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春拍大货集中入市，市场重心正缓慢转移

文：CoCo 图：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

2023 年富艺斯“20 世纪及当代艺术”纽约晚间拍卖现场

进入5月中旬，纽约也迎来了春拍季。作为全球艺术市场最活跃的舞台,每年纽约春拍，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等拍卖巨头均以顶级艺术藏品的呈现和天价成交，书写着年度行业风向标。

今季纽约春拍重点依然在不同等级的“20世纪及当代艺术品”。一番酣战后，催生了大量“创纪录”成交。在这番“群雄逐鹿、百花争艳”春拍背后，呈现出来的市场走向还是值得研究的。

激增大量“创纪录”成交

作为西方艺术市场最重要的板块，本季纽约春拍呈献连场的20 及21 世纪艺术拍卖，带来印象派、现代、战后及当代艺术大师的经典佳作。

其中，佳士得纽约“21 世纪艺术晚拍”中，备受瞩目的让·米歇尔·巴斯奇亚历史题材画作《黑人历史（尼罗河）》以4000 万美元起拍，在经过藏家们轮番的激烈竞投之后，以6711 万美元（约4.63 亿元人民币）成交。佳士得纽约还带来多个私人珍藏，包括“世纪艺术之旅：杰拉尔德·范伯格珍藏”，曾创下历史性拍卖佳绩的“先锋创见：保罗·艾伦珍藏”，自媒体大亨S.I.纽豪斯（S.I.Newhouse）的私人珍藏。

其中，不得不提一下大藏家纽豪斯。他的名字在拍卖场上具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他在全球收藏界是一位传奇偶像，更是美国文化生活中具有巨大影响力的人物，他收藏的现代和当代艺术杰作是私人藏家眼中最抢手的艺术品，2019 年纽豪斯收藏的杰夫·昆斯《兔子》在纽约佳士得以9107.5 万美元售出，成为拍卖场上最昂贵的在世艺术家作品。此次是纽豪斯珍藏的第三次上拍，呈献了16 幅现代和战后画作，成交总额近1.78 亿美元，斩获白手套专场，其中37%拍品高于估价成交、31%拍品在估价以内成交，诞生7 件千万级拍品。其中弗朗西斯·培根《自画像》3462.25 万美元成交，成为本场成交之冠。

纽约苏富比“现代艺术晚间拍卖”汇集鲁本斯、莫奈、梵高、毕加索、克里姆特、康定斯基、罗斯科等一众名家，诞生10 件超千万美元成交拍品。其中，领衔拍品为首度登上拍场古斯塔夫·克里姆特风景画《阿特西河的岛屿》，以5318.85 万美元成交，夺得艺术家个人拍卖第二高价。此外，在毕加索逝世50 周年之际，纽约苏富比此次上拍毕加索6 幅大作，横跨他1920 年代新古典主义时期至1960 年代风格升华之时。最终6 件拍品100%成交，斩获5277.95 万美元。

富艺斯“20 世纪及当代艺术”纽约晚间拍卖，则吸引了逾30 个国家和地区的藏家参与竞投，涵盖美洲、非洲、欧洲与亚洲，反映了20 世纪和当代艺术杰作广泛的国际市场。晚间拍卖总成交额约7000万美元，同时创下艺术家诺亚·戴维斯（Noah Davis）的第二高价，以及桑亚·康塔洛夫斯基、伊莱恩·斯图尔特万特的第三高价。

本刊观点：

本季纽约春拍，我们看到大量的蓝筹艺术经典之作集中出现。从几家拍卖行晚拍成交作品的均价和千万美元以上高价拍品的成交占比来看，国际知名大师的经典作品作为市场份额的主力军，越来越成为纽约市场所依仗的制胜法宝，这一策略也侧面反映了全球藏家对顶尖拍品的追逐热情。

2023 纽约春拍部分重要成交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阿特西河的岛屿》 成交价：5318.85 万美元

