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奥运会男子双杠决赛成套动作编排特征
2023-09-04鲁记崇
鲁记崇
(天津体育学院,天津 300381)
双杠是我国竞技体操项目的重要夺金点[1]。东京奥运会男子双杠决赛于2021年8月3日进行,我国选手邹敬园以16.233分夺得冠军,尤浩获得第4名。观看东京奥运会男子双杠决赛,对运动员各动作组别不同难度动作的选用及整套动作的完成情况进行分析,探寻双杠成套动作的编排特征和发展趋势,为新规则下我国双杠运动员成套动作编排提供参考。
1 成套动作结构特征
双杠成套动作是指运动员根据规则要求和自身特点,把规定动作组别的内容进行科学、系统的排序,从而形成的一套动作[2]。一套完整的双杠成套动作必须包括4个不同组别的动作:第Ⅰ类动作是两杠支撑或经支撑完成的摆动动作;第Ⅱ类是由挂臂支撑开始的动作;第Ⅲ类是一杠或两杠上悬垂摆动和短半径回环动作;第Ⅳ类是下法动作[3]。这4类动作必须包含在最后完成的10个有效难度中,每组都会给予 0.5 分的组别加分。
此外,在一成套动作中,同一动作组别的动作最多使用5个,裁判在成套动作中选出9个最难的动作(下法除外)。若出现隶属于同一难度而不属于同一组别的动作,最终选择必须对运动员有利。最后,成套动作编排不仅要求运动员提高动作难度,还要提高完成动作的稳定性及艺术性,充分表现动作的美、力、难、新、稳。
从表1 可看出,Ⅰ、Ⅲ组动作受到选手的青睐,使用率分别为30%、38.75%,其中,道瑟、阿里坎、帕克纽克的成套动作中Ⅰ组动作选用较多,尤浩、米库拉克、弗拉瑟的成套动作中Ⅲ组动作使用了5次。由此可见:Ⅰ组和Ⅲ组动作依旧是双杠运动员成套动作编排的主流;Ⅱ组动作的使用率也在不断上升,因其难度大、分值高会被更多的运动员选用。
表1 东京奥运会双杠决赛运动员不同组别动作选用情况
1.1 支撑或经支撑摆动类动作
Ⅰ组动作在双杠项目成套动作中占有很大比例,该组动作主要包括纵轴方向的转体类动作及横轴方向的空翻类动作。
从表2可看出,该组动作构成双杠成套动作的主体[4],涉及8种动作类型,使用24次,占30%。沿纵轴方向的支撑摆动转体包括马库兹、希里华尔、支撑前摆转体。其中,希里华尔类技术动作备受运动员的青睐,占Ⅰ组动作的37.50%,成为决赛运动员的必备动作。马库兹、支撑前摆转180°成手倒立动作均使用4次,占该类动作的16.66%。沿横轴方向的支撑摆动空翻类动作使用4次,占16.66%。
表2 支撑或经支撑摆动类动作选用情况
Ⅰ组动作人均使用3 次,摆动转体类动作尤其是希里华尔类动作更受运动员的欢迎。因规则限制,空翻再握展体扣分严重,因此只有4位选手使用,我国选手邹敬园和尤浩分别使用了佐佐木和屈体后空翻2周成挂臂。在大多数选手动作相同的比赛中,做出与众不同的难度动作,可使人眼前一亮。
1.2 从挂臂支撑开始的动作
挂臂支撑动作是双杠项目比较有特点的动作类型,是在挂臂前摆上和挂臂后摆上的基础上完成倒立和大空翻动作[5]。该类动作完成难度大,所以,在奥运会与世锦赛上很少受到运动员的青睐。
从表3可看出,该组动作涉及6种动作类型,使用17次,占21.25%, 较之前大型国际比赛使用次数有较大提升。该类动作具有旋转半径小、转动力量不足的特点, 以前运动员多为获得组别加分而仅使用1次,此次比赛有3名运动员只使用了1次。此次比赛,由挂臂前摆上开始的动作包括挂臂前摆上转体类及空翻类,由挂臂后摆上开始的动作包括挂臂后摆上分腿前切成屈臂撑、挂臂后摆上空翻类,从难度值来看,几乎都在D组以上。 从中可看出,许多运动员不再是为了寻求组别加分而选用该动作, 而是用高难度动作来增加D分,前3名都选用了挂臂前摆上马库兹成支撑这个G组高难度动作。尽管该组动作难度大,但越来越多的运动员会选择该组动作。
表3 从挂臂支撑开始的动作选用情况
1.3 在一杠或两杠上悬垂摆动和短半径回环动作
规则要求该类动作由两类动作组合而成,动作内容十分丰富。 该类动作旋转半径小、转动力量不足[6],故易于完成和连接,所以在成套动作编排中占比最高,受到运动员的喜爱。
从表4可看出,该组动作在双杠成套动作编排中占重要地位,使用31次,占38.75%。悬垂大摆类动作在Ⅲ组动作中占46.90%,短半径回环动作在Ⅲ组动作中占53.10%。悬垂大摆类动作主要为大回环、大回环空翻、蒂佩尔特及巴夫萨。短半径回环类动作中使用最多的动作是后上180°,占25.80%,成为决赛运动员的标配动作。尤其是后上180°接后上的连接备受运动员的青睐,有5位运动员使用了该连接。
表4 在一杠或两杠上悬垂摆动和短半径回环动作选用情况
