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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健康背景下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23-11-04黄凤枚朱丽辉于晓莉

全科护理 2023年30期
关键词:早产儿问卷母亲

黄凤枚,何 春,朱丽辉,于晓莉

大健康是顺应时代发展、社会需求的健康管理政策方针,是将医疗护理由院内延续到院外的健康促进活动,强调人类全生命周期的健康管理[1-2]。早产儿是指胎龄<37周的活产婴儿[3],由于各器官尚未发育成熟,是新生儿中的特殊群体。我国早产儿发生率约为10%,并有逐年上升的趋势[4]。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将健康列为婴幼儿养育照护框架中的重要内容之一[5]。“大健康”背景下新的护理服务模式不断涌现,而早产儿照护有关的挑战是全球反复出现的一个问题[6-7],早产儿从院内到院外的安全过渡及出院后良好的家庭照护关系到早产儿的远期生活质量,早产儿父母是早产儿出生后的主要照护力量,其母亲照护能力与早产儿健康密切相关[8]。相关研究显示,焦虑是影响照护能力的重要因素,分析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的影响因素对推进早产儿延续护理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也可为我国实现早产儿普惠化健康管理体系提供依据。鉴于此,本研究旨在对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及其影响因素进行全面分析,以期为临床护理工作提供依据,改善早产儿出院后生活质量。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2021年12月—2022年3月在郴州市3所三级甲等医院新生儿科出院后进行门诊复诊的114例早产儿及其父母为研究对象。样本量为自变量的5~10倍[9],本研究自变量13个,考虑无效问卷及误差,增加15%的样本量,所需样本量至少为81人。早产儿纳入标准:1)胎龄<37周的婴儿;2)生后1 h内即被转至新生儿科;母亲纳入标准:1)有正常的沟通及理解能力;2)知情同意并自愿参加本研究。早产儿排除标准:1)患有先天性遗传病的早产儿;2)住院期间有严重的并发症,如气胸、新生儿坏死性小肠结肠炎等;3)严重畸形早产儿;母亲排除标准:有严重躯体疾病或传染性疾病者。本研究通过医院伦理审查。

1.2 调查方法

1.2.1 一般资料问卷

通过自制早产儿及父母一般资料问卷,收集早产儿母亲及早产儿相关资料。早产儿母亲的资料包括年龄、文化程度、分娩方式、孕产史、职业情况、家庭人均月收入情况。早产儿一般资料包括性别、胎龄、胎次和住院时长。

1.2.2 过渡期早产儿父母照护能力评估量表(Premature Infant Care Competence Scale for Competence for Parents in Transition,PICCS)

该量表由赵晓雯[10]于2020年编制,包括照护知识、照护态度、照护技能、社会支持4个维度,共35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分为35~175分,得分越高表明母亲的照护能力水平越高。总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955,量表的4个维度Cronbach′s α系数和分半系数分别为0.926~0.957和0.863~0.934,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1.2.3 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

该量表由Zung[11]编制,Cronbach′s α系数为0.91,具有良好的信效度,被广泛应用。该量表共20个条目,每个条目均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几乎总是”计4分,“几乎没有”计1分,将测评得到的总分×1.25即为标准分数,标准分数50分为SAS的临界值,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为高度焦虑。

1.3 资料收集方法

本研究使用问卷星进行资料收集,采用微信扫码进入链接,当场填写问卷,调查前向早产儿母亲解释调查的目的,并取得其同意,在填写过程中遇到疑问,由本调查研究护士指导,禁止使用暗示性语言。问卷回收后对问卷进行整理,剔除所有题目的回答为同一选项或答案逻辑混乱的问卷。共发放问卷120份,回收有效问卷114份,有效回收率为95%。

1.4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早产儿母亲PICCS得分

114例早产儿母亲PICCS总分为(82.48±7.75)分,标准化得分率为47.13%。其中照护态度维度得分最高(2.44±1.14)分。社会支持维度得分最低(2.10±1.18)分。详见表1。

表1 早产儿母亲PICCS得分

2.2 影响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的单因素分析

114名早产儿母亲中,年龄20~50岁,文化程度以专科及大学本科为主;114例早产儿,男60例,女54例。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年龄、分娩方式、孕产史、家庭人均月收入是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的影响因素,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2。

表2 影响PICCS得分的单因素分析结果 单位:分

2.3 早产儿母亲焦虑与照护能力现状及相关性分析

114名早产儿母亲,其中83名母亲均有不同程度的焦虑[SAS得分(54.18±9.04)分],占总样本的72.81%,不同程度焦虑母亲PICCS得分不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3。利用Pearson分析得出PICCS各维度与焦虑评分呈负相关,详见表4。

表3 不同程度焦虑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比较 单位:分

表4 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与焦虑评分的相关性(r值)

2.4 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

以早产儿母亲PICCS总分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及Pearson相关性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孕产史、家庭人均月收入、焦虑程度是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的主要影响因素(P<0.05),可解释总变异量的86.5%。自变量赋值情况见表5,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见表6。

表5 自变量赋值情况

表6 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影响因素的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结果

