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应论视角下汉语歇后语英译策略研究

尤韩

【摘要】歇后语是一种广为流传的民间用语，这里承载着中国人民的智慧结晶，具有诙谐幽默、生动形象等，是中国文化独特的表现方式，在英语中几乎没有相应的表述。作为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系统，体现着两种不同文化，所以很难而且不能对中文歇后语进行字面的翻译。为了让汉语歇后语能被外国人听懂，所以译者有必要针对不同歇后语分别选用不同翻译策略。本研究主要尝试以顺应论作为翻译策略，来探讨其在中文歇后语翻译中的适用性。歇后语翻译不能囿于具体翻译技巧和策略，应当综合应用多种方法与理论，针对具体歇后语，寻求最佳翻译策略，才能达到最好的表达效果。

【关键词】汉语歇后语;翻译策略;顺应论；直译;意译

【中图分类号】H3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7-0100-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7.031

一、引言

作为汉语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歇后语主要包括两个方面，前半部分为比喻或者明喻，后面部分对含义进行了说明。特定语言环境下，一般人只会说出前半部分，略去后半部分，听者或者读者就能明白并推测出其中的含义。歇后语在中华文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通过翻译歇后语，西方人对中国历史能有更深刻的认识、文化与风俗习惯。尽管西方谚语和汉语歇后语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性，却又存在着诸多的差异。歇后语英译不可能全靠逐字翻译，多因两种文化传统不同而产生。本文以顺应论为视角，对汉语歇后语翻译问题进行了研究，研究发现，顺应论在歇后语翻译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引导作用。

二、顺应论的定义及相关研究

顺应论是比利时著名语言学家、国际语用学学会秘书长Jef Verschueren创立的一种语言学理论。他认为交际过程就是语言与社会环境不断适应的过程，即说话人为了达到一定目的所进行的选择或创造。顺应论强调语境对言语交际活动的影响。顺应论的产生，对不同语言间相互转换问题提出了切实可行，行之有效的解决途径，让人与人之间信息交流变得更有效。本文通过对顺应论的介绍以及其基本观点的阐述来分析顺应论对于翻译研究的启示与借鉴意义。顺应论，原为生物进化论的概念。它将动物看作一种具有高度适应性的有机体。它把生物体的演化视为个体对环境不断适应的产物。后来，它又成为社会学和哲学等领域中一个非常活跃的研究课题，并引起语言学家们广泛关注。之后又将其引入语用学的研究，语言顺应论的出现。

牛艳（2019：40-42）指出，语言运用与顺应的过程表现为：（1）因地制宜。即根据不同地区、民族或人群的生活环境，选择合适的词语，并加以适当运用，以达到与之相适应的交际效果。它是指语言使用过程中的一个现实阶段，必须与特定语境相适应；在进行语法修辭等方面的研究中，也必须考虑到语言本身所具有的各种特点，如词汇和句法上的灵活性以及语篇组织上的整体性等等。（2）要调整语文结构。同时，交际双方都有一定的心理世界和社交世界。运用语言的时候，应根据不同的语言结构进行语言选择。因此，可以说顺应论是分析汉语歇后语英译问题的有力工具。评选内容基本以风格，建筑构件，语言片段为主。本论文分为两个大部分。（3）顺应的动态本质。交际者会依据身边语境发生现实改变，建立语言结构各层面间的有效连接，以顺应理论为中心。以上各个方面都不是孤立的，但又互相联系。顺应论角度对汉语歇后语进行翻译，这是本论文研究的核心。第一部分为顺应论语言翻译的三个特点：多样性、协商性与综合性，文中还结合实例阐述了上述特征在翻译中的表现。其次，结合顺应论和寓言翻译实践，运用直译和意译的方法、加注释等法，反映了顺应论在翻译中的实践运用。

三、顺应论视角下的汉语歇后语翻译

（一）从顺应论看翻译的特点

1.变异性

顺应论认为语言多变而周密，也就是，语言存在着一系列可供选择的可能，选择基于极为灵活的方针和战略。即根据不同地区、民族或人群的生活环境，选择合适的词语，并加以适当运用，以达到与之相适应的交际效果。所以在翻译汉语歇后语时，译者可选择的翻译方法有直译和意译等、直译加注释等等，译者可在对源语，目的语进行了解与认知的基础上，结合翻译需要实现的交际目的进行交际，灵活选用不同翻译方法等。本文就从以上三个方面对英语和汉语中常见的一些典型的歇后语进行对比分析。汉语歇后语英译中存在着许多方法：

汉语：一个葫芦两个瓢——各舀各的

英语：As poor as a church mouse—down and out.

