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特征与区域差距研究
——基于广西县域面板数据的实证
2023-10-17班锦才
班锦才
(桂林电子科技大学商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在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是当今重点工作之一。农业经济协调发展是推进乡村振兴迈出新步伐的重要环节。目前来看,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仍是推进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目标,缩小地区之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也是实现区域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协调发展的重要保障。县域是国家经济的基石,也是中央和省级区域协调发展规划下的重要组成部分[1],作为县域经济重要组成部分的农业经济,在县域经济中充当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与此同时,农业经济作为县域经济发展的“短板”,其发展的不平衡性问题一直受到学术界的关注。因此,深入剖析广西县域层面农业经济增长差距及其贡献来源,在此基础上探究针对性的对策,对于实现广西农业经济区域协调发展的关键目标和缩小区域内部农业经济发展差距,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
国内外学者对农业经济增长收敛性开展了大量的实证研究[2-4],相关研究发现中国区域之间[5]、省际之间[6]、县域之间[7,8]农业发展水平的不平衡性不断加剧,且表现出一定的空间集聚特征,省际在农业经济增长质量及其变化程度、发展的均衡性等方面也表现出明显的区域差异特征[9]。随着空间分析方法在县域经济研究方面的拓展,有学者从空间关联角度对县域展开深入研究,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基尼系数法、空间自相关法和泰尔指数等[10-13]。陈利等[14]基于产业结构视觉分析了县域经济差异的影响因素,白雪等[15]利用全局空间自相关指数、热点分析和标准椭圆等方法深入剖析了广东省县域经济的空间差异及演化特征,刘玉等[16]借助ESDA方法系统分析了2000—2014 年京津冀地区县域农林牧渔业增长的空间特征,指出京津冀地区县域农林牧渔业增长具有显著的同质集聚性。此外,也有学者借助分解的基尼系数专门探讨了区域差距的相关问题[17,18],或基于面板数据分析了区域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布格局[19]。
总之,已有相关研究涉及农业经济增长空间特征和区域差距的问题相对较少,尤其是特定区域内农业经济增长的时空演变、空间特征及区域差距等方面的分析还较为欠缺。且大部分研究主要以省级或地级市为单位,专门针对县域农业经济增长展开研究的相对较少。
因此,本研究尝试采用2004—2020 年广西96 个县域的面板数据,运用ESDA 分析法和空间分异指数等方法,对广西县域层面的农业经济增长空间特征展开分析,并进一步采用Dagum 基尼系数对广西五大地区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差距及其贡献率进行分析,进而为促进广西农业经济区域协调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实践指导。
1 研究设计
1.1 ESDA 分析法
传统统计学方法建立在样本独立与大样本假设的基础之上,由于空间数据的特殊性,通常使得独立性和大样本两个假设都得不到满足[20]。鉴于经典统计方法在空间数据应用上的缺陷,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ESDA)方法得到发展与应用[21,22]。本研究选择空间自相关分析法来分析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情况,公式如下。
式中,Xi和Xj分别为县域i和县域j的农业经济增长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均值;n是变量观测值的个数,本研究中n=96。Wij为空间权重矩阵,如果区域i和区域j相邻则取值为1,反之则取值为0。一般而言,Moran’sI系数取值为[-1,1],当I<0 时表示空间负相关,数值趋近于-1 或1,表示总体空间差异越大,I=0 则表示不存在空间相关性。
考虑到全局Moran’sI系数只能从总体上反映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特征,为了能更细致地分析广西五大地区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布状况,进一步用Moran 散点图进行分析。根据Moran 散点图的分析经验,分布在第一和第三象限的县域表示存在空间正相关,且第一象限为“高-高”集聚,第三象限为“低-低”集聚,第二象限为“低-高”集聚,第四象限为“高-低”集聚。
1.2 空间分异指数
