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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社会网络分析的湘西南传统苗侗聚落空间文脉传承策略研究*

2023-10-10解明镜向卉文

关键词:网络结构中心节点

解明镜,向卉文

(中南大学 建筑与艺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一 引 言

传统聚落作为地域文化的根源,承载着民族智慧、乡土记忆,其空间形态反映着聚落的“生长肌理”,具有丰富的历史文化价值与社会价值。然而在全球化、城镇化、信息化的背景下,大量传统聚落遭受着“模式化”侵蚀,其空间形态被现代化的规划布局所取代,尤其是传统风貌破坏、地域特色缺失以及文化传承断代等问题已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十四五”提出坚持文化自信,并强调重要文化和自然遗产系统性保护发展。传统聚落是我国几千年农耕文明的宝贵遗产,探讨传统聚落建筑空间特征,对传统聚落文化内涵的发掘与传承、保护与发展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如何深入挖掘传统聚落的文化基因,探索有效的运行机制,推进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是当前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国外从19世纪初《雅典宪章》与《威尼斯宪章》的颁布便开始了传统聚落的研究,研究方法从定性研究发展至定量研究,研究领域上与历史学、社会学、生态学等交叉开展,研究内容上逐步集中于空间形态、景观格局、生态性评价、保护发展等[1-3]方面,丰富的研究成果为我国提供了科学参考。我国对传统聚落的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近年来以聚落保护和发展为焦点的研究呈持续快速增长趋势,其中聚落建筑空间主要集中在空间属性(如形态、结构、秩序)[4-5]、空间环境[6-7]、空间分布及空间重构等[8-9]。研究方法上,ArcGIS技术、空间句法、数字模拟、空间计量模型、社会网络等方法被引入研究传统聚落空间布局[10-12]、空间形态演变特征[13]、空间更新等。其中社会网络方法应用主要包括,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各时期的传统聚落空间进行层级分析[14];结合空间句法与社会网络指标量化描述聚落空间形态[15];基于网络量化分析聚落建筑空间类型[16];以及构建聚落网络模型指导聚落保护更新等[17]。以上分析表明从聚落空间进行的相关研究成果较多,且方法上处于从定性分析到定量分析的过渡阶段。建筑作为传统聚落核心的物质文化要素,其社会文化功能在传统聚落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现有研究中鲜有以建筑空间为视角,结合社会网络进行传统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结构定量分析及其文化价值的研究较少,尤其是针对乡村少数民族传统聚落的研究。本文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对湘西南绥宁县苗侗民族传统聚落建筑空间分布及网络结构开展研究,以期揭示湘西南苗侗聚落建筑空间分布及网络结构特征,进而挖掘传统聚落的营建智慧与民族文化内涵,并从文化传承视角提出聚落空间保护发展策略。

二 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区概况与样本选择

绥宁县位于湖南省邵阳市西部,境内有以苗、侗、瑶、土家族为主的8个少数民族,地貌以山地为主,兼有丘陵、岗地、溪谷平原等,气候属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降雨充沛。历史人文方面,具有深厚的民族民间文化积淀,拥有丰富的历史古建筑群、宗祠遗迹、红色遗址、少数民族村寨等文化资源,苗族四八姑娘节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截至目前已有1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9个国家级传统村落。独特的山地自然资源与丰富的少数民族聚落文化同构而成湘西南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的地域传统聚落风貌,是研究传统聚落建筑空间的理想之地。为避免不同聚落空间属性具有较大的差异性,本文在选择湘西南地区的样本聚落时遵循民族单一性、地域相同性、聚落完整性、要素代表性原则。民族单一性即聚落内村民为原住民,且95%以上为同一民族;地域相同性即自然地貌相同,均为山地地貌,且直线距离不超过50km;聚落完整性即完整包含民居建筑、公共建筑、仓库场院、道路水渠、宅旁绿地及附属设施;要素代表性即自然、建筑、历史、“非遗”等构成要素具备典型性与代表性。传统聚落的基本构成要素包括自然山水、聚落形态、乡土建筑等物质要素与民俗文化、生活方式等精神文化要素[18]。所选的4个苗侗村落皆坐落于山水林田环绕之地,村内古建遗迹、民族习俗等文化要素丰富多样,承载着苗侗民族的社会精神、历史文化,对同类型地区传统聚落空间的研究具有一定代表性和借鉴作用(见表1)。

