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戏《回乡》

2023-09-12丁彦

艺术家 2023年4期

□ 丁彦

剧情介绍：

该剧通过同乡陈丽的到访，揭示了消防战士刘鸣之与战友的一段感人故事，展现出消防队员忠诚履行职责使命，为了社会的和谐稳定，为了人民的幸福安宁，身遇险境义无反顾、勇于牺牲的高尚品格。同时，在消防部队转制改革的关键时刻，主人公刘鸣之服从分配回乡投入新的工作岗位后，仍不忘战友老父亲，体现出深深战友情。

该剧入选“2021 年度安徽省戏剧创作孵化项目”。

剧情如下：

时间：傍晚

地点：某居民小区

人物：陈丽——女，25 岁，大学毕业生。

刘鸣之——男，30 多岁，退役消防队员。

刘大爷——男，60 多岁，刘鸣之父亲。

[幕启：小区某住户内景。

[陈丽扎着马尾辫，跨时尚背包上。

陈丽：（唱）冬雪消融辞旧岁，回归故里迎新春。围炉夜话乡情暖，万家团圆鞭炮声。

我刚从老家过完年回城，同村张大爷托我找他的儿子鸣之，说他是一名消防员，去年转到地方工作了，看看他过年不回家在忙啥事。

（东张西望）3 栋302 室，就是这里了。

（敲门）鸣之哥！

刘大爷：（开门）你是？

陈丽：大爷好！我叫陈丽，来找鸣之哥！

刘大爷：哦，快请进。来坐，坐！

[陈丽放下挎包，端坐沙发上，四处打量。

陈丽：（自言自语）这大爷是哪个？房子搞得不错，鸣之哥还怪厉害唛！

刘大爷：鸣之还在单位，一会就下班家来！

[又有敲门声，刘大爷去开门。

搬运工：是刘大爷吧？

刘大爷：是我。

搬运工：您儿子可叫鸣之？

刘大爷：就是啊！

沟内两处滑坡主要变形特征为后缘多处局部滑塌，前缘陡坎局部垮塌，斜坡中部及两侧边界未见明显变形，初步判定沟域两处滑坡处于弱变形阶段。故判断滑坡整体稳定性较好。沙坡滑坡在天然工况处于稳定状态，暴雨工况处于基本稳定状态；该滑坡前缘临空，在长时间暴雨等作用下，极有可能产生整体下滑。马桑坡滑坡天然工况、暴雨工况整体处于稳定状态，但在在长时间暴雨等作用下，也有可能产生整体下滑。

搬运工：对上了，他年前在店里订了两张按摩椅，让我们送过来。

刘大爷：哦，就放这里吧，辛苦了！

[搬运工把按摩椅抬到客厅门口，出门。

搬运工：不客气！

刘大爷：按摩椅？这孩子买两个做么事唦？（冲陈丽）小丽，你坐会子啊，我去烧点开水！

陈丽：麻烦您了！鸣之哥管刘大爷叫爹，还给他送这么重的礼？奇怪！

（唱）鸣之哥常年在外地当兵，工资都寄回家赡养父亲。刚退役到城市生活不易，却为何花销上轻重不分？

晓得了，肯定是在城里认的干爹！难怪过年都不回家，对，就是干爹！

刘大爷：来，喝点茶暖暖手！

陈丽：谢谢干爹！

刘大爷：啊？！

陈丽：（连忙掩饰）谢谢大爷！

刘大爷：小丽，你找鸣之可有急事啊？

陈丽：我……没什么事，就来坐坐。

刘大爷：这姑娘见了我欲言又止，刚才还喊我爹？啊吤，不会是鸣之谈的女朋友吧？

陈丽：待我来打探打探——大爷，我看您身体健朗，声音洪亮，可是当过健身教练呐？

刘大爷：小姑娘真会开玩笑，大爷我年轻时当过兵，训练出来的哟！

陈丽：（唱）看来是个老革命，一定非常有背景！

刘大爷：你今年多大啦？

陈丽：过了年我就满二十三了，去年大学毕业才来这里。

刘大爷：哎哟，一看你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我家鸣之他……对你可好？

陈丽：啊？……哦，鸣之哥对我挺好的！（捂嘴笑）将计就计！

刘大爷：太好着！这孩子在部队待了多年，回来也该成个家了。

陈丽：他经常请我看电影、逛公园，对我很贴心！

刘大爷：你这姑娘长得好看嘴又甜，早点来我家做儿媳妇啊！

陈丽：嗯，嘿嘿！大爷啊，鸣之哥在家表现可好？

刘大爷：提起我们家鸣之，也是懂事又孝顺喔！

（唱）鸣之这孩子从小出息，在部队到地方都一顶一。虽说是在城里毫不娇气，军营里历练出乐观坚毅。前些年干重活我伤了腰肌，鸣之他嘴上不说心里着急。你看这按摩椅买了两张，再不用见天去医院调理。这一张，我夜里睡着调养身体。那一张，我日里看着愉悦心情！

