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民革老人陈良佐

2023-11-07曾强

文史春秋 2023年9期

● 曾强

陈良佐是著名的爱国民主人士、广西民革的创始人之一。他曾参加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率新军反正，任黄兴总司令部前线督战员，见证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这一历史性时刻，后又参加讨袁运动、护法战争。在北伐战争中为消灭北洋军阀做出重大贡献，成为桂系著名将领，历任国民党政府参谋本部中将高级参谋，第七军中将参谋长，安徽、广西代省长等职。抗日战争中，他与中国共产党合作，任用大量的中共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

陈良佐是李济深的学生、校友及好友，抗战胜利后，他追随李济深加入反蒋队伍，1945 年底在桂林参加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1949 年在香港参加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他积极开展和平解放广西活动，策反桂系广西高级军政人员，组织反战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积极投身广西的重建工作，曾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土地改革委员会委员、广西省林业厅厅长、广西省政协常委、广西省人民委员会参事等职。

参加辛亥革命驰骋北伐疆场

陈良佐（1887—1968），字辅之，广西宾州（今宾阳）人，出身贫寒，幼年时入私塾接受启蒙教育，后因家境贫困，被迫辍学在家务农，其间仍坚持自学。1908 年，宾州举办新学，设立师范讲习所，为学生提供免费的膳食住宿，陈良佐以优异成绩考入，几个月后，顺利毕业的他放弃留在县城当教师的机会，毅然投笔从戎，前往龙州报考广西讲武堂，走上军事救国的道路。

在广西讲武堂求学期间，他结识了许多对中国近现代史产生重大影响的人，深刻影响着他的思想。1909 年1 月，蔡锷接任广西讲武堂监督，兼授马术和军制两门课程，在讲课、管理学堂之时，暗中在学员和新军之中传播革命思想，发展革命军事力量。在他的影响下，陈良佐对孙中山产生了崇拜和敬仰之情，对参加由孙中山领导的革命更加向往。1910 年，陈良佐从广西讲武堂毕业，因成绩优秀，被保送到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深造，学习期间，结识了在陆军大学堂就读的广西老乡李济深。正是在李济深的帮助下，陈良佐后来得以脱离旧军阀，加入革命阵营。

1911 年春，陈良佐从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在驻济南的陆军第五镇见习集训3 个月后，到陆军第二镇第三协第六标担任排长。

10 月10 日晚，武昌起义爆发，陈良佐匆忙间随军南下。他知道推翻封建王朝的机会终于来了，暗下决心，准备到武昌后寻机加入革命军。11 月3 日，中华民国军政府战时总司令黄兴率领参谋长李书城、秘书长田桐等人在汉阳城西昭忠祠设立司令部，全面部署汉阳防务，准备反攻汉口。陈良佐得知消息后，不顾伤口尚未痊愈，就和几位战友一起过江，加入革命军。有着深厚军事素养的陈良佐得到黄兴的信任与重视，获编入黄兴总司令部，出任前线督战员，投入了轰轰烈烈的武昌起义保卫战。12 月，由于陈良佐在武昌战斗中表现突出，黄兴特地将他带往南京，参加临时政府的筹备工作。1912 年1 月1日晚，临时大总统就职典礼在临时总统府——原清政府的两江总督衙门举行。陈良佐作为典礼筹办工作人员，目睹了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的全过程，精神上受到深刻洗礼。孙中山“天下为公”的政治理念自此深深铭刻在他的心中，他决心从此跟随孙中山进行革命。

1913 年底，陈良佐考取中国军事教育的最高学府——陆军大学，成为李济深的学生。

1915 年底，袁世凯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称帝。为推动广西参加倒袁活动，陈良佐与陆军大学的同学黄旭初等人，在陆军大学暗中开展反袁活动。1917 年初，陈良佐从陆军大学毕业，被分发到广西武卫军任高级参谋、营长。陆荣廷控制广东后，陈良佐先后任广东陆军第一军副官长、代参谋长。10 月3 日，陆荣廷在广西南宁召开两广军事会议，成立护法联军，兵分三路进军湖南，陈良佐随军出征，负责指挥粤军，收复湖南全境。

从1920 年第一次粤桂战争到1926 年，陈良佐周旋于旧军阀的争权夺利之中，对旧军阀腐朽贪婪、不顾民众死活的行为深感痛恨。他认为，密切关注南方革命形势的发展，在广州的南方政府是最有希望的革命力量，孙中山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深得人心，拥护孙中山和南方政府，才是正确方向。