(二)研究方法

传统聚落具有复杂多元的空间特征。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的是复杂系统中个体内部或个体之间的关系[19]。一个复杂系统可以抽象为系统内各个“节点”间相互作用“连线”而成的网络[20]。在传统聚落建筑空间网络中,将建筑空间视为点,建筑空间与建筑空间的连通关系视为线。分析步骤可划分为数据获取、信息处理、邻接识别、建模分析4步。第1步:获取聚落卫星图等空间数据。第2步:利用ArcGIS软件处理空间关系,以建筑系统(围合建筑空间)和道路系统(两交叉点之间的路段)作“节点”,二者邻接为“连线”关系。第3步:将节点之间存在邻接关系记为“1”,反之记为“0”,利用节点邻接关系构建邻接矩阵。第4步:通过Ucinet软件构建网络模型,基于社会网络理论选定网络密度、K-核、度数中心势等指标剖析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结构特征,具体如下:

①网络密度:网络中实际连接关系数与理论上最大连接关系数之比,衡量网络整体结构密度与网络成分之间的关系程度[20]。公式如下:

P=L/[n(n-1)/2]

(1)

式(1)中P为网络密度,L为网络中实际存在的连接数,n为网络中实际存在的节点数。

②K-核:用于分析网络内部结构的稳定程度。在K-核网络结构中任一点至少与K个节点邻接。K值越大,表示网络结构的稳定性越高;K-核占比越大,表示网络结构稳定成分就越多[21]。

③度数中心势:用于分析网络整体的中心度,描述节点在网络中向某个点集中的整体趋势,衡量网络结构中的整体均衡程度。公式如下:

(2)

式(2)中,Cmax为网络中各节点度数中心度的最大值,Ci为节点i的中心度。

三 传统苗侗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特征

(一)聚落空间网络结构整体特征

由图1可知,苗侗聚落建筑-道路空间网络整体结构形态表现为“向心-发散型”与“簇状-分枝型”两种典型类型,以及介于二者之间的混合型,即“向心-分枝兼具型”。东山村属于典型的“向心-发散型”村落,其特征表现在以鼓楼、中心交汇路段等节点为中心,四周民居及道路围绕中心节点发散布局,形成明显的“向心-发散型”空间结构。这与侗族文化习俗紧密相关,侗族喜欢选取平坦坝址之处依山傍水而构筑村落,然后以鼓楼、广场为中心一层层往外围安排建筑,中心的鼓楼一般按族姓建造,每个族姓一座鼓楼,重要事情及节日活动等均在鼓楼广场中举行,因此鼓楼成为侗族文化的象征和标志。

“向心-发散型”聚落空间形态结构是侗族最典型普遍的类型。与此相对应的是苗族“簇状-分枝型”空间网络形态结构,如大园村。这种类型聚落的中心性较差,民居一般沿山岭山脊布局,一般而言大型村寨会占据多个山脊,因山脊有大有小,这样就形成了“簇状-分枝型”空间网络形态结构。此类型与苗族的历史文化紧密联系,是苗族聚落最典型普遍的类型。苗族在其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为抵御外族入侵,逐渐形成择山腰或山岭而居的文化习俗,易于观察敌人和一旦战败后易于撤退山林。这种文化习俗使得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的连通性呈现出“簇状-分枝型”特征。在上述两种类型之间,由于社会文化因素和地形地貌自然因素的双重影响,存在混合型,即“向心-分枝兼具型”,上堡与上白两村即属于该类型,上堡从民族上来说属侗族,依文化习俗侗族建筑空间具有“向心-发散型”特征,但由于其地处山腰,受地形地貌的影响又兼具分枝型的特点。而上白村属苗族,苗族的文化习俗使其建筑空间呈“簇状-分枝型”特征,但上白村处于坝址与山腰的交汇处,受自然地貌影响又具有向心型特点,这种混合型尽管不及上述两种类型典型普遍,但在苗侗地区该类型仍占据一定的比例。综上所述苗侗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的连通性与形态结构整体受自然与文化因素双重影响。

(二)聚落空间网络结构节点特征

1.网络密度

计算得知,东山村、上堡村、上白村、大园村建筑空间网络密度分别为0.0487、0.0184、0.0146、0.0108,整体数值均较低,建筑空间网络结构完备性较低。其中,东山村网络节点关联性强,紧密程度最高;大园村网络节点之间关系较疏散,网络密度最低。

2.K-核分析

由图2即计算得知,聚落建筑-道路空间网络结构中K-核等级可划分为高、低两大等级。在高等级K-核分布中,东山村、上堡村、上白村、大园村最大K-核值分别为48、8、12、20(占比分别为17.20%、2.50%、1.90%、2.80%);在低等级K-核分布中,东山村、上堡村、上白村、大园村最低K-核值皆为1(占比分别为96.80%、92.80%、96.10%、98.10%),以上说明整体上建筑-道路空间网络结构稳定性较低,节点间联系程度较差。其中,东山村K-核数值整体偏高,高值K-核分布均匀;上堡村、上白村与大园村K-核数值整体偏低,且低值K-核占比较高。由此表明,侗族建筑-道路网络结构稳定性大于苗族,其次谷地聚落网络结构稳定性大于山腰山脊型聚落。

