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式文化下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的媒介景观研究:基于B站视频内容分析
2023-09-20李镓麦妙钿
文/李镓 麦妙钿
个人视角的短视频以拼接、拼贴和拼搭为路径形成了“拼图式”的城市形象传播框架,与宏观传播融合互补,共同参与建构城市形象图景。[1]“生活本身展现为景观的庞大堆积”[2],城市传播经验的“输入”是主体获取认同性材料的基本方式,“输出”意味着主体构建了某种认同性。有着频繁“输入”与“输出”行为的参与式文化影响着城市形象重塑和建构。作为功能主义范式下的传播行为和方式,城市形象传播遵循叙事、分享和交往的城市传播基本原则[3]。参与式行动重塑城市传播的虚拟空间和想象景观,丰富了城市传播阐释性面向与经验材料。城市群作为单个城市进化到成熟阶段而彼此之间相互联结的一种状态,形成了地理上靠近、彼此间经济相互联系的城市共同体现象。在粤港澳大湾区的媒介景观与传播叙事进程中,官方机构用户利用媒介建构积极正面的湾区城市群形象,包含湾区政策解读、湾区人文故事、旅游风光以及各种文体活动;个人视角下的湾区居民生活日常呈现、游客观光体验,这些视觉文本材料重塑和再阐释了湾区的城市“群像”。
一、文献综述
城市传播需从城市物质性实体转向更多的人文精神层面,挖掘意义图景中的具象与抽象象征符号,以物质性和非物质性的主体流动与交往再阐释传播过程与结构。早期都市报纸以文字、图片和新闻建构城市“公共性”[4],斯科特·麦奎尔认为当代城市是个媒体—建筑复合体(Media-architecture Complex)[5]。城市传播包括了从媒介用于建构城市形象,到媒介与城市互嵌、重构传播与人的关系实践,再到以社会能动性形式指向身体、想象和环境之间的潜在互动[6]的三个阶段。
(一)从城市形象到媒介景观:以媒介使用为中心
凯文·林奇所指的城市意象[7]被大众媒介强化,借助媒介展开城市与大众之间的沟通,互动过程中城市形象产生重构。[8]城市自身存在的客观性、媒介的作用以及大众认知的主观结果是城市形象产生的关键要素,[9]因此通过媒介使用路径可以分析受众城市形象感知[10]、城市居民环境感知[11]等。物质和空间都具有媒介性,大卫·哈维强调“地理太过重要”[12],外滩[13]、公园[14]或城市广场[15]都兼具物质景观和媒介景观的属性。
(二)从“表征范式”到“实践范式”:以关系重建为中心
城市感知超越了单纯的空间描述和视觉形象。[16]斯科特 · 麦奎尔提出“媒体城市”,数字技术与高速的互动网络空间的相互交织会构成城市经验中的重大变化。[17]当媒介与城市的关系突破了再现与被再现的基本框架,转而成为一种彼此相互的嵌入,由此定义了一种新型的公共空间、生活的关系。孙玮认为把城市视为传播和技术相互作用的经验性场域,城市传播将以“城市”作为贯穿人类文明演变的基点,在人类“存有”方式的层面重建传播与人的关系。[18]换言之,城市传播超越了信息传递的范畴,转向人们生活的现实空间与媒介虚拟空间的共塑。
(三)从客体感知到主体参与:以参与互动为中心
参与式文化(Participatory Culture)由美国学者亨利·詹金斯提出,强调迷群的主动参与性以及后续的主动创造性。特别是借助互联网虚拟平台,受众主动地创作和传播媒介文本和内容的新型媒介文化样式。[19]网络参与式文化指向新媒体传播环境下媒介文化生产及其对传播实践的影响。[20]霍华德认为互联网带来新的传播参与方式,创造了制度化与非制度化的两类话语,不同类型话语并不是井然区分开的,而是在参与式文化中相互交织,成为“白话网络”(Vernacular Web)。[21]当传播转型由大众传播到大众自传播(Mass Self-communication)演进[22],传播的权力关系运作方式发生变化,媒介化传播构成的符号化环境也在系统性地创造和改变人们的生活(城市)意义。
