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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大灾后青少年创伤心理的家庭疏导策略探索*

2023-10-28

应用心理学 2023年4期
关键词:灾难心理健康青少年

周 宵 甄 瑞

(1.浙江大学心理与行为科学系,杭州, 310028;2.杭州师范大学经亨颐教育学院,杭州, 311121)

我国是灾难多发国家,近年来先后发生了汶川地震、雅安地震、利奇马台风、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等灾难事件,不仅给人们生命财产造成了重大损失,也给人们的心理造成巨大冲击。灾难的影响深远,即使灾难过后很长时间,受灾人群仍然会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抑郁等心理问题,干扰正常的生活,甚至引发社会经济的衰退。于是,2018 年11 月份,教育部、民政部等十部委联合下发的《关于印发全国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试点工作方案的通知》就已明确指出,“在自然灾难等突发事件发生时,立即组织开展个体危机干预和群体危机管理,提供心理援助服务,及时处理急性应激反应,预防和减少极端问题行为发生。在事件善后和恢复重建过程中,对高危人群持续开展心理援助服务”。

相对成年人,青少年的认知和情感管理能力尚未成熟,他们更容易受灾难的影响,是灾后心理创伤的高危人群,心理问题更严重、持久。例如,有研究发现汶川地震8.5 年后,依旧有4.75%和29.98%的中学生分别出现了PTSD 和抑郁(伍新春 等,2018)。实际上,重大灾难发生后,我国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和学校系统都会积极地对青少年开展心理干预。既然如此,为什么青少年灾后心理问题还持久地存在呢?究其原因在于青少年最终要回归家庭,其父母也是灾难的受害者,也会出现心理创伤,家庭创伤没有解决势必会对孩子产生持久的消极影响。为有效地缓解重大灾难后青少年的心理问题,不仅要从社会和学校层面开展心理危机干预,更要从家庭系统的角度对青少年创伤后的心理问题进行干预。

1 重大灾后青少年常见的创伤心理反应及其变化趋势

现有研究对重大灾难事件后青少年的创伤心理反应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发现PTSD、抑郁、睡眠问题等是灾后青少年常见的消极心理结果。例如,汶川地震后青少年PTSD 的发生率高达78.3%(向莹君等,2010),抑郁的发生率高达69.5%(林崇德等,2013),睡眠问题的发生率高达30.18%(Geng et al.,2013);也有研究对九寨沟地震后青少年进行了调查,发现PTSD 和抑郁的发生率分别高达46.3%和64.5%(Qi et al.,2020)。除了重大自然灾难之外,其他灾难事情后,PTSD、抑郁和睡眠问题在青少年群体中依旧有较高的发生率。例如,有研究发现,新冠疫情期间,青少年的PTSD、抑郁和睡眠问题的发生率分别为48%、29%和44%(Ma et al.,2021)。

不过,以上的研究主要针对灾难之后某一横断时间点上的青少年进行调查,不能反映这些心理结果的变化特征。于是,研究者开始利用纵向研究设计,追踪调查灾后青少年的PTSD、抑郁和睡眠问题,不过不同的研究之间存在着矛盾的结果(Zhou et al.,2018)。为此,有研究采用了潜在增长混合模型考察了PTSD 在同一人群中的不同变化轨迹,发现在汶川地震后的青少年群体中,PTSD 呈现出持续降低型(20.0%)、持续增高型(4.2%)、稳定高型(7.2%)、稳定低型(65.3%)和波浪型(3.3%)等五种变化的趋势(Fan et al.,2015)。类似地,有研究者也对地震后的抑郁和睡眠问题做了潜在增长混合模型分析,结果发现青少年的抑郁呈现了低稳定型(66.2%) 和高稳定型(33.8%)两种变化趋势(Liang,Zhou,&Liu,2021),睡眠问题存在持续降低型(8.7%)、持续增高型(8.7%)、稳定高型(10.8%)、稳定低型(68.0%)和U 型变化(3.8%)等五种类型(Zhou,Zhen,&Wu,2019)。

