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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国际商务汉语教材编写与出版的发展路径探析

2023-09-13刘嘉慧

华夏文化论坛 2023年1期
关键词:商务汉语学习者

刘嘉慧

【内容提要】随着我国经济发展空前繁荣,对外交往的不断加深,商务汉语教材的开发和创新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面对日益多样化的学习环境,开发高品质的商务汉语教材已成为当务之急。本文以全球汉语教材库中2000年至2021年出版的商务汉语教材数据为依据,结合国际商务汉语教材的特点和动态发展现状,对其数字化出版、编写及国别化的发展路径进行探索。

“商务汉语是一种专门用途汉语,其主要功能是在商务场合运用汉语达到交际的目标。”①Hodan Osman Abdi(和丹):《商务汉语教学现状及总体设计研究——以ESP理论为依据》,硕士学位论文,浙江师范大学,2011。英语称为 Chinese for Specific Purposes(CSP)②李泉:《近20年对外汉语教材编写和研究的基本情况述评》,《语言文字应用》,2002年第3期。。2019年国际中文教育大会上,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指出:“随着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样化的深入发展,世界各国相互联系日益加深,政治、经贸、人文等交流合作更加广泛。……各国对学习中文的需求持续旺盛,汉语人才越来越受欢迎。现在很多国家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支持企业和社会团体参与中文教育,促进了中外人文交流、文明互鉴和民心相通。”③《2019年国际中文教育大会在长沙召开 孙春兰副总理出席开幕式并讲话》,《孔子学院》,2020年第3期。作为推动国际中文教育发展的重要一环,商务汉语教学也迎来了新的挑战与机遇。语言是交流的纽带,教材是教学的重要载体,新时代孕育着新目标,同时也为商务汉语教材带来了新的发展方向。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当前出版的商务汉语教材的发展现状如何?新时代背景下商务汉语有何特征?大数据浪潮下如何利用新兴技术探索商务汉语教材编写与数字化出版的创新发展路径?本文从以上几个维度入手进行探讨,希望能对今后的商务汉语教材的发展贡献力量。

一、商务汉语教材发展现状

1982年第一本商务汉语教材《外贸洽谈五百句》的出版拉开了商务汉语教材发展的序幕,历经数十年的研究,现代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大致可分为20世纪80年代的起步阶段、90年代的探索与成长阶段以及今天的多元化繁荣阶段。①姜国权:《大数据时代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困境与策略》,《出版发行研究》,2016年第6期。本文结合中山大学全球汉语教材库、北京大学出版社官网、亚马逊、京东、当当网等销售平台,统计了2000—2021年国内外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情况,见图1。2000—2021年海内外已出版的商务汉语教材共217册,参与出版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内代表机构按出版册数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北京大学出版社45册、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36册、高等教育出版社36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5册、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2册、华语教学出版社7册、商务印书馆6册、学林出版社2册、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以及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5册等。海外出版社发行以日、韩、美居多,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出版机构如日本白帝社、韩国中央书局出版社以及美国Cheng &Tsui Company和英国Cypress Book Co.UK Ltd等。共有日、韩、美、越、俄、意、尼泊尔等8个国家和地区参与出版发行商务汉语教材。2004年至2010年间,海内外商务汉语教材的年度出版册数均呈上升趋势,其中国内出版册数在2010年呈暴发增长趋势,达到41册。2011年至2016年间,出版速度有所减缓,每年约10册,2017年至2021年有所回升,最高年份达12册。

图1 商务汉语教材年度出版册数分布图

二、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动态发展与编写特征

(一)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发展方向

商务信息是动态的,商务汉语教材的发展也时刻发生变化。随着计算机技术发展,多媒体、人工智能的出现,人们获取信息和学习资源的方式也越来越多样,为了顺应时代,也为满足学习者日趋多元化的需求,商务汉语教材无论是在出版思路还是在出版形式上都发生了诸多改变。如《新丝路商务汉语教程》系列教材,由北京大学出版社发行。初版发行时间为2002年,历经十余年的发展以及多次再版,2018年出版了更为完备的最新版教材。教材加强了各板块之间的衔接,增加了跨文化交际方面内容的比例,并将国别化因素纳入考量,使其更具地域特色。同时利用数字化信息技术,课后附有“二维码”,学习者可通过扫码获取课程配套的教辅资料,包括音频、视频课后练习等。此外,在商务汉语教材建设方面,近年来北京语言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以及上海财经大学均成立了专门的商务汉语研究所,通过大数据完成了“商务汉语资源信息网”的构建,其中包含商务汉语语料库、教学数据库、研究信息库以及动态数据监测、分析系统等。可见商务汉语教材在各领域都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先进的技术手段拓宽了信息获取的渠道,为学习者提供海量在线资源的同时,也为下一步“根据学习者需求推送资源”奠定基础①姜国权:《商务汉语教材数字出版浅探》,《中国出版》,2014年第13期。,未来出版具有个性化、差异化、针对性强的商务汉语教材将成为新时期商务汉语教材发展的主攻方向。

