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新格局下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研究

邹其君 （嘉兴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嘉兴 314000）

在“双循环”新格局背景下，跨境电商充分发挥双循环的纽带和桥梁作用，成为了稳外贸、促增长的主力军；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不断涌现，呈现出智慧化、信息化、集约化等特征，成为集产业、科技、人才于一体的产业集聚区。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充分发挥浙江实体经济扎根和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落户的优势，促使国内经济深度融合到国际经济循环中，推动构建“双循环”新格局，是实现浙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1 浙江省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现状

1.1 浙江省跨境电商发展现状

近年来，浙江省跨境电商发展迅猛，交易规模逐年增长，行业结构优化升级，发展水平名列全国前茅，政府相继出台一系列红利政策，对完善跨境法规制度、优化跨境支付服务、提升跨境物流能力、培育知名出海品牌等进行了全面部署。2017—2021年，浙江省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稳步增长，到2021年，跨境电商进出口额最高峰达到3 302.9亿元，同比增长30.7%，规模约占全国的20%，具体数据如图1所示。2021年6月，浙江省发布《浙江跨境电子商务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旨在打造国际贸易新渠道、新主体、新品牌、新队伍、新空间，推进供应链智慧化、贸易便利化和服务优质化，助力跨境电商成为浙江省参与“双循环”的新引擎[1]。

图1 2017—2021 年浙江省跨境电商进出口总额

1.2 浙江省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发展现状

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可以划分为商业街集群、市场集群、购物中心集群、贸易集群及综合型商贸集群等类型[2]。浙江省较为典型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为义乌商贸服务业集聚区，该区域重点布局现代物流、电子商务、商贸流通三大产业，是当前在国际上颇具影响力的小商品贸易中心、国际智慧物流高地、国际网商营销中心，集聚区充分发挥其区位优势，助力浙江省商贸流通产业转型升级，打造产业发展高光点。“十四五”期间，浙江省继续聚焦于对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有较强支撑作用且具有较大发展潜力的领域，以激发消费潜力、提高人民生活满意度为导向，着力建设具有浙江辨识度和基础性、战略性、引领性作用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

1.3 浙江省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现状

2016年，浙江省开展了首批产业集群跨境电商试点工作，经过3年的努力发展，全省首批25个试点探索出了一条能够体现浙江特色的跨境电商发展道路，培育出大批知名品牌、龙头企业。2019年12月，浙江省开展产业集群跨境电商专项激励工作，分别给予示范类第一、二档每项500万元、300万元的专项激励资金，培育类每项给予200万元的专项激励资金，以助力全省产业集群跨境电商发展工作。2021年浙江省启动了三批共36个省级商贸流通产业集群跨境电商发展试点，累计培育超过1 500个跨境电商自主品牌，商贸流通产业转型升级取得显著成效。

2 “双循环”新格局下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机理

“双循环”新格局下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协同发展是多因素共同作用、协同运作的结果，是依托互联网技术、大数据技术等现代化信息手段开展的跨界融合。通过价值创造与产业的有效重构，充分激发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内需潜力，打通国内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借助跨境电商更好地衔接国内国外两大市场，助力国内国外双循环格局发展。通过分析两大子系统的运作方式，本文将从拓宽信息渠道、优化营销模式、突破物流困境、促进整体协同4个层面，探究两者协同发展机理。

2.1 拓宽信息渠道，协同发展更有广度

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多属于传统型企业，信息获取渠道单一，信息更新速度缓慢，对新知识、新技术、新观念的接受程度较低，参与“双循环”发展具有局限性。而跨境电商作为推动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内需市场动力，能通过衔接全球市场，更快速、便捷地获取国际领先的新科技、新技术，并且跨境电商平台本身就拥有丰富的数据资源，能够快速统计与分析跨境客户的消费习惯、购买行为等信息[3]。由此，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依托跨境电商的信息交互优势，拓宽信息渠道，利用数字化技术实现信息资源的集聚，进而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也可利用其资源优势，为跨境电商企业提供更多的批发、零售、运输渠道，极大地降低了企业运营成本。

