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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榆树下的欲望》看奥尼尔心理悲剧外衣下的古希腊悲剧内核

2023-08-24尤李琳

今古文创 2023年31期
关键词:尤金奥尼尔人生观

【摘要】尤金·奥尼尔的剧作《榆树下的欲望》被认为是美国悲剧创作史的巅峰之作。剧中对复杂人性、欲望纠葛的描写吸引了剧评家的注意,认为此剧是在弗洛伊德学派的影响下探索人心理深处的精神分析佳作。其中的乱伦、杀婴等情节更是招致了道德堕落、过于强调人的兽性等批评。本文通过对《榆树下的欲望》与古希腊悲剧结构的对比分析,发现奥尼尔的写作目的并非是描写分析人的心理,而是以自然科学背景下的心理学为手段重构古希腊悲剧的命运观。对《榆》剧中的主人公来说,命运的内涵不再是神谕或诅咒,而更新为了人自身的心理困境,这让崇高的古希腊悲剧主题——人与命运的斗争在现代的书写成为可能。

【关键词】《榆树下的欲望》;尤金·奥尼尔;古希腊悲剧;悲剧观;人生观

【中图分类号】I7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1-002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1.007

一、引言

尤金·奥尼尔是美国现代戏剧的奠基人物,作为四次获得普利策戏剧奖并荣膺诺贝尔文学奖的戏剧大家,奥尼尔终其一生都在深耕悲剧,在悲剧中寻找人生的意义。但这常常为他招致误会,认为他是个消极的悲观主义者。其代表作《榆树下的欲望》因为乱伦、杀婴等情节,被批判为堕落的、原始的粗俗之作[1]。但实际上,奥尼尔的写作意图并不止于描写人本性的丑恶,而是以丑恶更加凸显向崇高的升华,达到亚里士多德所强调的悲剧对观众情感的净化(Catharsis)。奥尼尔曾说:“古希腊的悲剧理想是最崇高的戏剧理想。”[2]在《榆》一剧中,奥尼尔糅合了几部古希腊悲剧的故事结构,只是他笔下的主人公命运不再由众神主导,而是受到心理因素的推动。但变的只是形式,而非内核,在淫欲、物欲、恋母情结等复杂心理的外衣下,奥尼尔想要表现的仍然是古希腊悲剧式的主题,即主人公与命运斗争,虽然注定失败,但却在灭亡中得到希望与价值的戏剧理想。本文将揭开《榆树下的欲望》心理悲剧的表象,探究其蕴含着的崇高古希腊悲剧理想。

二、奥尼尔的宿命观——从神的诅咒到畸形的心理

许多评论家往往从弗洛伊德学说的角度对《榆》进行研究,认为奥尼尔在创作时受到弗洛伊德、荣格等心理学家的影响。但奥尼尔曾给一位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他剧作的学者写过一封回信,信中否认了自己曾有意识地应用心理分析的元素,并称:“对我的戏剧创作影响最大的还是我对各个时期的戏剧,特别是希腊戏剧的了解,而不是任何心理学的著作。”[2]事实上,《榆》剧的故事情节也渗透着古希腊戏剧原型的影响,如索福克勒斯所作的《俄狄浦斯王》以及欧里庇得斯所作的《希波吕托斯》和《美狄亚》。奥尼尔在创作时将宗教信仰浓厚的古希腊悲剧移植到了自然科学发展下上帝已死的现代环境中。与其说奥尼尔的创作受到心理学的影响,倒不如说他借此重构了古希腊的命运观,选择将主导命运的神秘力量从古希腊悲剧中的超自然因素转变为现代科学下的心理驱动力。奥尼尔最终想要探究的不是人物的复杂心理,而依旧是人对抗命运的古希腊式悲剧。