例如物质性的城市地标参与地方感的建构,网络媒介参与进来打造基于“网红式”体验另类空间,共塑城市沟通的空间景观。人们打卡或者拍摄城市vlog、在bilibili网站(以下简称B站)制作视频,以亲身参与式文化增强城市媒介可见性,数字化公共生活、讲座沙龙或线下公共生活、街头唱演、市民舞蹈和K歌也建构了在地经验,形成“流动的”城市生活经验实践。[23]从打破主客体两元对立的中介化层面来说,麦奎尔认为现代城市是媒体—建筑的复合体,其出现的原因归结于迅速增长的空间化的媒体平台和复杂的空间整体生产[24],基特勒把媒介的限定范围更扩大化,提出被大众所熟知的城市可以被视为媒介的理论。[25]当城市被视为关系网络的中介,主张城市可以实现实体空间和虚拟空间的融合的“可沟通性”,指明了扮演中介角色的城市的核心价值。[26]
二、研究问题与研究方法
本研究基于视频内容中粤港澳大湾区视觉及文本材料,力求探究下列具体问题:视频平台构建了怎样的湾区城市“群像”,体现出怎样的参与式文本叙事和媒介景观,参与式语境下官方和个人建构湾区视觉形象文本模式有何差异,如何以关联空间和受众沟通参与的方式突破湾区城市群传播的困境。研究选取国内代表性视频分享平台B站为样本采集点,B站被认为具有“文化共同体”平台的可能性[27],其独特的视频弹幕形式加强了观看视频的交流属性,契合本研究的参与式文化视角。以“粤港澳大湾区”“大湾区”“湾区”或“粤港澳”为搜索关键词,共搜集有效视频604条。
按照视频发布时间从近到远排序,通过等距抽样的方法抽取有效视频进行内容观察编码。建构了6个内容类目。1.视频基本属性分析:视频名称、发布时间、视频时长、视频简介。2.视频访问类基础数据,包括播放、评论、弹幕、点赞、投币、收藏、转发数量。3.UP主(上传者)信息,包括其粉丝量、账号所属性质(个人用户/商业机构/政权媒体)。4.视频画面内容:a.视频主题类型,主要包括金融经济、城市风光、政治时事、娱乐时尚、采访评论等;b.制作风格。c.画面内容呈现,包括人物身份、颜色的色相/饱和度、光线;d.空间组织,包括场面调度、镜头主要画面景别、主要拍摄角度;e.声音,视频里的声音包括环境声音、对话旁白声音、配乐声音。5.观点性内容,指的是视频整体所呈现出来的情绪、氛围基调。6.突出元素,包括视频着重突出的城市风景、显著的物品标志、刻画的人物等。
在文本材料筛选与分析部分,用户情感倾向方面的文字文本则用代表性视频跟帖评论,利用文本数据采集器将采集到的评论内容,借助ROST Content Mining 6.0 转化为高频词,通过词频分析与语义网络分析功能对用户的情感倾向和立场态度进行系统分析。
三、仪式和想象: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形象参与式建构过程
城市传播中开放的话语权构建城市多元化形象的同时,也折射了城市形象所包含的生活经验本身,由此激发城市共同体的活力。[28]城市传播正在由“独像”转向“群像”,本节将回应作为物质性的湾区城市群系统如何被媒介呈现,受众如何自主参与到拟像景观的形塑中。
(一)粤港澳大湾区城市群的视觉再现
