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分析

兰丁旺，翁贞林，2，刘小春，谢 宁，汤 晋，2

（1.江西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南昌 330045；2.江西省乡村振兴战略研究院，南昌 330045）

自改革开放以来，人们消费水平与消费习惯不断发生改变，肉蛋消费比重不断提升［1］。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 年禽肉产量2 361 万t，仅次于猪肉产量4 113 万t，同比去年增长5.5%；禽蛋产量为3 468 万t，相比2019 年增长4.8%。但随着畜牧行业快速发展，规模化养殖程度迅速提升，畜禽排泄物肆意堆放或排放、以及在饲养过程中排放的各类气体成为农村环境污染的主要来源，对环境保护造成较大压力［2，3］。粮食安全、食品安全及环境保护一直都是学术界以及政府关注的重点，养殖户的生产行为同时影响畜禽产品质量以及养殖区域及其周边环境［4］。同时，在畜禽养殖过程中，由于养殖户自身素质以及养殖户为追求经济利益而滥用兽药、抗生素以及违规使用饲料添加剂，从而影响畜禽产品质量安全；人体通过进食等方式将畜禽产品吸收至体内，兽药、抗生素、重金属等物质残留堆积人体；另外家禽粪便中包含大量病菌及药物残留，通过大气、水源、土壤等形式渗透传播，对周围水源、土壤等造成严重污染，且粪便易挥发大量有毒气体，造成大气污染，对周边居住环境造成威胁，养殖户及周边居民易患呼吸道疾病，影响人体健康［5］。家禽作为能同时提供肉蛋产出的常规饲养品种，关注家禽生态养殖对于满足人们日常生活肉蛋类消费、保障食品安全、粮食安全、人体健康安全及保护生态环境至关重要。而生态养殖就是利用一些树林、山林、果园、稻田等进行合理化养殖，并遵守相关兽药、抗生素的使用规定。与生态养殖相比，传统畜禽养殖方式具备污染高、效益低、附加值低等缺陷，现有的生态养殖模式有生态放养、鱼鸭混养、稻田养鸭、湿地养鸭、发酵床养鸭等。推行生态养殖不仅是破解传统畜禽养殖污染环境、危害人体健康困境的有效手段，同时还能推动传统畜牧产业转型升级，保障养殖户收益，发展绿色农业，助力乡村振兴。

现阶段随着养殖户自身素质以及对食品安全、粮食安全及生态环境保护重视程度的不断提升，同时基于各种畜禽养殖法律法规的完善，养殖户具备生态养殖意愿且实施生态养殖行为的比例正不断提升，但是依旧存在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悖离乃至无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的情况，改变传统畜禽产业高污染、高投入、低产出的现象，提升养殖户对生态养殖行为的认可程度与接受程度，对于推动畜禽产业结构转型，推动畜禽产业健康快速发展，保障食品安全、粮食安全与人体健康安全，增加养殖户收入，实现乡村振兴具有重要意义，是现阶段学术界以及政府关注的重点命题。

1 文献综述与变量选取

1.1 文献综述

近年来对于不同主体行为与意愿悖离的研究越来越多，且主要集中在行为主体产品消费层次，但是对于农业生产乃至畜禽生产的相关研究却不多，且其中大多是以计划行为理论（TPB）或理性行为理论（TRA）为理论基础，采用结构方程、多元Logistic 回归模型、解释性结构模型（ISM）等方法来对感知行为控制（PBC）、行为态度（ATT）、主观规范（SN）及其他层次影响因素对于不同主体行为意愿与行为悖离影响开展研究［6-11］。畅倩等［12］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运用微观农户数据实证分析出计划行为理论三个维度因素（PBC、ATT、SN）及其交互项对农户生态生产行为与意愿悖离的影响。许佳彬等［13］运用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农户有机肥使用行为与意愿悖离因素，并采用解释性结构模型（ISM）分析各影响因素程度关系，这与罗岚等［14］使用的方法基本一致。王建华等［15］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结合计划行为理论、情境效应理论等分析出安全认证猪肉消费者购买意愿与行为的影响因素，并存在意愿与行为不一致现象。而汪兴东等［16］、吴春雅等［17］则采用以正一致为参照组，与悖离事件、负一致事件进行多元Logistics 回归，并对显著变量进行边际效应分析。