实际上,这些发现说明了,即便是在同一受灾群体之中,由于个体之间的人格特征、感知支持、家庭经济状况等方面的差异,灾后的心理问题也会表现出不同的变化趋势。整体而言,大部分青少年的灾后心理问题会随着灾后重建工作完成和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恢复,不过也会有相当一部分青少年的灾后心理问题一直处于高水平状态,甚至有些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出现了逐渐加剧的态势。这就要求灾后心理干预,一方面应该区分不同的个体,实施有针对性的干预;另一方面要对青少年开展长期持续的心理服务。

2 当前灾后青少年创伤心理疏导存在的问题

2.1 心理干预力量分散,系统协同性有待提升

历次灾难事件之后,心理学、精神医学、社会工作等领域的工作者都会积极投入到灾后的救援工作之中,社会专业心理机构、高校心理中心、医院相关工作者等也在第一时间参与灾后的心理救援,卫健委、教育部门、团委、妇联等部门和机构也都会积极组织相应的专业人士开展灾后的心理援助工作。实际上,对于灾后心理救援工作的热情,反映了专业人士、相关机构和政府部门对灾后青少年心理的热切关注,这是一种积极的现象。不过,我们也发现,在开展具体的心理疏导工作时,人员、组织和机构之间缺少协调和系统性,同一个受灾青少年可能接受不同机构和专业人士的轮番咨询轰炸,不仅导致资源浪费,还会对青少年带来心理困惑、冲突,甚至二次伤害等。例如,新冠疫情暴发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许多地方设置了多个网络心理服务平台或危机干预热线,还有很多心理工作者以“推文”形式推广心理危机干预的策略。不过,由于缺少系统性和组织性,热线设置过多可能会造成资源浪费;大量的“推文”在内容上也存在重复甚至矛盾的地方,造成学生的选择困境,不利于及时地缓解他们的心理问题。

2.2 心理干预周期时间短,持续性的心理疏导需加强

创伤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创伤心理症状从时间的角度可以划分为急性应激症状(Acute Stress Symptoms,ASS)和创伤后应激症状(PTSS),其中ASS 是在灾后3~30 天之内出现的心理问题,PTSS 是灾后30 天以后出现的心理问题。尽管两者在诊断的标准上存在差异,不过前者对后者具有很强的预测作用(Zhou,Zhang et al.,2016),也就是说存在ASS 的个体有很大的可能性发展为PTSS。在当前的灾后心理服务中,心理疏导主要聚焦在灾后青少年的ASS,这一定程度上可以遏制一些青少年PTSS 的发生。不过,研究也已经发现,有相当比例的青少年,经历灾难事件之后,其心理问题会长期处于较高的水平,甚至还有青少年的心理问题随时间的变化愈加严重(Fan et al.,2015)。这就要求灾后心理服务不能仅仅关注ASS,而应该从长远的视角对其心理进行维护。现实是,灾后短时间内大量的心理服务力量进入灾区为青少年提供心理服务,而随着灾后重建的完成这些力量又会逐渐退出灾区,这不仅不利于对青少年创伤心理的长期维护,而且还会使得灾区青少年与其建立的情感联结断裂,引发“二次创伤”。因此,这就需要将心理疏导或服务由社会力量转交给长期陪伴在青少年身边的重要他人,其中家人就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2.3 心理危机干预视角片面,家庭参与度亟须强化