1926 年北伐战争打响后，陈良佐决心与旧军阀脱离关系，秘密与北伐军总参谋长兼后方留守总司令李济深取得联系。李济深非常高兴，告诉陈良佐的好友李宗仁做好接洽准备。1926 年8 月，在北伐军与吴佩孚之间的贺胜桥决战打响之际，陈良佐率武卫军第一团在阳新通电起义，加入北伐军李宗仁部，任第七军第十旅旅长，为北伐军取得贺胜桥的胜利做出了贡献。陈良佐也由此加入新桂系集团，1927 年调任第七军参谋处处长，全权代行参谋长职权；1928 年后历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参谋厅第二局少将局长、国民党政府参谋本部中将高级参谋兼陆军大学第九期招生主任，负责招生工作。

龙潭战役是孙传芳与北伐军之间进行的一场著名战役，也是北伐战争中最激烈、具决定性的一场战役，陈良佐作为第七军参谋处处长，与将士并肩参与了这场血战，经受火与血的考验，以陈良佐旧部第十旅改编的第七军第一师第十九团在战斗中担任黄龙山主攻部队。若干年后，陈良佐特地为此战役撰写碑记《龙潭之役史略》，该碑记现立于梧州市中山纪念堂。

坚持联合抗日整治基层建设

1933 年，陈良佐任武鸣县民团指挥官，他治军有方，民团训练有素，成绩显著。1935 年7 月，陈良佐升任梧州区民团指挥官，全权负责梧州区苍梧、藤县、平南、桂平、贵县、武宣、岑溪、玉林、陆川、博白、兴业、北流、容县等14 个县的民团训练、管理。陈良佐还兼任梧州区行政监督，监督、管理梧州区所辖各县县政，负责考核各县县长的工作成绩，指挥区内所有保安队、水陆公安警察及民众自卫武装。1936 年6 月，反蒋抗日的“两广事变”爆发。6 月4 日，陈良佐在梧州组织动员大会，举行示威游行，号召当地群众起来参加抗日。在陈良佐的领导下，梧州市大张旗鼓地开展抗日宣传，市内墙壁贴满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反对内战一致对外”“全国抗日势力联合起来”等抗日标语，还在鸡笼洲对面的高山崖壁上凿刻显著醒目的“抗日救国”四个大字标语。

在李济深的引导下，陈良佐开始接触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拥护支持中共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主张，和李济深一样，在思想上真心实意地与中共合作，进行抗日救国运动。这一思想的形成，深深影响了他的政治价值观和此后的工作。陈良佐大力支持中华民族革命同盟梧州市委在梧州开展活动，宣侠父等人得以经常与李宗仁、白崇禧等联系，推动他们与中共联合抗日，出版《民族战线》月刊，宣传抗日救亡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方针政策，发表李济深、蔡廷锴等爱国将领撰写的主张联合抗日的文章、通电，并与广西大学学生会共同发起召开有数千群众参加的抗日反蒋大会，对广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起到促进、推动的作用。

1936 年8 月上旬，第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应邀来广西，商议共同倒蒋。蔡廷锴经过梧州时，陈良佐召集全市公职人员、学生、工商界及市民数千人在大校场召开欢迎大会，热烈欢迎蔡廷锴。身着白色西服的蔡廷锴做了热情洋溢的演讲，号召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抗日。

1936 年9 月，陈良佐调任民团浔州区总指挥兼行政监督；11 月，他又调回梧州继续担任民团指挥官。1937 年春，陈良佐陪同到访的蔡廷锴会见当时在梧州的李济深。李济深为了与中共中央加强联系，共商国是，与蔡廷锴联名致书毛泽东，委派杨德华将书信送至延安。毛泽东鼓励李济深、蔡廷锴两位先生继续在国民党统治区开展抗日救国活动。

为了应对侵华日军的飞机轰炸，1937 年7 月，梧州区防空指挥部成立梧州民众防空委员会，梧州民团指挥官兼行政监督陈良佐兼任梧州防空指挥部指挥官，全市性的防空活动正式开展。陈良佐成立防空情报所，专门搜集空情并发放疏散警报工作。防空情报所设有电话总机和无线电台，其中一部设在广东高要县，专与梧州保持无线电联系。藤县、苍梧、平南县设防空监视队，在白云山、榜山设防空监视哨，构成梧州的防空监视网。各防空监视队、哨岗一发现敌机活动，马上通过国营邮局电话通报梧州情报所。梧州市各主要机关则另架设电话专线与情报所直接联系。空袭紧急警报范围圈以梧州为圆心，以广东德庆为半径，如日机窜入圈内，则发紧急警报；日机离开警区范围，则发解除警报。梧州民众防空委员会主要组织梧州防护团和各种防空防护机构，发动全市各阶层、各单位和群众共同做好防空工作。梧州防护团成立后，陈良佐首抓防空洞建设，指派梧州防空救护团工务股负责挖洞工作。工务股结合北山、岗岭、河滨、蝶山等处的地形图，共选定26 个洞口位置，做好设计，按洞的布局和结构组织施工。1938 年冬，26 个防空洞全部投入使用。有了防空洞，还需要民众具有防空知识以及时逃生，陈良佐又紧抓防空宣传教育。1938 年3 月8 日，《梧州民国时报》刊发《防空特刊》专栏以提高市民的防范意识，“防空特刊”四字由陈良佐题写，足见他对防空宣传的重视。