Ajzen 于1975 年提出理性行为理论，在不断完善后最终形成计划行为理论，计划行为理论认为意向行为是直接影响行为的因素，而意向又被态度、主观规范、感知行为控制共同影响，近年来计划行为理论被广泛应用于各项行为领域研究中［18］。相关研究表明，虽然意愿在一定程度上对行为具有预测作用，但是依旧存在意愿与行为悖离现象［7，8］。所以本研究在计划行为理论基础上引入个体特征与情境因素，以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为被解释变量，通过有无意愿与有无行为交叉组队，分成正一致事件（有意愿有行为）、悖离事件（有意愿无行为）、负一致事件（无意愿无行为），由于其中无意愿有行为事件发生概率较低，故忽略不纳入研究，并以正一致事件为基准，构建多元Logistis 回归分析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悖离现象。

1.2 变量选取

1.2.1 个体特征 本研究的个体特征借鉴宾幕容等［19］、刘雪芬等［5］的研究方法，分别设置为性别、年龄、是否已婚、受教育水平、月收入水平5 个因素，主要考察这5 个影响因素子群体之间的差异。家禽养殖户不同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受教育水平以及收入水平的子群体对于生态养殖相关信息的了解与接收程度都不尽相同，对于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的偏离可能存在一定程度影响。

1.2.2 感知行为控制 感知行为控制主要是指主体在进行某项行为时所感知到的难易程度，是促进或阻碍主体进行行为控制的知觉［18］。如果进行生态养殖成本增加并花费太多精力，会导致部分养殖户迫于经济压力与现实需要，虽存在生态养殖意愿，但是意愿与行为产生偏差，未进行生态养殖生产行为；同时，如果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能够自主决策，完全取决于自己，那么将有足够的积极主动性进行生态养殖，降低感知难度。故本研究在感知行为控制维度分别选取成本投入、精力投入以及自主决策3 个变量。

1.2.3 行为态度 行为态度是指主体在进行某项行为时喜爱或不喜爱程度的估计［18］。如果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行为活动能够保持心情舒畅并感觉到非常有意义，且不按照绿色生态养殖方式养殖会感到内疚，能表现出养殖户对生态养殖行为的喜爱程度。对生态养殖行为的喜爱程度越高，可能增强意愿对行为的预测能力，推动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提高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故本研究在行为态度维度选取心情、意义及自身要求3 个变量。

1.2.4 主观规范 主观规范是主体在进行某项行为时所感知到的社会压力，能够反映出重要的个人或团体对主体进行行为活动决策时的影响［18］。周围重要的人，特别是亲戚、同行等对于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行为活动可能具备影响，这可能是出于从众心理，如果周边对于养殖户很重要的人希望养殖户能够按照绿色生态标准进行养殖，那么将会提升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事件发生概率；消费者以及市场监管压力也能给予养殖户压力，影响养殖户决策。故本研究在主观规范维度选取周边亲朋及同行影响、消费者影响、市场监管影响3 个变量。

1.2.5 情境因素 情境因素是指在不同的情境下会对行为主体进行某项特定行为产生影响的因素。实施生态养殖行为是否便利，将会影响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投入的多少，有无合适的场地进行饲养，当地自然资源能不能支撑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如果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将会提升正一致事件发生概率；资金短缺、技术不足等问题可能是制约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的重要因素，如果这些问题能够解决，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的积极性将会提高；由于养殖户自身不仅是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且销售渠道大多为周边乡镇，食品安全问题受到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社会道德舆论压迫可能会推动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本研究在情境因素维度选取便利性、过去习惯、可获得性、社会道德要求4 个变量。各变量含义见表1。