东京奥运周期规则规定,摆动成一杠倒立的动作与一杠希里华尔动作连接时会获得加分,一杠希里华尔也会获得加分。比赛中土耳其选手阿里坎使用后上成一杠倒立接希里华尔的连接,乌克兰选手帕克纽克和英国选手弗拉瑟使用了大回环成一杠手倒立接希里华尔的连接。因为成一杠倒立时要坚持1 s且要求连接的动作是一杠希里华尔,因此难度较大,最后只有土耳其选手阿里坎顺利完成连接获得加分,其通过2个连续的动作升值获得本场比赛的最高D分。本次比赛虽然有3人使用该类连接,只有1人成功,但不妨碍该类连接成为发展的主流方向。
1.4 下法
下法是一套动作的最后一个动作,每套动作必须有合乎要求的下法且首先双脚落地。下法要有一定难度才会获得组别加分。
东京奥运会双杠下法延续第49届世界体操锦标赛支撑后摆前团2周转体180°下“一统江山”的局面,动作选择单一。因为下法难度值一样,所以,决赛成了高度、姿态及稳定性的比拼。
新规则该下法动作由F组降为E组,拥有一个与众不同的高难度下法不仅会得到观众的喜爱,也会受到裁判的青睐。因此,新周期掌握新的高难度下法可能是优秀运动员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2 成套动作难度编排
从项群理论来划分,竞技体操属于技能主导类表现难美性项目[7]。运动员完成动作时要充分施展艺术美,同时拥有高难度的动作储备。在竞争愈加激烈的比赛中,成套编排中有高难度动作会让运动员脱颖而出。
由表5可以看出,成套动作中A~G组难度的使用率分别为2.5%、0、10%、31.25%、40%、12.5%、3.75%,呈现菱形分布。其中,D组和E组占比较高,本场比赛最高难度为G组难度动作(挂臂前摆上马库兹成支撑),使用者是邹敬园、道瑟和阿里坎。3个人的D分分别为6.9分、6.7分、7.0分,虽然阿里坎的D分高于邹敬园与道瑟,但其完成质量不如2人,尤其是邹敬园得到9.333的E分,在高难度成套动作编排下依然能保持很高的完成质量。尤浩与弗拉瑟使用了F组难度动作(向后大回环转体180°前团1周半成背挂)。8名运动员都使用了F组的下法(支撑后摆前团2周转体 180°下)。
表5 难度动作选用情况统计
可见,有高难动作的技能储备且稳定完成动作,可使双杠运动员在竞争中获得佳绩。
3 成套动作完成情况
体操项目的最终成绩由难度分(D分)和完成分(E分)组成。D分越高,选手的基础分值就越高,因此,成套动作的选择要基于运动员的实际情况,将运动员能很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编排其中。更重要的是,成套动作的编排要注重单个动作的节奏及连接, 尤其是高难度动作,难度与完成质量协调发展是取胜的关键[8]。
从表6可看出:8名运动员中有2人E分在9分以上,前4名都有较高的D分,尽管道瑟的D分在前4名中最低,但其E分优秀,总分排名第二。尽管阿里坎的D分最高,但完成质量不如前2名,排名自然靠后。排名最后的2名选手D分与E分都较低。这也提示我们,成套动作应尽可能高质量地完成,如果选手没有能力很好地完成难度动作,可能难度不被裁判承认,甚至失去组别加分, 导致D分损失更大。例如:英国选手弗拉瑟成套动作中有大回环成一杠手倒立接一杠希里华尔的动作连接,该连接有2分的难度升值,但其大回环成一杠手倒立没有坚持住,导致该动作升值失败,依然是C组难度的大回环成手倒立, 造成D分损失。所以,运动员不要盲目认为增加动作难度就能获得比赛胜利,而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探寻D分与E分的平衡,这是运动员与教练员选用动作时考虑的重点。
表6 东京奥运会双杠决赛运动员得分 分
4 结论与建议
动作组别选择从高到低依次为Ⅲ组>Ⅰ组>Ⅱ组>Ⅳ组。第Ⅰ组动作中希里华尔类动作、前摆转体类动作受到运动员喜爱,空翻类动作使用人数较少;第Ⅱ组动作使用人数少,但有运动员使用挂臂前摆上马库兹成支撑的高难度动作;第Ⅲ组动作主要为大回环及其衍生动作、后上及其衍生动作;第Ⅳ组动作8名选手都选择支撑后摆前团2周转体180°下。
决赛运动员成套动作平均D分为6.58分,使用难度包括A组及C~G组,D组和E组难度使用率较高,占比分别为31.25%与40%,不同难度组别使用率从高到低呈菱形分布。
决赛8 名选手的下法都是支撑后摆前团2周转体180°下,在新规则中,该动作难度由F组降为E组, 因此寻求新的下法难度动作是优秀运动员需要面对的问题。
决赛8名选手的平均完成分为8.695分,一套动作的总分由D分与E分相加得到,在成套动作的编排过程中不应只重视D分或E分,应在尽可能高质量完成动作的前提下努力提高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