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骤雨》中被“忽视”的乡村道义关系
2023-08-22高琪
高琪
内容摘要:中国共产党在解放战争时期,与国民党的战火胶着之际,建立后方根据地的任务迫在眉睫。 “土地”、“乡村”附着在“城市”、“现代性”这一观念中,更附着在启蒙现代性中。无论从生产角度还是政治角度,不把地主对土地的垄断除掉,地主对乡村的实际政治控制和乡村的各种旧的社会经济秩序,都会难以完成国家的现代化。而在这个实践中,地主与农民之间的“道义经济”成为推翻地主“乡村政权”中一个复杂又艰难的问题,而共产党在土改中恰恰也利用了此种“道义”模式在土地改革中实现了“转化”群众的目的。本文将结合小说《暴风骤雨》的部分内容,浅析“道义问题”在土地改革中对农民的重要影响。
关键词:周立波 乡村道义 道义经济 现代性 土地改革 《暴风骤雨》
毛泽东于1945年12月28日为中共中央局起草了给中共中央东北局的指示《建立巩固的东北根据地》,指出“我党现时在东北的任务,是建立根据地”,并明确指示“建立这种根据地的地区,现在应当确定不是在国民党已占或将占的大城市和交通干线”,“也不是在国民党占领的大城市和交通干线的附近地区内”,而是“距离国民党占领中心较远的城市和广大乡村”,且明确要求:“我党在东北的工作重心是群众工作”,而且,党的“一切干部”必须“从发动群众斗争、替群众解决问题、一切依靠群众这一点出发”,“动员一切力量从事细心的群众工作。”而做好“群众斗争”的实质是重构乡村社会的权力结构和价值秩序,从而建立为中国共产党所掌握的农村基层政权。土改当然要分配土地,但又不是单纯地分配土地,还要着眼于根本改变农村社会结构、政治结构,亦即不仅要夺取国家政权,而且还要改造基层政权,要建立起一种有利于国家向现代化发展的新的、民主的、自由的社会关系。1946年局势进一步恶化,国民党中央军占领沈阳、四平、长春,并进逼哈尔滨。毛泽东的这一指示成为指导当时东北一切工作的中心思想。同时决议号召,“不分文武、不分男女、不分资格,一切可能下乡的干部都要统统到农村去”,而这股“干部下乡”的热潮也恰恰成为周立波创作《暴风骤雨》的背景:“藉东北土地革命的生动丰富的材料,来表现我党二十多年领导人民反帝反封建的艰辛雄伟的斗争,以及当代农民的苦乐和悲喜……”《暴风骤雨》虽是周立波在元宝镇工作的经历真实改写而来,但是他的“大历史”记述却明确排斥乡村自有的话语。
一.现代话语的剥离:被“忽视”的“道义关系”
费孝通对“道义经济”做出过这样的解释:以乡村士绅为中心的乡村统治阶级与农民阶级之间存在着一种“庇护—依附”关系,即乡村统治阶级在享受经济、政治、文化权利的时候,也相应地承担着保证农民生存权利的任务,而且在多数时候不会突破边界。在《暴风骤雨》中,租佃关系中的“道义经济”不被承认自不待言,事实上被现代叙事从史实上剥离的,还有数种乡村话语。恰如蔡翔所言:小说中萧队长等的干部形象“在理论上又是极其现代的,是现代政党政治的产物,而绝对不从属于任何一个地方的利益集團。”其次,建立在地缘关系上的宗族关系也在文本中被有意“忽略”,乡村的权力结构中,地主和农民之间虽然存在着深深的裂缝、充斥着怨恨,但是还有能够让这种裂缝能够“看似弥合”的价值认同。现实中农村土地改革准备工作遇到了困难,大多数地主在大多数时候并不像在《暴风骤雨》中的韩老六那样是“极恶”的,而更像小说里的“杜善人”、“唐抓子”是“土财主”一样的存在,小说第二卷中,郭全海等人后来在对他们的恶行进行“清算”时,也确认的说“他不是恶霸地主”。