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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 与“另类”:两汉之际《史记》地位的沉浮

2023-08-22陈恪迁

今古文创 2023年30期
关键词:太史公两汉另类

【摘要】司马迁是西汉时一非常人物,其著述《史记》亦是一部非常之作。在《史记》的创作过程中,司马迁已明确指出此书的性质,并对其未来之地位寄予厚望。吊诡之处在于,该书广为流传后,其地位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在不同的历史语境中动态变化。通过基于两汉时政治、学术双重视角下考察,或许可以厘清《史记》地位之流变:《史记》问世不久就以另类身份被动面临与已官方化的儒家正统相抵牾、违拗,而这种颇为另类的性质又影响着该书地位的沉浮。

【关键词】《史记》地位;儒家正统;司马迁;太史公;两汉

【中图分类号】K2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30-0053-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0.017

古今学者关于司马迁著述《史记》(《太史公书》)关注颇多,但大多集中在其书之版本校勘、音韵训诂、史事考订、五体结构等内容解读方面,而对其地位之动态变化的专题研究甚少。通常认为,《史记》于中国文化之地位极高,但该观念确是近代以来西学东渐对本土文化的浸染、渗透、冲击致使中国社会大变迁的结果。至少在王朝时代,虽产生过“六经皆史”的命题,但“经尊史卑”“先经后史”“荣经陋史”,史部低于经部、《史记》后于六经,这毋庸讳言。不得不承认,其中蕴含学术内在理路不断演进的过程,但更需说明的是,学术的演进是和政治的干预并列而行。强行把《史记》定义为将传统史学拉出而提升至一门单独的学科,从而居列二十四史之首,这本就是后人在政治和学术的纠葛之下的郢书燕说,看似评价极高,实则已画地为牢、畛域自囿。《史记》经太史公外孙杨恽之手流传后,一直震撼世人却又争议不断:一方面,以正统儒家思想为意识形态的两汉统治集团和学者无法绕过《太史公书》这座高山,即必须要面对既已成书的事实,从而对其定性评价,以正悠悠之口;另一方面,不乏“另类”人士对该书有别样见解,却在与所谓儒家正统的“对抗”中,始终无法建构社会主流。《史记》之地位早于两汉之际即在政治、学术的左右中,上下沉浮、来回摇摆,早已脱离史公之之本义、真义、大义,令人扼腕。

一、太史公之“自我定位”

李长之先生以文学家的视角感慨过:“汉武帝之征服天下的雄心,司马迁表现在学术上。‘天人之际,‘古今之变,‘一家之言,这同样是囊括一切的,征服一切的力量。武帝是亚历山大,司马迁就是亚里士多德。”[1]汉武帝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大转折,刘彻采纳董仲舒之策—— “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2],即著名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后,经学成为统治集团官方意识形态。既已居统治地位,便再无法与政治脱钩,二者相互纠缠形成有机结合体,沦为维护古代社会秩序的至高圭臬。儒林学士们皓首穷经,极大部分原因是为一官半职而趋之若鹜,诚如《汉书·儒林传》云:

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浸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3]

天汉二年(公元前99年),遭遇李陵之祸的司马迁矗立在幽暗之角,以别样视角退而覃思、俯瞰人间。太史公作书之意及其对己书定位,司马迁早已在其著述中向世人推心置腹。他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指出:

太史公曰:“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于是卒述陶唐以来,至于麟止,自黄帝始……序略,以拾遗补艺,成一家之言,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俟后世圣人君子。[4]

又《报任少卿书》云: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略考其行事,综其终始,稽其成败兴坏之纪,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适会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無愠色。仆诚已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5]

相较时人,太史公独具一番先秦士人之遗风流韵。不难窥探,史公作书,缘起有三而旨趣含五。缘起在三:其一,其父——老太史公(司马谈)之遗愿——不敢废“天下之史文”,续祖宗先室之业;其二,司马谈为司马迁精心安排的成长环境和成长经历促使其自身完成此书之主观能动性的爆发;其三,会遭李陵之祸,万念俱灰,虽任中书令,却唯未竟之大业是从,效法前哲先贤郁不得志则退而著述之动作。

