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考察、基本经验和现实启示
2023-08-28段丽王永友
段丽 王永友
摘 要：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在推进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复兴伟业的百年征程中积累了宝贵的历史经验：以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与人民至上相统一为根本遵循；以坚持问题导向和使命引领相促进为内在动力；以坚持真理与修正错误相统一为鲜明特质；以坚持发扬革命精神与树立底线思维相结合为思维方法。新时代继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要在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的进程中保持笃定初心使命的定力，在问题导向与目标指向的结合中增强自我革新的魄力，在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的互动中保持与时俱进的活力，在固本培元与开拓创新的统一中提升履职尽责的能力。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社会革命；自我革命精神
中图分类号：D262.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2-9684（2023）04-0011-09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自我革命就是补钙壮骨、排毒杀菌、壮士断腕、去腐生肌，不断清除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不断提高自身免疫力，防止人亡政息。”［1］可见，党的自我革命是将自身作为革命对象，通过彻底的自我批判、自我纠错、自我扬弃和自我革新，使党不断保持自身肌体的健康。系统总结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为引领，探索建设一个具有强大凝聚力、向心力、战斗力的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的宝贵经验，对坚定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以强党建设引领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精神自觉，团结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文献回顾与问题提出
自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将“坚持自我革命”［2］70总结为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以来，“党的自我革命”逐渐成为学界关注的重要议题。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上明确指出，自我革命是我们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3］14。立足新时代，中国共产党将党的自我革命提升到与中华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毛泽东提出的“民主监督”［4］611这一跳出历史周期率答案同等的高度，深刻揭示了自我革命在中国共产党百余年奋斗历程中的伟大意义，充分体现了自我革命是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所在。目前，学术界以“党的自我革命”为主题的研究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这些研究成果主要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5］、跳出历史周期率“两个答案”［6］、党的自我革命与全面从严治党的关系［7］、党的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内在逻辑［8］展开。此外，还有学者从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出发进行价值阐释［9］，认为党的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政党智慧”的生动体现［10］，充分凸显了党的自我革命的理论价值与实践意义。但从目前研究看，对党在不同阶段自我革命的具体脉络和演进历程的理论挖掘仍有拓展空间，同时对党的自我革命经验总结的整体性研究还相对缺乏。据此，本文着眼于“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时代课题，尝试从中国共产党以自我革命立党、管党、治党、强党的整体视角，探究其对于新时代如何将自我革命推向纵深的经验启示。
二、中国共产党推进自我革命的历史考察
中国共产党推进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复兴伟业的伟大征程，内蕴着社会革命和自我革命的双重诉求。在引领救亡运动、凝聚革命力量、开展革命斗争、进行社会建设的奋斗历程中，党始终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不断带领人民开创党和国家事业新局面。百余年来，随着党的中心工作、目标任务、路线方针政策发生变化，党的自我革命重心和任务也随之改变。就自我革命的形式而言，是动态变化的，必须与历史发展和时代特征相契合；就自我革命的本质而言，是连续的、一贯的，都是以“立党、管党、治党、兴党”为主题，不断实现党的革命性锻造与重塑。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党的自我革命立党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中国共产党开启自我革命历程、淬炼自我革命思想的起步和探索阶段。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主要是以实现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为中心任务和目标指引，用无产阶级思想改造和克服各种资产阶级思想以实现无产阶级思想上的真正无产阶级化。中国共产党从成立之日起，着重解决“在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还没完全入党，甚至完全没有入党”［11］875的难题，强调从思想上建党，保持党员思想上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党的八七会议明确宣示：“无产阶级之先锋队能够在自己错误经验里学习出来，绝无畏惧的披露自己的错误并且有力量来坚决的纠正。”［12］410在这次会议上，党以强大的自我纠错能力最大限度地解决了党内思想混乱和组织涣散的问题，进一步增强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长征途中召开的遵义会议，确立了正确的组织路线和军事路线，此后逐渐形成了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使党开始摆脱教条主义倾向，独立自主地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党内问题。古田会议着重于批判绝对平均主义、极端民主化、单纯军事观点、军阀思想、流寇思想等非无产阶级思想，进一步确立了从思想上建设党的基本原则，为划清思想界限、纠正党内错误思想提供了成功范例。