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创新型学校的思考

曲文超 张秀琦

摘  要  信息时代，随着人们越来越重视学生的个性化发展，开始源源不断地涌现创新型学校，结合个性化教学教育理念与现代信息技术而诞生的AltSchool——美国新型微型学校，其一产生就十分引人注目。AltSchool的落幕引起人们对教育资源建设、商业模式、在线教育、可持续性问题的进一步思考。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如何看待在线教育以及个性化教育对学生的培养更是学校关注的重点。

关键词  AltSchool；创新型学校；个性化教育；信息技术

中图分类号：G571.219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489X（2023）01-0134-03

0  引言

从互联网到物联网，5G时代的到来使人们的生活深受信息技术的影响，信息技术也引起了教育领域的深刻变革，AltSchool更是学校创新变革中的排头兵，被誉为“未来新式学校的典范”。虽然AltSchool已悄然落幕，但其新颖的办学新模式和特殊的课程设置、成立原因和失败教训，都将为我国未来学校的建设提供参考。

1  产生背景

自19世纪末起，一股教育改革的潮流在欧美教育界兴起，其关注的核心就是个性化学习，具体来说，便是在教育中以教師对儿童的个性差异考察得来的因材施教之“教”来匹配、引导、激发不同学生进行不同路径“学”从而形成“为我的”学习[1]。美国目前主要有两种办学模式：一种是私立学校，这类学校一般遵循了杜威提出的“新三中心论”，在一定意义上鼓励学生的个性发展。另一种则是公立学校，这类学校主要遵循赫尔巴特提出的“旧三中心”的传统教育理念[2]，按照儿童年龄特征进行分班教学，在固定的场合以一致的教学内容对学生进行统一的教学和测评。这样的教学可以使学生很快地掌握知识，但对儿童个性化的创新素质、信息素质等适合未来社会与个人发展素质的培养上还存在很多的不足。现实中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更倾向于个性化教育的私立学校，但是其高昂的学费让人望而却步。正是在这种两难境地中，谷歌前总监马克斯·温迪拉建立起AltSchool这所私立学校。

2  AltSchool发展历程

Alt的全拼为Alternatives，译为Alt键，意味着替换、更改[1]。AltSchool发展历程如表1所示。马克斯·温迪拉办学的初衷是给自己的孩子寻找满足她需要的学校。她认为如今的学校只能满足社会对教育需求的最低限度，只是将普众化教育提供给学生而不是对每个孩子进行适合自己的个性化教育[3]。AltSchool旨在开展个性化的教学来改变传统学校培育人的模式。

3  AltSchool的相关研究

3.1  教育理念

AltSchool崇尚“我的”个性化教育，以“学习者为中心”，以此来培养适合时代发展的具有独特个性的创造性人才。在教学方面，虽然设计的道路是个性化教育，但其管理模式仍是班级化。AltSchool走的是小班化、精品化的适合少数人的个性化教育，结合杜威的“做中学”和陶行知的“学中做”等教学理念，AltSchool把加德纳的多元智能学说运用于其课程中，加德纳指出，智慧的含义是很多样的，它是由多个相对独立的智慧成分所构成，而各种智慧成分在个人体内的结合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个人在不同领域中的智慧发挥水平也不尽相同。多元智能学说还是待发展的理论，在对学员个性化的教育中具有很好的引导意义，理论中的智慧是指个人处理在现实生活中所遇到困难的能力，个人解决问题的能力，以及个人提供有实用价值的新产品服务的能力。加德纳把多元智能大致分为：人际智力（人际交往智能）、语言智力、视觉—空间智力、逻辑—数学智力、身体—运动智力（肢体—运动智能）、自然智力、存在智力、自知智力（自我认识智能）八种。在学生学习方面：“动机”包括好奇与投入；“建构”包括探究与创造；“展示”包括分享与反思[4]。

3.2  办学特征

3.2.1  个性化的教学特征

谈到AltSchool，不可避免地就会涉及它的个性化教学，其个性化体现在它的教学过程的始终。在开课之初，教师就会积极联络每一个学员或者其父母，通过交流可以比较清晰和细致地知道学员的个人特点、兴趣、思考方法、复习需要、储备的知识量、学习弱项及强项；然后，教师到学员个性化档案中去分门别类地补充添加学生的个人资料[1]。教师备课时会针对学生的特点来设计该学生全年的学习任务，在学生和家长参与下逐渐细化形成具体的学习任务表（Playlist）；在教学过程中教师根据任务表采用不同的教学策略、教学进度和不同的课后任务来适配学生的学习；教学后教师也会依据学生个体的活动记录、作业、作品与家长沟通，来整体评价其学业状态和水平，判断其是否可以升入更高的年级、毕业还是申请大学。

3.2.2  信息化的教学机构

AltSchool之所以被称为未来的学校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其把大量的信息技术应用到教学中。学校的技术人员设计并建立了巨大网络系统——微型学校网络（Micro-School Network）作为中央枢纽，学校的技术人员建立了学校独有的数字平台My AltSchool[5]。AltSchool的核心系统有三套，分别是Playlist、Learning Progression和Stream[4]。正式开课后，学校的网络平台所提供的学习任务（Playlist）学生可以随时查询并可以自行安排任务的先后顺序。将Playlist、Learning Progression程序应用在课程中，运用新兴的信息技术手段收集大量的数据来支持学生的个性化教学；Stream主要是通过把以往常规的纸质或语音联系设计到一个软件系统中来提高家校之间联系的活跃度[4]，进而建立“三位一体”（家、校与社）的联系，使之形成更加紧密的学习型社区（learning community）。