Like a barber’s cat—all wind and piss.

Like a man who fell cut of the balloon—he was not in it.

在这个例子中，只需要找到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就可以达到表达句子意思的目的。反之亦然，一句英语谚语也有许多与之相匹配的汉语谚语：

英语：一个手指头不能举起一块小石头。

汉语：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前人同船——同一条命

蚂蚁拖蝗虫——齐心合力

同样，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个例子，显示团结，就可以翻译这句英语谚语。

2. 协商性

所谓协商性，就是语言选择既不机械，也不严格遵循形式功能关系，但它是以极为灵活地制定原则与战略为前提。英语和汉语都存在着大量的歇后语，它们不仅丰富了人们的日常生活，而且还具有一定的文化内涵和美学价值。语言的运用过程，就是对语言持续不断地选择语言，这一选择能够成为一种自觉，还可能不自觉。语言选择不仅体现了语言使用者的心理活动，而且还反映了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人们对客观世界认识的深化程度。顺应论把语言的运用过程看作是语言选择的持续过程。顺应论所研究的正是人们在运用语言表达思想时对其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做出的顺应性反应。语言应与各种交际对象，交际环境相适应，也就是针对不同对象，不同情况，选用适应性特征强的语言，才能确保交际高效，顺利。翻译作为一种跨文化交流活动，其目的就是更好地实现译文读者对原文作者所表达出的思想意义和情感体验的理解与接受。所以以顺应论为框架，翻译是符合原文语境与语言结构变化的动态过程。比如：

汉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英语：Like Tom Trots dog，he had go a bit of the road with anyone.

在本例中，因英语文化不同，从各自歇后语源头流传下来的故事，也千差万别。人们总是通过一定的社会交际活动而获得某种言语行为，这些言语行为就是一种选择，即根据特定语境条件对话语做出符合其预期目的的解释。对汉语母语者，对本国历史文化了如指掌，要想听懂这些寓言性的话，并不存在什么障碍。因为他们已经了解了它们的意义并能够运用它。而对其他母語非汉语，对于中国文化与历史陌生的人们而言，很难明白故事式歇后语表达的真正意思，这一现象同样存在于国人的英语歇后语认知上。因为语言的模糊性，很多时候需要用协商的方法去处理。因此协商性表现为运用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似性达到恰当且可以理解的翻译能力。

3.全面性

在翻译汉语歇后语时，直译与意译之外，也可在句中作隐喻性说明与注解。“音节隐喻”中的某些比喻，在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神话传说和经典著作中、封建迷信等等，都带有浓厚的民族特色。翻译不恰当的话，对于中国文化与历史知之甚少的外国读者，是难以乃至无法认识它的。可通过直译+注释翻译，用注释的方式解释文化背景，从而达到与源语文化形象相一致，也有助于目的语读者加深对源语文化的理解，满足他们的文化需求，有助于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源语文化，进而正确理解歇后语深层次的意义。比如：

汉语：吃多了盐——尽讲闲（咸）话

英语：When people have eaten too much salt， they are likely to speak too much.（ The word “salt” and the phrase “speaking too much” sound the same in Mandarin.）

在本例中，因英语文化不同，英语国家的人们可能无法理解为什么吃多了盐还会讲更多话，因此通过注释解释，目的语读者可以了解其实是谐音幽默。

（二）基于顺应论的翻译方法

翻译从顺应论的角度来看，过敏性词语的翻译有几种方法。

1.直译

直译指译者和听者或者读者对于某一语言信息有着相同或者相近的理解，换句话说，在源语言信息蕴含的独特民族文化信息容易为读者所理解时，读者只需逐字逐句进行翻译，便可轻松推断信息隐含意义，再由翻译器采用直接翻译方法。直译是一种最常见的翻译方式，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译文是否能够准确传达原文内容。各种语言间存在着某些相同点，英语与汉语一样，如：

汉语：茶壶有嘴——说不出话

英语：Though a teapot has a mouth， it cannot speak.

