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潭市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的场所精神研究
2023-09-14匡攀李川
匡攀 李川
(湖南科技大学建筑与艺术设计学院,湖南 湘潭 411201)
根据2021年9月国家出台的《关于在城乡建设中加强历史文化保护传承的意见》,其中提到将传统文化基因融入城乡建设,鼓励继承与创新,从而避免城市建设面貌千篇一律,对历史文化街道进行全方位的探究,挖掘其中的历史故事、文化价值、精神内涵[1],使得传统历史文化街区得到有效维护,但中国传统历史文化街区面对社会快速发展仍有逐步消亡的趋势,且需要面对拆除、新建以及在文化旅游的发展背景下将整体异地重建等问题。湘潭老城传统历史文化街区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这些传统街道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并不仅仅起交通作用,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场所。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形态丰富、错落有致,且传统线性空间形态所产生的归属感与认同感早已扎根于当地居民的内心,但在现代化发展进程与传统历史文化的对立冲突中产生许多难题,人们也对现有的新建街区与建筑逐渐失去原本的认同感与归属感。文章基于挪威著名建筑学家诺伯格·舒尔茨提出的场地精神理论来研究湘潭老城区线性空间,挖掘湘潭老城区线性空间所具有的历史文化与精神内涵。一个场所具有的场所精神通过空间形态唤起人的认同感与归属感,将建筑及场所的实体外表与内在精神相融合,就能塑造出有温度的建筑空间,传统的历史街区文化与精神内涵也能得到传承。
1 湘潭县城区概况
湘潭二字最先在史籍《北史·萧退传》中出现,梁武帝封萧退为湘潭侯,封其地为湘潭,即湘潭县[2]。湘潭老城区已有千年历史,早在明代湘潭县就有“小南京”的美名,湘潭县城外水路同样繁荣发达,随着城内街巷向湘江延伸,集市沿湘江而建设,规模不断扩大,在沿江地带兴建码头,水运发达。湘潭县在清代有“金湘潭”的说法,当时的湘潭县城内商业繁荣,城内街巷交通发达,河街、正街、后街三大街道贯穿其中,享有“千年十八总”的称号,各总之间相互分隔,且“总”按顺序划分,每个“总”有相应的管理员。自九总到十八总,湘潭县有“三街六巷九码头”之说。
“湘潭城始建于明万历四年(1576年),知县吴仲始筑土城,湘潭古城南临湘水,周千三百三十二丈,高丈八尺,垛口二千六百,启六门,南曰观湘[3]”,至清代更为繁荣(图1)。湘潭老城区南邻湘江,1949年前后,湘潭的货运交通主要以水上交通为主,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陆路交通逐渐发展,如潭宝公路的修建为湘潭陆上交通提供了极大的便捷。随着湘潭一大桥的建成与通车,湘潭的水上交通逐渐衰败,只留下少数几个小码头用作客运。同样,在现代化进程与湘潭老城区更新建设的冲突下,湘潭老城区也逐渐衰落,不少富有文化气息的场所被拆除,部分街区逐渐翻新与重建,不同风格的建筑安插其中,使得整体街区肌理遭到破坏,老城区中能够与人情感交流的场所逐年减少。