2.2 优化营销模式，协同发展更有精度

传统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多以线下渠道进行交易，客户群体主要依靠长期积累产生，在数量和规模上都具有局限性。而跨境电商突破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拥有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客户群体，不同核心优势的物流服务商和多元化的销售，能够利用互联网技术，进行市场定位、数据分析、精准推送，为商贸流通产业集群拓宽销售渠道，优化营销模式，带动国内消费市场。与此同时，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也能提供多样化的产品供应渠道，丰富跨境产品种类。

2.3 突破物流困境，协同发展更有速度

当前仅有少数跨境龙头企业能够利用自身强大的资本和丰富的资源搭建海外仓，而大多数小微跨境企业是不具备自主搭建海外仓的条件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往往包括仓储型企业和运输型企业，拥有非常成熟的仓储功能与物流体系，能够有效突破跨境电商发展中的物流瓶颈。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仓储及物流企业可以利用集聚效应，与跨境电商企业达成合作，通过加大对仓储、物流基础设施的投入，共建高效的仓储管理、物流配送体系，增强物流时效性。

2.4 促进整体协同，协同发展更有深度

跨境电商能够帮助商贸流通产业集群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优化商贸流通产业链的运营、仓储、配送等环节，加快实现商贸流通产业的优化转型；同样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集聚特点，具有临近效应优势，也有助于跨境电商生态圈的构建与发展。两大子系统内部企业开展深度有效合作，充分发挥聚集效应和规模效应，利用各自的优势所长，实现复合系统的完善与优化，促进复合系统的整体协同，进而助推国内循环与国际循环的联动效应。

3 “双循环”新格局下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实证研究

3.1 复合系统协同度评价指标的选取

在参考大量文献和数据资料的基础上，遵循“双循环”新格局的发展规律，基于浙江省发展实际，前期对浙江省杭州、宁波、金华、湖州、嘉兴5地的跨境电商企业与商贸流通企业开展调研，累计发放30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79份，深度访谈上述地区政、校、行、企相关专家共计50人。通过对前期调研问卷、访谈结果进行整理和分析，从四个维度上分别选择了两大子系统的评价指标，具体如表1、表2所示。

表1 跨境电商子系统评价指标

表2 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子系统评价指标

3.2 复合系统协同度的测算

3.2.1 数据选取与处理

选取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中国统计年鉴、浙江统计年鉴中浙江省跨境电子商务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相关数据，测算子系统序列参量及复合系统协同度。对于较难获取的数据，采用简单的回归方法进行估值弥补。考虑到各指标单位不同，比较计算难度较大，须将原始数据无量纲化，再对两个子系统的初始指标进行灰色关联度测试，筛选出获取灰色关联度的结果。筛选后的标准化数据如表3、表4所示。

表3 筛选后的跨境电商标准化数据

表4 筛选后的商贸流通产业集群标准化数据

3.2.2 有序度与协同度的计算

表5 跨境电商子系统各项序参量指标权重

表6 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子系统各项序参量指标权重

然后，将两大子系统序参量的贡献度、各指标的权重分别代入子系统有序度测算公式中，Φi为各序参量指标的权重，且Φi≥0，即可得到2015—2021年浙江省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子系统的有序度，然后代入复合系统的协同度测度公式中。

其中，t0为初始时刻，相关结果见表7。

表7 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子系统有序度及协同度结果

3.3 复合系统协同度实证分析

3.3.1 浙江省跨境电商子系统有序度分析

近年来，跨境电商进出口贸易总额实现了大幅增长，成为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驱动力，浙江省跨境电商依托有利的市场环境和政府红利，呈现迅猛发展态势。从图2可以看出，跨境电商子系统在2015—2021年呈现出有序上升的发展态势。2015年，国家印发了《关于同意设立中国（杭州）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的批复》，自此杭州成为我国首个跨境电子商务综试区，2016—2021年间，浙江省的其他地区也相继成为跨境电子商务综试区。2019年以来，全球经济下行提升了跨境电商渗透率，越来越多的传统企业尝试通过跨境电商出海，2021年浙江省跨境电商进出口规模达到3 302.9亿元的历史峰值。随着政府红利的逐年显现，跨境电商子系统的有序度与其市场发展规律高度吻合且呈现上升趋势，这也印证了评价模型的科学性与合理性，跨境电商生态圈内运营体系和服务水平逐步优化。