在空间自相关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利用空间分异指数测度广西农业经济增长在整个空间范围内的分异程度,可以等间隔地划分为均衡[0,0.2]、接触[0.2,0.4]、集中[0.4,0.6]、向心化[0.6,0.8]和簇状[0.8,1.0]这5 个维度。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Tp为县域总数;Ti为空间单元i中包含的县域总数;P为符合设定条件的研究对象总个数;Pi则是空间单元i中研究对象个数。ID取值为[0,1],ID为0 和1 分别表示没有空间分异和存在完全空间分异,ID越大,则表示存在的空间分异越大。
1.3 Dagum 基尼系数
对区域差距进行测算的方法很多,包括基尼系数法、变异系数法、泰尔指数法和阿特金森指数等。相较于其他方法,运用Dagum 基尼系数研究区域差距更为广泛,其能够对区域差距因子进行分解,而且能够克服泰尔指数法分解结果平均化的缺陷,又能充分考虑样本的分布情况。因此,借鉴Dagum[23]提出的将基尼系数(G)分解为区域内差距(Gw)和区域间差距(Gb)的方法,对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差距进行测算。公式如下。
式中,G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总体差距;Yji、Yhr分别为区域j、区域h内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Yi、Yj和分别为县域i的农业经济增长、县域j的农业经济增长和广西全区的农业经济增长均值;n为县域的个数,nj和nh则分别为区域j和区域h的县域个数。
式中,Gjj和Gw分别为区域内农业经济增长的基尼系数及其差距的贡献度;本研究中k=5,表示广西内部区域个数;nj表示区域j的县域个数;Pj为区域j的县域个数占广西县域总数的比重;Sj为区域j农业经济增长均值占广西全区均值的比重。需要注意的是,对基尼系数进行分解时必须按照广西五大区域的农业经济增长大小进行排序,即满足< …<
式中,Gjh和Gb分别为区域间农业经济增长的基尼系数值及其差距的贡献度和分别为区域j和区域h农业经济增长的均值;Pj和Ph分别为区域j和区域h的县域个数占广西县域总数的比重;Sj和Sh分别为区域j和区域h农业经济增长均值占广西全区均值的比重。
1.4 数据来源与处理
广西共有110 个县域,部分为地级市直辖区,农业经济相对较为薄弱,同时考虑到部分新成立的市辖区数据获取上的困难,最终筛选出96 个县域作为研究对象,但是所选县域能够比较清楚地反映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实际情况。其中,农业经济增长采用各县域的人均农林牧渔业产值(县域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县域农林牧渔业从业人数)来表示,将人口变动纳入考虑范畴,同时考虑到通货膨胀对农业经济增长带来的影响,农林牧渔业总产值以2004 年不变价格作为基期进行计算。数据来源于《广西统计年鉴》、各县域所在地级市的统计年鉴或统计局公布数据、各县域《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少量缺失数据采用移动平均法进行了处理。本研究所有数据时间跨度均为2004—2020 年。
1.5 研究地区划分
根据地理空间分布,以及从区域经济战略发展出发,将广西划分为五大地区,分别是北部湾地区、桂东地区、桂中地区、桂西地区和桂北地区。这五大地区包含的地级市及县域数量如表1 所示。
表1 广西五大地区划分
2 结果与分析
2.1 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自相关分析
利用Stata 16 软件计算得到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全局空间自相关系数,并运用Z值法对空间自相关进行显著性检验。结果(表2)显示,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Moran’sI统计量均为正值,Z均大于1%置信水平的临界值(2.58),全部通过显著性检验(P<0.01),表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在99%水平下显著正相关,农业经济增长较高的县域趋于相邻,农业经济增长较低的县域也趋于相邻。
表2 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自相关系数
根据空间自相关系数的变化趋势将整个研究时段划分为3 个阶段:第一阶段(2004—2009 年),全局Moran’sI整体趋于下降,由2004 年的0.336 下降到2009 年的0.271,降幅为19.35%,反映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自相关性在这一阶段有所降低,但总体来看这一阶段的全局Moran’sI数值相对较高,存在较强的空间自相关性。第二阶段(2010—2014 年),全 局Moran’sI由0.300 下 降 到0.172,降 幅 达42.67%,说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程度进一步增大。其中,2014 年全局自相关系数仅为0.172,是整个研究期间的最低值。第三阶段(2015—2020 年),全局Moran’sI先由0.212 上升到0.330再下降到0.283 最后降到0.261,总体变化不大,反映这一阶段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相似的县域在空间上集中分布,相对稳定,农业经济增长总体的空间差异逐渐减小,县域之间农业经济增长的差异也不断缩小。