延安整风运动秉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4］470的方针，强调既弄清思想又团结同志，破除了党内长期存在的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纠正了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思想，使文风、党风、学风全面好转，党内政治生态焕然一新。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首次提出党的建设是一项“伟大工程”，我们党的迫切任务是“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马克思主义政党”［13］602。可见，此时的党中央已经把党的建设作为一项伟大工程来推进，毛泽东形象地把“党的建设”比作锻造掌握“统一战线”和“武装斗争”两个武器以夺取革命胜利的坚强战士。总之，这一时期通过对非无产阶级思想开展斗争、对党自身不同形式的纠偏整顿，中国共产党确立了思想建党的主基调并逐渐成为全民族统一战线的领导核心，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坚实的思想、政治及组织基础。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党的自我革命管党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自我革命在曲折中不断向前推进。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所处的历史方位发生了深刻变化，由“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转变为“全国范围内执政的党”［14］72。随着自身地位和角色职能的转变，党内逐渐滋生出骄傲自满的情绪，官僚主义、腐化堕落和脱离群众的现象时有发生，党的自我革命被提到更加突出的位置。在国内外矛盾交织的复杂形势下，党员领导干部能否经受住执政后的巨大风险考验，就在于党是否能够以坚强意志坚持刀刃向内、刮骨疗毒。因而，建设“一个有纪律的，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武装的，采取自我批评方法的，联系人民群众的党”［15］1480以巩固新生的社会主义政权，就成为党在这一时期的迫切任务。一方面，要塑造全国执政条件下党员的思想风貌、精神状态以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目标要求。在新中国成立前夕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警醒地提出“两个务必”，要求全党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既要警惕资产阶级思想对党员的侵蚀，也要反对脱离群众的官僚主义作风和腐败之风。1950年4月，毛泽东在干部整训工作批示中指出，要把整训干部作为党极端迫切的任务，改进党的工作作风，贯彻党的群众路线。刘少奇强调，为适应新的更伟大更艰苦的建设任务，应该提高党员素质、严格入党手续，“为更高的共产党员条件而斗争”［16］65，并在党的八大上要求必须经常从思想上和组织上进行反腐化反堕落斗争，把不可救药的腐化堕落分子清除出党。由此，以群众反映强烈的问题为切入点，我们党在全国范围内先后集中开展了整风运动、整党运动、“三反”“五反”、惩腐肃贪等一系列自我革命，以此整治党内贪污腐败、违法乱纪、道德堕落等现象。事实证明，一系列深刻有力的整党运动，使党初步经受住了革命胜利和执政初始的双重考验，为开展社会主义建设凝聚了党心民心。另一方面，通过完善机构和建章立制来维护党中央的权威和党的集中统一领导。1962年1月，毛泽东提出“工、农、商、学、兵、政、党这七个方面，党是领导一切的”［17］305，要把党作为全面领导社会主义事业的核心力量。党的八大通过的《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指出，我们党除了应该加强对党员的思想教育之外，更重要的是应从各方面加强党的领导作用，并且从制度层面作出适当的规定。在党的八大后，我们党成立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监察委员会，通过了《中央监察委员会工作细则》，并着眼于长期性的制度建构和机构完善，为开展自我革命提供了制度抓手。概言之，虽然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伴随社会主义建设道路探索的失误遭遇了重大挫折，但为推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打开了新局面，为确保我们党继续沿着正确道路前进奠定了重要基础。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党的自我革命治党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做出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中国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开启了中国共产党人赶考的新阶段。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主要以干部清正、政府清廉、政治清明为目标，着力破除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四风”问题，努力把党“建设成为有战斗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18］39，使其“成为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坚强核心”［19］509，不断适应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工作重心變化，应对改革开放新形势的风险挑战。改革开放初期，鉴于文化大革命的深刻教训与党的发展现状，我们党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侧重于加强党内监督、纪律处理和制度建设，致力于“把我们党建设成为具有健全民主集中制的党”［20］843。随着改革开放的持续推进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化，党内少数党员干部出现理想信念动摇、宗旨意识淡薄等倾向，消极腐败、奢侈浪费之风蔓延，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盛行，严重威胁到党的长期执政地位。为此，党的十四届四中全会提出了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强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把党建设成为“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能够经受住各种风险、始终走在时代前列的马克思主义政党”［21］548。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以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为主线，更加突出理论强党和制度治党。一方面，“长期执政”成为党的标识性概念。