图2 浙江省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趋势

3.3.2 浙江省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子系统有序度分析

2015—2021年，浙江省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有序性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十三五”期间，《浙江省促进批发零售业转型升级行动方案（2018—2022）》《关于完善消费促进体制机制进一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的实施意见》等文件相继出台，以推动浙江省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健康高效发展，浙江省商贸流通体系总体建设走在前列，品质化、数字化、信息化水平不断提升，带领浙江商贸行销全国乃至世界。但2020年开始经济下行，使商贸流通行业受到了巨大的经济冲击，导致有序度发展出现不稳定波动。2021年浙江省商务厅印发《2021年内贸流通工作三大行动计划》，围绕“消费提质扩容行动计划”“流通降本增效行动计划”“农村商业行动计划”三项内容提出15条举措，从而使浙江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开始逐步恢复，浙江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有序性也随之回暖。

3.3.3 复合系统协同度分析

复合系统协同度始终处于0～0.2的范围内，属于低协同的状态，复合系统的协调发展也呈现上下浮动的不稳定态势。从图2可知，复合系统的协同度与两大子系统的有序度差距较大，两者的有序度总体呈上升态势，而2018—2019年复合系统协同度略微下降，这与浙江省出台的一系列促进商贸流通业转型升级的政策有关，说明任何一项政策的出台和执行，都会要求各子系统之间进行磨合与调整，从而实现复合系统协同度的提升。随后，浙江省商务厅联合有关部门出台了《浙江省大力推进产业集聚区跨境电子商务发展的指导意见》，为跨境电子商务和商贸流通产业集聚区协同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复合系统的协同度呈上升趋势；同时，浙江开展“数字中国”建设，推进数据强省和云上浙江建设，通过整合优化产业链上下游企业资源，充分利用数字化优势，实现了批发零售商与市场需求的良好对接，借助大数据技术，打破传统商贸流通产业发展模式，形成现代商贸流通产业链。根据实证结果分析，两大子系统之间存在一定的协同关系，但是仍处于协同发展初期，受不稳定因素制约，协同水平较低，同时也说明复合系统协同度具有较大的提升和改善空间。

4 “双循环”新格局下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协同发展对策建议

4.1 推动跨境电商综合服务体系建设发展

4.1.1 加强跨境电商基础设施建设，优化软服务水平

为充分发挥跨境电商在“双循环”新格局中的关键优势，需要重点加强跨境电商基础设施建设，优化软服务水平。一要构建高效跨境物流网络系统。通过在海外建仓、扩大物流配送范围、缩短配送周期、提高物流效率等措施，拓宽物流基础设施覆盖区域，降低物流成本。二要推广应用大数据技术。运用大数据技术整合分析信息、制定精准营销策略、创新盈利模式，结合跨境客户的实际需求，以大数据分析为基础，规划更高品质的跨境客户服务的全新业务流程。三要健全跨境信用保障体系。完善跨境电商信用市场的制度建设，强化行业监管，提升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安全性与便利性。

4.1.2 加大跨境电商综合产业园建设，打造产业新高地

跨境电商综合产业园是跨境电商聚集的生态群落，也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的纽带和桥梁，集平台、货源、仓储、物流、人才孵化于一体。一要梳理跨境电商发展的政策红利。加大引智育才力度，坚持项目带动、改革创新不动摇，打造内外流通一体化、投资贸易便利化、法治环境常态化的产业新高地，以试点带动建设、示范带动应用为引领。二要加大招商引资力度。为更多企业参与国际经济循环提供机遇和平台，鼓励传统外贸企业进入跨境电子商务领域，培育优质企业。三要优化园区业务管理流程。提供一站式在线服务，实现园区企业内部信息共享，加强园区市场运营，引导跨境电商产业转型升级，提升园区运营效益[5]。