汉语：苍蝇的翅膀——扇不起多大风浪

英语：A small fly’s wings cannot cause too much trouble.

例1中，由常识可知，茶壶的壶嘴当然说不出话。第一，对于英语读者来说，“壶嘴”和“说话”在英汉语中意义相同，他们很容易推断出句子的隐含意义。因此，可以说，例1达到了传达歇后语本义的目的。例2包含了一个明喻，因为译文的读者清楚地知道，小小的苍蝇并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完全可以理解直译。但这样的翻译也要求译者对目标读者的期望做出最大的假设。

2. 直译与解释

英汉歇后语所蕴含的多种隐喻具有一致性，这无论在汉语还是英语中都是很有限的。若目标读者很少了解汉语歇后语文化背景，便难以弄清歇后语整体含义。歇后语形象多根植于中国文化之中，不加补充说明地直译对于英语读者来说意义不大。在此背景下，补充引入中国文化，将是歇后语翻译取得成功的关键。例如下面的例子：

汉语：池中捞藕——拖泥带水

英语：When the lotus root is taken our of the pool， it is always with a lot of mud and water.（Note： The expression is used to describe those people who do things hesitantly.）

汉语：霸王请客——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英语：A despot’s treat of dinner （Note： It means that there is no excuse for turning down.）

这类歇后语不可以任意变换搭配。在翻译时，必须考虑原文作者所传达的含义，其含义对于中国人而言，自不待言，但是没有说明的话，英语读者是听不懂的。在英汉翻译过程中，译者必须了解原文的文化背景知识，并根据不同情况进行调整、补充和转换，以达到准确地传达出原文中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只在译文上附加暗含历史信息，寓言词才真正能表达出暗含的含义。这样外国人就不但能了解歇后语中的含义，也能明白典故，这对推动文化交流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3.意译

直译法对某些寓言性词语的翻译会有一定的局限性，加注释的方式可以中断目标读者思维，也可以延长读者讲解时间。在翻译时，必须考虑原文作者所传达的含义。故在此背景下，意译将获得较为满意的结果。本文介绍了几种常见的直译法并举例说明如何运用这些方法来提高译文质量。如以下例子：

汉语：江山易改——本性难易

英语直译：The change of human nature is more difficult than the change of rivers and mountains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俗语，意思是人的本性的改变，比江山的变迁还要难。形容人的本性难以改变。如把这则寓言句子一字不差地翻译出来，然后对这一俗语的注解就不可或缺了，不然，读者将难以理解译文。

英语意译：The fox may grow gray but never good.

这样，用英语隐喻代替汉语直译的翻译方法，使寓言词语更加生动形象，更有助于目标读者的理解。意译要求译者对源语和译语都有深刻的理解和掌握，因此对译者的能力要求要严格得多。

四、结论

歇后语，作为一种独特的语言，它凝聚了中國人的文化和智力，是中国人的一笔珍贵的精神财产。深入理解和理解歇后语的语言和文化，以恰当和高效的方式将其引入和传播到国际社会，是每一位翻译家的责任和使命。

本文结合实例探讨了适应理论在歇后语英语翻译中的应用。简而言之，由于歇后语的数量庞大，并且运用了很多的典故，还牵扯到了很多的人名、地名等、风俗习惯以及其他的信息，因此，没有任何一种单一的技巧和方法可以将这些信息进行有效的翻译和交流。因此，在具体的译文中，我们必须对每一个比喻词组进行详细的分析和学习，从而找到一个比较实用的表达方式。具体来说，就是使用直接翻译的方法，或者是意译，或者是两者的组合，有没有添加注解，选择注解的内容，在注解中要不要同时考虑到双关、押韵等，还要注意源语的上下文情况等，这些都要做好充分的、详细的调查工作。

总之，歇后语在中国文化中有其特殊的表现，它文化色彩浓，民族气息浓。就汉英翻译的实践而言，寓言翻译给译者带来了巨大的挑战。顺应论对汉语歇后语翻译有重要启发：汉语歇后语翻译的过程，其实就是译者对译语进行不断取舍的过程。译者在翻译歇后语时，要根据歇后语种类灵活选用直译和意译等不同策略、直译+注释，同义成语，等等。使译文与源语，目的语的上下文保持一致，实现跨语言的最大化、跨文化交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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