党的十六大指出，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领导人民掌握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在这一语境下，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建设学习型政党，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建设马克思主义学习型政党，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头脑，加强全党学习，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增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另一方面，在党的建设中突出制度建设这个重点，以提高党的建设的制度化、科学化、法治化水平为目标，围绕党的领导、民主、选举、监督等制度，构建以制度为核心的管党治党新格局，探索出一条制度反腐的自我革命治党新路径，增强党的拒腐防变能力和抵御风险能力。这一时期，通过建立健全党内制度，从制度层面落实党的建设这一新的伟大工程，成功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推向21世纪。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党的自我革命强党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和取得历史性成就的伟大实践中全方位、深层次展开。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强调把制度建设贯穿于党的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中，锻造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服务。站在这一新的历史方位，党的自我革命从“从严治党”上升为“全面从严治党”，并成为“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基础性、奠基性战略；从党的建设“伟大工程”上升为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并在“四个伟大”中起统领和决定性作用，始终保持反腐败斗争的高压态势，“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22］14。一方面，新的执政条件下党的执政理念和职能定位要求不断提高党的建设质量。党的十八大提出了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的科学化水平的总要求，明确党的职能定位是把党建设成“学习型、服务型、创新型的马克思主义政党”［23］46。党的十九大对这一理念进一步加以拓展、深化，要求建设“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24］88，这一定位突出了“勇于自我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原则、目标、方针，深刻体现了我们党不断探索执政规律的政治主动与思想自觉。党的二十大在沿用这一职能定位的基础上，高度重视党在新时代的革命性锻造，强调在民族复兴的关键时刻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3］63。另一方面，党的自我革命是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要把自我革命的理论与实践推向新的历史高度。我们党在新时代以“赶考”永远在路上的执着态度，探索出一条以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引领伟大社会革命、推进党治国理政能力现代化的强党新路子，不断破解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时代难题，不断回答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的时代之问、实践之问、人民之问，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更为主动的精神力量。
三、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基本经验
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百年伟大实践的鲜明底色和独特优势，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引领完成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中的伟大历史任务，把握国际国内挑战的历史主动，应对严峻复杂考验的清醒认识，是我们党在应对变局、把握大局、开创新局中创造的宝贵财富。通过凝练作为“长征人”“答卷人”“赶考者”勇于自我革命的历史经验，探求我们党始终成为时代先锋、民族脊梁、人民核心的基因密码。
（一）以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与人民至上相统一为根本遵循
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与人民至上相统一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根本遵循。党的自我革命体现在推进党的事业和加强党自身建设的全过程、各方面。从八七会议、古田会议到遵义会议，从延安整风运动再到新时代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无论任何时候，党的自我革命都是以人民为中心的自我革命。
其一，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和集中统一领导是确保自我革命不偏航的根本前提。党的领导是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取得胜利，推进自我革命的核心力量。革命战争时期，党的领导是引领社会主义革命和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根本保障。通过将自身锻造为坚强有力的马克思主义先进政党，党引领了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走向胜利。1942年9月，毛泽东明确指出：“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和无产阶级组织的最高形式，他应该领导其他一切组织，如军队、政府与民众团体。”［25］422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成功的根本所在。回顾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史，苏联走向“政治多元化”和“多党制”，苏共丧失了领导核心地位，最终导致亡党亡国的悲剧；而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经济实力、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却不断跃上新台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改革开放事业得以顺利推进，中国人民实现了从温饱到小康的跨越。历史和实践表明，任何削弱或放弃党的领导的主张，都会导致社会主义事业的覆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党强调必须在实践中把党锻造得更加坚强有力，把党的领导全面、系统、整体地贯穿于自我革命的全过程、各方面、各环节。“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26］21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必须坚持党的领导，确保党在世界形势深刻变化、世界格局深度调整的背景下，有效应对国内外各种风险考验，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