视觉再现的主题多元化。在样本视频中有关城市风光的视频最多(占19%),这类视频大多是展现发达城市的楼宇林立、现代繁华,画面里的城市形象整洁、干净、有序,传递给观者现代、文明、美好的生活景象。旅游观光类视频排在第二位(占18%),此类视频更多是一种当地文化体验的展现,还有通过分享游玩心得和感受以向观者传递更多的文化体验。如UP主“阿E奉脂出行”就以个人的视角,在短片《兜个圈圈再回家(粤港澳大湾区旅行vlog)》中通过游玩香港、澳门、珠海、中山、顺德的所观所感,向观者展示不同地方的文化特色。金融贸易投资类也是占比较大的视频主题(占16%),其中多数视频为媒体机构对湾区经济的解读和相关金融经济会议论坛的报道分析,如《南方都市报:对标世界一流湾区,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发展潜力何在?》就通过较为宏观的旁白和绚丽的城市画面来展现湾区金融发展欣欣向荣的态势。也有像“同萌会可视化”这样的UP主,将具体的经济指标数据如城市GDP等做成可视化的动画数据,直观地展现湾区城市的经济变化。粤港澳大湾区整体性发展进行讨论的视频较多(占37%),视频内容对于较发达城市的关注度高于经济相对不发达城市。
不同发布主体对粤港澳大湾区的视觉再现存在较大差异,例如官方发布的视频内容原创度高,个人发布以“搬运”(发布者从其他平台直接转载他人的素材)为主。样本视频内容中叙述人物是政府官员和业内专家的,主要是官方出品,而视频中人物是普通市民和学生的多为用户个人拍摄。尽管在发布粤港澳大湾区相关视频的主体中,个体UP主用户占到66%,其次是商业用户占22%,时政官方用户占比为12%。而且通过统计发现时政官方类的用户粉丝数量更多。这说明即使是在B站这类带有社交性质的年轻人视频分享平台,具有主流意识形态的湾区视觉图像传播比较占主导地位。
(二)“仪式化”:官方的多维湾区景观建构
仪式将人们聚拢的同时,通过演示间接影响着人们的信仰,反过来信仰的生成又会作用于由仪式聚集产生的集体概念。[29]经过剪辑的军事演练活动视频所呈现的物品与场景带来的政治涵义在特定的语境中被重构。“央视新闻”发布的《使命必达!港珠澳大桥口岸举行反恐演练》播放量位于所有样本视频第二位,展现珠海公安在港珠澳大桥珠海公路路口举行大练兵的成果汇报。从行为符号来看,画面主体人员穿着整齐划一的制服,步伐一致,列队方正。从视频画面的取景范围来看,大远景镜头着重描写的是场面之宏观雄伟,体现集体在环境中表现和营造的磅礴气势。仰拍视角构成的画面凸显政治立场,被仪式化的行为将内在事物外化[30],不经意间加强了民众对子弟兵和公安干警的信任。行业论坛仪式则是另一种创新仪式化的过程,研究样本中有湾区各行业论坛的召开视频,视频中出现的人物大多是所在行业的企业代表和专家。而文化艺术类仪式作为去政治化的面孔来彰显价值共识,视频中的表演十分注重对语言习惯的尊重,来自粤港澳三地的明星用国语和粤语合唱《狮子山下》《共同家园》《我和我的祖国》等歌曲,画面同时插播城市风光,歌词内容与影像现实相互映照,传递湾区发展的基本共识和价值观念。
(三)“临场感”:个体对湾区城市的体验与想象
主观视角强化着临场感,up主自己拍摄的视频中更注重城市的“再现”、与观众的沟通,使得城市是可感的,同时也满足了未能到场的观者的城市想象。社会的临场感可以分为空间临场感和社交临场感,前者指的是对身处某地或某种环境中人自身的觉知,后者指的是个体与人在一起交流的感觉。[31]B站的UP主以亲临现场的视角带领观者走进城市不同的场所,展现自己的所见所闻,通过对镜头的操控,突出想要着重表现或者带给观者体验的东西,是一种展览式的参与体验,用户在观看的过程中有着较强的沉浸感和参与感。