他们很多时候不会肆无忌惮、无视礼俗,而是注意不会突破道德边界,遵循“道义经济”,与农民之间存在一种“庇护—依附”的关系,并承担保证农民生存权利的任务,而农民则以其“劳动和忠心报答保护人”。其次,乡村中普遍存在地缘、血缘等正式和非正式的关系,也使乡村具有伦理互助的共同体情谊。因此,无论是从纵向上的“庇护—依附”关系,还是横向上的“血缘、地缘”,二者都共同修饰着乡村社会的暴力本质,维持着它的未必公正的常态运作。此外,在中国传统的权力体系中存在两个层次:上层有中央政府,下层有以士绅阶层作为管事的自治团体,中央政府的权威是极有限的,而由士绅管理的地方事务一般不受中央权威的干扰。发展到近代,城市逐渐发展,现代工业入侵乡村以后,地主多半选择把土地租出去,然后自己搬到城里去住,而这时的财富需要得到政权的保护,同官僚保持密切关系也是当时地主在乡村权力结构中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另一重要原因。土改前,元宝镇的权力结构仍以地主为中心进行主导,农民则对地主形成了结构性依赖,“大多数农民没有比屈从于地主更好的选择”,这也是当时总政工作队虽然已经到达元宝镇,但农民并不那么相信共产党能够打破地主与农民之间的权力格局,也就不那么愿意冒险“出头”,而更愿意维持在旧的博弈格局下的原因。小说中韩老六的弟弟,韩老七等人都在国民党政府下任有官职,因而“杜善人”他们也获得了当时成为“权威”的外在保障—持有枪支,这也成为当时威慑和“管制”元茂屯农民的一个重要手段。
但是自近代以来,在中国乡村社会长期存在的这种“道义经济”开始逐步瓦解,或者借用杜赞奇的说法就是“伴随着国民政府的乡村现代化运动,以及随之而来的‘国家政权内卷化,原先‘道义经济的载体,保护性经济,即传统的乡村绅士—为营利型经纪,即新兴的乡村精英,多为恶霸地主所取代,乡村社会由是而萎缩、瓦解。再次回到梁漱溟的说法,那就是:‘伦理本位的社会被‘破坏了。”在近代社会中的地主,他们不是生产者,而是“靠别人养活”的主体,在西方机械化工业竞争、乡村工业开始衰退的情况下,乡村手工业逐渐衰退,农民“自给自足”的生活境况被打破,由于村庄也受到现代化的冲击,地主的生活水平随之提高的同时也对佃户的要求变本加厉,因为佃户如果“听话”交了粮就会面临饥荒的风险,所以,传统社会中,能够维持农民最低生活水平的传统的调适已不再起作用,地主与佃户的关系随之紧张、恶化。根据当时的耕作技术,乡村的人们足以在特定活动时期去耕种他们的田地,因此,从农业生产的角度来讲,中国乡村地区的人口数量并不太大。在抗战后期,有些村子缺乏劳动力。有些人参加了军队,还有人为逃避参军离开了家。除非有农业技术上的改进,否则农村地区的人口不会增多,虽然农业在短期内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多余劳动力一年中仍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无事可做,于是就有了阶段性的失业。
当农民的“衣食无忧”可以被保障时,地主与农民之间还可以维持稳定关系,而这种稳定秩序被现代工业所打破时,二者关系便会随之恶化,此时村中的“道义体系”仍可勉强维持乡村内的安定,地主还是乡村中权力结构中的“主导者”,但地主与农民之间此时的‘裂缝便很难用“道义关系”中的价值认同进行“弥合”了。但是除了能在地主此时的“庇护”下勉强维持生活,农民也别无他法,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因此,当工作队到农村进行群众的动员工作时,农民多半对此持的是“不相信”和“观望”的态度,这一点在小说第一卷中也有体现,在工作队的小王在第一次召集村民进行对韩老六的“批斗”时,大多数人都是不敢说话的,这里的“不敢”反映了过去乡村秩序中地主与村民的“庇护—依附”关系让农民惧怕失去自己的“温饱”,但是小说中对此的描述恰恰忽视了这层“庇护—依附”的关系,而是极尽笔墨书写韩老六的“恶”和村民对他的“畏惧”,并未对更深层次的乡村权力关系进行描述。