其二，坚定人民立场和维护人民利益是推进自我革命的根本价值取向。人民是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内在动力和最大底气，是巩固和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坚实基础。马克思主义政党除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没有任何一己私利，也从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权势团体、特权阶层的利益。不谋私利才能谋大利、谋根本，才能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中国共产党之所以勇于推进自我革命，关键在于始终把人民放在最高位置，把人民作为执政的坚实力量和核心优势。早在抗战时期，毛泽东就提出这样一个著名论断：“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论行动，必须以合乎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为最广大人民群众所拥护為最高标准。”［11］1094这充分展现了党在价值追求上的人民性。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党的执政水平和执政成效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必须而且只能由人民来评判。”［22］28这深刻揭示了党的执政能力的评判标准。人民是最终的评判者，最有发言权。百余年来，我们党紧紧依靠人民，以刀刃向内的勇气、高度自觉的使命担当，始终站稳人民立场，维护人民利益，通过自我革命将自身锻造成民心所向、民意所指的坚强核心，保证了党始终朝气蓬勃、长盛不衰。
其三，党依靠自身发现问题、纠正偏差，在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的高度自觉中实现执政能力整体提升的良性循环。“我们党经历过多次错误，但是我们每一次都依靠党而不是离开党纠正了自己的错误。”［27］170邓小平从关系党的生死存亡的高度告诫全党必须聚精会神抓党风廉政建设。习近平总书记将勇于自我革命看作党的“最显著的特征”“最鲜明的品格”“最大的优势”“执政能力的强大支撑”“不断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的关键所在”，深刻诠释了自我革命是我们建党兴党、治党强党的最大优势与法宝。党的百余年奋斗实践证明，革命、建设、改革等各个历史时期的伟大社会革命锻造和成就了中国共产党，党以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来革除自身毒瘤，提升整体形象，增强执政本领，又反过来推动和保证了伟大社会革命不断取得新胜利，二者在高度自觉中实现了有机统一。
（二）以坚持问题导向和使命引领相促进为内生动力
自我革命是具有内在指向性的党内活动，一个政党能不能自我革命、敢不敢自我革命，关系到政党的兴衰存亡。中国共产党以强烈的问题导向、使命担当，不断向内叩问如何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如何永远得到人民拥护和支持、如何实现长期执政等根本性问题，在完成历史使命、担当时代责任的内在需求和解决重大现实问题的客观需要相互促进中不断推进自我革命。
其一，不同时期自我革命的重点任务表明党的自我革命始终以问题为导向。党通过科学认识、准确把握、正确解决不同时期的突出问题，推动自身不断走向胜利。在革命时期，党的八七会议、遵义会议、延安整风运动等活动，针对党内存在的问题，批判错误思想，纠正错误路线，推动革命形势在总体上始终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和发展。在同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等错误倾向作斗争推进党的自我革命过程中，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的结合，催生了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的科学性、真理性在革命与自我革命的耦合中得到了检验和发展，使全党在正确思想路线的引领下达到高度统一。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以全党集中学习教育为抓手，持之以恒纠正官僚主义等作风问题，坚决防范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消极腐败等危险，坚持不懈同各种腐败问题作斗争，使我们党经受住了执政兴国、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和外部环境的考验。新时代，针对党的建设中存在的薄弱环节，“坚持打铁必须自身硬，从制定和落实中央八项规定开局破题”［3］13，聚焦违反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七个有之”问题，重点解决党内政治不纯、思想不纯、组织不纯、作风不纯等突出问题，“以钉钉子精神纠治‘四风”［3］13，“坚决整治群众身边的不正之风和腐败问题”［3］13，使反腐败斗争取得压倒性胜利并得以全面巩固。
其二，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为党的自我革命注入强劲动力。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在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上鞭策性地提出“两个务必”思想，警惕党内可能滋长的骄傲自满、贪图享乐、不求进取、以功臣自居等四种消极情绪和党外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隐形攻击。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坚持把思想政治建设摆在党的建设首位，努力改善党的领导。他告诫全党，“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18］380，要把反腐败斗争贯穿于改革开放全过程，把党风廉政建设作为头等大事来抓。一方面，狠抓干部理论学习和知识培训，提高党的领导水平，着力增强全党思想自觉；另一方面，開展整风整党，整顿基层党组织，着力从组织、作风上防范党员干部的腐化变质。新时代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我们党是生于忧患、成长于忧患、壮大于忧患的政党，务必要心怀远虑、着眼长远，“务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必谦虚谨慎、艰苦奋斗，务必敢于斗争、善于斗争”［3］1，全党越是受到国内外的赞扬，越要发扬自我革命的精神，保持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
