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剪刀讲个故事

桐彤

窗花上的吉祥圖案是中国北方每逢新年必不可少的祝福方式。在王宪苓的记忆里，剪纸是伴随人的一生的。比如，小孩一出生，父母会请来村里慧心巧手的妇女剪纸祝贺，有“观音送子”“坐莲娃娃”等纹样，把它们贴在墙上，寓意添喜、富贵。成年后办婚事更是人生最大的庆典，剪贴一对双喜，上方一对喜鹊，下方一对羊，寓意喜气洋洋；剪贴一对鸳鸯，更有“只羡鸳鸯不羡仙”之意。等到儿孙满堂时，祝寿的剪纸又有所不同，有“福禄寿喜”，还有蝙蝠、鹿、桃子、喜鹊等具体样式，以此表达晚辈对于老人的衷心祝福。

打小看着家中姑姑、母亲剪纸的子，王宪苓觉得自己也可一试，这一上手，就到了现在。已成为宁夏剪纸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的她，提及幼时对剪纸的印象，仿佛历历在目，那些家中长辈流传下来的剪纸纹至今都保存完好。出生于东北的王宪苓十几岁时父母相继离世，她只身从辽宁来到宁夏投奔哥哥，之后便在宁夏安了家。起先，剪纸只是她闲暇时的兴趣爱好。随着对剪纸的深入了解，她有了新的想法，不再局限于花花草草等小玩意儿的剪纸样式，正式开始剪纸创作。传统的剪纸以窗花、生肖纹样居多，代表着人们对美好的向往、对生命的祝福。宁夏这个有着少数民族文化底蕴和西北地理风貌的地方深深打动了王宪苓，她决定将这片土地的特色融入自己醉心的剪纸事业。

“其实剪纸是有辨识度的，所谓的辨识度，就是人们一看剪纸作品就能知道这个创作者是谁。”王宪苓如是说。她的剪纸技艺呈现了宁夏的地域特色，如岩画、枸杞、民族融合等。除了形式上的“新”，她的手法也从“剪”发展到“刻”“撕”“烧”等，并利用岩彩等特殊颜料给作品上色。正如她所言，技艺手法就是创作者的辨识度，这些新型的特色创作就是她的代表。

王宪苓并没有成为保守的手艺人，她有着与时俱进的独到目光。2010年，王宪苓用自己的剪纸技艺复刻了张择端的名画《清明上河图》。这幅耗时3个多月、近6米长的作品，透过剪纸的细节、纹路与样式，将北宋的民俗展现得愈加栩栩如生。最终，这幅作品也被更多人看到，于2011年在中华红丝带慈善基金会举办的“水墨丹青绘大爱”拍卖会上被以10万元的价格拍卖，全部善款捐献给了四川大凉山患病的妇女儿童。那一刻，王宪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也让她更加坚持和热爱这份事业。

随后，王宪苓成立了个人剪纸艺术工作室。虽然知道靠剪纸养活自己的人寥寥无几，但她“还是想试试”。这一句“试试”，让王宪苓的剪纸之路越走越宽。在她看来，剪纸饱含祝福之意，不应拘泥于一种形式，她开始探索剪纸更多的应用形式。王宪苓将剪纸的纹饰加以拓印，再用植物染色修饰，将其转印在抱枕、包饰、服装之上。同时，她也精进自己的技艺，进修学习了工笔画、刺绣和南方的香包制作课程。每次她都会将剪纸样式以绘画形式记录下来，最终与刺绣融合，做成茶垫、香包等。

作为剪纸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王宪苓也在教学路上孜孜不倦。她积极落实非遗文化进社区、进高校活动，将剪纸艺术带到课堂之上。几十年的剪纸生涯让她养成了剪刀不离手的习惯，曾被学生笑称“背着剪刀上课的老师”。每次上课，她都自费为学生提供剪纸，拓印纹样。在她看来，她的学生都是传承人，她毫无保留地把技艺传授给他们。

对于剪纸创作者而言，脱稿剪的原创更值得深入探究，不只需要“剪”得娴熟，更需要独具巧思的设计。“看到的东西随时要记录下来。我总是告诉我的学生，要用眼睛发现身边的美。比如看到一片树叶，我们要观察叶脉、纹路有几条，形状和朝向又是什么。如此一来，日积月累，这些图形就在你的心里。包括纹饰，看似大致相同，但要均衡作品中的锯齿纹、月牙纹、云纹、水滴纹等，这是需要设计搭配的。”王宪苓分享道。2023年是兔年，她剪了二三十只兔子，但每只兔子的表情、动作、眼神都有所不同，动态十足，仿佛真的“活起来”。她说：“我们要用作品讲故事，剪纸就是玩儿出来的艺术。”

近年来，王宪苓用一把剪刀、一张红纸，在抖音直播中展示剪纸文化，鼓励大家拿起剪刀和纸上手操作。她性格爽朗有趣，下至几岁孩童，上至耄耋老人，都会不自觉竖起大拇指夸赞她。她也笑称：“这几年的直播，让我在全国各地都有了粉丝与学生，也让我有了新的体验。”

打开王宪苓的抖音账号，简介里仍写着：晚上七点半直播。将剪纸这一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播出去、传承下去是王宪苓的愿望，更是她长久的坚持。除此之外，如她所言，剪纸兴起的初心——祝福也正在被无限传递。

贺兰山岩画位于银川市贺兰县金山乡境内，是1969年由当地的一位赤脚医生发现的。岩画大致诞生于一万年前，是古代先民在漫长的岁月里运用写实或抽象的艺术手法绘成的。贺兰山在古时是匈奴、鲜卑、突厥、回鹘、吐蕃、党项等北方少数民族驻牧游猎、生息繁衍的地方，他们在岩石上绘制和凿刻的图画，记录了这一地区古代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再现了当时的审美、思想、社会习俗和生活情趣。

让人空腹而来，扶墙而走，说的就是此地。怀远夜市是“塞上江南”——银川市西夏区怀远西路和文萃北街交叉口的一条美食夜市街。这条已有30余年历史的街巷被烟火气息环绕，从一开始的小商贩聚集区变成了现在热闹的观光夜市，已成为宁夏美食地图里最重要的板块之一。

银川当代美术馆位于华夏河图银川艺术小镇内，是西北地区大型当代艺术美术馆。美术馆是由waa未觉建筑事务所设计的，其设计灵感来自两千多年以来黄河丰富的地质变化所形成的岩石褶皱肌理。自开馆以来，银川当代美术馆曾多次入选“中国最美美术馆”，因独有的气质多次被世界各大媒体报道，成为世界了解银川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