在陈良佐的支持下，梧州的抗日宣传活动异常活跃，梧州救国话剧社、驻梧广西学生军、梧州八一三剧团、梧州抗日儿童工作团等社团和组织经常在中山纪念堂演出抗战救亡节目，推动梧州抗日运动蓬勃发展。

陈良佐还默许中共党员在他领导的梧州区民团指挥部活动。1938 年，梧州区民团指挥部（以下简称“指挥部”）指导员陈国材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中共地下党员杨月英经他介绍也到指挥部工作，加上原来就在指挥部工作的中共党员陈志明，指挥部成立了中共党支部。陈国材等人以指挥部政治部的名义扩大梧州救国话剧社，发展青年学生、中小学教师和机关职员等参加，梧州救国话剧社成为中共领导下的具有广泛群众基础的抗日救国群众组织，演出《保卫卢沟桥》《黑地狱》《放下你的鞭子》等20 多个剧目，积极开展抗日救国的宣传活动。

1937 年冬，全国抗日救国会的领导人邹韬奋、沙千里、史良，著名左翼文化人金仲华、钱俊瑞、沈兹九等人从上海撤到香港，12 月4 日乘船到梧州，准备取道梧州、玉林北上武汉。陈良佐在中山纪念堂召开群众大会，邀请邹韬奋等人为当地群众做抗战形势报告。邹韬奋、金仲华和钱俊瑞等人分别做了《东战场的教训》《国际形势》《民众运动》等报告，讲述上海军民英勇抗战的感人事迹。

在陈良佐的努力下，梧州的民团工作做得相当出色，整个梧州成为一个充满斗志的城市。朝鲜爱国抗日志士李斗山在《新广西》一文中，记述了他对梧州的深刻印象：“到了梧州的街上，第一个印象是满街巷都军人化了。在这行走着的人，流着汗的人，人力车上的人，……一切一切的壮男们，除了妇孺老弱，都穿着灰色或黑色的服装——军服，都戴着灰色或黑色的帽子——军帽，而拥挤着，动着，行着。”

1938 年5 月，陈良佐调任桂林区民团指挥官兼行政监督后，对桂林的民团大力进行整训，使桂林民团很快就恢复了生气。8 月，民团周刊社出版陈良佐的专著《抗战与基层建设》。陈良佐在书中论述了他对抗战与基层建设的关系，表明了他参加抗战的决心。

陈良佐一生坚持进步。抗日战争爆发后，陈良佐先后在安徽、广西等地任民政厅厅长和代理省主席。他坚决维护国共合作，不顾国民党反动派的非议与攻击，坚持任用大量中共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担任要职，有力地推动了安徽、广西等地抗日民主力量的发展。陈良佐在安徽起用共产党员及进步人士如贺希明、杨德华、狄超白、朱澄霞、孙以瑾、钟国松、邓昊明等担任县长等要职；邀请时任新四军参谋长张云逸到省政府为安徽省政治军事干部训练班做“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专题演讲，拨给新四军四支队、六支队军费，互通信息，联合新四军多次打击侵华日军，如安庆城之战；创办《大别山日报》，积极宣传国共合作抗日救亡的主张。李品仙任省主席后，安徽处于一片白色恐怖之下，陈良佐积极帮助进步人士和共产党员、中共地下党员两三千人撤离大别山，转移到中共领导下的苏区。

陈良佐认为中共提出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团结和集中全国人民力量的最好的政策。为更好地开展国共联合抗日，陈良佐深入研究马列主义，曾骄傲地对秘书马星云说，广西将领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仅有两人，白崇禧为对付共产党而学习，他自己则为拥护共产党而钻研。尽管受到桂系领导人的诸多责难，陈良佐支持国共联合抗日的政治立场始终没有改变。

1939 年9 月26 日，美国进步作家、深入大别山腹地的第一位国际友人——史沫特莱考察大别山的伤兵难民救济工作和民众动员工作。陈良佐除了做好接待工作，还召集社会各界为史沫特莱举行欢迎会。陈良佐抽空会见史沫特莱，和她进行深入交谈，向她介绍安徽省抗日运动、民众动员、妇女解放等方面取得的成绩。1939 年10 月，安徽省主席廖磊病逝，陈良佐代理安徽省主席。