其三，党的称谓变迁与调整折射出自我革命以使命担当为驱动。从历史维度看，我们党的称谓经历了“无产阶级政党”“群众党”“全国范围的群众性的政党”“马克思主义的党”“工人阶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等多次变迁。1922年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指出，党不是某种学会或空想的革命团体，而是“无产阶级中最有革命精神的广大群众组织起来为无产阶级之利益而奋斗的政党”［28］90。这就公开表明党的属性是无产阶级政党，党的宗旨是为无产阶级利益而奋斗。1935年瓦窑堡会议指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又是全民族的先锋队，要把新党员锻炼成为有最高阶级觉悟的布尔什维克的战士［29］549。这体现了党为人民谋利益、为民族谋解放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性质和精神品格。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毛泽东不仅首次将党的建设称为“伟大的工程”，还提出了“马克思主义政党”这一称谓，并在党内逐渐固定下来。党的十六大提出中国共产党已经“成为领导人民掌握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强调党的执政环境和执政条件已发生了变化，提出了党执政的长期性、艰巨性问题。党的十九大提出了“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等要求，昭示了中国共产党作为先进性政党的精神面貌、人民性政党的本质属性、革命性政党的内在品格、使命型政党的斗争性原则和创新型政党的政治优势。可以看出，我们党在百余年自我革命过程中，通过不断调整党的称谓、丰富党的内涵，使之更加符合党的宗旨与定位。
（三）以坚持真理与修正错误相统一为鲜明特质
坚持真理与修正错误相统一，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鲜明特质。党历经百年沧桑而风华正茂的奥秘就在于注重总结古今中外执政党的历史经验、教训和智慧，以永不自满、永不懈怠、正视问题、刀刃向内的精神品格推进自我革命，始终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断适应党的发展实际。
其一，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以抵御风险、经受考验是自我革命的本质特征。无产阶级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是最进步、最有前途的阶级。自我革命是为了解决如何保持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问题。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论述国家权力的历史作用时指出，要防止“社会公仆逐步变为社会主人”［30］187，并在为《法兰西内战》所写的导言中进一步提出，工人阶级掌握政权以后要更加谨防这种政治现象。列宁指出：“党是阶级的先进觉悟阶层，是阶级的先锋队。”［31］38他认为，判断一个政党是否先进，“决不能根据它们的名称、声明和纲领，而要根据它们的行动”［32］371，强调保证无产阶级的先进性、坚定性、彻底性和纯洁性，进而指出：“徒有其名的党员，就是白给，我们也不要。”［33］217我们党是依据马克思主义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党的百年历史，也是我们党不断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防范被瓦解、被腐化的危险的历史”［34］514。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纠偏纠错、整党整风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再到新时代“打铁必须自身硬”，都时刻保持自律除弊、坚持思想淬炼、严守纪律规矩，以刮骨疗毒的决心和意志、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和胆识，坚决同动摇党的根基、阻碍党的事业的歪风邪气进行斗争。
其二，敢于勘误纠错、直面问题是自我革命的典型特征。一个敢于承认错误又能改正错误的党是强大而不可战胜的。百余年来，党以高度自觉的纠错意识，不断批判和修正在革命、建设、改革过程中出现的各种与马克思主义不相符的思想倾向、错误观点。《中共“八七”会议告全党党员书》明确指出：“要纠正错误的方针，必须指明是怎样错误的，应当要使每个党员都得着过去的教训。”［35］85马克思主义政党不仅能公开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善于通过反思从错误中汲取教训。邓小平在主持审定我们党的第二个历史决议时指出，按照党所犯错误的实质内容来具体分析，“党内斗争是什么性质就说是什么性质，犯了什么错误就说是什么错误”［21］308。可见，中国共产党能够实事求是地指出自身错误，并将其作为塑造良好党风的重大问题来对待。1945年党的六届七中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和1981年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分别对党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出现的失误和所犯错误进行了实事求是的分析，以客观科学的态度大胆正视、公开承认、反思纠正。2021年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同样秉持实事求是的原则，与党的前两个历史决议一脉相承，这是中国共产党由弱变强、发展壮大、取得胜利的根本原因和关键所在。
其三，善于从传统文化和执政历程中汲取智慧是自我革命的重要特征。一方面，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蕴涵着丰富的伦理道德和治国理政资源，孕育和塑造了中国共产党人的价值基因、精神气质、理想追求和文化底蕴，是我们党加强自身建设、进行自我革命的重要资源。毛泽东将党和人民的关系比喻为鱼和水的关系，水可以没有鱼，而鱼却不能没有水。习近平总书记用“针尖大的窟窿能透过斗大的风”来告诫党员干部作风问题无小事，必须时刻慎独慎微；用“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来警示党员干部必须时刻加强自我修养；用“打铁还得自身硬”“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猎狐”“打虎”“拍蝇”等来比喻党中央坚持全面从严治党管党的坚强决心和坚定意志。这些比喻生动形象，通俗易懂，又寓意深刻，对于加强党员干部的自我修养和自我约束、密切党群干群关系具有重要教育作用。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在百余年的执政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治国理政经验，自我革命就是从中吸取教训，避免重走过去的弯路。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十分重视从政党兴衰的经验教训中汲取营养、反躬自省，从党史、国史、改革开放史中总结自身建设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和教训，把握执政规律，汲取执政智慧。
（四）以坚持发扬革命精神与树立底线思维相结合为思维方法
坚持发扬革命精神与树立底线思维相结合是我们党推进自我革命的重要思维方法，是增强党的长期执政能力的强大支撑。百余年来，无论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内容和形式如何变化，党对革命精神的培育与弘扬始终没有变。永葆革命精神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内在要求，发扬革命精神离不开底线思维这个压舱石，二者辩证统一并贯穿于自我革命始终。