明嘉靖刊《湘潭县志》对湘潭城内格局有明确的记载“明嘉靖年间修城,建熙春、观湘、拱极、瞻岳四门,城内分三街、九巷、二十六坊”,这里提到湘潭古城分三街九巷,湘潭老城区至今仍延续以前的布局。老城区在历史的演变中,大量历史文化街道被现代化设施取代或淹没,只留下部分传统街巷与老旧建筑(图2)。通过实地调研分析,湘潭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即街巷)形态丰富,主街道与各小巷之间相互贯通,小巷的分布基本垂直分布于城正街两边,形成横街竖巷的纵横之势,城正街横穿整个老城区中心,街巷形成的空间形态呈“鱼骨”状(图3);老城区街巷空间形态可以总结为“十纵三横”,笔者将其分为横向线性空间与纵向线性空间。“十纵”(即竖向线性空间)为:泗州庵巷、板石巷(以前称攀龙巷)、胜利巷、学坪路街、广大香巷、城隍庙巷、新育里巷、通济门巷(今已被拆除,变为通济门路)、瞻岳门路、社区小巷(今已被拆除);“三横”(即横向线性空间)为:城正街、井堪巷与跃进巷(井堪巷与跃进巷相邻,笔者将其归纳到一起)、雷家巷(今已被拆除)。笔者将老城区线性空间进行整理分析,整个线性空间除城正街保存较完好外,其他街巷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但从整体街道规模不难看出老城区曾经的辉煌。通过研究湘潭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形态,探究老城区街巷空间具有的场所记忆,为后期老城区修缮维护以及新建筑的设计提供一定的设计参考。
图3 湘潭老城区线性空间现状分析图。
2 湘潭市老城区横向线性空间分析
湘潭老城区横向线性空间主要以老城区主干道城正街、井堪巷与跃进巷、雷家巷(今已被拆除)为主,通过对城正街、井堪巷与跃进巷(图4)实地调研,3条街道虽都做了相应的改动,但仍保留传统的布局,两条横向街道人流量、车流量较大,是老城区现在主要的横向交通干道,生活气息浓郁。
图4 横向线性空间尺寸分析图。
2.1 横向线性空间现状
横向线性空间调研的街道为城正街与井堪巷,城正街横穿整个老城区,因交通便利,沿街设有小学、药房、餐馆、宾馆等,且街道两旁的杂货铺为居民提供各种所需物品;但横向交通由于缺少管理与修缮,整体街道路面脏乱,且街道车流拥挤,街区人流与车流没有分离,易造成交通事故,房屋整体设施老旧落后,部分房屋无人居住;城正街道路周边逐渐衍生出点状空间,居民多汇聚在此休息、交流,如文化景点、小庭院等。通过实地测量,城正街街道宽大约6 m,两旁建筑的高度约7.5 m(图4),街道比例D/H(D为街道宽度、H为建筑高度)为0.8,比值小于1。井堪巷在横向线性空间中虽没有城正街规模大,但也是连接巷与巷之间的桥梁,根据巷内不同部位的实地测量,井堪巷整体宽度约4.1 m,两旁建筑的高度约6.2 m,同样街道比例D/H值0.66,比值小于1。
2.2 横向线性空间场所精神分析
场所精神是由挪威著名建筑学家诺伯格·舒尔茨于1797年提出的概念,舒尔茨从建筑现象学的角度探讨场所精神理论,他在自己的著作中提到每一种“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灵魂,这种灵魂给予人和场所生命,同时决定他们的本质与特点[4],可以理解为场所精神是一个地方或空间特定的氛围,是在所处的环境中存在的独特的情感与文化认同感[5],在城市的规划建设中,保护与发扬场所精神对于保护地方的文化遗产、塑造人们的文化认同感有重要意义。
通过实地测绘分析,湘潭老城区横向线性空间中D/H值均小于1,此类线性空间在视觉上具有紧密感,有利于人在购物与游玩时能够在视线上聚焦于街道两旁橱窗里的商品,街道两旁的行人能够相互交流,使街道更具有人情味,整体空间能够带给人一种舒适感。空间形态是场所精神的体现,而不同的空间形态则承载着不同类型的场所精神,且空间形态与地域文化、风俗习惯等有关[6]。