评论家们往往注意到《榆》剧中的神话原型[3][4],但却忽略了奥尼尔对于同题材古希腊悲剧故事结构的借鉴。俄狄浦斯、希波吕托斯、美狄亚的故事不仅是神话,也是古希腊戏剧家们创作的题材。索福克勒斯的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中,主人公俄狄浦斯尽管有意识地与自己既定的命运搏斗,但却在试图逃离预言的过程中一步步让预言最终成为现实,他没能逃开神谕所言弑父娶母的命运。在原剧中,俄狄浦斯是受神的诅咒而不伦,而弗洛伊德所提出的“俄狄浦斯情结”是指男性依恋母亲憎恨父亲的本能愿望,这根植于人的潜意识中,难以抗拒。在《榆》剧中,伊本就是这样一个受恋母情结驱动的“现代俄狄浦斯”,他与继母爱碧的结合不再是受神谕的左右,但内在的心理驱动力却也是一样地不可反抗,生活在那片冷血强硬的父亲奴役一切的石头围墙之中,“恋母情结”也是伊本难以挣脱的命运。伊本在环境氛围的影响下,虽然憎恨父亲,却不自觉与父亲变得相像。他对父亲凯勃特一直怀恨在心,因为父亲将农场的所有权看得高于一切,亲人只不过是他用来服务于农场的奴隶,伊本的母亲就是这样被父亲奴役至死的。尽管伊本憎恶父亲,甚至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孩子,认为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是母亲的,但他最终还是成为他父亲的影子:他一面憎恨父亲贪婪的物欲和占有欲,一面也对农场产生了执念,执着于夺取农场的所有权以作为报复父亲的手段。伊本的两个哥哥西蒙和皮特都在压抑的环境下产生了反叛,要逃往黄金遍地的加州,而伊本筹谋的复仇计划却依然局限于这方小小的农场,他致力于抢夺父亲的权力,将自己变为下一个凯勃特。西蒙和皮特指出了伊本和凯勃特这对父子间的相像,并屡次点出了他们之间作为相似同类的竞争,在离开时对凯勃特说,他(伊本)最终会打败你的。伊本一方面因为对母亲的眷恋憎恨父亲,想要为母报仇,一方面又不自觉模仿凯勃特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他和父亲的相似、对父亲的憎恶、反抗和复仇的愿望与他的恋母情结是一体两面,相辅相成的。在父亲压倒一切的绝对权威下,伊本难以逃脱俄狄浦斯情结的控制。伊本是反抗过他对爱碧的欲望的,但最终在他母亲曾经的房间里,在爱碧“我可以充当你的母亲”的引诱下,在母亲似有若无的鬼魅存在對他发出的复仇鼓励下,伊本最终屈服于他一直压抑的欲望,和爱碧结合。

在《希波吕托斯》中,后母菲德拉因为爱神对希波吕托斯施下的诅咒爱上了她的这位继子,又因求爱不得向丈夫忒休斯诬告继子勾引自己,这样的故事结构体现在了爱碧前期对伊本的引诱中。《希》中,菲德拉受到神力的左右爱上了继子,而在《榆》中,爱碧对伊本的爱意产生于肉欲,也产生于对农场的物欲。她对年轻的伊本起了色心便大胆勾引,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想要报复伊本,向凯勃特提议生一个孩子取代伊本成为农场的继承人。在伊本母亲曾经的房间里,她以淫欲和母爱相结合的姿态对伊本说:“我可以像母亲那样爱你”,与伊本苟合。

爱碧这一角色常常被解读为奥尼尔厌女症的体现,认为她代表着具有毁灭性的邪恶母性力量。陈红琳认为,剧中场景描写中笼罩压迫着房子的榆树是爱碧形象的投射,她们都同样的渴望控制和占有,野心勃勃[5]。诚然爱碧一开始是以一个充满淫欲和物欲的形象出现,但最终却也是她先在那畸形封闭的石头围墙中放弃了欲望的执念,在丑恶的畸形中追寻和伊本之间的纯洁爱意。《美狄亚》中,女主人公为了报复变心的丈夫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而在《榆》中,爱碧杀婴却是为了向伊本证明自己当初为了得到农场的计谋已经变为对伊本真诚的爱意,她企图用最后一个错误来纠正、终结这荒谬的新英格兰农场中的一切错误。在对农场所有权的争夺中,强烈的物欲使人兽化,破坏了人性的价值[6],占有欲望构成了本剧基本的核心冲突[7],爱碧是首先从这场物欲的缠斗中抽身的人。剧终,爱碧与伊本一同认罪,他们之间也从欲望的纠缠升华为崇高的爱意,虽难逃惩罚,但却逃脱了冷硬无爱的新英格兰农场,在与既定命运的斗争中以失败取得了胜利。

奥尼尔在谈到《悲悼三部曲》时曾说,他的主要创作目标是“纯粹使用现代心理学来大致再现古希腊悲剧的命运感。”[2]评论家常常将《悲悼》与《榆》放在一起探讨弗洛伊德学派对奥尼尔创作的影响,但从《榆》剧中,可以对奥尼尔后来的创作理念窥见一斑,即奥尼尔不是弗洛伊德学说的信奉者,心理分析只是用来表现他悲剧观及人生观的工具手段。奥尼尔自称为一个神秘主义者,他始终认为有一种不知该如何称呼的力量在左右着人的生活,而人与这股力量展开的自我毁灭式斗争是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所在,也是唯一值得创作的母题。古希腊悲剧中神的诅咒,《榆》剧中交织的丑恶心理:俄狄浦斯情结,人性的肉欲、物欲、贪欲都是奥尼尔所言那神秘力量在不同时代的体现,是对于这股神秘力量的不同解读,奥尼尔的目的不是想要对人物的畸形心理进行剖析,而是借此为手段书写人在与命运注定失败的斗争中获得的荣光与胜利。