旨趣为五:其一,集六经异传及百家杂说光辉于一身,从而形成“一家之言”,而非陷入孔说之窠臼;其二,司马迁对孔丘抱有“高山仰止”式的敬重(同时亦是自谦之词),欲承接周、孔之道;其三,司马迁惜遭大祸,转台幕后,述百三十篇,以古今之变迁思考天人之未来,并预知此书与时局相抵牾,故“藏之名山”,留待智者贤人;其四,太史公为文尽量通俗却不流俗,使大众易明晓,但却不指望所有人——主要是俗人——能理解此书大义;《史记》非讴歌颂汉、曲学阿世之书,太史公以九死而不悔的信念著此书,偿前辱,贬时人,“以达王事”。

概言之,司马迁不媚帝王、权贵、世俗,略携古意,著书成一家:以独立自主、顶天立地的自由人身份把对整个宇宙、世界、社会、人生的认识、思考、领悟以文本的方式呈现,并希冀得后世圣人君子之理解。遗憾的是,虽然《史记》之地位在王朝更替的时代中不断攀升高位,但很明显,已大失太史公之望。司马迁不及孔丘幸运,太史公之书早在两汉之际就迎来了二元对立式的极端评价。

二、“缪于圣人”:《史记》的特殊性质与批判

倒卷而上,如前文所示,《史记》带有一种特殊的性质——对时人的指摘及融汇百家。司马迁极具批判精神,近人比附西学,多有论述。诚然,太史公借古讽今的头号对象即刘彻,但相对,秉性使然的司马迁也引起了刘彻的怨恨,同时龙颜大怒。据《史记集解》,裴驷案:卫宏《汉书旧仪注》曰“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陵降匈奴,故下迁蚕室。有怨言,下狱死”[6]。如若说,是由于太史公对所处时代的讥讽而致使掌控天下苍生命运的帝王对其隐切,实为讹夺。帝王间,对司马迁心存芥蒂的绝非个例孤案。无独有偶,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东漢明帝下诏曰:司马迁著书成一家之言,扬名后世,至以身陷刑之故,反微文刺讥,贬损当世,非谊士也。”[7]稍后非汉政权之魏明帝亦对太史公大为不悦:“司马迁以受刑之故,内怀隐切,著《史记》非贬孝武,令人切齿。”[8]同时,《汉书·宣元六王传》载:

(东平王)后年来朝,上疏求诸子及《太史公书》,上以问大将军王凤,对曰:“臣闻诸侯朝聘,考文章,正法度,非礼不言。今东平王幸得来朝,不思制节谨度,以防危失,而求诸书,非朝聘之义也。诸子书或反经术,非圣人;或明鬼神,信物怪;《太史公书》有战国纵横权谲之谋,汉兴之初谋臣奇策,天官灾异,地形厄塞:皆不宜在诸侯王。不可予。不许之辞宜曰:‘《五经》圣人所制,万事靡不毕载。王审乐道,傅相皆儒者,旦夕讲诵,足以正身虞意。夫小辩破义,小道不通,致远恐泥,皆不足以留意。诸益于经术者,不爱于王。”对奏,天子如凤言,遂不与。[9]

从中可知,以秦为起点的中央集权式王朝之发展脉络中,王朝的至高主宰——帝王——为了加强个人无上之权威,必须吸纳卫道学者之学术,从而推行一套正统理论,作为天下人(包括皇亲贵胄)之桎梏。出于此目的,若司马迁类的士人必然会引起帝王的仇恨。《史记》携藏批判的一面,为该书一特殊性质,同时这种特殊的性质也引导《史记》走向“惜哉残缺”的尴尬境地。

融汇百家,现代认为,这应该、理当也必须是褒义词。实则在两汉之际,这非但不是褒义词,而且还是中央掌握天下公器的学者强烈憎恶的治学之道。《史记》于后世居二十四史之首,东汉学者班固堪称首功。班氏续太史公之体例,创断代之先。逻辑上,可否推绎班氏为太史公的忠实追随者、钦慕人?实则不然,非但不然,班氏对太史公略含蚍蜉撼树式的讥讽,《汉书·司马迁传》赞曰:

其是非颇缪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世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贫贱,此其所蔽也。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乌呼!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知自全,既陷极刑,幽而发愤,书亦信矣。[10]

一方面,班氏承认了刘向、扬雄对太史公之书的实录之评;另一方面,班氏显然以儒家正统、王朝学术代言人自居,手执汉儒经学这根长鞭,对太史公不以孔丘是非为是非、不以孔丘好恶为好恶,而兼容并蓄、博采众长之特征大加挞伐。班氏讥太史公不能自全,其却亦死于狱中。后人讥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讥后人也。

但班氏对太史公之评,堪称经典,并对后世造成巨大影响。其一,不断有后进掌控儒家正统的船舵冲犯司马迁,诘难太史公“缪于圣人”之声接踵而至。稍举两例,东汉大臣王允指斥道:“昔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作谤书,流于后世。”[11]又见《后汉书·范升传》:“时难者以太史公多引左氏,升又上太史公违戾五经,谬孔子言,及《左氏春秋》不可录三十一事。”[12]卫道者们执五经之牛耳,挟圣人之言的解释权以主导政治方向,其言论早已超脱单纯学术范畴。其二,《史记》《汉书》的地位此消彼长,相当一段时间内,《汉书》地位高于《史记》,甚至引发了“班马异同”“《史》《汉》优劣”的学术命题,此不赘述。

由是观之,太史公以非常之秉性成非常之书,赋予百三十篇异于时局的独特个性。这种特殊的“缪于圣人”之性质激发了两汉之际帝王及卫道士对其强烈的不满和批判。而造成不满的原因有二:维护统治的需要及思想的桎梏。正是由于这种政治和学术的双重打击,《史记》在两汉之际一度被认定为无君无孔、无法无天的谤书。既已对太史公带有政治和学术上的偏见,便无法苛求所有人理解此书,当然,不乏另类人士。

三、“百王大法”:《史记》的另类解读与影响

韩兆琦曾指出:“一部杰出文学的、历史的、集先秦文化之大成的百科全书《史记》,正像一座山,耸立于世界文化之林;正像一颗不落的星辰,灿烂的照耀在历史的长河之上。”[13]韩氏的解读颇为立体,但问题是,以现代深受西学影响之视野去解读古籍,用“百科全书”的泰西参照体系神游往事,极易去古人之真相愈远而牵强附会。实际上,晚清学者包世臣对《史记》地位有过更为全面的评价:“明为百王大法,非仅一代良史而已。”[14]郑樵亦言:“使百代而下,史官不能易其法,学者不能舍其书。六经之后,惟有此作。”[15]概言之,太史公是以经纬天地、驰骋古今、牢笼百家的文章在其后才形成的文献分类——经、史、子、集的鸿沟上——架起一座桥梁,以纠先秦以来“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16]之偏颇。

生物体人类由于具有思想性,所以特殊。同时,人类的思想因带共性,所以起两汉讫于今之学者对《史记》之解读存在相似,这无疑。但后人思考必经逢前人学说之洗礼,亦应是。实则于两汉之际,就有对《史记》多样的解读。见扬雄《法言·君子》:淮南说之用,不如太史公之用也。太史公,圣人将有取焉;淮南、鲜取焉尔。必也,儒乎!乍出乍入,淮南也;文丽用寡,长卿也;多爱不忍,子长也。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17]扬雄以其不满官方正统经学而欲继之孔、孟闻名,其思想亦带批判性。因此其能稍懂太史公:扬雄将《史记》与《淮南子》相比,可见两书之间在性质上具有一定共通性;而将司马迁与孔丘对较,足窥其不认为太史公完全所谓违戾“圣人”。但窥其平生,扬雄始终逃脱不了孔丘的魔障,所以其亦不能做出进一步诠释。亦见恒宽《盐铁论·毁学》:(桑弘羊)大夫曰:“司马子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18]同时,《汉书·司马迁传》载:迁既死后,其书稍出。宣帝时,其外孙平通侯杨恽祖述其书,遂宣布焉。王莽时,求封迁后,为史通子。[19]从“司马子”“史通子”可窥,司马迁作书是取法先秦士人的私人著述,而成一家言。《后汉书·班彪传》亦云:武帝时,司马迁著《史记》,自太初以后,阙而不录,后好事者颇或缀集时事,然多鄙俗,不足以踵继其书。[20]据此,《史记》以略带现代禁书的性质流传在太史公生后,但两汉之际的封建帝王却抵挡不住《史记》的光辉。流传后,《史记》以独特的魅力在宫廷民间不胫而走,并且多学者或补其残缺,或续写其书,这足以彰显此书之非常。