著名建筑师芦原义信在自己的著作中阐述了外部空间的尺度因素,当建筑街道的D/H值小于1、大于1、等于1时,整体空间分别会让人产生亲近感、疏远感、舒适感,不同地域的城区街道空间都具有独特的形态,建筑根植于一定的场地环境中,与周围的环境相互作用、互相影响,且建筑所处的每个场所都具有独特的自然与人文特点,使建筑与场所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而有机[7]。湘潭老城区的横向线性空间是当地居民日常出行的交通干道,更是串联各个点状空间的“中转站”,如井堪巷中会有当地居民活动的小空间;横向线性空间向两边衍生出众多的纵向线性空间,横向线性空间打破了巷与巷、人与人之间的间隔,成为了各街巷之间的公共活动场所。由于湘潭依托便捷的商贸水路发展,湘潭老城区横向线性空间布局自古多商业店铺,商业区沿江分布,体现了“依水建街”的特点,这与当时湘潭的码头文化也有紧密联系,横向线性空间为繁华的商业中心区,经济活动最为频繁,汇集了茶楼、酒馆等多个产业。横向线性空间两侧以一层或二层建筑形式向外延展,空间形态多样,街道建筑大多采用“上宅下店、前店后宅”的格局,同时也合理利用湘潭沿江地形,使码头与后宅相连,方便货物运输,充分利用了商业空间,整个横向线性空间呈现出错落有致的高低变化,增强了地域的辨识度。同时人们在此空间日积月累产生的规律性购物行为增强了此场所的熟悉感,增强了人与人之间沟通交流,也使得人们更加认同这种街巷环境的生活,人们对此街道产生认同感与归属感,丰富了横向线性空间的场所精神。
3 湘潭市老城区纵向线性空间分析
湘潭老城区纵向线性空间垂直于横向线性空间,为“三横十纵”中的十纵,85%的纵向线性空间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纵向线性空间以城正街为中心向南北两侧延伸,包括泗州庵巷、板石巷(以前称攀龙巷)、瞻岳门路、胜利巷、学坪路街、广大香巷、城隍庙巷、新育里巷、通济门巷(今已被拆除,改为通济门路)、社区小巷(今已被拆除)。文章将纵向线性空间分为两类,以城正街为界,北侧称为北纵向线性空间,南侧称为南纵向线性空间,纵向线性空间主要集中在南侧,因南临湘江,所以与以前的湘潭水运码头息息相关,纵向线性空间串联不同居住区,线性空间内部布局极为丰富,曾有“半个月走不尽三街六巷”之说。
3.1 纵向线性空间现状
纵向线性空间较为狭长,且连结各个居住区,巷内空间为半开放空间,人流与车流较少,通过实地测量对纵向线性空间的街道尺寸进行整理与归纳,北纵向线性空间包含泗州庵巷、板石巷与瞻岳门路(图5)。泗州庵巷在整个纵向线性空间中生活气息感浓郁,泗州庵巷宽度大约为3.5~4.0 m,两旁的建筑高度大约4.5 m,整条街道的D/H值为0.9,比值小于1;瞻岳门路位于老城区的西面,街道整体宽度约6 m,两旁建筑高度约10 m,街道D/H值为0.6;板石巷(以前称攀龙巷)整体宽度大约在2.9 m,巷子两旁的建筑高度为7 m,街道的D/H值为0.41,同样数值小于1,板石巷至今仍保存着传统历史建筑场所,如始建于清朝的板石巷2号民居、太真芝药室等传统历史建筑,其次有早餐店、小杂货铺等店面。
图5 北纵向线性空间尺寸分析图。
南纵向线性空间向南直达湘江边,且空间形态各异(图6):城隍庙巷整体宽度约2 m,两旁的建筑高度约6.3 m,整体街道的D/H值为0.31,比值小于1;广大香巷整体空间较为修长、狭窄,巷内宽度为1.5 m,两旁的建筑高度约6.2 m,街道的D/H值为0.24,数值小于1;胜利巷空间小巧精致,值得一提的是此线性空间顶部为闭合空间,空间富有历史沧桑感,巷内街道宽度约1.3 m,巷内建筑高度约3.5 m,街道的D/H值为0.37,数值小于1;学坪路巷位于文庙附近,从巷头走到巷尾可直达湘江,巷子内部建设有抗日阵亡将士纪念碑公园;雪坪路街整体宽度约4 m,建筑高度约7.5 m,其D/H值为0.53,数值小于1;新育里巷巷内宽度约2 m,建筑高度约10 m,街道的D/H比值为0.2,数值小于1。空间形态具有层次感。