由于全局Moran’sI只能从总体上反映广西全区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特征,进一步利用Moran 散点图展开分析,散点图选取2004 年、2010 年、2015年、2020 年。结果(图1)显示,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空间差异呈逐年缩小的趋势,但是局部空间相关性却是逐年增强,县域层面的农业经济增长表现出显著的局部空间相关性。具体表现出3 个方面的特征:其一,2004 年的县域散点相对比较分散,落入第一象限的县域有22 个,占比为22.92%,落入第三象限的县域有37 个,占比为38.54%,落入第二和第四象限的县域分别有21 个和16 个,占比分别为21.88%和16.66%,说明此时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较大。其二,2010 年的县域散点相比2004 年的县域散点较为中心聚集,说明在这个阶段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较小,表现出较为明显的“高-高”“低-低”空间集聚特征。2015年的县域散点相比2010 年的县域散点有扩散态势,说明在这个阶段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较大,但仍表现出空间集聚特征。其三,2020 年的县域散点分布更为中心集聚,多数县域处于第一象限(“高-高”集聚区域)和第三象限(“低-低”集聚区域),空间正自相关性明显,表明在2015—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提升较快,其空间差异进一步降低。
2.2 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特征
为了进一步深入分析县域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特征,计算得到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指数(图2)。整体来说,2004 年以来大多数年份的空间分异指数在0.80 以上,仅有2009 年、2011 年以及2018 年在0.80 以下,说明这一期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状况基本属于“簇状”,表现出显著的空间分异特征,即各县域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差异明显。
图2 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指数
具体而言,2004—2020 年广西县域层面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状况表现出波动性特征。其一,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程度有小幅波动,空间分异指数在0.80 左右上下波动,峰值为0.842 1(2006 年和2012 年),谷值为0.750 0(2009 年),说明广西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空间分异的程度总体较高,波动幅度相对较小。其二,少数年份县域层面的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状态由“簇状”转为“向心化”,例如,空间分异指数由2008 年的0.827 6 缩小为2009 年的0.750 0,说明部分年份的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空间分异程度有所下降,但是空间分异程度总体而言仍然较为明显,反映出广西县域层面的农业经济增长表现出空间差异性特征,这与前文得出的广西农业经济增长表现出明显的“高-高”或“低-低”集聚的结论基本一致。
2.3 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及其演变趋势
由图3 可以看出,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大致呈先快速上涨,之后短暂下降,然后小幅振荡波动的总体趋势,反映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表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数据显示,基尼系数由2004 年的0.168 4 上升到2008 年的0.325 8,之后又下降到2011 年的0.279 2,然后基本维持在0.30 左右。根据基尼系数的变化情况,可将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动态趋势划分为3 个阶段:一是快速上升阶段(2004—2008 年),总体差距表现出迅速上升趋势,年均涨幅达17.94%,反映出这一阶段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呈快速扩大趋势,县域之间的差异明显。二是短暂回落阶段(2009—2011 年),总体差距回落趋势明显,年均降幅为1.47%,说明总体差距得到了一定控制,相对于第一阶段而言有所缓解。三是小幅振荡波动阶段(2012—2020 年),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基本维持在0.30 左右,总体差距表现出相对稳定的总体态势,说明近年来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没有进一步扩大。