2 数据来源、模型构建与描述性分析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数据是依托于江西省家禽产业技术体系经济岗课题组招募江西农业大学本科生与科研助理，于2020 年6—8 月对江西省各地家禽养殖户进行问卷调查所获得。问卷依托于家禽生态养殖行为与意愿，结合计划行为理论相关问题进行设计，共发放问卷527 份，剔除无效以及不符合要求问卷后，共回收有效问卷470 份。江西是家禽资源大省，2020 年末家禽存栏2.45 亿羽，全年出栏5.68 亿羽，其中鸡出栏3.96 亿羽、鸭出栏1.50 亿羽、鹅出栏2 241 万羽；全省禽肉共生产84.5 万t，禽蛋61.2 万t，分别比2015年增长40.6%与37.2%，全省家禽产业产值更是达330 亿元［20］。江西省在全国家禽产业中具有重要地位，选择江西省作为样本来源具有代表性。

2.2 模型构建

本研究的被解释变量为家禽养殖户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按照行为一致与悖离分为正一致（有意愿有行为）、悖离（有意愿无行为）、负一致（无行为无意愿），分别赋值0、1、2，其中无意愿有行为样本由于较少，将其剔除，最后以正一致为参照组，构建多元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影响因素，公式如下：

式中，α为截距，βi为估计系数，xi为解释变量，μ为随机误差项。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发生偏差的概率为：

式中，e 为自然对数的底数。意愿与行为偏差估计式为：

式中，等式左边表示的分别为第二类事件（悖离）、第三类事件（负一致）与第一类事件（正一致）发生的概率之比。

2.3 描述性分析

由表2 可知，自变量取值为0.879，标准差为0.824，说明样本第二事件即意愿与行为悖离发生的概率偏高，说明家禽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间存在较大偏差概率，具备研究意义。样本农户以男性为主，占样本总数的67.02%；41 岁以上以及已婚农户居多，分别占样本总数的76.17%和91.06%；受教育水平以小学、初中学历为主，月收入大多在2 000~5 000 元，符合现阶段社会实际情况。在计划行为理论三个方面均值均大于中间值，表明养殖户对于生态养殖的认知程度较高。在情境因素中，便利性与可获得性均值小于中间值，认为实施生态养殖行为便利程度较低，且难以获取相关技术信息等，会对生态养殖行为实施造成一定难度。

表2 描述性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推断性统计分析

3.1.1 相关性分析 对江西省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进行相关性分析所得结果如表3 所示。在个体特征影响因素子群体中，只有31~40 岁、51~60 岁，初中、高中或中专学历以及月收入在2 000 元及以下的子群体相关系数未超过0.5，其余子群体相关系数均在0.5 以上，这表明在个体特征分类的群体意愿与行为存在一定相关性，但依旧存在意愿与行为悖离现象。在性别子群体中，女性群体相关度为0.561，高于男性子群体。从年龄看，31~40 岁子群体相关系数比其余年龄段子群体低；从是否已婚层次看，已婚子群体相关系数低于未婚子群体；从文化程度上看，初中、高中或中专学历子群体相关系数最低，均低于0.5；从月收入上看，月收入在2 000 元及以下的子群体相关系数最低，而月收入在8 001 元及以上的子群体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相关系数最高，为0.716。

3.1.2 偏差性分析 通过相关性分析可以发现随着时代改变，人们对身体健康与环境保护越来越重视，部分群体意愿与行为之间存在相关关系，但依旧发现总群体30%左右样本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存在偏差，如果只简单通过相关性分析，难以最终确定偏差程度，所以本研究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以及t检验，对江西省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一致（包括正一致与负一致）与悖离之间特征进行分析。如表3 所示，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比例最高，其中受教育程度为小学1~3 年级、大学及以上学历、月收入在5 000 元以上的子群体正一致比例都高于50%；在各子群体中，文化程度在大学及以上、月收入在8 001 元及以上悖离比例最低，都低于20%。女性群体悖离比男性高，且差异显著；31~40 岁悖离比例高于其他年龄段，其中以61 岁及以上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悖离比例最低，各群体差异显著；未婚群体悖离比例高于已婚群体，差异显著；初中学历悖离比例最高，而大学及以上学历悖离比例最低，不同受教育年限间差异显著；月收入在2 000 元及以下悖离比例最高，月收入在8 001 元及以上悖离比例最低，不同收入群组之间差异显著。