图6 南纵向线性空间尺寸分析图。
3.2 纵向线性空间场所精神分析
如今城市发展水平不断提高,城市的发展由传统“量的扩张”向“质的提升”转型,这也是城市街巷空间更新与建设的主流方向[8]。街巷是湘潭老城区最主要的公共空间,街巷空间中纵向线性空间最具有隐私性。纵向线性空间的街道D/H值大部分小于0.5,整体道路狭窄、尺度近人,在视觉上给人一种围合感,形成半开放空间,空间内部富有节奏感。纵向线性空间相对于横向线性空间更为错综复杂,首先,纵向线性空间在空间形态上主要为“以线(线性空间)串点(点状空间)”的形式,使得整体空间具有关联性,促进了人与场所的情感交流,这些点状空间与线性空间更具有生命力,使得整体空间形态像一棵拥有主干(横向线性空间)、细枝(纵向线性空间)、果实(点状活动空间)的大树(图7)。身处这种小型空间中,人们更容易调动与激活五感体验,可以更加细致地观察此场所中的景象流动,接触来自自然与老城区的日常生活气息,更加敏锐地感知时间的流逝[9]。这种布局使得整个湘潭老城区更具有生命力,这样的场所在人们的心中更具有认同感,且纵向线性空间相对于横向线性空间更具有宁静、亲切之感,能够更快引起人与场所的精神共鸣。部分纵向线性空间恰好能够容纳2个人并排通过,从横向线性空间进入纵向线性空间,由宽到窄,视觉上具有归家的既视感。其次,在特定的时间通过此场所,同一个窗口所飘出来的饭菜香味在嗅觉与味觉上刺激着人们的大脑皮层,这种基于五感对此场所的频繁接触,再一次增强了人与场所的情感交流与地域认同。最后,纵向线性空间在空间布局上也极具特色。纵向线性空间大部分为半开放空间,且狭窄的纵向线性空间入口具有一定隐私性,场所之间形成了“聚与分”的模式:“聚”是指生活在不同纵向线性空间的人会在横向线性空间中活动,并且与其他街区的人沟通交流;“分”是指不同街区的居民从横向线性空间分散后若无大事则较少踏足其他纵向线性空间,在能够相互交流沟通的同时也具有独处的功能。这样的“聚与分”模式营造了一种安全感与舒适感,使得整个空间更具有方向感与人情味。
图7 不同点状活动空间分析图。
4 湘潭市老城线性空间与“十八总码头文化”
湘潭老城区线性空间与“湘潭十八总码头文化”息息相关,“总”是湘潭老城区最大的特色,而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分布在这些“总”内,根据湘潭地方史学家周磊先生所言,所谓“总”,在湘潭城市街道上划分出一段区域,由若干住户组成,这样的湘潭市肆组织形式便被称为“总”。每个“总”都设有总甲,又称为值年或首司,且由总内居民民主选举,负责维护“总”内治安。随时间推移,“总”成了市肆的名称,“总”与“总”之间有明确的界线,分别用栅栏隔开。在明朝筑城之前,湘潭城分为一至十八总,至清朝时又将十八总外延伸部分称为十九总,后增开了生湘门,生湘门位于瞻岳门与通济门之间。嘉庆刊《湘潭县志》对其有具体记载“明时自县东宋家桥起,直抵小东门为一、二、三总,入城历宣化街、大街、攀龙街、新街为四、五、六、七总,出生湘门为八总,国初闭生湘门,诸总遂废”;清朝之后,湘潭县城重建城墙,四总至七总被划入城内,一总至二总被隔离墙外逐渐消失,三总则是在修筑城墙时被拆除(图8),后因生湘门关闭加之城内建设,城内的四总至七总失去了商业交流功能,逐渐衰败,淡出人们的视野,商业重心也逐渐转移到了城墙以西的八总到十八总,因此现所指的“十八总”是指大埠桥一路延伸到窑湾这一段。至今,在湘潭老城区的街头巷尾,仍能看到沿用各总名称的路牌与商业招牌等,说明“湘潭十八总”文化已深深扎根于湘潭人们的生活与记忆之中。
图8 清朝湘潭县城一总至七总分布图。