目前,灾后青少年的心理干预工作主要从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力量(如民间社团组织)和受灾中小学校三个层面开展,其中,学校层面的心理干预是主场地。在政府层面,主要建立危机干预的立法保障,对心理应急干预进行组织与协调,提供政策支持与社会动员(张侃,2008);在社会组织层面,一方面直接为青少年提供社会支持,提升其安全感;另一方面,组织心理危机干预专家对受灾青少年进行危机干预,并培训志愿者以指导和帮助受灾青少年应对灾难(张侃,2008)。在学校层面,受灾学校的心理教师通过个体咨询和团体辅导进行心理干预,主要采用认知-行为疗法、暴露疗法、系统脱敏、深呼吸调整、冥想放松、表达性艺术治疗等方法。诚然,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和中小学校的心理服务都可以缓解青少年的心理问题,不过青少年最终要回归家庭,缺少家庭的参与会使得心理干预效果大打折扣,甚至会使本已缓解的问题反弹。因此,家庭在其心理健康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已有研究认识到在青少年创伤心理干预中应该纳入其父母(林崇德,2014),不过对其父母乃至家庭在危机干预中的重要性依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具体的干预中,依旧很少将父母纳入,也没有专门的灾难后家庭干预策略,这难以保障青少年心理干预的效果。

3 家庭系统视角下青少年创伤心理疏导的策略探索

3.1 加强对父母心理疏导,提升其心理健康素养

创伤心理学的研究发现,父母的心理问题会传递给孩子,导致孩子出现与父母相类似的心理问题,也即所谓的“创伤心理传递”(Yehuda & Lehrner,2018)。实际上,对于重大的自然灾难、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等创伤事件而言,不仅青少年是创伤人群,其父母也是创伤受害者,也可能因此出现诸多的创伤心理反应。为避免出现创伤的代际传递,首先要缓解父母的心理问题,提升父母的心理健康水平,使其积极地面对灾难事件带来的影响,实现灾后的适应和发展。具体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开展:①借助社区心理社工的力量,对有一般情绪问题的家长采用团体辅导、心理健康教育课的方式进行情绪疏导,对有一般心理问题的家长实施个别咨询服务,对有严重心理问题的家长转介至医院心理科或精神科进行治疗。②教育部门需要编制心理健康宣传册、科学筛选“心理健康科普推文”、制作心理健康视频等推送给家长,助其了解灾后常见的心理问题、掌握相应的心理服务技能。③卫生健康部门可以告知家长具体的心理服务资源和求助渠道,使其在自我调适无效后能积极求助专业力量。通过这些措施,一方面可以缓解家长的心理问题,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另一方面,也可以提升其心理健康素养,使其在日后的生活中识别、处理自己的心理问题,实现自助和求助有机结合。

3.2 改善夫妻之间的关系,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

家庭是由夫妻子系统、亲子子系统等不同子系统相互作用构成的大系统,其中每个子系统之间的作用也可以透过系统来影响个体。因此,研究者认为,家庭系统氛围和夫妻子系统都可以影响青少年的创伤心理反应(Bachem et al.,2018;Green et al.,1991)。其中,良好的夫妻关系和家庭氛围可以缓冲创伤事件对孩子心理造成的冲击(Bachem et al.,2018;Zhou,Levin et al.,2017),提升孩子面对灾难的韧性,有助于孩子的心理适应和发展。鉴于此,改善灾难之后的夫妻关系,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是一种维护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家庭心理疏导策略。赵芳(2011)在总结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发现,身体接触、性接触、自我表露、分享、无条件支持、合作、公平感、承诺等是影响夫妻关系的核心要素。据此,我们可以通过以下几种方式来改善夫妻关系:①夫妻之间需要给予彼此无条件的支持,在情感上给予亲密的陪伴,相互合作、共同面对灾难带来的影响。②模糊丧失理论认为,创伤者虽然身在家庭,但因创伤而不能履行自己的角色任务,这种“人在心不在”的状态会加剧家庭创伤(Boss&Couden,2002)。为此,在灾后家庭重建、家务劳动、教养孩子等方面,夫妻需要认真履行自己的角色任务,积极投入、协同开展,使得彼此在家务过程中能够看到并感受到对方的存在。③创伤心理学发现,表达和分享有助于灾难经历者发泄自己的情绪,重新建构对灾难事件的理解(Zhen,Quan,&Zhou,2018)。因此,建议父母之间需要分享自己的灾难经历甚至日常生活中的经历,将困惑和消极情绪表露出来。④为了建立良好的夫妻关系,夫妻之间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多一些身体上的接触,例如拥抱,甚至也可以适当增加夫妻生活频率。