3 讨论

3.1 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较低

本研究结果显示,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得分为(82.48±7.75)分,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总分不理想,亟须提高其照护水平,其中社会支持维度分数最低,与南宜庭[12]在2020年对延边地区高危儿父母延续护理需求结果相一致。照护能力是指照顾者的照护知识、技能、社会支持满足早产儿生长、安全、成长需求的能力[13],是健康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当前,母亲进新生儿科无陪病房习得照护能力因个人因素、医院制度、护士健康教育素养等受到局限,再加上对疾病、预后的不确定感,导致出院后照护能力偏低。刘美华等[14]在对中国31个省份的调查中发现,我国儿科护士的健康教育素养水平处于中等水平,大健康下的全民健康理念更加注重疾病的预防及健康宣教[15],护理人员是医患结局的重要纽带,儿科护士健康教育素养的高低可映射出家长的照护能力水平。大健康时代,护理同时承载机遇与挑战,在全民健康中肩负着重任。因此,我们应从健康大背景出发,深入挖掘,提高医护人员的健康教育素养,从根本上解决现存问题。如针对医护人员实行早产儿健康教育科普、品管圈等质量改进活动,对家长实行线上仿真模拟照护练习、居家指导、访谈等切实可行的云护理服务,提高社会支持力度,进而提高早产儿母亲的照护能力,这也是大健康背景下对儿童三级综合管理提出的基本要求,同时也是对我国新生儿科专科护士培养提出的新要求。其中照护态度维度评分相对较高,说明母亲对早产儿照护态度是积极的,为提高照护能力提供了良好的动力,也为推进早产儿优质护理服务提供了新方向。

3.2 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的影响因素

3.2.1 年龄

本研究结果显示,年龄较小,适应能力较强,更易掌握照护方面的知识及应对照护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这与贾莉莉等[16]研究结果一致。经多元线性逐步回归分析发现,年龄阶段在21~30岁的母亲群体照护能力最差,这可能与该阶段人群年纪较轻,照护经验不足,刚步入职场或处于职业初期,且面对工作、家庭和早产儿事件双重压力,其照护能力受到影响有关。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照护能力又随之增强,可能与社会经历不断增长及工作压力缓解、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早产儿有关。大健康下数字医疗、互联网关护技术可为家庭护理带来新的可能。因此,以标准化、自动化、智能化、个性化针对该人群开展多元化健康教育,协助其在家庭与工作角色之间的良好转换,合理分配家庭功能,营造良好的早产儿育婴环境。

3.2.2 孕产史

二胎及以上母亲因其有了之前养育的经验,在照护能力上比一胎母亲高,这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相一致。一胎母亲面临担心住院早产儿病情及预后不确定感,产生焦虑和消极导致其照护能力较二胎及以上母亲弱[17]。随着大健康时代到来,我国医学模式重心由疾病转移至健康医学,重视身心与健康整体效应。因此应多关注一胎早产儿母亲的心理情绪变化,可通过多元化的音、视频、线上教学等方式将“互联网”与“大健康”深度融合,提高早产儿母亲的照护能力,以适应过渡至出院时的居家护理。

3.2.3 家庭人均月收入

早产儿及其并发症的住院费用给家庭带来经济压力[18],间接给母亲在照护早产儿方面带来消极影响,让母亲无法集中精力照护早产儿。而家庭收入状况好的早产儿母亲更易获取各类医疗、社会媒介及信息支持,不断适应角色和积累照护经验[19],与谭小艳等[20]研究结果一致。继续完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是实施健康中国战略的必然选择,切实解决农村偏远地区看病难等问题,努力实现人人享有、人人参与的高效医疗与社会支持体系。因此,对经济薄弱的家庭可以协助其众筹等方式适当缓解其经济压力,减轻特殊阶段因家庭收入原因导致的照护水平低的问题。

3.2.4 焦虑

焦虑是影响照护能力的主要因素,对照护知识、态度、技能、社会支持4个维度均产生影响。此次研究中72.81%母亲均有不同程度的焦虑,SAS得分(54.18±9.04)分高于我国常模水平(29.78±10.01)分。与林春秋等[21-22]研究结果一致,说明早产儿母亲普遍存在焦虑,且高于正常人群。焦虑是一种常见的负性情绪,早产儿母亲因对早产儿疾病的不确定感及不能照顾住院早产儿的无助感、社会支持不够等容易造成焦虑。国内杨东东等[23]通过产-儿合作缓解早产儿母亲焦虑、郑书雅等[24]利用“互联网+”延续护理模式对早产儿母亲进行干预,可减轻其焦虑程度,有效促进了早产儿的发育。此外,随着以家庭为中心(family center care)模式在新生儿科的趋向性发展,共享决策(share decision-making,SDM)赋予家庭自主权并增加其对疾病的管理能力,近年来逐步以不同方式应用到早产儿管理中,以顺应多元模式下的大健康卫生事业发展,具有较好的临床效果[25]。综上所述,我们在治疗早产儿疾病的同时,也应多关注照护环境特别是第一照护者母亲的身心健康状态,多学科、多部门、多领域交叉融合开展健康教育计划,构建母婴延续性健康管理平台等使其全面掌握照护知识和技能。

4 小结

大健康背景下,本地区早产儿母亲照护能力得分较低,且与焦虑呈负相关。因此,医院可以提供模拟真性照护体验、加强对重点群体的心理疏导、拓展医院-社区-家庭联动医疗体系服务、提升医护人员的健康教育素养等来提高早产儿母亲的照护能力,进而提高早产儿出院后生活质量。本研究局限性在于样本来源仅代表郴州一个地区,今后需增大不同地区样本量,开展大样本及追踪调查,顺应全球大健康理念传播,为我国早产儿延续护理提供更优临床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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