3.1.3 群体间差异讨论 综合江西省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行为与意愿描述性分析，可知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存在一定相关性，意愿能在一定程度上对行为具备预测能力，但是依旧存在较大意愿与行为悖离可能性，关注行为与意愿悖离影响因素，这是本研究关注的重点问题。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与t检验，可知各群组之间差异显著，在各子群体中，女性群体、31~40 岁、未婚、初中与高中或中专学历以及月收入在2 000 元及以下子群体意愿与行为悖离可能性最高。这可能是因为这些群体对于家禽养殖相关行业了解程度不足，不了解生态养殖对于环境保护、身体健康与粮食安全的重要性，所以容易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以及价格、使用便利程度等其他因素影响下出现有生态养殖的意愿但是没有付出行动，出现行为与意愿悖离现象。

3.2 回归分析

由于本研究主要分析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影响因素，特以正一致为基础构建多元Logistic 回归分析模型，其中模型一和模型二分别是悖离和正一致与负一致事件发生概率的影响因素模型（表4）。结果发现在进行意愿与行为相关性分析时相关程度高的个人特征变量，在进行回归分析时除性别因素外，其余个人特征因素皆不显著；而计划行为理论三个维度影响因素大多在一定程度上能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产生显著影响；情境因素中，便利性与过去习惯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产生显著影响。

表4 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影响因素分析

为准确分析各因素的影响程度，本研究计算出模型中各显著解释变量的边际效应，结果如表5 所示。

表5 显著解释变量边际效益分析

3.2.1 个体特征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的影响 在模型一与模型二中，性别因素对于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根据边际效应显示，男性相比女性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下降9.6%，这主要可能是因为在农村生活中男性养殖户与女性相比较少参与到食物购买与制作环节，容易在经济利益、便利性以及过去习惯的影响下产生滥用兽药抗生素以及其他易造成环境污染与危害人体健康的养殖行为。而年龄、是否结婚、受教育水平与月收入水平对于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影响不显著。

3.2.2 感知行为控制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的影响 成本投入在模型二中在5%水平下显著负向影响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边际效应显示，成本投入每上升一个程度，负一致概率下降5.7%，这可能是因为成本增加，大多养殖户在进行生态养殖成本增加压力下，意愿与行为发生悖离情况概率提升，从而导致相应的负一致概率降低；精力投入在模型一中在5%水平下显著正向影响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边际效应显示，精力投入每上升一个程度，悖离概率上升4.7%，这可能是因为被访者如果觉得实施生态养殖行为会耗费更多的精力，那么原部分有生态养殖意愿的养殖户出于自身情况的需要将不会采取生态养殖行为，从而出现意愿与行为悖离现象。

3.2.3 行为态度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的影响 心情在模型一和模型二中均显著，据边际效应显示，心情舒畅认可程度每上升一个级别，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上升11.3%，负一致概率下降6.5%，这可能是因为如果养殖户按照生态养殖标准进行养殖会感觉心情舒畅的话，那么会提升生态养殖的认同感与参与感，提升意愿与行为正一致发生概率与降低负一致发生概率；意义在模型二中在5%水平下显著负向影响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边际效应显示，意义认可程度每上升一个级别，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负一致概率将会下降9.7%，这可能是因为养殖户觉得实行生态养殖行为有意义的话，将会提升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行为与意愿的发生概率，从而降低负一致情况发生概率。

3.2.4 主观规范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的影响 周边亲朋及同行影响在模型一和模型二中均显著负向影响，据边际效应显示，周边亲朋及同行影响每上升一个程度，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的概率上升6.3%，而悖离与负一致概率分别下降4.5%和1.9%，但并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周边大多数亲朋好友都对养殖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如果传统养殖会使生态环境以及食品安全有威胁，从侧面推动养殖户自身进行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的正一致概率。消费者影响在模型二中在5%水平上显著负向影响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边际效应显示，消费者影响每上升一个程度，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的概率上升5.7%，而负一致概率下降4.6%，这可能是因为样本所选取的对象居住在农村，自身不仅是生产者，同时也是消费者，销售渠道也大多在周边乡镇以及县市，如果养殖户认为不采取绿色养殖方式会对消费者带来不利影响，那么会提升自己进行生态养殖的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同时会降低负一致概率。市场监管影响在模型一中在10%水平上显著正向影响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边际效应显示，市场监管影响每上升一个程度，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下降5.7%，这可能是因为在市场监管压力下，养殖户传统养殖中可能对周边环境以及人体健康有影响的行为将会减少，并降低自己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的正一致性。