4.2 推动商贸流通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

4.2.1 健全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提升流通效率

加强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战略举措，也是促进商贸流通产业集群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一要培育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现代流通企业。采用技术创新、兼并重组、资源分配、要素整合、内外联通等手段，提高产业集中度与核心竞争力。二要发展特色经营和精细化服务。提升中小商贸流通企业活力，鼓励其在营销推广、技术管理等方面共享先进成果，总结成功经验，助力各方协同发展。三要加快完善现代流通网络建设。打通国内外市场边界，实现国内外流通网络互联互享，各末端链条有效对接，以提升流通效率。

4.2.2 加快商贸流通数字技术赋能，推动智慧升级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广大消费者的物质生活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购买行为趋于个性化，传统的经营方式已经难以满足现代消费者的需求。一要推动商贸流通产业集群数字化转型升级。顺应“双循环”新格局的发展要求，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应使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向数字化、智慧化、精细化、全球化方向转型升级。二要构建功能齐全、畅通高效的商贸服务网络。加快新的基础设施布局，疏通生产、流通、消费各个环节的堵点，推动形成新型消费市场，畅通国内产业循环。三要加快技术革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推进信息技术在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各个领域的应用，丰富多样化客户体验场景，加速催生消费新业态。四要发挥跨境电商在数字化转型中的引领作用[6]。加强国内外市场融合，畅通国内外循环，实现优势互补、信息共享，不断拓宽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发展空间。

4.3 促进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融合发展

4.3.1 推进协同化政策体系建设，塑造良好营商环境

推进跨境电商和商贸流通协同化政策体系建设，为国内大循环、国内国际“双循环”新格局的发展提供政策保障。一要修订跨境电商、商贸流通等专项法律法规。规范市场经营秩序，营造公平有序、诚信健康的经营环境，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二要积极推进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制度规则的协同建设。推进跨境电商与贸易流通在制度层面的连接，构建统一的贸易规则体系，促进相关贸易标准的协调统一与互认。三要出台具有地方特色的激励和优惠政策。积极推进协同发展试点项目，设立专项基金，实现精准扶持。为保障政策的有效实施和稳定，以科学、具体的措施扶持中小跨境电商企业和商贸流通企业，最终实现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高质量协同发展[7]。

4.3.2 构建复合型人才培育体系，培养高质量人才

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协同发展，决定了跨境电商行业需要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兼备的复合型人才。一要创新跨境电商人才培养模式。结合复合型人才培养需求，积极引导各高校更新修订制定、重建课程体系、变革教学模式，培育满足行业发展需求的复合型人才。二要搭建产教融合实训基地。通过校企合作，搭建跨境电商专业实训基地、商贸流通一体化实训基地，营造良好的人才培育环境。三要整合学校专业资源。结合学校国际贸易、财务管理、跨境电商、物流管理等专业优势，培养多专业、多能力、多视角的复合型高质量人才。

4.3.3 搭建智慧信息交流平台，实现信息交互共享

一要搭建智慧信息交流平台。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利用5G、大数据、区块链等新一代技术成果，可以实现产品、客户、交易、物流、支付信息等的交互共享。二要快速精准分析数据信息。通过对客户轨迹、互动信息、体验反馈等数据信息进行准确分析，实现客户消费思维习惯的可追踪、衡量和预测，从而有针对性地开展精准客户服务，持续增强客户粘性[8]。三要推行线上线下一体化管理。通过线上线下商品数据的交互与共享，降低不同企业之间的沟通成本和运营成本，通过整合数据信息，提高各个环节的运营效率，从而实现两者的协同发展。

4.3.4 充分发挥双方协同优势，实现互利共赢

跨境电商与商贸流通产业集群充分发挥各自优势，驱动国际经济循环助推国内产业循环，进而实现“双循环”经济高质量发展。一要完善跨境电商仓储物流体系。跨境电商企业要充分利用商贸流通产业集群的仓储与物流优势，畅通跨境物流运输通道，优化通关流程，形成高效便利的协同联动机制，提高物流配送时效性。二要创新市场经营模式。商贸流通产业集群依托跨境电商深度参与国际经济循环，发挥跨境电商线上产品展示优势，不断拓宽销售渠道，提高产品品质，畅通物流保障，不断培育壮大自主品牌，推动浙江商品和浙江品牌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