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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化中的精神光芒

2023-08-22刘欠欠

今古文创 2023年30期
关键词:民族精神

【摘要】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草原小姐妹的故事一直流传至今。新编民族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以其独特的构思和民族审美获得一致好评。舞剧以民族文化精神为初心,在故事情节纵向发展的同时,以古今贯通的结构勾连两个时代的情感,在时空交融中加大了精神力量的强度,彰显着民族精神的历史传承。舞剧相生相成地将角色置于特定情境和相互关系中,在理性选择和感性力量中充实人物精神情感容量。其以民族语言表达的整体面貌和舞台风格,在客观本色呈现故事的同时,洋溢着民族化审美情感。

【关键词】《草原英雄小姐妹》;民族舞剧;民族精神

【中图分类号】J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0-0079-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0.025

自从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于1964年3月授予草原姐妹11岁的龙梅和9岁的玉荣“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光荣称号以来,小姐妹暴风雪中保护集体财产的英勇事迹以不同形式表述着。除了文学性的通讯和报告,还有1965年钱运达、唐澄共同导演的动画《草原英雄小姐妹》、1973年参考动画主题曲而创的琵琶协奏曲、1975年芭蕾舞剧《草原儿女》、2017年电影《草原英雄小姐妹》,以及最近由导演赵明、编剧赵林平等耗时3年创作,由内蒙古艺术学院师生成立的乌兰牧骑舞蹈团出演,并荣获中国舞蹈荷花奖和文华大奖的现代民族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尽管表现手法各异,不同的体裁都力求在基本史实基础上发掘背后的精神情感力量,其中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利用其抒情的优势在客观史实基础上将情感在叙事中得到进一步挖掘。舞剧以课堂为历史和现在时空联结的枢纽,在纵向的时间发展和横向的空间设置中当代小学生在小姐妹的精神感染下成长,传承着民族精神。

一、贯穿时空的结构布局

无论何种艺术作品,巧妙的结构布局都为创作者所重视,它使内容和形式达到良好互动从而显现作者创作初心。以民族文化精神为初心,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打破传统的单一时空采用贯穿时空的结构布局,以双线结构勾连两个时代思想的碰撞、交流和共鸣。双线结构下舞台时空艺术的运用使人物行动和情感在双重空间中相互促进,情感受到行动的感染,反过来又促进人物进一步自觉选择行动。

舞剧并没完全按照故事的原貌将其照搬到舞台上,而是将故事解构之后条分缕析地进行重新筹谋规划。根据亚里士多德情节整一性原则,舞剧将故事有逻辑地构造为一个完整划一,且具有一定长度的行动[1],选取暴风雪中坚持日夜保护羊群的英雄事迹为中心事件,让人物在民族文化基因的特定情境中自为行动。然而舞剧并没有首先呈现暴风雪抗争的一幕,而是先设定情节发展的规定情境,将人物放置在草原独特地域文化环境中行动。草、马、搏克等作为民族鲜明的文化符号充分体现人物的生活情境和精神面貌,草舞展现的无边无际和生机无限的草原景象将空间定位在旷阔的草原上,小姐妹自由乐观豁达地畅游其中。马舞驰骋草原的飒爽英姿展现马背上姐妹的豪迈和果敢,搏克舞的坚韧和好斗散发着姐妹勇敢不屈的精神。携带着独特文化气息的蒙古民族元素流淌在草原空间中,草原上水草丰美,人羊共舞,族人骑马奔驰,一家人其乐融融,全族人相亲相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显現生机无限、乐观向上、天人合一的宏大气象。各个舞段使情节围绕暴风雪保护羊群这一中心事件溯其源,外在呈现故事轨迹的同时,内在蕴含着姐妹行动的驱动力。暴风雪中抗争一幕是生活在民族文化中的人物作出的必然选择,是人物性情中民族精神的直接体现。

在以小姐妹行动为线贯穿情节的同时,当下小学生课堂活动作为一条暗线与历史故事相互照应。学生的行为选择与小姐妹的行动相辅相成,加强了小姐妹故事的情感冲击力和精神感染力。上课之前,学生们在家长百般照顾下走进了课堂。在课堂上,他们脑海中呈现一幕幕由课堂内容感受的草原故事景象,当看到风雪中受困的小姐妹,不自主想将双手伸到遥远的年代,为风雪中迷失的小姐妹指引道路,为受冻的小姐妹送去温暖。经历过小姐妹情感故事的学生们在放学路上动作灵敏轻快,不再依赖家长而是独自背起书包,成长为具有自觉民族精神意识的主体。小学生从自在到自为的行为改变与小姐妹风雪护羊群的选择在跨时空中实现了行动主体自觉意识的自由表达,揭示出民族文化中精神力量的感染力。