三、奥尼尔的悲剧理想——虽败犹荣的命运之战

在两棵大榆树之下,石头围墙之中是一片压抑扭曲的空间。将家庭维系在一起的只有权力关系的统治,人与人之间没有理解与爱,只有欲望交织之下的隔阂与孤独。在这个只能孕育丑陋的空间,奥尼尔展现了他充满诗意、寓喜于悲的悲剧精神,以继母与继子的不伦之恋为契机,完成了人在自我毁灭中得到精神救赎,在失败中对命运宣布胜利的戏剧理想。

(一)凯勃特、石头与上帝

凯勃特处于家庭权力关系的中心,他以一个无情的、强硬的、独裁的父权式形象出现在剧中。他的两任妻子,三个孩子都只是他驱使的奴隶,他对农场的占有欲,甚至对母牛的亲近都远胜于他对于亲人的感情。大儿子西蒙曾说:“有什么力量驱使着他奴役我们,他在虐待所有人的同时也在虐待着自己。”驱使凯勃特在贫瘠坚硬的农场劳作的是他心目中的上帝形象。他心目中的上帝推崇象征力量的苦难,而非代表软弱的舒适生活,所以他从肥沃的加州土地返回新英格兰,身体力行地践行艰难的生活方式。上帝是冷硬的石头,是这片石头上艰难开垦的农场,是凯勃特自我标榜的对象。因此,在分析凯勃特的形象塑造时,引入概念隐喻的视角将会揭示奥尼尔在凯勃特、农场、石头、上帝之间建立的紧密关联。Lakoff&Johnson合力编撰的专著《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将隐喻视为是人们以具体概念理解抽象概念的思维方式。人们用于思维与行为的日常概念系统基本上是隐喻的,通过人们的经验,隐喻将始源域(source domain)的结构、关系和特征投射到目标域(target domain),隐喻的实质就是借由一类事物去理解并体验另一类事物。凯勃特的人物形象就依靠大量的隐喻性语言得以树立[8]。

西蒙在即将逃往加州淘金的前夕,对着脚下的泥土,这片石头之上开垦出的农场发泄出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愤懑,说自己三十年来一直在以骨血和汗水滋养着这块土地。农场在西蒙的生活中扮演着吸血者、压迫者的角色,正如凯勃特一样。而凯勃特、石头与上帝之间的隐喻性语言更是比比皆是。如在得知爱碧产下的新生儿是伊本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时,他仍在维持着石头般没有裂缝的面具。

Cabot——(with a concentrated effort that stiffens his body into a rigid line and hardens his face into a stone mask—— through his teeth to himself) I got tbe—— like a stone—— a rock ojedgment.

“石头”便是凯勃特希望自己树立的形象,坚硬、孤立、审判一切。在凯勃特看来,“石头”是上帝的象征,上帝存在于石头中,上帝在石头上建立自己的圣殿,上帝像石头一样冷硬无情。通过(石头代上帝)(STONE FOR GOD)这一转喻,奥尼尔将上帝的存在、凯勃特扭曲的信仰都转化成坚硬又在这片农场上无处不在的石头。石头是垒起凯勃特家房子、构成凯勃特家农场的基本单位,通过石头,奥尼尔串联起农场、凯勃特与上帝:农场对凯勃特来说意味着上帝的存在,他通过开垦这片贫瘠的石头农场追寻自己信仰的上帝,更自我标榜为上帝。可以说,正是凯勃特所信奉的扭曲、无爱的宗教造成了人的毁灭[9]。