如up主“Sukimama”记录自己体验澳门轻轨的视频中,通过模仿导游时刻播报自己所在的位置、自己的感受、解说自己的所见所闻,让观者产犹如跨越时空与UP主面对面交流。通常在有UP主出镜的视频中,人物在画面中出现的范围大多是上半身,占据了屏幕较大的比例,呈现视频聊天的人格化关系,在其亲近形象的带领下,展示出来的城市意象更为具体,而UP主基于自己的体验能动地操控对城市的展现、评判或只是单纯地在记录中完成了个体对城市参与的隐喻。
游客、临时到访者或未曾涉足该城市的外部群体,对于城市的认知是依靠间接信息和材料片段构建的,更容易依靠经验以想象去填补认知的空白。B站上城市风光的混剪视频的原素材大都是UP主从其他平台上收集来的,经过重新剪辑、拼贴。样本视频画面展现的一般是广州、深圳、香港和澳门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赛博朋克”风格的调色强调虚拟数字空间、科技、网络化的背景,色调更偏向红绿、红蓝的撞色以及色彩的高度饱和,营造出城市的炫酷、魔幻以及一种与现实经验完全不同的疏离;延时摄影和航拍摄影则让视点自由地穿行在楼与楼之间的缝隙中,画面元素以非正常的速度游走。
(四)“关联空间”:城市群像视频评论的语义分析
透过媒介短视频使城市景观与个体感知发生关联,这呼应了随着媒体变得越来越具有机动性、可测量性和互动性,媒体城市中的社会经验的新模式就具有了斯科特·麦奎尔所言的关联空间(relational space),他提出的这一概念准确陈述了以“自反性现代性”为特征的空间经验。[32]
互联网平台的年轻群体积极主动地创作媒介文本、传播媒介内容、加强网络交往,通过用户对城市景观视觉材料观看后的评价,得以更多地追踪到B站大湾区视频的受众态度和传播效果。借助参与式文化下产生的话语映射,城市得以有依据地进行自我更新和塑造。样本视频中播放量达16万次的粤语版《南风起》激活了诸多具有多元性和象征性的城市形象。针对《南风起》的视频评论绘制高频词语义网络图(如图1所示),点的大小表示与其有直接语义关系的高频词数量,节点越大则数量越多。连线表示两个高频词间共现的次数,连线越粗则共现越频繁,表示用户评价感知中两个高频词的关联越密切。
图1 B站视频《南风起》评论高频词的语义网络图
在地域名称方面,“广东”被提及的次数最多,其次是“广州”“江门”“香港”“肇庆”“中山”“佛山”“深圳”“珠海”“惠州”“东莞”“澳门”,等等。这些大湾区城市地名在评论区多是以“打卡”的形式出现。在评论区打卡更多的是表达存在感,表明某个地域的人看过此条视频并且该地域在视频中被描述。当地域印象与个人联结的时候,地域名称既是个人的标签,个人的打卡行为也彰显着地域的人气和形象。在情感表现方面,包括“好听”“加油”“喜欢”“好好”“三连”“报到”“感动”“表白”“羡慕”占据了情感表达的高频词前排,可见绝大多数的评论者对这样的内容持积极的支持态度。从评论内容来看,评论者表示认同更多的是因为视频内容激起了自己的生活记忆,歌词所描述的文化是大家所熟识和了解的,所以更能产生讨论氛围。但是在高频词中所提及的“云浮”“湛江”“粤西”“潮汕”等其他不属于大湾区范围的地域,其评论倾向更多表达的是一种稍微消极的情绪,认为自己所在的地域不归属于这个圈子,表达的是渴望融入的态度。
样本《珠海市长喊话广州》视频评论词频表(见表1)出现“卑微”“不配”等戏谑般的话语,表达出非湾区城市居民认为与广州交通上的连通,或者说融入大湾区,是自己所在城市得以快速发展的重要途径。一旦这种联结实现的可能性暂时未被看到,“经验式的城市想象”便会催生人们表达出一种害怕被遗忘、被孤立的话语倾向;但是另一方面,跟风表达和欲望释放在一定程度上排解了人们内心的焦虑,缓解了实体空间中的负面对立经验,并在其中重获了替代性的满足。例如有用户缓和评论区气氛:“粤西粤东的同学们不要气馁嘛,咱珠海富了西岸就开始富了,对面惠州富了就到你们粤东了。粤北也不要着急,扩散扩散马上就到全国了。”用户基于切身体会,围绕自己所在城市的交通地理展开开放式的讨论,通过话题契机汇聚而形成了城市间的对话,在媒介传播的过程中对认同感产生极大的影响,借助中介使得本可能难以交流的人们相互理解起来[33],用户在这样的讨论中不断地强化自身的存在感,也完成了对其他地域的想象,增进了对大湾区城市的了解。