对《史记》的另类解读于两汉之际并不繁盛,由于中国文化具有相承性、连贯性,所以这种解读夹杂人思想之共性于后世造成了一定影响。一方面,《史记》的地位在后世不断攀升,甚至获“夫史迁绝学,《春秋》之后一人而已”[21]的极致评价。与此同时,“正统”对“另类”的挞伐在后世不绝如缕,其中以“孔子之后一人”的宋儒朱熹最具代表性。朱熹在评定以吕祖谦为祭酒的浙东学术时,表达了对“浙间学者推尊《史记》”的强烈愤懑:“伯恭动劝人看左传迁史,令子约诸人抬得司马迁不知大小,恰比孔子相似。伯恭子约宗太史公之学,以为非汉儒所及,某尝痛与之辩。”[22]其亦批判吕氏,认为其“于史分外仔细,于经却不甚理会”在对待经史关系上,朱熹更是发出了鄙薄史学粗浅继而“荣经陋史”的经典言论:“读书须是以经为本,而后读史。”[23]朱熹承二程之學,集理学大成,以孔丘为精神符号、无上权威,对后世形成的以司马迁为代表的传统史学大为不屑。其一方面亦以儒家道统代言人自居,这已成为中国传统士人的痼疾;另一方面,其是为了打压日益繁盛的史学以及经史关系的另类说—— “六经皆史”命题的滥觞,即经亦为史说。但与朱熹观点相对的是,乾嘉学者钱大昕秉持“经史无二学”的经史关系论说:“读经易,而读史难。读史而谈褒贬易,读史而谈同异难。”[24]此语虽非直指朱熹,但乾嘉学派对宋明儒家空谈义理的“驰骋议论”风气多有批判是不争的事实。

四、结语

综上,西汉时司马迁以“另类”之人格铸就另类之书。由于这种“另类”的性质,招致两汉之际政治集团和卫道士群体的强烈愤懑及攻讦,而这种愤懑、攻讦导致的结果是:司马迁不仅没有等到他所期冀的圣人君子,两汉之际《史记》的性质和地位亦被人为歪曲和贬低,甚至一度被认定为“谤书”。而这种以“正统”的观念对“另类”的鞭挞在古代王朝的更替中不断呈现。但是,对事物的认知总有违拗于时局“正统”的“另类”解读,而这种“另类”的解读亦会成为后世之人评价《史记》的余绪。终于,近代以来,《史记》迎来了新生。

梁启超先生指出:“(司马迁)著书最大目的,乃在发表司马氏‘一家之言,与荀况著《荀子》、董生著《春秋繁露》性质正同,不过其‘一家之言乃借史的形式以发表耳。故仅以近代史的观念读《史记》,非能知《史记》者也。”[25]故一面,不能以所谓甚正统观念去看《史记》;另一面,亦不能以近代视角待太史公。但无疑义之处在于,太史公以不朽之人格锻铸了一把宝剑,这把宝剑在混沌幽暗的宇宙中划开一道缺口,使不朽之篇章——中华文明傲立于世界,如流星般闪耀。同时,太史公本人,诚为两汉之鲁殿灵光,亦与世界历史之圣哲一道,列于世界文化巨擘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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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恪迁,男,汉族,江苏常州人,硕士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中国近现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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