3.度数中心势

计算得知东山村、上白村、上堡村与大园的度数中心势分别为12.43%、1.60%、1.21%、1.70%。东山村整体网络度数中心势数值居高,表明节点网络度数中心性强烈,公共建筑居多导致网络结构聚集程度高;其他三个整体偏低,建筑网络度数中心性表现不明显,说明三者网络结构相对均衡。

其次,在节点中心度数值分布方面,东山村出现断层现象,在网络结构中明显表现出向D2、D63、J100等节点(钟鼓戏楼、幼儿园及交叉路段区)为中心的趋势,而J21节点(东山庙)则处于相对边缘化的位置。其他三者的中心度数值呈渐续性降低,如上白村,网络结构中节点中心性相对均衡,整体未表现出强烈的集中趋势,局部呈现以风雨桥建筑节点或部分居民建筑节点为中心(见图3)。

图3 中心势网络可视化

(三)传统苗侗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结构特征

在苗侗传统聚落建筑空间整体格局的基础上,对建筑空间网络结构特征的指标计算及空间可视化分析,虽然具有一定差异性,但同时具有一定的共性,主要分为“向心性-非均衡”特征与“多圈层-均衡”的空间结构特征。(1)“向心性-非均衡”主要表现在网络高度集中、节点联系紧密、整体不均衡等方面。向心式的网络结构通常受宗族文化的聚居观念影响显著,由中心向外扩展,围绕公共建筑及交汇主干道等节点发散展开(东山村)。非均衡空间结构常受制于复杂的地形与有限的土地,节点在局部上高度聚集,联系紧密,但整体网络结构表现出不均衡的特征(东山村)。(2)“多圈层-均衡”主要表现在网络中心度分层、节点联系相对疏散、整体分布均衡等方面。多圈层分布具体表现为中心圈层节点中心度高、凝聚力强;边缘圈层节点中心性低,关联性低(上白村、上堡村、大园村)。虽然此类聚落建筑网络结构不具备强烈的中心性,但在整体上节点分布相对均衡,说明受宗族聚居观念影响较大。

四 基于文脉传承的传统聚落空间保护振兴策略

(一)聚落空间网络结构的文脉传承性

1.宗族与信仰的空间传承

湘西南苗侗传统聚落以血缘型为主,多以聚族而居,宗教礼制文化影响着建筑-道路空间网络结构形态,聚落空间网络结构形态也成为其文化习俗的外在表达。在侗族的宗族观念中,鼓楼是侗族人民遇到重大事件击鼓聚众、议事的会堂,因此反映在网络结构中,就是中心性及连通效率最高的节点,成为民族凝聚力与向心力的空间表达,也是我们“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的物质空间载体,对推进民族地区社会建设、提升中华民族凝聚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传统聚落空间不仅是内聚力的外在体现,还是精神信仰的核心内涵。苗族常在村内设古井与土地庙,以表达对“井泉神”“土地神”的崇拜。以上堡村为例,聚落空间网络结构表现出以土地庙周边的建筑道路节点为中心趋势,由此说明土地庙是聚落空间网结构络的精神内核。在原始性的内聚力的驱动下,宗族观念与精神信仰在少数民族社会结构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进而表征为向心性高的聚落空间表现。因此苗侗聚落建筑-道路的网络连通性体现的人文价值为宗族观念与精神信仰的空间传承,进而表现为民族关系的和谐,而和谐的民族关系是民族地区社会建设的基本要求,更是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因而聚落空间网络结构的文脉传承可以转化为促进各民族社会发展、构建和谐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助推力量。综上述,传统聚落空间网络结构既是中华民族无比珍贵和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也是中华文明可持续发展的极为重要的传承载体,其传承和发展对于当前乡村振兴战略具有重要的现实和历史价值,其传承和发展亦应当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

2.防御型聚落的空间设计与组织

作为人类从个体走向群体、构建社会组织的重要场所,聚落是体现民族营建智慧的重要载体。如上堡村自明代以来营建王府宫殿、军事防卫设施,且耕且战,具有较强的防御性、组织性。因而其空间网络结构也体现出防御性智慧,具体体现在其道路连通效率与防御性空间节点设计。在路网纵轴线上具有明显的内向性,中心性高的道路交叉于主轴线的几何中心,中心性低的道路分布于村庄外围,形成了一个从内向外扩张的路网结构,具有较强的防御性特征;其次在路网横轴线上具有强烈的连通性,提供多样性的路线选择,高低中心性的道路组合保障了在外敌入侵时军队能快速集合与便捷撤退,同时在关键空间节点(即道路交叉点)设置辕门、风雨桥、报警钟、烽火台有利于守望支援与消息传播(见图4)。发展至今,路网的密集性也极大地方便了村民的生活交通问题。因此苗侗聚落建筑-道路网络连通性的科学价值体现在空间设计与组织上,其为当今聚落空间组织设计提供了科学依据。