其一，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革命精神为自我革命提供不竭思想动力。以伟大建党精神为源头的共产党人精神谱系是自我革命的红色基因。近代以来，我们党为什么能够在两百多种政治力量的反复较量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并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党有自我革命这个思想武器。党在危急关头，以壮士断腕、刮骨疗毒的魄力，以猛药去疴、重典治乱的决心，一次次拿起“手术刀”革除自身病症，一次次依靠自我革命化危为机、百炼成钢，成为青春永驻的百年大党、影响深远的世界大党。我们党既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也是马克思主义革命党。1949年元旦，在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决战阶段的关键时刻，面对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让革命半途而废的摇摆情绪，毛泽东为新华社撰写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献词。站在又一个百年新起点上，习近平总书记号召全党赓续老一辈革命家的优良革命传统，铭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古训，保持自我警醒、自我纠偏的自我革命精神，将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作为永恒课题，防范化解堡垒从内部被攻破的执政危机。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发扬将革命进行到底的精神“是有很深考虑的”［34］515，我们党从革命时期回应“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质疑，到新时代解密“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的惊叹，充分彰显了我们党强大的自我革命优势。
其二，底线思维为自我革命提供重要保障和安全防范。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既要弘扬革命精神积极作为、奋发有为，更要坚持底线思维大胆作为、有所作为。底线是由量变到质变的临界值和关节点，一旦突破底线，事物的性质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底线思维就是以底线为基准主动防范化解风险的思维方式，为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有序开展保驾护航。一方面，牢守实干、为民、务实、担当的底线。在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所面临的各种风险和挑战上，我们党牢记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的底线思维，高度警惕并努力防范党员干部腐化变质，在对待腐败态度上坚持零容忍，在对违纪的惩处上确保无禁区，在实施监督的范围上实现全覆盖，坚决防范和化解脱离群众和精神懈怠的危险。另一方面，守好党执政兴国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底线。在举旗定向、掌舵领航等重大问题上，我们党始终保持清醒认知，做到了决不跨越底线与边界，决不在根本性问题上犯颠覆性错误。
其三，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思想方法为自我革命提供锐利思想武器。党在革命时期就鲜明地提出了“自我批评”这一重要方法，并与“批评”相结合，成为我们党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的有效手段，是巩固党的团结与统一的重要保证。延安时期，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整风运动的基本原则和方法，通过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即“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经过正确的党内思想斗争，揭发错误、批判缺点、弄清思想、辨明是非，使党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号召全党拿起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谨防“糖衣炮弹”的攻击。至此，批评与自我批评作为我们党的三大优良作风之一，成为管党治党的宝贵经验，成为我们党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重要思想武器。进入新时代以来，批评和自我批评作为净化党员思想灵魂、改进干部工作作风、保持全党肌体健康的“一剂良药”和“防身治病的武器”，为我们党继续推进自我革命提供了有力、有利、有效的思想方法。
四、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现实启示
历经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千锤百炼，党的自我革命破中有立，既有施药动刀的治病之法，又有固本培元的強身之举，对新时代解决我们党作为大党的独有难题、不断增强长期执政能力具有重要启示意义。站在新时代，面对矛盾问题的复杂性、使命任务的艰巨性，必须以党的自我革命笃定初心使命的定力、增强革新自我的魄力、保持与时俱进的活力、提升履职尽责的能力，防患和化解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征程中的系列重大风险和挑战。
（一）在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的进程中笃定初心使命的定力
推进伟大社会革命是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担当，必须以党的伟大自我革命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并在这一历史进程中笃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初心使命的定力。一是要坚持和加强党对自我革命和社会革命的集中统一领导，增强担当使命的定力。担当并实现历史使命的首要前提就是把党建设成为坚强的领导核心。党的领导核心地位要求我们必须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始终坚持党的自我革命。只有在党的领导下继续推进党的建设，不断增强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才能把党建设得更加坚强有力，始终成为时代先锋、民族脊梁、人民主心骨，成为实现民族复兴伟业的坚强领导力量。二是要厚植党的执政根基和为民情怀，保持坚守初心的定力。中国共产党作为使命型政党的本质属性，决定了其自我革命的勇气源于党的根本宗旨和性质，也源于无私无畏的人民立场和情怀。自我革命不仅是为了巩固党自身的执政地位，更在于切实肩负起为人民谋幸福的历史使命。我们党正致力于书写千秋伟业，要求我们必须始终坚持人民至上，以人民利益为准绳，以人民幸福为标准，永远赢得人民的拥护和支持，坚持以党的自我革命防范一切违背初心使命、动摇党执政根基的危险。