其实凯勃特与驱使自己的冷硬上帝形象也产生过裂缝,在他娶回爱碧后,曾多次剖白自己感到的孤独,多次表露出向软弱的妥协。他在爱碧母性力量的影响下变得柔软,但却没有得到爱碧的回应,只能重新面对和母牛为伴的孤独[10]。在爱碧因为挂念伊本而心不在焉时,他向她诉说了一大段独白,围绕着自己的孤独,围绕着自己的不被人理解。凯勃特追寻着他所信奉的上帝代表的强硬的生活态度,越来越以上帝的形象树立自己,却也因此感到越来越孤独,在古稀之年第三次娶妻将爱碧接到家中后,他似乎也在那股驱使他的力量之下感到力不从心,自己都感叹自己变老了,在变得软弱。他想要得到理解,得到从孤独中的解脫,将爱碧和那个新生儿当作新生活的纽带,但却得知伊本才是爱碧孩子的真正父亲。凯勃特意识到从今往后只会越来越孤独,于是他打算彻底背弃那个石头一般冷硬、孤独的上帝,打算烧掉农场,释放家畜,也将自己释放出信仰的牢笼,放自己自由,想要拿着积蓄到之前唾弃的加利福尼亚去过容易的生活,却得知钱已经被逃走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带走了。他的抗争最终失败,被难以抵抗的外界与环境力量所裹挟,不得不还是被迫回到了他所信仰的上帝那边。凯勃特只能在溃败中自我安慰,告诉自己,上帝是坚强而孤独的,这一切都是上帝为了使他脱离软弱的指示。最后,他得以独自占有农场,看似满足了最初的,也是驱使他一生的最原始的那股欲望,却只能哀叹自己的孤独,在命运的嘲弄中勉强维持尊严但实际一败涂地。

(二)爱对欲望的超越

邵锦娣认为《榆》剧彰显了奥尼尔悲观的宿命论[11],从凯勃特对命运的屈服来看,似乎确实如此,但爱碧与伊本却以他们的认罪最终逃脱了这片吞噬人性的农场。冷血的凯勃特主导的家庭中没有多少温情,家庭成员的关系更多地由权力的争夺构成。爱碧与伊本一开始也陷于互相憎恨的隔阂中,伊本认为爱碧是与他抢夺农场的对手,爱碧因为伊本的拒绝恼羞成怒产生了要生一个孩子取代伊本作为农场继承人的想法。但最终,他们之间产生了真诚的爱意,超越了之前轻浮的物欲和肉欲。亚里士多德在《诗学》对悲剧的论述中,将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作为样本,认为好的悲剧要包含发现(recognition)和突转(reversal of the situation),并且二者同时发生会引发最好的戏剧效果[12]。《榆》中的高潮就由发现和突转组成,伊本发现爱碧最初是另有企图的,与爱碧决裂,而爱碧此时却早已放下了对农场的欲望,真的爱上了伊本。在这一过程中,淫欲、物欲发展到极致的产物便是爱碧诞下的婴儿,这一婴儿是“欲望的化身”[13]。于是,爱碧从引诱的菲德拉变身为决绝的美狄亚,杀掉自己的孩子这个罪恶的象征,终结人物之间丑陋欲望的纠葛,以纯洁的爱意超越了这片卑劣粗陋的新英格兰农场。伊本也终于放下猜疑,放弃对得到农场、向父亲报仇的偏执愿望,与爱碧共同认罪,二人携手走向命运带来的毁灭,却在毁灭中摆脱了命运的控制,以失败取得了胜利。伊本和爱碧一起赎罪之时,也在爱中结合[14]。由此,在粗俗卑鄙的新英格兰农场,于污秽堕落的乱伦、杀婴之举中,奥尼尔却诗意地表现了人物与命运抗争的崇高,这最大限度地激起了读者的怜悯(pity)和惊惧(fear),达到了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对人们心灵的净化(Catharsis),完成了奥尼尔对古希腊悲剧理想的追求。同时,伊本和爱碧对命运的宣战,靠他们对原欲的超越吹响了号角,奥尼尔借此也表达了他对物欲横流而精神生活陷入危机的现代社会的批判和反思。

四、结语

奥尼尔曾公开回应过剧评家对他过于阴郁的指责,在他看来,有两种乐观:一种是肤浅的;一种是更高层次,却常常被混淆为悲观主义的乐观。在榆树下的欲望纠缠中,凯勃特最终得到了农场,但却无力挣脱命运的嘲弄。伊本和爱碧受到了惩罚,但实际上逃离了榆树下的诅咒,实现了自我的精神救赎。固守着唾手可得之物,因为所拥有的事物沾沾自喜,并不是奥尼尔眼中的幸福,只有像古希腊悲剧中的英雄那样,投身于致力战胜不可战胜的命运,才是悲剧的意义。《榆树下的欲望》讲述的一切,其带给人们的启示并不局限于剧中设定的时间地点,而是具有普遍的永恒的象征意义,是“寓言式的人类悲剧”[15],奥尼尔把生活看成戏剧,他的悲剧观也折射出他的人生观:只有投身于无望的斗争才能获得希望,只有在失败中才能获得成功,只有在悲剧中才能收获真、美和崇高。正如奥尼尔自己所说:“悲剧是人生的意义。”[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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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尤李琳,女,汉族,山西长治人,华东理工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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