作为沿江城市,湘潭的历史发展与江河联系密切,而码头是沿江城市重要的交通与贸易节点之一,也是城市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明清时期,湘潭迅速崛起并成为湘江流域最重要的商业中心城市,吸引大量外省商人汇聚于此,各行各业快速发展,开始兴建会馆等,并有“天下第一壮县”的美称。湘潭县城内线性空间沿江岸线垂直延伸分布,各大商帮沿江修建客货运码头,有效地利用江岸线的空间资源,且城内线性空间与沿江码头形成互补关系,码头位置选址考虑水运交通便利,以及码头与城内线性空间的连通性。横向线性空间与纵向线性空间相互交错形成老城区传统市井文化,“十八总码头文化”也涵盖其中。线性空间为沿江码头提供了便利的交通与物流通道,一总至十八总都有对应的货运码头(图9),足以看到当时湘潭商贸的繁荣。通过笔者现场调研,如今湘潭老县城区沿江码头大部分已拆除与消失,只剩下小东门码头经过修缮保存得较完整,其余大多只剩下卸货口供当地居民垂钓、游玩等,如观湘门码头、通济门码头、大埠桥码头(图10),这些码头分别对应老城区纵向线性空间的小东门西路、观湘门路、通济门路、雨湖路。城内线性空间连通码头,形成点、线交织模式,增强城内空间与沿江空间的交流。笔者对小东门码头进行实地测量(图11),小东门码头宽约15 m,长约22 m,码头货运阶梯细分了4排小通道,有效实现人、货分流,能够轻松运送大型货物,从中可以看出当时湘潭沿江码头文化的繁荣,码头两边仍能看到以前货船停留下的痕迹,如用水泥浇筑的系缆桩等。现如今小东门码头成为当地居民休闲娱乐、文化交流的场所,这种保留了历史记忆的场所更能引起人们的精神共鸣,激发湘潭人民的归属感。
图9 湘潭十八总及码头分布图。
图10 湘潭老城区沿江码头与线性空间现状分布图。
图11 湘潭老城区小东门码头分析图。
“湘潭十八总码头文化”是湘潭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是建立在湘潭人民对历史、文化、传统的认知与情感之上,能够激发人们对湘潭历史文化记忆的认同感与归属感。“湘潭十八总码头文化”强化了湘潭老城区线性空间的地域特色,赋予了线性空间强烈的人文气息与艺术价值,使人们能够发掘湘潭老城区以前的社会文化特征,如风俗民情、历史地标、文化活动等,所具有的场所精神为人们在此产生的情感共鸣与归属感提供了重要的基础。
5 结语
一个地区的场所精神承载着该地域的历史文化与精神内涵,它是城市的脉络与精神所在,而通过历史情景的再现能够唤起人们对场所的记忆,是场所精神传承的有效途径[10]。场所具有的方向感与认同感是在人的活动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所以并不是随便建立的地方都具有场所精神、都能获得人们的认同感、让他们感受到归属感。
湘潭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不仅是湘潭人们赖以生活的场所,更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也是承载“湘潭十八总码头文化”重要的物化载体,是老城区传统文化与空间结合的重要体现之一,所具有的历史与地域性文化、精神内涵等不仅仅是在实体建筑与街道中体现,更存在于湘潭传统历史文化街区的场所精神之中,且湘潭老城区传统线性空间不仅具有交通功能,更是承载着湘潭人民的生活记忆,贯穿了他们日常生活的始终。随着现代化的进程,湘潭老城区不断进行着拆除与新建工程,这些工程避免不了对场所带来破坏。我们在修缮与重新设计的过程中,应该尊重当地的历史文化,结合湘潭老城区场所具有的场所精神,在维护原有的历史文化的同时将新的作品融入其中,使老城区仍然保存着原有的生命力,同时可以将现代化生活的空间需求与传统历史民居建筑相结合,运用微改造的设计方式使湘潭老城区具有的场所精神得到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