图3 2004—2020 年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及其动态趋势
2.4 农业经济增长区域内差距及其演变趋势
由图4 可以看出,2006 年以来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基尼系数基本维持在0.30 左右,反映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存在一定的区域差距。广西五大地区农业经济增长也表现出明显内部差异。其一,从各区域基尼系数均值来看,五大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基尼系数均值分别为0.320 4、0.182 7、0.086 7、0.059 9 和0.377 1,说明桂北地区的内部差距最大,反映出桂北地区县域之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存在较大差异,其次是北部湾地区,之后是桂东地区、桂中地区、桂西地区。其二,从与广西整体比较来看,桂北地区和北部湾地区的基尼系数均高于广西平均水平,反映出这2 个地区内各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表现出较为显著的差距;桂东地区的基尼系数则基本稳定在0.18 左右,反映出该地区各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维持较低水平的差异;桂中和桂西地区近年来的基尼系数呈扩大趋势,但绝对差距仍然较小,说明这2 个地区内各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并不显著。其三,从区域差距的变动情况来看,北部湾地区、桂中地区和桂西地区在研究期间的基尼系数变化较为明显,反映出这3 个地区内县域之间农业经济增长的差距存在较大的波动。值得注意的是,2004—2020 年这五大地区区域内农业经济增长的差距均表现出扩大的趋势,反映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不平衡、不协调的情况日趋严重,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图4 2004—2020 年广西五大地区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内差距
2.5 农业经济增长区域间差距及其演变趋势
前文分析结果表明,广西五大地区区域内的农业经济增长尽管存在一定差距,但是基尼系数并不高,说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总体差距更多地表现为区域间的差距。进一步计算得到广西五大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区域间差距。结果(表3)显示,随着时间的变化,各区域间的基尼系数也在不断波动变化,说明各区域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存在较为明显的波动。其中,北部湾-桂北(0.434 3)、桂东-桂北(0.441 5)、桂中-桂北(0.434 6)、桂西-桂北(0.455 6)这4 个区域间农业经济增长的基尼系数均值相对于其他区域间明显要高,且这4 个区域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2004—2020 年呈明显扩大的态势。
表3 2004—2020 年广西五大地区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间差距
10 个区域组合中,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间差距表现出不同特征。其一,从区域间农业经济增长差距比较来看,北部湾-桂东(0.295 4)、北部湾-桂中(0.276 5)、北部湾-桂西(0.273 9)之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小,这3 个区域间的基尼系数均值相差不大。北部湾-桂北(0.434 3)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大。其二,桂东-桂中(0.172 9)、桂东-桂西(0.162 4)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小,桂东-桂北(0.441 5)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大。其三,桂中-桂西(0.119 3)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小,而桂中-桂北(0.4346)、桂西-桂北(0.4556)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较大。总体而言,桂北地区与其他4个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都存在较大差距,这主要是因为桂北地区具备气候条件优越、农业资源丰富、名特优农产品众多等优势,尤其是桂林市。桂林市作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城市,旅游业与农业两者相结合,极大推动了桂林市农业经济的快速发展。
2.6 农业经济增长区域差距来源及其贡献率