1942 年4 月28 日，陈良佐出任广西省政府委员兼任广西合山煤矿公司总经理。陈良佐不辞辛劳，挑起重建广西合山煤矿的重担，按照当时兼任烟煤临时调节委员会主任的李济深电谕指示的“本从救国之心，增加煤炭产量，确保抗战急需”，动员力量扩大产能。在陈良佐的努力下，合山煤矿生产规模、产煤量创当时有史以来最高纪录，为湖南、广东、贵州、广西四省之最，有力地支持了前线抗战。

1944 年夏，侵华日军攻陷长沙后，举兵南下进犯广西。9 月，广西省主席黄旭初因病无法理事，由省民政厅厅长陈良佐代行省主席职务。

1943 年7 月，陈良佐任省委委员兼合山煤矿总经理

陈良佐率广西省政府及附属机关撤到百色安顿下来，百色遂成为广西名副其实的临时省会。为解决广西子弟求学困难问题，陈良佐到百色后，想方设法促成西江学院顺利建校开课，多方筹足西江学院的办校经费，1945 年2 月，西江学院在百色成立，推动了广西教育事业的发展。

此外，陈良佐以省赈济会主任的名义，拨给昭平县政府20 万元赈济款，专门用于解决疏散到昭平的何香凝等一大批进步文化人士的生活困难。陈良佐反复向黄旭初述说敌后办报宣传的重要性，最终争取到黄旭初的同意，使《广西日报》昭平版顺利开办，成为广西抗战的号角和精神武器。

创建广西民革志在八桂振兴

抗战胜利后，陈良佐领导广西省和县市救灾运动委员会，募集捐款达2.16 亿元，粮食35 万多斤，帮助广西数以百万的灾民摆脱饥饿，解决他们最为迫切的生存问题，缓解广西的灾情，促进广西的战后重建。

陈良佐反对蒋介石的独裁内战。1945 年，陈良佐与李任仁、陈劭先、陈此生、万仲文、黄中廑等人按照李济深指示，在桂林发起成立中国国民党民主促进会，开展和平建国的活动。1949 年1 月，陈良佐到香港，经李济深介绍加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后，与李任仁、梁瀚嵩等人负责筹组广西民革；同期接受中共香港办事处负责人谭天度、李济深指示，回广西后积极开展和平解放活动，对国民党军政高层如黄旭初等高级将领进行策反，策划联合梁瀚嵩在合山煤矿和宾阳之间开展武装起义。广西解放前夕，他不顾生命危险，利用个人的特殊关系，多方奔走，积极开展和平解放广西活动，力图策反桂系高层人员，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扣押软禁，后经友人帮助脱险赴香港。

1949 年10 月，广州市解放，陈良佐接到叶剑英的邀请，携全家一起到广州工作。1949 年12 月，张云逸在广州邀请在港、穗的爱国民主人士一起回广西工作。陈良佐接到邀请，和张云逸一起从广州乘船经梧州到南宁，同船的还有雷沛鸿、陈此生、雷荣珂、莫乃群、陈雄和王力等人。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百废待兴。陈良佐回桂后，即投身广西重建工作之中，曾任中南军政委员会土地改革委员会委员、广西省林业厅厅长、广西省政协常委、广西省人民委员会参事、民革广西省常委等职。

他关心祖国统一大业和国家各项建设，为新中国的巩固和发展、为民革事业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1950 年，陈良佐参与广西民革筹备工作，担任民革广西省分部筹备委员会筹备委员，并将他自己位于桂林的一所房产慷慨捐赠给民革桂林市委员会作为办公用房。1950 年，陈良佐作为广西民主党派唯一代表到北京，参加由彭真主持的全国各民主党派人士茶会，座谈有关抗美援朝运动问题，并在会上代表广西民革发言。

1954 年7 月，陈良佐担任广西林业厅厅长。他团结群众，平易近人，生活质朴，虽然年逾古稀，仍尽职尽责，勤勤恳恳。在陈良佐的努力下，广西林业出现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

1957 年3 月，政协全国委员会邀请广西籍人士举行会议，协商建立广西僮族自治区。陈良佐参加会议并做了发言。

陈良佐先后写下《辛亥革命前线反正回忆》《陆荣廷的讨袁护国》《陆荣廷重返广西前后的几件事》《新桂系从倾巢入湘到回师驱逐滇军出境》《新桂系统治安徽初期的片断回忆》《西隆西林烟案内幕》《李宗仁竞选副总统》《新桂系的和谈骗局》《梁瀚嵩其人和他被新桂系杀害经过》等回忆文章，记述了他亲身经历的许多在近代中国有着深远影响的要事、大事，留下了许多宝贵、真实、鲜活的史料。

1966 年，李宗仁回国，在邕接见陈良佐和黄梦年、莫树杰、陈雄、张光纬、尹承纲、韦瑞霖、黄启汉、李任仁、赖慧鹏、程思远、周竞、廖竞天等新桂系的旧部属，畅谈别后情况，并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