在故事情节纵向发展的同时,舞剧利用横向的空间建构两个时代情感的碰撞、交流和共鸣。舞剧一开始将情境放到现代课堂上,在课堂内容呈现历史故事中,两代人的情感逐渐发展。在时间纵向发展的同时,横向的空间设置使两个时代的主体在舞台上进行情感交流。舞剧在强调精神感染力和传承性的理念下设置场景和出场顺序,将第一场放置在学习知识和培养人格的当下课堂上,首先出场人物为当代小学生,暗示着当代学生在课堂空间的成长。接着又以课堂为支点引出另一个空间,即呈现英勇事迹的历史空间,而这个承载真实事件的历史空间又是通过课本内容反映的,是小学生心理空间。心理空间有着双重空间的意义,即故事发生的历史空间和学生的课堂空间。这样的设置也使空间有着时间意味,学生的心理空间是历史的小姐妹故事和现在学生课堂故事交汇的地方,就是在这一空间学生受到精神感染走向了未来的成长,体现出精神在时代中的绵延。在草舞这一舞段中,课堂空间中学生手拿课本学习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当演员上台将学生围在中心,这时学生的心理空间已经建构。学生在舞台上位置的变化表明其心理空间的情感发展,开始位于舞台中间位置表明全心沉浸其中,随着小姐妹的出场,学生们的位置也由中间移向前方,表明小学生静静欣赏着历史空间的故事,并在故事中感受其中的精神力量。直到第二幕小姐妹在风雪中迷失,小学生们自觉地用桌子搭起回家的路,用手搭起遮风挡雨的帐篷,这是小学生心理空间中自觉意识的行动,也是历史空间和课堂空间的重叠。双重空间的设置使故事在两个时代演绎,使两代人情感在故事发展轴线上同步推进,使民族精神在过去、现在与未来中流动。

除了勾连跨时代的情感,双重空间的运用还增强了同一时代的情感力度。上学路上舞台中间群舞展现家长溺爱孩子的同时,在舞台前方呈现了另一个空间:爷爷跟随着孙女缓缓走来,年迈的爷爷为孙女打开板凳,撑开遮阳伞,递上水杯,擦脸,最后背着走进学校。两人的关系是群舞中家长和孩子关系的一种强化,孙女与群舞中孩子的形象呼应,既塑造了不自觉的学生形象,也为民族精神在学生转变中发挥的力量奠定了感情基调。在风雪困境中母亲出现在现场是由母亲的焦虑而构建的一个心理时空,母亲手持着油灯在无助地呼唤寻找着自己的孩子,既渲染了姐妹所处困境的艰难,也强化了抗争行为背后民族精神的伟大。

无论是过去的小姐妹还是当下的学生都不是孤立地静观自己的行动,草原姐妹抗争的故事是特定文化和情境中自觉选择的结果,学生改变的故事是在小姐妹的精神感染下有意识的选择。时空纵横贯穿的结构布局使历时的情节在情境中发展,又将共时的情感空间勾连起两个时代,从而在时空交融中使行动和情感达到和谐统一。

二、相生相成的角色塑造

对于一部优秀的作品,编导不仅要着眼于宏观结构的巧妙构思,还要在具体角色上塑造形象。赵明编舞总是紧紧地依据角色形象发展以及在发展过程中此时此刻的情感需要,准确地表现着角色性格及其所处的情境[2]。《草原英雄小姐妹》利用民族舞抒情性特质以生活化的情感逻辑贯穿故事,将情感基调生成于人物所在的情境和角色间的关系中。与舞剧的双线结构相辅相成,编导巧妙地让两个时代通过课堂对话,将角色置于历史和当下两个时空中相互呼应并产生共鸣,在特定文化情境中体现着理性的精神光芒,在人物的关系叙事中交织着感性情感力量。

情境的选择在表现人物关系的同时,还暗示着人物的精神状态和行为的选择。当大幕打开,漆黑空间中出现的白色斑马线格外亮眼,编导用写意的手法以黑色展现现代人处于不自觉的状态,并且以黑白的强烈对比延展感情境域,身穿白色衣服的学生在家长陪伴下迈着机械的步伐。群舞的动作呆板机械,学生身体僵硬,动作迟缓简单,家长追随孩子亦步亦趋。转圈、提拉、张望、背书包和整理衣服等动作更进一步体现出家长对孩子的过分关爱,呈现了当代社会孩子在家长百般呵护下温室花朵的形象。编导象征性地将两个时代的联结点放到课堂上,以课堂作为知识传授和精神传递的支点。歌声飘起,在以课堂内容为载体的姐妹故事呈现中,课堂上的小学生在姐妹精神的感染下自觉行动起来,主动地为暴风中的姐妹架起了桥梁,搭起了帐篷。下课之后,家长们像往常一样接孩子,当习惯性为孩子背书包时,孩子们却拒绝了,小孙女桑夏梦也拒绝让爷爷背着而是主动为爷爷撑起了伞。两代人的情感空间在特定的情境和相互关系中达到了融合,在特定的文化情感情境中当代学生行为达到了否定之否定的升华,由原来不自觉的个体成长为认识到民族精神的自觉主体。