3.2.5 情景因素对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的影响 便利性在模型一与模型二中都显著负向影响，据边际效应显示，便利性每上升一个程度，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概率上升5.9%，负一致概率下降7.9%，这可能是因为养殖户认为生态养殖如果实施便利的话，将会提升养殖户对于生态养殖的积极性，并且在实施过程中更加顺畅，就会提升正一致发生概率与降低负一致发生概率。过去习惯在模型一与模型二中都显著负向影响，据边际效应显示，过去习惯每上升一个程度，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发生概率上升13.2%，悖离发生概率下降6.7%，负一致发生概率下降6.5%，这可能是因为如果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那么自然会在未来养殖生活中更倾向于生态养殖，从而提升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一致性概率，降低悖离与负一致事件发生概率。

3.3 稳健性检验

本研究通过采用无序Probit 回归进行模型稳健性检验，并以正一致为基准，分别与悖离、负一致事件进行二元Logistic 回归，两次检验结果显示与上述回归结果基本一致，限于篇幅，本研究在此不做详细汇报。

4 小结与建议

根据江西省470 份家禽养殖户调查问卷，以正一致事件为基准，运用多元Logistics 回归分析模型，实证分析江西省养殖户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影响因素，并对显著变量进行边际效应分析，得到以下结论：第一，在对样本农户子群体进行分析时发现，在各子群体中，女性群体、31~40 岁、未婚、初中与高中或中专学历以及月收入在2 000 元及以下子群体意愿与行为悖离可能性高于其他同类型子群体；但是在进行意愿与行为相关性分析时相关程度高的个人特征变量，在进行回归分析时只有性别因素对于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偏差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其余个人特征因素皆不显著。第二，感知行为控制维度上，在成本投入方面，养殖户认为生态养殖会增加成本的认同程度越高，其意愿与行为负一致事件发生的概率会降低；在精力投入方面，养殖户认为生态养殖会增加精力投入的认同程度越高，其意愿与行为正一致事件发生的概率会降低，悖离事件发生的概率将会提升。第三，行为态度维度上，在心情方面，如果养殖户觉得进行生态养殖时心情舒畅，将会提升意愿与行为正一致事件发生的概率，降低负一致事件发生的概率；在意义方面，如果养殖户觉得进行生态养殖时有意义的程度越高，其负一致事件概率将会降低。第四，主观规范维度上，周边亲朋及同行、消费者以及市场监管影响都会提高养殖户进行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事件概率，且养殖户认为不进行生态养殖对消费者会造成伤害的认可程度越高，其负一致事件发生概率会降低。第五，情境因素维度上，在过去习惯方面，养殖户认为进行生态养殖已成习惯的认可程度越高，其正一致事件发生概率会提高，负一致事件发生概率会降低；在可获得性方面，如果养殖户认为自身有充足的资金、技术支持，那么其行为与意愿正一致事件发生概率会提高，悖离事件与负一致事件发生概率会降低。

为保障农产品质量安全及保护周边生态环境，推动畜禽产业转型升级，发展绿色生态农业，助力乡村振兴，应该推动农村家禽生态养殖进程，需要提升家禽养殖户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正一致的概率，推动家禽养殖产业健康快速发展。基于上述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一是加强养殖技术培训，提升养殖户生态养殖认知水平。通过讲座等形式进行培训，提升生态养殖技术普及，改造传统养殖观念，激发养殖户生态养殖的内生动力。二是强化政策正向激励，提升养殖户生态养殖愿意。优惠家禽生产扶持政策，给予生态养殖户资金、技术上的支持，增加养殖户生态养殖效益，吸引养殖户生态养殖行为，提升其生态养殖意愿与行为一致性。三是提高违约成本，约束养殖户负外部性行为。加强外部监管，实现消费者监督、市场监督与法制监督相结合。对于违规使用兽药、添加剂等行为，加强监管与处罚力度，推动养殖户按照生态养殖、绿色养殖标准进行养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