(二)商务汉语教材编写特点

经过多年发展,目前海内外商务汉语教材已逾80多种。②李泉:《论专门用途汉语教学》,《语言文字应用》,2011年第3期这些教材内容是否能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国家及地区以及不同目标学习者的多元化、个性化、差异化的需求,还需对商务汉语教材编写特点做进一步分析。曾晨刚利用大数据采用文本分析的研究方法,对全球商务、科技、旅游以及医学等专门用途汉语教材出版以及编写特点进行调查。③曾晨刚:《全球专门用途中文教材出版状况调查研究(1990~2020)》,《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21年第5期但对于其中商务汉语教材的特点仍需进一步深入研究。本文将进一步细化和研究商务汉语教材的编写特点。运用文本分析技术,对全球汉语教材库中已出版的商务汉语教材内容进行分析。并结合TF-IDF算法对高频词进行统计 。

本文选取了前65个高频词,按教学对象、教学水平、关注领域、教材体例、需求及目的、教材类型6个维度对词频进行分析④李泉:《面向对外汉语教学的语体研究的范围和内容》,《汉语学习》,2004年第1期,详见表1。

表1 教学内容高频词分析

据词频显示,目前商务汉语教材的受众群体主要集中在大学生以及留学生,级层方面,大部分商务汉语教材考虑到了各个层次学习者的需要,初、中、高级别的教材分布相对均衡,特别注重基础水平教材的比重。教材类方面,依然以听说为主,读写类教材比例有所增加。如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大学等出版社都有专门的写作教材:《商务汉语写作》(2010)、《新丝路商务汉语写作教程》(2017)等。

写作教材大多适用于中级以上汉语教学,主要侧重于在商务情境中使用的文书和书信。在教材体例编排方面,其风格更加多样化,早期商务汉语教材体例多以对话形式出现,话题也较单一,多以商贸为主,而今的商务汉语教材领域外延不断扩大,主题更加丰富。如高等教育出版社“纵横商务汉语系列教材”(2012)以真实中外商务合作案例为载体,话题涵盖了经济、政治、新闻、法律、电子商务、书信写作、企业战略输出与文化管理、全球气候和环保等领域。此外还增加了许多国际上的热点话题,例如:贫富分化、人口老龄化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国际政策对跨国公司海外发展的影响等。此外在教材设计和案例选择上多结合商务实景,不但增加了教材内容的趣味性,也提升了教材的可操作性,使学习者交际的能力得到充分的锻炼。

下一步,本文将基于TF-IDF模型,提取商务汉语教材编写内容中的关键词,并拟从教材的语言要素、教材的呈现形式、教材的功能特性、所涉及领域、对象及国别、技术处理6个维度入手,对教材内容进行细致剖析,以期深入考察商务汉语教材的编写特征。详见表2。

表2 教材内容TF-IDF算法关键词分析表

许多学者对商务汉语教材的编写特点进行过探讨,如胡霞①胡霞:《商务汉语教材编写中存在的问题与对策》,《科技与出版》,2014年第9期。、岳薇②岳薇:《从需求分析看国际商务汉语教材的编写》,《变革中的国际汉语教育——第四届汉语国别化教材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15 IV-ICCSCLT)》,2015年,第245-251页。、沈庶英③沈庶英:《商务汉语教学理论研究与方法创新》,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13年。、于海阔④于海阔:《汉语国际教育中教材研发的多元化与国别化》,《中国大学教学》,2020年第9期。等。其整体特点为:种类多样,涵盖了不同级层和课型,总体上以综合课和口语课为主;话题涉及范围主要集中在商贸方面,但实效性不足;出现“国别化”苗头,但针对性不强。