3.3 改善父母的教养方式,构建积极亲子关系模式

亲子子系统是家庭系统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良好的亲子关系可以作为一种有效的外部支持资源,提升青少年面对和解决问题的信心,避免其过度沉浸在因压力事件导致的消极情绪之中(肖雪等,2017),从而达到缓解压力事件对青少年心理问题消极影响的目的(周宗奎等,2021)。实际上,创伤心理学的研究也发现,情感温暖的教养方式可以增进亲子之间的关系,也能提供给孩子安全感、增加孩子表达的意愿,有助于缓解孩子创伤后的心理问题(Zhou&Zhen,2022)。因此,灾后需要改善父母的教养方式,构建积极的亲子关系模式,以缓解灾难事件对孩子心理造成的创伤。具体可以通过以下措施来改善父母的教养方式:①增加对孩子的无条件积极关注和陪伴时间,关注对孩子的情感陪伴(周宗奎等,2021)。②学会对孩子的积极行为或非消极行为给予表扬和积极反馈,让孩子知道父母是重要的支持力量。③要善于运用“忽视”的策略来应对孩子的消极行为而非危险行为,学会对孩子的消极行为说“不”。④学会尊重孩子,提升孩子的自尊心、增强他们的自我价值感。⑤构建基于事实的灾难事件沟通模式。相关研究发现,父母刻意隐藏自己的经历和情绪,会加剧孩子对父母创伤经历严重性的误判,导致其出现类似父母的创 伤心理反 应(Zhou,Zhen,&Wu,2020);不过,夸张和恐吓的表达也会导致孩子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Ren,Cheah,& Liu,2021)。因此,父母需要客观讲述所经历的灾难事件,既不隐瞒事实的真相,也不使用夸张、恐吓的措辞,并对如何有效应对提供一些意见和建议。

3.4 提升父母的知识技能,开展长期的心理呵护

利用父母对孩子开展家庭心理疏导,关键在于帮助父母掌握心理健康教育或心理疏导有关知识和技能,深谙专业求助渠道,使其能够独立地疏解孩子心理问题,对孩子的心理进行长期呵护。对此,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①父母可以利用业余时间,通过线上网课的方式或通过线下培训、家长学校等方式,学习中小学生心理辅导或健康教育相关知识技能,特别是关于青少年创伤心理辅导、灾难教育、生命教育、挫折教育等方面的知识技能,帮助孩子缓解灾后心理问题。②父母要采用积极倾听、共情陪伴、无条件支持等方式,积极倾听孩子的经历及其情绪,让孩子有效地发泄情绪问题;从孩子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给予孩子支持和帮助,提供可能的应对策略等。③父母要了解灾难事件及其引发的心理反应情况,以客观的口吻告知孩子灾难事件的起因、发生率、易感人群、受灾群众人数、受灾群众常见的心理行为反应、此类灾难事件的预防措施、灾后心理反应的应对措施等,让孩子了解灾难事件的背景信息和应对措施,明确自己在灾难面前不是孤独的,懂得自己的心理反应是非正常情况下的正常反应,帮助孩子建立应对灾难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希望。④要学会一些简单的放松训练法,如渐进式肌肉放松法、鼻腔呼吸放松训练法、音乐放松法、舞动放松法等,能够在灾后短时间内帮助孩子缓解紧张、焦虑、恐惧等情绪。⑤对创伤经历及其情绪的自我表露也可以缓解创伤后的心理问题(Zhen et al.,2018)。因此,父母要提供安全和支持的家庭氛围,给予孩子积极反馈和回应,激发孩子的表达意愿,帮助孩子积极表达自己的经历和情绪。对于不愿口头语言表达的孩子,可以诱使其通过日记、绘画、音乐、体育运动、舞蹈等方式来表达。⑥要适时做一些仪式感的活动,例如悼念活动,帮助孩子学会与自己的创伤经历告别。⑦掌握专业求助渠道,例如未成年人心理健康全国辅导中心的心理服务热线、北京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的心理援助热线等,尤其是熟悉孩子所在学校心理健康中心、所在市区专业心理服务机构的联系方式和服务平台,帮助父母在面对孩子创伤心理问题束手无策时能够及时寻求专业人员的帮助。

