芡实芡实,长在河中
2023-10-11郑俐
“芡实粥很好喝,快来尝一尝吧!”晚饭时,妈妈端出一碗奇怪的粥。
苏苏撇撇嘴,她最讨厌吃豆子了,看到这种“豆豆开会”的粥,瞬间觉得浑身痒痒起来。
“我放了芡实、莲子、山药和百合。这里面的芡实,营养多多……”
妈妈笑盈盈地说着,爸爸也推推眼镜讲着什么,可苏苏却听不清他们的声音。恍惚间,她看到几颗奇怪的小种子跳上了餐桌,叽里咕噜地也在说着什么。
是我产生幻觉了吗?苏苏紧紧地闭上眼睛。也许再睁开眼,这些怪东西就会不见了吧?
我的名字又叫鸡头米
芡实芡实,长在河中,
叶似玉盘,花像鸡冠。
取珠蒸软糯,甜香味儿好,
还能润肺腑,让人身清爽。
苏苏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小妹妹正坐在草地上念童谣。远处,人们在池塘边忙碌着。
“那边正在采芡实呢,我们去看看吧!”陌生的小妹妹仿佛认识苏苏,拉起她的手就向池塘边跑。
“哇,好大的叶子!”苏苏被池塘里铺天盖地,直径约有一米的“大圆盘”惊呆了。她发现,与荷叶不同,这些叶子表面皱皱的,还有一个个三角形的突起。
“你看,漂亮的花!”顺着小妹妹手指的方向,苏苏看到了粉紫色的花:有的花从叶间探出頭;有的花戳破叶片,努力地向上生长,“这花长得好奇怪,有点像……像……”
“像鸡头,对不对?这是芡实,一种睡莲科植物,人们又叫它鸡头米。在我们中国,北到黑龙江,南到海南岛,都有它们的身影。它们喜欢生长在池塘里、湖泊中。野生的芡实浑身带刺,看上去很像一个个好斗的公鸡头,被称为‘北芡。人工栽培的芡实刺少,被称为‘南芡。茨实虽然有点怪模怪样,但是营养丰富,有‘水中人参的美誉。它还是‘水八仙之一呢!”
“水八仙”的传说
“水八仙?这种植物和八仙过海有关系吗?”苏苏平添了几分好奇。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妹妹一边说,一边把农民伯伯送给她的芡实嫩果喂到苏苏嘴里,那股清甜和爽脆让苏苏惊叹得说不出话来。
传说,铁拐李、何仙姑等八位神仙在江南游历。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边。这个水潭不像平常的水潭那样风平浪静,而是乌云笼罩,波涛汹涌,扰得附近的村民无法耕种,食不果腹。几位神仙仔细察看一番,发现水潭深处有一条蛟龙在使坏。
神仙们合力制服了可怕的蛟龙,并将自己使用的法器变成食物留在了江南,帮助人们渡过难关。为了纪念八位神仙,这八种食物被人们称为“水八仙”,它们是莲藕、芡实、莼菜、水芹、茭白、慈姑、荸荠、菱角。这八种水生植物,每一种都营养丰富,深受人们喜爱。
粒粒皆辛苦
“芡实珍贵,不仅因为产量低,还因为采摘极为不易。你看……”
苏苏看向不远处正在辛勤劳作的人们。他们在满是芡实叶子的池塘里缓慢移动,泥水漫过腰间。为了不破坏淤泥里的芡实根系,他们小心翼翼地用自制的竹刀在水里来回摸索,找到水面上还未开放的花苞,顺着花茎向下摸,摸到成熟的“鸡头”之后,便用竹刀在果实根部轻轻割开。
“这就是来之不易的‘鸡头!”小妹妹手里捧着一个苹果般大小的奇怪果子,“‘鸡头的壳非常坚硬,有些壳上还有小刺。想吃到里面的果实,要经过烦琐的工序呢!”小妹妹边走边介绍。
在池塘边的凉棚下,几位阿姨戴着厚厚的手套,正在用铁棒将刚从池塘里采摘上来的“鸡头”压扁。果实破裂的一瞬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芡实争先恐后地滑了出来。
“好可爱的鸡头米呀!”苏苏不由地赞叹。
“你仔细瞧一瞧,鸡头米表面还有一层浅棕色的硬皮,需要及时剥掉!”
负责去皮的阿姨,每个人的手指上都戴着银色的“金属指甲”。她们灵活地用坚硬的“指甲”剥去芡实果实厚实的皮,露出粉红圆珠,再用小刀小心地褪去红衣。大家聚精会神地工作,凉棚下只能听到鸡头米滚落在筛子里的声音。
七八个果实才能剥出一斤鸡头米,而一斤鸡头米,仅剥皮一项,就要一个多小时,真可谓“粒粒皆辛苦”。
好山好水好茨实
芡实对水质要求很高,青山绿水是它钟爱的成长环境。为了让这种好吃难种的经济农产品能够出现在更多家庭的餐桌上,环保部门做了很多努力——建立健康的水质系统,改善生态环境……
“让孩子赶快吃,你的科普演讲就到这里吧!”
苏苏揉揉眼睛,眼前的湖光山色、粉衣小妹妹都不见了,只有爸爸还意犹未尽地讲着。苏苏赶紧吃了一大勺芡实粥,这粥的口感和新鲜芡实不同,少了一丝清甜爽脆,多了几分软糯香滑。
“取珠蒸软糯,甜香味儿好!”她忽然明白粉衣小妹妹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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