪建设部指令》(1945年5月30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藏汪伪政府行政院档案,二〇〇三-54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