（二）在问题导向与目标指向的结合中增强革新自我的魄力
百余年来，党一以贯之推进的自我革命，是解决党在不同时期面临突出问题而作出的必然选择，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实现使命、目标的必然要求。新时代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党面临的危险考验更趋严峻复杂，“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决不能有停一停、歇一歇的想法”［36］532。一是要以矛盾问题为导向，确保党始终坚守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必须紧紧抓住“中国共产党是什么、要干什么”这个根本问题，既要充分发挥改造客观世界的革命斗争精神，也要充分发挥自我革新、自我超越的历史主动精神，在自我批评中反思反省，在自我革命中成长成熟，在激浊扬清中锤炼党性，在对标对表中矫正偏差，在新的赶考路上交出更加优异的答卷。二是以使命任务为指向，确保党始终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这“三个不变”是引领中国共产党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神支撑。站在新时代，面对前所未有的风险挑战，要求我们必须坚持党的自我革命，确保我们党的性质不变、本质不变，始终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确保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本色不变，始终保持红色基因的政治本色和为人民服务的政权底色；确保我们党的优良作风和清正廉洁的本味不变，始终保持共产党人为民、务实、清廉的政治品格。
（三）在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的互动中保持与时俱进的活力
在新的赶考路上，既要夯实党的自我革命的理论根基，又要在实践中推进新时代党的自我革命制度化建设，在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的互动中保持与时俱进的活力，在破立并举、革故鼎新中推进党的建设这一新的伟大工程。一是要坚持实践发展基础上的理论创新，以理论创新引领党的自我革命。理论上的与时俱进，是我们党始终保持蓬勃生命力、无穷创造力的关键。面对新征程上的新挑战、新考验，要推进党的理论创新，不断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结合新时代党的建设所面临的新问题、新矛盾，不断探寻以自我革命管党治党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不断探寻理论强党和制度治党的最佳结合点，把党的创新理论转化为推进伟大事业的实践力量。二是要坚持科学理论指导下的实践创新，增强将自我革命进行到底的实践自觉。既要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和一严到底的主基调，深刻把握新征程上反腐败斗争的新形势新挑战，有效应对腐败手段隐形变异、翻新升级新趋势的变化，以雷霆万钧之势正风肃纪、反腐肃贪；还要进一步完善依规管党、制度治党的体制机制，协同推进党的作风建设和监督问责，融不敢腐的强大震慑效能、不能腐的刚性制度约束与不想腐的思想教育优势于一体，将反腐败这一最彻底的自我革命进行到底，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
（四）在固本培元与开拓创新的统一中提升履职尽责的能力
我们党依靠自我革命走到今天，也必然能依靠自我革命赢得未来。新时代推进党的建设这一新的伟大工程，既要培元固本，也要开拓创新，既要政治过硬，也要本领高强，在固本培元与开拓创新的统一中提升履职尽责能力。一是要筑牢理想信念根基，强化党的科学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引领党的伟大自我革命、推动伟大社会革命的行动指南，必须用这一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凝心铸魂，加强党员领导干部的政治锻造、灵魂锤炼，以筑牢信仰之基、补足精神之钙，以固思想之元、培为政之本，不断增强自我革命的自信与自觉，努力锻造一大批能担当民族复兴重任的高素质党员干部队伍。二是要以“学习革命”有效应对本领不足、本领恐慌和本领落后。“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是随着时间推移而自然保持下去的”［36］272，党的执政地位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会一劳永逸、一成不变。肩负社会革命与自我革命双重使命的中国共产党必须强化学习革命，注重本领升级，提高应对风险挑战和解决矛盾问题的能力，增强勇于担当、善于作为的魄力，在忠实履职尽责中提升思想觉悟、理论素养和党性意识，练就素质过硬、本领高强的“金刚不坏之身”，使自我革命成为管党、治党、强党的重要抓手，在风云变幻的时代大潮中更加坚定、更加自信地走向未来。
［责任编辑：李小燕］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探索出依靠党的自我革命跳出历史周期率的成功路径［J］.求是，2023（3）：4-10.
［2］ 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
［3］ 習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4］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年谱（一八九三——一九四九）：中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3.
［5］ 颜杰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论述探析［J］.马克思主义研究，2021（9）：79-89.
［6］ 董蕾，田鹏颖.从人民监督到自我革命：中国共产党破解历史周期率的守正创新［J］.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22（8）：83-88.
［7］ 刘海军，林常青.中国共产党百年自我革命的理论逻辑与现实启示［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22（4）：146-151.
［8］ 周华，张瑾.在自我革命与社会革命的辩证统一中把握党的百年奋斗史［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22（17）：91-93.
［9］ 苗瑞丹.《共产党宣言》的自我革命思想及其当代价值［J］.马克思主义研究，2022（8）：115-123.
［10］谢丹凤.中国共产党应对历史之“变”理论的形成逻辑与政党智慧［J］.西华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2（4）：42-49.
［1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2］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4册［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13］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4］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中央文件选集（一九四九年十月～一九六六年五月）：第1册［G］.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