本文比照各学者的分析,并结合表2关键词分析数据,得出以下结论:①商务汉语教材受众群体依然集中在高校大学生。②教材内容注重风土人情和民族特色,国别化程度加深。如高等出版社编写的《体验汉语》(2010)与《商务汉语一本通》(2010)中语种注释多达11个国家及地区。③随着国别化的进程的加深,大部分的商务汉语教材都注重增强实用性与针对性,如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赢在中国——商务汉语系列教程》(2012)根据不同国家、不同学习群体,包括在华留学生、工商界人士以及其他非学历学习者等,教材编写内容基于商务实践,不仅具有极高的针对性,而且对所涉及领域也进行了清晰的划分,其中还包含《商务汉语礼仪篇》《商务汉语生活篇》以及《商务汉语社交篇》。每篇都将文化与商务充分融合,具备极高的专业性。应当指出,国别化并非简单的文字转换或一本多版,当前,我国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别化进程依然停留在初级阶段。国别化教材设计需要考虑到不同国别学习者的语言表达特征和文化理解路径,并进行科学的规划,以材料为依据对其进行修改或增补。①孙建荣、魏慧萍:《多元文化背景下汉语教学的挑战》,《第十一届中文教学现代化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18年,第32-35页。④在教材功能特性方面,更加注重跨文化交际能力的培养。典型代表有上海财经大学商务汉语研究基地出版的《中国之窗——商务汉语案例集》(2010),以实例分析的方式加大跨文化交际知识点比重,拓展了教学内容,为商务汉语教材的编写开辟了全新的途径。⑤在信息技术的处理方面,随着网络、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的兴起,也改变了商务汉语教材编写理念,越来越多的教材开始注重多媒体技术的应用,如进行市场调研,配套音频、视频以及网络服务平台等。

通过上文的分析,近十年来商务汉语教材在出版以及编写内容上不断地革新和发展。目前商务汉语教材正稳步走向全球化、科技化、多元化发展道路。然而面对未来仍有诸多挑战,多数商务汉语教材对于文化的处理还停留在表层阶段,对企业文化管理、人文素养等深层次商务文化的认识不足,教材中文化内容的编排设计还需细化。今后发展中,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发:灵活运用现代科技,全面融合数字化媒介,建立系统完备的商务汉语信息数据库;实现商务汉语个性化教学需求;提升商务汉语教材质量,构架系统的教材体例;同时充分利用商务汉语跨学科特性,对教材商务知识和文化知识比例进行适当调配,充分发挥教材中商务文化效能价值;应用新科技优化企业数字出版结构,提高海外市场竞争力等。以上问题还有待深入挖掘,商务汉语教材发展之路依然负重致远。

三、商务汉语教材编写与数字化出版的创新发展路径及对策

(一)抓住数字出版转型契机,实现新型数字出版技术与出版内容优化、平台再造、资源配置、管理手段的互通共融

在信息技术和社会经济迅猛发展的今天,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也步入数字时代。姜国权指出,大数据时代经济发展的转型,使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理念、出版媒介和出版内容产生变化,并给出积累资源、人才培养、搭建平台以及保护知识产权等应对策略。①姜国权:《大数据时代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困境与策略》,《出版发行研究》,2016年第6期。如果说大数据时代初期,是我国经济发展转型起步期,那么经过数十年发展,“中国经济发展实现全面转型升级,出版业面临着更高的转型发展要求”②宋吉述,朱璐:《深度融合与业态创新——关于“十四五”期间出版融合发展的思考》,《科技与出版》,2021年第1期。。也就意味着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迎来了更大的挑战。面对数字化变革时代,商务汉语教材出版该如何应对?本文拟从以下几个方面探寻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路径、发展走向。