表1 B站视频《珠海市长喊话广州》评论高频词(摘选40个)
四、“可沟通城市”:湾区城市群传播的路径反思
视觉文化的辩证概念不能只停留在把研究对象界定为视觉领域之社会建构的某种定义上,要从社会领域的视觉建构去探讨。[34]作为社会公民更应该发挥自身的能动性去探寻合适的与媒介视觉图像相处的途径,从而发现更好的与城市的相处之道。本文论述了粤港澳大湾区被放置在视觉材料中的媒介形象呈现样貌,以及参与式的媒介环境中人、媒介和城市三者之间的有机互动。大卫·哈维曾提出“领地正义”(Territorial Justice),或言“空间正义”,指向城市空间规划中贯彻社会正义的原则问题。[35]当前对城市群再现的媒介景观中分布的空间节点和都市景象层级化,首位城市及其附加新闻报道有取代整体共同群像描绘的趋势。
官方宣传和个体表达一方面帮助建构粤港澳大湾区的城市形象认同感,但另一方面,现实生活体验也可能将城市公共空间私人化、空间隔离以及暴露资源空间分配矛盾。其一是社会治理层面的香港社会问题,这些问题使其城市形象遭受“公共危机”。其二是城市间的竞争。B站评论显示相当一部分用户更倾向于表达自己所在城市的发展劣势,而非从整体布局去思考发展问题。其三是选择性地通过媒介技术对城市形象进行展现,技术造就的全景式的视觉感官体验使大众可以跨越空间限制去感受未抵达之景的魅力,但实际上会遮蔽现实生活具体的城市体验。
可沟通的城市(Communicative City)源头可追溯到古希腊的城邦文明,无论是街头辩论还是广场闲谈,城市空间与公众的精神生活都是密不可分的。对可沟通城市的构建需要关注现实层面的意义,需要使城市成为促进人们精神交往的空间,成为推动建立社会共同体意识的载体。构建“可沟通城市”作为城市群传播突破困境的一种可能路径,首先是重新审视城市媒介景观。景观本质是一种关系,包涵了主体与城市的情感投射与体验,亦有着主体与媒介之间的互相满足与嵌入。其次是作为个体主动的参与。这种参与式的主动体现在民间和官方逐渐交融的创新式城市传播、个人和群体共同形成的评论与共塑、城市与城市群相互合作的阶梯式进步和产业集成。最后,互动是可沟通城市最大的表征,缺乏互动的媒介形式无法在城市传播中持续产生话语。短视频以图像深化记忆,文本阐述和互动感知共同完成城市认同和情感归属。
城市作为文化容器,由各种“能指”来组构其文化内容,同时构成了城市与文化主体互动中的符号环境。各种媒介成为城市与人的生活交流常态,城市意象是个体与空间互动的结果,媒介可以使互动的结果被二次建构。不同的传播主体和表现方式下,城市形象是具有多面性的。通过观看不同的视觉材料进行城市形象的碰撞,大众加深了对城市的认知。网络上开放的话语平台提供给人们一个虚拟的交流空间,人们在与城市互动的同时,也在网络空间进行着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无论是对城市的探讨、城市经验的分享,抑或是个人对城市的呈现,在促进人际交流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人与城市关系的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