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严谨

秦川

黄能馥被称为“中国服饰文化研究”三大专家之一，也是沈从文在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

黄能馥在中央美术学院求学时，有一天，《历史小丛书》编委会找到学校，希望学校能与他们合作，写一本关于服饰研究方面的书。学校领导想到黄能馥文笔不错，于是便将此事交由他负责。

因为是第一次写书，黄能馥没有经验，便去考古研究所的圖书馆里找了一些资料回来，最后加工成一篇稿子。文章写出来以后，黄能馥不知写得好与坏，便拿去让沈从文把关。沈从文接过文章后，看着看着，不禁皱起了眉头，随手在其中的一段话后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同时还在旁边批注：“谁说的？”

黄能馥走上前一看，那段自己当时写的是“据说……”，因为第一次写书，黄能馥也不知道要有根有据，所以就用了“据说”一词。看到沈从文的批注后，黄能馥一时回答不上来，羞愧得满脸通红。

这时，沈从文放下手中的笔，严肃地对黄能馥说：“写历史稿子怎能如此马虎？更不能随便用没有根据的话语。你要么是什么书上什么根据，要么出土的什么东西是什么根据，没有根据的‘据说，在学术上是站不住脚的。”

看得出，在学术研究方面，沈从文非常严谨。正是在沈从文的教导下，黄能馥懂得了如何正确对待写作之事。他说沈先生那天的批评，是对自己一辈子的教诲，后来在写作时他再也不敢随便乱写了。

（摘自《做人与处世》2023年第1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