［1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6］刘少奇.刘少奇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17］毛泽东.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8］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读：上册［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
［20］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册［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21］江泽民.江泽民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22］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23］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G］.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4］党的十九大报告辅导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5］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9册［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26］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
［27］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28］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册［G］.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2.
［2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央档案馆.建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1921—1949）：第12册［G］.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3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1］列宁.列宁全集：第2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0.
［32］列宁.列宁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
［33］列宁.列宁全集：第3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34］习近平.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4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
［35］中共党史教学参考资料：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36］习近平.论中国共产党历史［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21.
The Historical Investigation，Basic Experience and Practical Enlightenment of the CPC's Self-revolution
DUAN Li，WANG Yong-you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Southwest University，Chongqing 400715，China）
Abstract：The self-revolution is the second answer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o jump out of the historical cycle of the rise and fall of chaos.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has accumulated valuable historical experience during the centenary journey of promoting Chinese revolution，construction，reform and rejuvenation，such as taking the overall leadership of the Party and the supremacy of the people as our fundamental principle，adhering to the problem-oriented and mission-oriented promotion as the internal motivation，taking the unity of adhering to the truth and correcting the error as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s，and taking the combination of carrying forward the revolutionary spirit and fostering the bottom-line thinking as the thinking method.To continue to advance the Party's self-revolution in the new era，we must remain committed to its founding aspiration and mission in the process of leading social revolution through self-revolution，enhance the assertiveness of self-innovation in the combination of problem-oriented and goal-oriented，keep pace with the times in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heoretical innovation and practical innovation，and enhance the ability to perform duties in the unity of consolidating the foundation and blazing new trails.
Key words：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self-revolution；social revolution；spirit of self-revoluti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