情境是特定的审美形式相互叠加所产生的审美色彩和基调[3],也就是说情境本身积淀着某种审美情感,将人物处于某种情感色彩的时空中,并以这种情感色彩塑造人物以体现其情感空间。当音乐响起,舞台上广阔的草原缓缓而来,草的生机飘逸和羊群的散漫自由,营造出生机无限的草原空间。羊群和小姐妹欢快地共舞其中,羊群动作可爱活泼,姐妹舞姿轻盈愉快,无边无际草原上成长着自由开朗的人们。在热烈似火的红色布景下,动感的舞蹈动作由草原骑马的动作和蒙古的民族舞动作提炼而来,演员们抓住缰绳扬鞭跃马,在清脆的踢踏声中风驰电掣,把草原人民豪迈奔放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蔚蓝的天空下,婀娜的舞姿以柔和的动作舞出水的灵动,羊群和姐妹愉快地畅享在水边,人物处在静谧的情境下蕴涵着天人合一的和谐,内心的安静美好外化为柔中带刚的精神气质。威武的搏克手将搏克的动作以舞蹈形式表达着,将传统的蒙古民俗活动中强劲、不怕输的精神在鼓点阵阵的音乐下外化为慷慨激昂的人物风貌,展现了人物坚韧、迎难而上的精神状态。草原文化情境作为具有民族文化积淀的理性审美空间,小姐妹在此空间中产生理性认知,又从这认知中选择在艰难环境中坚持保护集體财产的崇高行为。

作为一个传颂英雄事迹的民族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除了将人物放到特定情境空间中还在角色的相互关系中体现人物感性生活情感。小姐妹以一只羊也不能少的信念守护着羊群,在与羊的相处中,数羊的动作贯穿始终。在家中,姐姐挠头抓耳,妹妹左右寻找,最后因弄丢了羊而慌乱不安。在暴风雪中,不顾肆虐的西北风携带着冰雪迎面而来的恶劣环境,两姐妹坚持聚拢羊群。妹妹痛苦救起掉进冰窟窿中的小黑羊,纵使一只脚失去靴子而失去知觉也全然不顾。姐姐背着妹妹艰难行走依然不忘数羊,唯恐丢了一只羊。在医院,妹妹在病痛中依然数着羊,得知羊群保住了才露出欣慰的笑容。除了与自然的关系,在小姐妹性格的形成过程中也离不开家庭的呵护和族人之间的相亲相爱。当姐妹闹别扭时,父母前来调节,在暖色光的照射下,四人舞动作轻盈利落,时而幸福旋转,时而深情凝望,显现出父亲的担当和母亲的慈爱。放羊临行时,母亲关切地张望。当暴风雪来临时父亲同族人焦急地骑马寻找,母亲在绝望和无助中祈祷着。和特定的有意味的文化情境不同,和睦的家庭与和谐的民族关系感性地温暖着小姐妹的心灵,孕育了与人物理性选择相统一的爱的情感。

三、民族审美的舞台表现

民族舞剧是具有独特地域特征和文化社会属性的舞蹈形式,并通过独特的民族语言表达出鲜明的地理特征和民族文化,从而传达出独特民族审美情感。作为一部具有内蒙古风情的舞剧,《草原英雄小姐妹》秉持着以蒙古民族语言讲述20世纪60年代一对蒙古小姐妹暴风雪中保护集体财产的民族故事的追求。为此导演赵明曾说,灵感并非凭空而来,而是在一次次采风中逐渐找到了特殊的文化符号[4]。舞剧正是以丰富的生活化的蒙古语汇展现了蒙古族独特的地理文化环境进而传达出粗犷豪迈的审美意境。