出版内容方面,姜国权认为:出版的关键是内容,核心是人才培养。③姜国权:《大数据时代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困境与策略》,《出版发行研究》,2016年第6期。但纵观商务汉语教材出版发展全局,“虽然在内容策划、版权贸易、人才培养等方面有所改进”④姜国权:《大数据时代商务汉语教材出版的困境与策略》,《出版发行研究》,2016年第6期。,但专业化的商务汉语出版队伍建设进程缓慢,数字版权保护意识依然薄弱,因此提高数字版权保护意识⑤徐闻贤、陈雪梅:《高校图书馆数据库过量下载行为研究》,《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14年第11期。,建立健全人才培养与管理机制,依然是商务汉语教材出版未来发展的方向。从路径上看,培养适应商务汉语教材出版需求的复合型人才过程中,还需加强语言专业知识、商务专业知识与出版专业知识的融合,同时还要兼顾队伍正确价值观的树立,不忘初心坚守以高质量出版的理念推动人才培养与队伍建设。出版内容上要实现在社会效益基础上“精耕细作”,形成人才、资源、环境的交互。⑥闫君子、张家军:《智慧教材的功能模型建构及实现路径》,《开放教育研究》,2021年第6期。在数字版权保护方面,可利用“区块链”技术对网络侵权行为进行追踪。实现商务汉语出版的实时确权。⑦赖利娜、李永明:《区块链技术下数字版权保护的机遇、挑战与发展路径》,《法治研究》,2020年第4期。

出版媒介方面,目前,商务孔子学院与商务汉语研究基地遍布海内外,包括海外几所商务孔子学院:FAAP商务孔子学院、伦敦商务孔子学院、雅典商务孔子学院、哥本哈根商务孔子学院、纽约州立大学商务孔子学院、诺欧商务孔子学院、利兹大学商务孔子学院。⑧廖运琳:《案例教学法在商务汉语教学中的应用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广西大学,2016。此外还包括海内3所商务汉语研究基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商务研究所、北京语言大学商务研究基地以及上海财经大学国际商务汉语教学与资源开发基地。商务汉语教材出版业对数字化出版的关注度也随之提高。利用先进技术整合商务汉语信息数据库、培养国际商务专业和语言教学专业人才、打造商务汉语多媒体教材和网络教学软件品牌等一系列举措,也为商务汉语的数字化出版转型搭建了平台。但是新技术与商务汉语出版业的融合度还有待提高,许多资源积累还停留在表面形式的堆砌上,出版内容个性化匹配不足。另外商务汉语出版渠道还较为单一,主流渠道的市场竞争局面还没有形成。⑨韩玲、张琛:《对外汉语教材立体化建设和出版研究》,《中国出版》,2020年第21期。2014年8月21日新华社《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中提出:“要适应移动化、社会化、视频化的发展,积极运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大力发展移动客户端、手机网站等新的技术。持续提升科技创新能力,用新科技带动媒体融合发展,推动媒体转型。与此同时,要根据新媒介的特征,强化新闻报道的内容,改革新闻报道的过程,完善新闻服务,以新闻的优势来获取发展的有利条件。”未来商务汉语出版业的发展路径应依托数字化转型发展浪潮,积极运用上述新兴技术手段,依托资源数据库平台,扩展资源提供渠道,深入调查市场需求,精准定位,实现资源的个性化推送。加快出版内容、转变渠道、搭建平台以及经营管理方面与新型传播媒体形式的融合,多维度为受众提供个性化、时效性、持续性的资源一体化服务。①张鑫、马克秀、宋来鹏、王鑫、周升起:《智媒时代海洋科普期刊智慧出版的发展路径探究》,《编辑学报》,2021年第6期。

出版理念方面,应加强知识服务意识,打造优质商务汉语教材品牌。在“一带一路”和“走出去”等一系列的发展中,我们与国际间的贸易往来日益密切,商务汉语教材的出版理念应挣脱传统固化思维的束缚,利用自身优势,加强与海外机构的合作交流,前期可利用新技术,通过共同开发、知识付费等手段加速资源积累,后期加深与出版业以及其他行业合作,共享数据,优化资源配置以此打造优质商务汉语教材品牌,实现共赢。②袁庆、刘红霞、沈锡宾、朱甦琪:《中国科技期刊知识服务的实现路径思辨》,《编辑学报》,2021年第6期。产品打造路径可利用集群化优势,结合富媒体技术,扩大出版产品规模,由原来电子图书、期刊扩展到有声读物、网络视频课程、网络信息数据库等服务,丰富产品形态。