从表4 来看,区域间差距对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的贡献最大。区域内差距贡献率最高年份也仅为18.64%,最低为13.72%,而区域间差距贡献率最高为86.28%,最低为81.36%,反映出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差距主要来源于区域间差距。
表4 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及其贡献率
具体来看,2004—2020 年,区域内、区域间的贡献率均较为稳定,而区域间贡献率普遍高于区域内贡献率,说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的来源较为固定,区域内差距和区域间差距基本能够解释广西总体存在差距的原因。其一,从区域差距的总体均值来看,广西农业经济增长总体差距的均值为0.287 0,其中,区域内差距贡献均值为0.047 6,而区域间差距贡献均值为0.239 4。其二,从整体发展趋势来看,区域内差距贡献率保持基本稳定的发展趋势,平均贡献率为16.62%,整体呈下降趋势,而区域间差距平均贡献率为83.38%,整体呈上升趋势。
3 小结与政策建议
3.1 小结
基于2004—2020 年广西96 个县域的面板数据,综合运用ESDA 分析法、空间分异指数和Dagum 基尼系数,实证分析了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特征与区域差距,得出如下主要结论。
第一,广西农业经济增长在空间分布上呈显著的“高-高”或“低-低”集聚特征。具体表现为存在较强的空间正相关性,农业经济增长较高的县域其相邻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也较高,农业经济增长较低的县域其相邻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也较低。此外,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全局空间自相关性呈逐年减弱趋势,而局部空间相关性却呈逐年增强趋势,总体上表现出较大的空间差异。
第二,广西农业经济增长表现出显著的空间分异特征,各县域的农业经济增长同样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具体表现为广西县域层面农业经济增长的空间分异指数较大,2004 年以来大多数年份的空间分异指数均在0.80 以上,仅有2009 年、2011 年以及2018 年在0.80 以下,反映出县域层面的农业经济增长存在较为明显的空间差异。
第三,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地区差距较为明显,且主要体现在区域间差距。其一,从五大地区的横向比较来看,桂北地区和北部湾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相对较高,桂中、桂东和桂西3 个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相对较低。其二,从五大地区的内部差距比较来看,五大地区的农业经济增长基尼系数均值分别为0.320 4、0.182 7、0.086 7、0.059 9 和0.377 1,说明桂北地区的内部差距最大,反映出桂北地区县域之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存在较大差异,其次是北部湾地区,之后是桂东地区、桂中地区、桂西地区。其三,从五大地区区域间的比较来看,农业经济增长区域间差距由大到小依次为桂西-桂北、桂东-桂北、桂中-桂北、北部湾-桂北、北部湾-桂东、北部湾-桂中、北部湾-桂西、桂东-桂中、桂东-桂西、桂中-桂西。其四,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区域差距的贡献情况来看,区域间差距占总体差距贡献率的80%以上,区域内差距占比不足20%,说明广西农业经济增长不平衡、不协调的发展状况主要是由于区域间差距过大导致。
3.2 政策建议
第一,加快提升广西落后县域农业经济增长是关键。桂中地区、桂东地区和桂西地区各自的农业经济增长相对较低,与桂北地区和北部湾地区相差较大,应把重点放在提升区域内县域农业经济增长上。因此,应结合区域内各县域自身的资源禀赋优势,重点发展具有相对比较优势的农业产业。例如,桂西地区的县域可考虑利用少数民族民俗风情等特色资源重点发展具有较强竞争优势的乡村休闲旅游产业,也可基于芒果、特色中草药等优势资源发展经济效益好的农业产业,打造“一县一特”“一特一片”等特色农业产业集群,进而提升县域农业经济增长。
第二,促进广西各县域之间的横向合作。一是鼓励农业经济增长较低的县域之间加强合作,利用各自的相对比较优势农业产业形成区域性的农业产业集群,扩大特色农业产业的影响力,从而提高农业经济增长水平。二是农业经济增长较高的县域之间加强合作,通过“强强联合”实现资源要素的合理优化配置,从而促进农业经济增长水平进一步提升。三是落后县域和强县域之间加强合作,通过“以强带弱”的方式,一方面发挥先进县域在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方面对落后县域的带动作用,另一方面落后县域也在劳动力、原材料等资源方面为先进县域的持续发展提供要素支撑,从而实现合作“双赢”。
第三,推动广西各区域之间的协同发展。广西农业经济增长的区域差距主要来源于区域间差距,亟需通过区域之间协调发展,缩小区域间的农业经济增长差距。一是扩大与其他区域的合作,在合作中发挥自身区域的比较优势,吸取其他区域的有利条件,促进相互发展。二是发挥先进区域的辐射带动作用,推动区域间的联动发展,引导跨区域式农业产业协作,加快农业生产要素在区域间的市场化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