图4 上堡村节点空间中心性可视化

(二)苗侗聚落空间网络保护振兴策略

1.宏观视角下聚落空间格局的继承和保护

自然环境奠定了苗侗传统聚落的基础格局,风水理念则决定传统聚落的选址位置,复杂的地形条件限制建筑空间的分布格局。在同一地理单元与相近文化背景的影响下,人们认知和改造自然的方式具有相似性。因而苗侗聚落在空间上呈集群分布,统一呈现出环山绕水、农田相接、就势分布的格局。但实际调研发现,在外来文化与人为改造的双重因素影响下,部分聚落附近修建了规整排齐的现代商业街或“洋房群”,导致聚落原生空间肌理逐渐被侵蚀,某种意义上也是民族文化传承出现断代。因此为了更好地继承民族文化,应严格保护传统聚落的空间格局。一方面,苗侗聚落长期以来形成的“山、水、林、田、寨”的空间格局特色应得到延续传承,具体来说,是以维护山水生态环境为前提,控制林田的开发程度并划定村寨保护范围。另一方面,聚落内的新建设区应循集群式空间布局,而新修的建筑及其他空间环境应在规模形式、尺度比例、色彩材质等方面与原生风貌相协调,并对现有现代风格建筑进行改造,以提升空间格局完整性,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充分发掘“山、水、林、田、寨”的综合价值,实现生态、经济、社会协调发展,充分尊重传统聚落的场地精神,避免类似城市的“规划性破坏”。

2.微观层面下的空间结构优化及文化振兴策略

传统聚落是历代居民不断地建设、改造、调整的结果,这种自下而上自组织的营建特征使得聚落空间呈现出复杂、多元的特征。因此,苗侗聚落建筑空间网络结构承载的是民族特有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智慧,蕴含着民族文化多样性。然而,新时代背景下苗侗聚落也面临着传统民族文化与现代化功能更新之间的矛盾。如何利用网络结构特性对聚落空间进行功能优化的同时,并继承发展民族文化特色是我们需要重点考虑的问题。结合前文可知,网络结构特征表征建筑空间网络结构的完备程度、关系网紧密程度和连通性程度,其深层次内涵反映的是传统聚落的宗族关系、精神信仰与防御性空间营建智慧。

基于此,提出空间修补与空间配置两个层面的聚落空间功能优化与文化传承发展策略。空间修补方面从两方面展开,一方面从梳理组织道路系统入手,针对中心性低的边缘节点,可通过增补道路有效连通公共建筑节点(如鼓楼、风雨桥),提升核心空间节点的可达性。这不仅可提升网络整体连通性,还有益于加强居民的社会交往与出行流动,增强小世界网络内部的信息交流。另一方面,对中心性高的核心节点应考察其文化价值,划分不同保护等级,修缮整治其建筑风貌或空间环境。空间配置即通过在K-核组团内的配置关键节点空间,首先需要针对不同组团内的文化特色与需求,针对性的增设公共空间或优化空间环境。例如:在古井与土地庙周边配置小规模公共空间节点,引导村民在此进行精神信仰活动;又或者在民居组团之间增设广场空间,用于举办民俗节日活动。适当配置关键空间节点有益于引导聚落内各组团内的良好互动,也在不同组团之间建立了友好的宗族、邻里关系,不仅在局部和整体上提升了聚落网络稳定性,同时也达到增加民族凝聚力与促进文化可持续传承的目的,保证聚落民族文化的一脉相承,实现民族文化振兴。

五 结 论

传统聚落空间见证了民族在地形条件限制下顺应、改造自然的生态营建智慧,本文首先对苗侗聚落建筑空间分布特征与网络结构进行探讨,结果显示:湘西南苗侗传统聚落建筑空间形态受自然、人文等因素综合影响,不同聚落空间网络结构指标具有较大差异,整体上分为两种网络形态结构,即“向心性-非均衡”与“多圈层-均衡”,前者呈现节点关系紧密、中心势高、结构稳定性高的形态特征;后者呈现为节点关系相对离散、中心势与结构稳定性均偏低的特征。由此可见,聚落空间是苗侗民族在宗族观念与精神信仰的空间传承,具有极高的民族文化价值,体现了防御性空间设计与组织的科学价值。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22]。以湘西南绥宁县为典型样本对传统聚落空间的网络结构特征、文化价值深入剖析,并进一步以文脉传承为切入点在宏观层面与微观层面提出聚落空间保护优化与文化振兴策略,旨在结合地域特色与传承民族文化为同地区、同民族的传统聚落空间振兴规划提供指导性建议,为构建传统聚落空间网络保护体系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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