(二)注重二语理论指导,以现代新兴科技手段为基础,对商务汉语信息数据库进行升级,建立交互式超时空性信息网,进行全面资源优化

“互联网+”背景下,学习者之间信息文化的交流和资源的共享更加紧密。③沈庶英:《基于跨学科模式的聚合课程研究——兼谈商务汉语聚合课程建设》,《教育研究》,2018年第1期。近几年,商务汉语在体制创新和资源整合方面有了很大的进展,随着科学技术水平的提高,商务汉语信息库的建立也日趋完善,如丁俊玲建立的包含国际推广与交流、教学、研究以及应用在内的四个商务汉语信息库。满足了学习群体检索和管理商务汉语信息的需求,商务汉语信息库的建设加快了资源整合的速度,也使商务汉语基地得以在海内外推而广之。④丁俊玲:《商务汉语信息库建设刍议》,《教育评论》,2009年第5期。为优化商务汉语信息库体系构架,并为学习者提供真实、有效、个性化的服务。此外还应重视商务汉语文化信息库的建设。“商务汉语是集汉语、商务、文化为一体的多学科交叉而衍生出的新的教学形态。”⑤沈庶英:《基于跨学科模式的聚合课程研究——兼谈商务汉语聚合课程建设》,《教育研究》,2018年第1期。而文化作为商务汉语的特殊性的体现,必然成为其重要组成部分。商务汉语信息库以及教材的编排应突破知识架构局限,以交际功能为核心,构建开放式的动态商务汉语信息库。⑥刘华:《商务汉语常用词语表的重构与等级划分》,《华文教学与研究》,2018年第1期。目前,我国开展的商务汉语文化建设项目如“星”谈系列文化活动,拓展经济信息获取渠道的同时,也提高了商务汉语的跨文化交际传播力。为进一步加强与各国企业的国际商务合作,在按需搭建个性化语言文化交流平台的同时,还需重视引入具有中国特色文化的人文素养理念,如沈庶英指出,除语言技能与经贸知识相结合外还要将“立德树人”内涵融入商务汉语课程。⑦沈庶英、刘芳铭:《疫情期间汉语国际教育在线教学反思》,《中国高等教育》,2020年第9期。目前体现人文关怀的商务汉语教材还尚待开发,应借鉴二语教学与商务汉语中的先进理念,在满足个性化的前提下,立足国际视野,结合全球多元化“大商务”背景,充分发挥海内外商务汉语研究机构,如孔子学院、各高校、企业、出版社、各学科专家学者、汉语教师的力量,将不同国家的经济市场、汉语教学、社会文化以及民族风俗等资源进行整合,尤其是近年来我国“一带一路”政策的实施,汉语的学习热潮由欧美国家向亚洲国家回流,沿线国家留学生规模不断扩大,教育部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一带一路’沿线64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共计26.06万人,占总人数的52.95%。”①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从“有学上”到“上好学”》,http//www.moe.gov.cn/jyb_xwf b/moe_2082/zl_2019n/2019_zl76/201909/t20190924_400551.html,访问日期:2020年8月2日。因此,应特别注意沿线国家资源的收集与市场调查。结合国际时事,建立和完善极具国别化特色的商务汉语动态文化信息库。协助各学习群体了解世界及中国经济、社会及人文现状和发展趋势。

另一方面,互联网的优势逐渐显现,远程交互式教学在各学科教学中得到广泛应用。为满足国际市场需求,突破时空上的局限,可将交互式教学模式引入商务汉语教材。“远程交互性教学具有交际性、互动性、协作性、实效性和相互适应性等特点,也更加适用于商务汉语教学。”②Robert M.Bernard,“How Does Distance Education Compare with Classroom Instruction? A Meta-Analysis of the Empirical Literature,” Review of Educational Research,Vol.74,No.3(Autumn 2004).远程交互式教学模式如MOOCS、翻转课堂以及学分银行等,不仅可以完善商务汉语教材线上资源生态链,又可在广度上扩大商务汉语教学领域,提高教学质量。Zoom、ClassIn、Teams等网络资源交互平台,在功能上的逐渐升级,既能够提高教材使用效率,又能为学习者提供真实商务场景,丰富学习者的学习体验。增强互动性和趣味性以及资源获取的便利性。商务汉语教材在深度上也得到扩展。学习者方面,可实施大平台策略,多渠道搜集并整合知识碎片,通过平台建立链接,实现各领域在线资源的聚合。如:丁俊玲等提出利用Edmodo平台实现商务汉语资源整合③丁俊玲、徐洲、王一婵:《基于Edmodo平台的商务汉语资源整合和推广》,《福建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21年第3期。,为学习者提供适于在线环境的个性化内容的推送,是对线上商务汉语资源收集的有效尝试。教师方面,加强教师信息技术知识的培训,提高教师对线上教学软件的使用能力,教师在线上教学过程中,也要结合商务汉语的特点,设计教学方案,通过模拟真实商务活动与学生互动,课下及时研究学习反馈,更新教学策略。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线上互动模式的实施,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出版方、教授一方与学习者之间的关联性。使学习者只能被动地接受所提供的资源。因此,我们不能完全依靠技术来削弱学习者对资源的自主选择性。④朱尉:《数字复合出版平台应用于教育出版的案例研讨——以对外汉语教材的数字化开发为例》,《编辑之友》,2011年第11期。另外,作为交流的媒介,互联网技术的支持可以为使用者提供便利,但决定教学关键的是教学理论与方法,而非单纯的技术支持。⑤刘程、安然:《国外远程交互式教学研究及其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综述》,《中国远程教育》,2011年第12期。无论是商务汉语教学还是商务汉语教材建设,都必须兼顾系统的理论支撑与实践研究。