3.5 加强与社会、学校和医院的协作,提升家庭协同干预能力

灾后心理疏导并非单打独斗,并不能仅仅依靠某一方的力量来完成对孩子心理的长久呵护,这需要多方力量同时发力、协作开展。对此,在进行灾后青少年家庭心理疏导的过程中,家庭需要协同社会、学校和医院一起开展,提升灾后青少年家庭心理疏导的有效性和长久性。在社会层面,各级人民政府要贯彻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家庭教育促进法》的精神,“统筹协调社会资源,协同推进覆盖城乡的家庭教育指导服务体系建设”,在灾后家庭教育中突出心理健康教育,制定明确的目标任务、主要内容、具体方法和形式途径等;各类媒体、社区街道办要向家长积极宣传心理健康知识,指导父母形成科学的心理健康理念;心理或精神卫生健康专业机构、高校心理健康服务组织等需要直接给予父母和孩子创伤心理辅导、帮助解决家庭创伤心理问题,同时也需要科学地选择有针对性的创伤心理疏解相关“推文”、视频等直接推送给家长,或者推送给中小学校并由其转推给家长。在学校层面,学校要对孩子开展心理健康教育的同时,也要组织家长学校,提升父母识别和处理孩子心理问题的能力;学校要对孩子的心理发挥动态监控作用,将学生的问题反馈给家长,争取家长的支持和帮助,形成家庭-学校协同的心理疏导模式。在医院层面,要通过各种手段向父母宣传创伤心理疏导的相关知识,时刻准备接受因严重创伤心理问题而转介的家长和孩子,在家长心理问题疏解、家长辅导孩子心理问题等方面给予指导、支持和帮助。家庭在社会、学校和医院的帮助下,加强与其三者之间的协作,方可提升并维持青少年心理疏导的效果,给予青少年心理健康长久的呵护和支持,促进其灾后的心理适应和成长。

4 结 语

家庭在青少年心理健康成长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不过现有的创伤心理干预常常忽略家庭的作用,致使青少年创伤心理疏导的效果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当前的创伤心理干预力量相对分散,力量之间的协同性不足;注重短期应激性心理反应的疏导,忽略长期的创伤心理疏导。家庭作为青少年重要的支持力量,在与其他力量协同的条件下,能够长期地为青少年提供心理呵护,有助于维系学校或其他机构对青少年创伤心理干预的效果。为此,需要从家庭的视角对青少年开展创伤心理疏导,强化家庭与社会、学校和医院心理援助力量的协作,提升家庭协同疏解青少年创伤心理的能力;缓解家庭成员,特别是缓解父母的创伤心理问题,提升父母的心理健康素养,避免创伤心理的代际传递;改善夫妻之间的关系,培育温暖的教养方式,加强夫妻之间的亲密度、改善亲子之间的关系,为孩子创伤心理的缓解营造良好的家庭氛围;提升父母创伤心理相关的知识和技能,助其独立开展孩子的创伤心理疏导,并在无法应对时能够及时求助专业人员的支持和帮助。通过这些举措,可以帮助家庭有效地缓解青少年创伤心理问题,提升和维系心理疏导效果,促进青少年创伤后的适应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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