4  对我国办创新型学校的思考

4.1  创新与资源建设

AltSchool能否被认为是创新型学校还存在一些争议，但其能很明显反映出一些现象。在教育资源上，美国与中国同样存在建设方面的问题。当前的数字化教育教学资源的构建呈现出建设孤立分散、应用学习者参与程度低下、教育个性化匹配能力欠缺等问题[6]。2022年3月1日，我国开始将国家“中小学网络平台”改版升级为“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包含六种资源：专题教学、课程教学资源、教师课后服务、师资研修、教师家庭教育、教改实践经验等。在内涵设计上，这个网络平台完全是全方位提高师资素质，增进教师互动沟通，提升学校教学质量，汇集全国各地教师优秀教学资源的一个优质教育资源集散地。AltSchool下的Stream交互性软件提供了一种“以学生为中心”可行的思路，个体学校采用软件的形式结合学校形成家校合作教育新模式，而后建立更加成熟与普及的虚拟学习型社区。

4.2  创新与商业模式

在哲学领域内“自由与权威”是相对的概念，在现实中权威与自由分裂的斗争不断地在重演。真正的权威源于内在的精神力量。外在的权威也会随着内在力量终止而消失殆尽。被信任的权威是一种触及本质就像概念中的“有且只有”一样，是教育的唯一泉源。AltSchool虽然在教育与信息技术结合的方向上有所突破，但它是一种“烧钱”的教育，这就不利于教育公平。在其大行其道时不可避免地会降低教育的信任，降低学校权威。在我国蓬勃发展的学校商业模式——衡水模式，深究其发展历程，不难看出它的快速发展背后就存在资本的影子。

教育属于上层建筑，需要国家通过教育政策来确保学校权威与公民的利益。教育政策是对特定社会变革的回应。

综上，学校的创新应在一定教育政策的要求和限制下适当地发展商业模式，并保证学校的权威性和公民的权益。

4.3  创新与信息技术

创建学校的目的是使学生快速掌握所需的知识和技能，更是将过去历史的精神内涵去粗取精化为当下时代精神。现代化的信息技术手段打破了以前对学校的认知，线上教育由于突发事件而迅速发展，目前国家通过政策对营利的教育机构进行约束，对我国来说效仿AltSchool建立一种国家性的教育数字教学平台亦不失为一种选择。对于国家来说，数字化教育是必然的发展趋势，势必会面临是否集中管理的问题；对于社会来讲，一种集中型的国家教育平台通过教育资源集中汇总推进教育资源公平；对于学校来讲，平台的建立可以响应国家双减政策，也可以与家长、社区之间形成关系更加紧密的学习型社区；而对于学生来说，资源呈现的最大化，高质量的学习资源选择，可以使学生在一定的范围内去发展自己的兴趣、特长等。

伴随着人们对生活要求的提高，必然对“国家中小学智慧教育平台”提出更高的要求——符合个性化，是否能借鉴AltSchool建立中央枢纽的巨大网络系统，实现更大领域的涵盖，从数字化的教学资源平台扩展到大学等其他的领域，实现教育教学、管理的简便化、高效化。

4.4  创新与后疫情时代

所谓的后疫情时代，并不是人们初始以为的病毒被消灭，一切都复苏如初，而是疫情起起伏伏、反反复复，甚至随时都会小范围暴发[7]。停课不停学使教师必须面对线上课堂教学水平的考核，而各种软件的出现也表明了它是一个技术革新和突破的契机。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样，当社会生产中在技术上有了更新的需要，将会比十所大学更能够将技术往前推进。

特殊情况下的社会需要自然而然地催生出许多教育方面的创新，在紧抓这个契机的同时应该厘清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差距，去粗取精；在有明确的前提和目标的基础上，“摸着石头过河”是更适合我国现状的教育创新方式。

5  结束语

作为一种教育实践探索创新的AltSchool如今所有学校已经关闭，与其说AltSchool是探索个性化教育改革的失败者，不如说其是创新教育新商业模式的失败者[4]。其他新型的教育商业模式，如Nueva，Khan lab school，Summit Preparatory Charter High School等创新型学校发展依然十分迅猛。不难预见创新型小微学校会是未来教育的一种形式，它将为未来学校发展可能性提供可参考的数据。

6  参考文献

[1] 宋秋英.AltSchool：未来新式学校之典范[J].上海教育，2015（35）：9-11.

[2] 张征.信息化时代的学校：来自AltSchool的探索[J].世界教育信息，2016，29（18）：16-20.

[3] 苏日娜，张莉.AltSchool信息化管理及對我国幼儿园管理的启示[J].教育参考，2019（2）：23-27.

[4] 赵萍.教育创新还是融资故事？：科技新贵AltSchool[J].中国教师，2018（7）：115-119.

[5] 张缓.美国AltSchool办学模式及启示[J].教育现代化，2019，6（A2）：110-111.

[6] 程红艳，许桂林.创新型小微学校的变革特征与实践展望[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44（2）：66-73.

[7] 王竹立.后疫情时代，教育应如何转型？[J].电化教育研究，2020，41（4）：1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