(三)以学习者个性化需求为依托,细化商务汉语教材内容的选取,深入挖掘商务汉语教材国别化研究潜力,建立可持续性长远发展推广思路

商务汉语作为专门用途汉语中的热门专业,随着中国经济的崛起而快速发展,为顺应时代,依托我国经济发展红利将商务汉语教材推广全球,为国际汉语推广事业的发展增添力量是商务汉语教材开发的最终目标。其中,进一步挖掘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别化是一条重要途径。加强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别化,首先要深入调查教材推广所在地的学习者需求。在CSP需求理论的指导下①张健、李莉:《ESP需求分析理论下零基础商务汉语教学述评》,《海外华文教育》,2017年第10期。,对不同群体学习者需求进一步细化分层。只有做到有的放矢地制定个性化需求,才能为精准营造真实有效商务情景提供有利条件,从而实现商务汉语教材国别化路径的升华。我国商务汉语教材国别化进展迅速,非常重视与外国本土机构和人员的合作,大力支持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种的教材的开发和人才培养。“目前教育部已完成沿线国家51个语种中的48个语种主干汉语教材的开发。”②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教育部:关于政协十二届全国委员会第五次会议提案答复的函》,http://www.moe.gov.cn/jyb_xxgk/xxgk_jyta/jyta_gjhb/201803/t20180302_328480.html,访问日期:2020年12月21日。

但就商务汉语教材内容本身来看,国别化程度并不明显。教材中语言文化对比性较弱,不同国家的学习者由于文化背景差异,使得商务汉语教材中的重、难点很难全面体现。为进一步发展国别化,还需多途径、多角度进行深入挖掘,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别化不能仅停留在多语种注释的简单层面。郑通涛指出,教材编写的目的是培养学习者跨文化交际能力,国别化的文化表征、学生的学习难点与需求必须引起足够重视。③郑通涛:《对外汉语国别化教材开发的启示》,《世界汉语教学学会通讯》,2010年第1期(总第5期)。因此,为了加深商务汉语教材的国别化程度,在商务汉语教材内容选取上应考虑到当地学习群体的需要和发展状况,注重语言特点和当地文化特征的融合,多从当地历史国情、社会文化以及真实的商贸往来状况等角度出发,将国别化与商务汉语特色融入商务汉语教材之中。周小兵等认为:“商务汉语教材跟通用汉语教材的最显著区别就是词汇选择上的差异。”④周小兵、干红梅:《商务汉语教材选词考察与商务词汇大纲编写》,《世界汉语教学》,2008年第1期。因此,在路径上,可结合当地文化,并针对商务场景以及活动需要制定专门的商务汉语专用词表。而在词汇与语法点方面,应避免重难点过于集中,商务特色不突出等问题,平衡语言知识、商务知识以及跨文化知识的合理分配。教材中的材料和练习题选择注意实效性和开放性,将典型商务案例与情景相结合,协助学习者在已有认知的基础上结合自身文化背景,构建自身个性化商务汉语知识体系。自主提出问题的解决方案。最后在案例的选择方面,目前海内外出版发行的商务汉语中案例类教材占比较大。沈庶英首次提出实践性是商务汉语教学的重要特征。⑤赵金铭:《沈庶英教授著〈商务汉语教学理论研究与方法创新〉出版》,《江苏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今后商务汉语教材的发展也必然以商务实践活动为中心,跨文化交际为主要目标,教材中的案例应结合真实商务活动案例来增加学习者的体验感,从而为培养学习者综合能力提供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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