服饰是一个民族最具有标识性的元素之一,表达着民族的地理文化特征和精神面貌。蒙古族服饰主要是长袍、腰带、靴子,与蓝天白云和草原的地理环境相关,颜色上主要是白色、天蓝色、红色等。独特的地理环境养育了蒙古族粗犷豪放的个性,在衣服选择上偏于开朗明快的风格和崇尚鲜艳颜色。舞剧的服饰设计并不复杂,主要取材于日常生活。长袍、腰带、布靴具有民族标示性的服饰,观众一眼就认出小姐妹的身份,将思绪拉回到别具风情的草原。母亲一身天蓝色的衣服,佩戴着具有蒙古生活习俗的头巾,右侧挽起一个结。搏克作为蒙古的习俗由摔跤活动发展而来,具有民族慷慨豪放和崇尚自然的民族个性。搏克手的服饰由摔跤衣和摔跤裤组成,摔跤衣外面缠着象征着蓝天、太阳和大地的青、红、黄三色的彩带与蒙古族追求天然和谐的理念一致,同时色彩鲜明的服饰体现粗犷豪放的性格。舞剧以服饰以点带面地延展出蒙古族的地域空间,并将人物活动于这具体空间情境下从而拓展出具有文化情感的民族化审美空间。舞台的民族化风格,不是简单通过现实实景设计,而是根据当地的生活习俗提炼出舞蹈语言表现自然和文化环境。编导并没有以幕布静态呈现自然环境,而是以舞蹈形式动态地舞出羊、马、水、草等的生机和活力。与此同时,一个民族往往依天然的自然条件创造属于自己最具特色的民族文化符号进而体现着有意味的民族情感。作为游牧民族,马是蒙古人生活生产中的伴侣,人们在草原上扬鞭奔驰。在遇到暴风雪的极其恶劣的环境下,舞剧以马舞呈现寻找走失在风雪中的姐妹的情景,将有马背上民族之称的蒙古族豪放表现出来。搏克舞将演员健硕的身体作为承载民族生命意识的媒介,将迅猛干脆的舞蹈动作与坚韧勇敢的性格融入身体中,传达出蒙古族永不服输的精神。舞段将民族元素通过演员的肢体动作行云流水般流动在舞台上,使实在的元素在连续动作表达中抽象为具有民族审美情感的意境。

尤其是源于独特民族语言的舞蹈动作,生动而真实地反映民族的物理空间和文化情感空间。作为马背上的民族,骑马是蒙古人的生活状态,斗肩舞就是从骑马时身体随着马的跳跃而起伏的动作演绎而来。舞剧以抖肩舞融入舞段中表达喜悦之情,例如学生在课堂上以抖肩舞展现走进故事感受民族文化的喜悦,当姐妹玩耍时以抖肩舞展现姐妹的活泼,当骏马驰骋时以抖肩舞展现人们的意气风发。除了基本舞蹈动作,舞蹈语汇还描绘了具体的生活场景,马舞利用民族生活资料作为素材,将琴柄是马头形状的蒙古族声乐马头琴作为马头,有草原之舟之称的勒勒车作为马背。演员摹仿扬鞭骑马的动作呈现了驰骋草原的蒙古汉子形象,人们在马背上的神情自外而内无不透露着豪放和激昂。在草原幕布的辉映下,人的动作展现草原上马的奔腾之感,人马融为一体,人赋予了马以灵性,马奔放的天性深入到人的豪迈之中。搏克舞以蒙古民俗为表现对象,提炼摔跤活动作为主要舞蹈动作演绎了草原骄子好斗不屈的形象,从身形到动作无不洋溢着特定的地理条件所孕育的民族精神气质。民族语言表达的舞蹈动作以生活逻辑连贯起具有民族风格的动态图景,在立体展现生活面貌的同时,又超越地进入文化内部内蕴的豪迈乐观的情感境界。

舞剧虽是英雄事迹的客观呈现,但编导并未着力于营造悲壮的气氛,而是在轻快明朗的整体布景和粗犷的音乐旋律下以迅速而强劲的蒙古舞蹈语汇讲述着民族的故事,与蒙古族的豪爽开朗性格和豪放激情的民族特性相契合。舞段的设计上以民族的人文自然风光为底色,将民族的文化特性和民族性格融入故事中,使观者在民族环境中获得了视觉审美的同时,在文化中感受民族精神的审美情感。

参考文献:

[1]亚里士多德.诗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80.

[2]房进激.谈赵明的编舞创造[J].舞蹈,2001,(02):7-8.

[3]张麟.舞蹈语言生成中“情境”和“动作形式”的互为关系研究[J].民族艺术研究,2021,34(06):123-130.

[4]宣晶.《草原英雄小姐妹》:民族民间舞是中国舞蹈的根[DB/OL].2019-5-30.

作者简介:

刘欠欠,女,汉族,河南周口人,宝鸡文理学院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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