陈丽：亲爹想他断了肠，他却围着干爹忙！买两张，真烧包！（勉强）呵呵！

刘大爷：（看陈丽神情不对）牛皮好像吹大了……

[尴尬中，家门被推开。

刘鸣之：（进门）爹！

刘大爷：儿子家来着啊！

刘鸣之：给您买的按摩椅送来啦？

刘大爷：你莫忙着看这个，快进去看看谁来了！

刘鸣之：啊？

陈丽：（站起身）鸣之哥！

刘大爷：你俩先聊，我去准备晚饭。小丽啊，晚上在家吃饭啊！

陈丽：刘大爷，我……

刘大爷：小丽莫客气，就像在自家一样啊。

[刘大爷下。

刘鸣之：（取下围巾挂上衣帽架，摇头苦笑）小丽？准是老爷子又给我张罗相亲，这回直接请到家了！

[张、刘同坐沙发，刘鸣之背挺笔直，正襟危坐。

刘鸣之：呃……同志你喝茶！

陈丽：鸣之哥，你不认得我了吗？

刘鸣之：看着眼熟，但我……一时真想不起来。

陈丽：小时候，我最喜欢跟你后头去水塘捉泥鳅！你以前是一字眉大眼睛，好多年没见过你了，人都长变着。

刘鸣之：我这小眼睛么时候还大过啊？

陈丽：哈哈，你真幽默！

刘鸣之：（自言自语）这姑娘到底在哪见过？

陈丽：（看看厨房，凑近）言归正传，鸣之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快告诉我吧！

刘鸣之：在讲么事？

陈丽：大过年的你不想你爹么？他可是一直盼着你念着你！

刘鸣之：是啊，回到地方也挺忙的，总让他操心。

（唱）当兵时保家国义不容辞，不辜负亲人们殷切期望。退伍后踏实干绝不挑刺，回到家尽孝心理所应当。

我决心以后就在这好好干！再也不离开我爹，不离开这个家了！

陈丽：（气愤）鸣之哥，你别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我看你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刘鸣之：（茫然）你骂我做么事？

陈丽：我还骂你就是——《清风亭》里的张继保，该遭雷劈！

刘鸣之：这是么话？你莫血口喷人！

陈丽：（背起挎包站起）为了前程根都不认的人，我不跟你扯，我走！

刘大爷：（系着围裙，走出来）诶？儿媳妇，你莫走啊，饭菜都准备好了！

陈丽：大爷，对不起，我不是他女朋友。

刘鸣之：小丽，你别走！我有么做得不对的你当面讲清楚！

陈丽：好，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今天就揭开你真实面目！

（唱）我们如今丰美的小乡村，也曾是偏僻穷山墩。若不是险山恶水难生存，谁愿将亲生娇儿村口扔。气若游丝命垂危，奄奄一息惹人疼。情急下村里独身张老根，咬咬牙将他抱回心意诚。步步行来多坎坷，几经磨难养成人。室简陋难掩父子天伦乐，家清贫不减情深骨肉温。雏鸟羽丰飞山外，鹰击长空难回身。从此后万家灯火团圆时，他便是长夜漫漫对孤灯。步履蹒跚行不远，两眼昏花双鬓白。莫非儿城市繁华迷望眼，或成为身陷功名失意人。千叮咛万嘱咐托我来找，日也思夜也盼怕你沉沦。我劝你饮水思源不忘初心，莫等到灯枯油尽青山难寻。

刘大爷：这——是么回事啊？

刘鸣之：我晓得了……小丽你讲的是我的好战友张鸣之。

陈丽：你是讲——你不是鸣之哥？那你是？！

刘鸣之：我叫刘鸣之，他是张鸣之——

（唱）我们是同年入伍的消防员，七年间并肩战斗一起历练。本就是峥嵘岁月情比金坚，更何况共经风雨分外投缘。三年前，那一日，骄阳似火本是明媚天。哪曾想，难回首，祸从天降起硝烟。警铃阵阵在耳边，火速出动保家园。到现场居民楼火光冲天，危急中浓烟滚实难分辨。兄弟们血肉铸成防火墙，张鸣之救助群众奋勇当先。一次次背着人脱离危险，大火中逆向行冲在前沿。等火灭，他受重伤倒在我眼前，就这样，践行了消防兵对火的宣言。

陈丽：天呐，原来我们村鸣之哥，他三年前就不在了？！

刘鸣之：（抹泪）对，他是我的战友，我的榜样！

陈丽：鸣之哥……他是我们村的骄傲！不对啊，张大爷讲这些年他还回去探亲又寄钱呐？

刘鸣之：哎，说来话长。

（唱）鲜血铸就军功章，陪伴英灵回故乡。唯恐他老父体弱难承受，幸亏有支书大伯来帮忙。说我和战友有几分相像，又有他前后左右打圆场。张大爷年迈视力差，又思儿心切没细想。每次都蒙混过关去探亲，替战友敬孝道心愿得偿。

陈丽：（唱）部队里锻炼出同胞兄弟，橄榄绿包裹着铁血柔肠。都一样身材挺拔如松柏，似这般声音坚定又洪亮。铮铮铁骨有担当，青春绽放心善良。

刘鸣之：每年去探亲一次，都有支书张伯帮忙，再以有任务在身为由，待不了多长时间，张大爷也就一直没有发觉。可是——

（唱）本以为就这样隐瞒下去，我早把张大爷当亲爹赡养。可世事变化没料想，部队改革力度强。一年前服从命令听指挥，回到了自己家这个地方。就这样将热血暂时冷藏，脱下了那身心爱的军装。

陈丽：（唱）离开那身绿军装，再不敢回那个“家乡”。只恐怕张大爷看出真相，不忍他老泪纵横痛断肠。

尤其是——今年过年前，陈支书也生病住院，没人给你帮腔，你更不敢回张家村了。

刘鸣之：（吃惊）你怎么晓得？！

陈丽：陈支书是我爹，可这些事他从没讲过。我晓得张大爷一直身体不好，患有心脏病，常年吃药。实在抱歉，我误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