让·米歇尔·巴斯奇亚《黑人历史（尼罗河）》成交价：6711 万美元

罗宾·F·威廉斯《冰之女王》成交价：42.84 万美元（新纪录）

从纽约春拍具体成交情况看，藏家的信心逐渐恢复，高端市场正在回升；明星天价拍品在夜场拍卖里也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毕竟要保证拍卖收入，这是最有效的方式。但受政治经济大环境影响，市场不景气的阴霾一时难扫，很多买家依然出手谨慎，同时藏家对于作品价值的审定也更加冷静。一方面，珍稀艺术品的行情反映全球藏家看中艺术品能抵御通货膨胀和经济不稳定的风险；另一方面，如果拍卖行一味将希望寄托于数量有限的“明星艺术家”本身也凸显了市场的疲软。

不过这番春拍还是激增了大量“创纪录”成交和刷新艺术家个人成交纪录，这也是本季纽约春拍的闪光点。从“创纪录”的作品名单来看，经典艺术家的经典之作与个人独特面貌的开创性作品是这一届藏家关注的重点。看来，藏家们除了关注毕加索等蓝筹艺术家外，注意力也正在转向那些历来被低估、在拍卖会上价格不断上涨的艺术家。

市场重心正慢慢向当代艺术靠近

本季拍卖中，当代艺术的表现是很亮眼的。比如纽约苏富比“NOW 当代艺术晚间拍卖”收获3700 万美元成交额，多位年轻艺术家创下个人拍卖纪录，包括贾斯汀·卡吉亚特（Justin Caguiat）、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波西亚· 扎瓦赫拉（Portia Zvavahera）、西蒙妮·雷伊（Simone Leigh）、史蒂文·希勒（Steven Shearer）等；“当代艺术晚间拍卖”总成交额1.67 亿美元，两场拍卖会诞生4 件千万美元拍品。布尔乔亚《蜘蛛》是本场领衔之作，拍前便被认为将刷新艺术家个人的拍卖纪录。作品从2500 万美元起拍，一路叫价至3000 万美元落槌，最终成交价3280.45 万美元，成为本场最高价拍品，也成功创下艺术家个人最高拍卖纪录。

佳士得纽约当代艺术晚拍中，不少年轻新锐艺术家就吸引了藏家们的踊跃竞投。本场拍卖也打破了多个青年艺术家的拍卖纪录，包括罗宾·F·威廉斯(B.1984)、捷克艺术家沃杰特克·科瓦日克(B.1993)、艾玛·韦伯斯特(B.1989)、丹妮尔·麦金尼(B.1981)等。

本刊观点：

本季春拍结果显示，纽约拍场不再只是战后和印象派独领风骚，藏家在当代艺术板块也释放出高涨的收藏热情。从成交率也可看出当代艺术的需求是急剧上升的。其中，纽约苏富比当代艺术系列晚拍，两个专场贡献了2.04 亿美元成交额（约人民币14 亿美元），虽然对比去年5 月春拍同样两个专场的2.83 亿美元，小有回落，但总成交率高达92%，诞生4 件千万美元拍品。

在这些数字的背后，显示出市场的偏好正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这种此消彼长，大概是与藏家群体的更新换代有关。初入拍场的他们，对于已经建立了完整价值体系的印象派兴趣有限，大多只是作为一种资产保值的手段，而他们对于正在发生的当代艺术更有共鸣感，当代艺术本身就更具拓展空间，与国际接轨也更容易，因此在吸纳新买家速度更快。

除了令人激动的高价硬通货外，市场还在发掘新一代艺术新锐。近些年藏家爱新人、新作品已经成为全球趋势，对于年轻艺术家而言，能够在拍卖夜场崭露头角或超过销售预期，也是其正在成为新兴艺术家地位上升的关键。

露易丝·布尔乔亚《蜘蛛》 青铜成交价：3280.45 万美元

沃杰特克·科瓦日克《阿佛洛狄忒》成交价：37.8 万美元（新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