农民对于“道义经济”的部分认可,小说中也尽行“剥削”。其实,当时的元宝镇工作队员邬炳安回忆:“东北土改的时候很难诉苦,有的长工说,是啊,可恨啊,这个地主剥削人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人家到时候铲地铲得最累的时候,割地割得最累的时候,那也真犒劳,你看还得说一句,吃得还不错。”但是,地主与佃户之间所事实存在的伦理关系被小说也全部剥离了。此外,现实中元宝镇土改最初由东北民主联军总政工作队主持,刚开始组织群众时进行的并不顺利,农民们多数不愿意参与这项革命运动,除了对战争局势的判断外,很大原因在于农民对于“道义关系”的遵守,也是多数农民口中的“讲良心”。除了以上叙述的“不敢出头”的几条缘由外,小说对上述现实情况的“忽略”并进行改写,同时也折射了周立波对新文化秩序的构想,尽管周立波在元宝镇土改时“亲历危险”(周立波刚到元宝镇开地主的“批斗会”时,曾遭受生命危险),但他仍对乡村中存在的这种“宗族秩序”秉持着不妥协的态度,坚信社会公正、阶级平等将彻底淘汰宗族等封建“旧物”。
二.群众“转化”:“道义模式”的“再利用”
实行更公平的税制、减租、最后是分配土地(另外还给最积极的人分配领导职务),这些大大地有助于农民群众相信党的事业的正义性。由于在土改期间中共显示了它既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又是较好生活的提供者的可信性,它大大地提高了将来在农民中的说服力。在这个层面上来说,共产党也是利用“道义经济”的模式完成了对农民群众的一次“说服”与“教化”,在土改地区对农民提供“政治权威”上的“庇护”,让农民在地位、生活等方面获得自己“权益”和实现“温饱”的同时,也让农民在乡村的权力结构中实现了地位的转化。小说中,韩老六的恶行、罪行是在工作队到来之前发生的,但受害者们对他的仇恨早已存在、并且一直存在,“‘诉苦是让仇恨浮出水面,而不是‘激起新的仇恨,增添‘新的仇恨意识。”如果说工作队是利用受害者们的仇恨意识达到斗倒韩老六的政治目的,那么也可以说受害者们是利用工作队这个更强势的力量实现自己无法完成的对远强于自己的韩老六的复仇。比如在小说中与其将“斗争韩老六的大会上张寡妇气得说不出话而用牙齿咬韩老六”的行为解释成“语言的匮乏”,不如将其解释为张寡妇是在获得来自工作队的支持以后重新获得了“主体意识”,敢用自己的力量去对抗以前甚至“不敢正眼瞧”的地主了。
尽管党的政策是实现“农民的翻身”,但是在现实中似乎已经证明了,这种“翻身”完成后,并未成功脱离乡村传统中“权力至上”的“元规则”。虽然小说叙事中有所保留,但是当工作队将村民中的“积极分子”集合起来,成立新的乡村权力组织,并将如何处置地主的权力完全下放到这些还在秉持着“权力至上”理念的村民手中,似乎又是在利用“道义”模式让村民信服和支持新制度。小说第二卷中萧队长等人回到前线去时,以郭全海为代表的乡村土改领导者在村中担当起了“乡村话语权”的角色,但是与此同时也出现了“夹生饭”的现象。当地人回忆,元宝镇刚开始反奸清算,就遭到了地主、汉奸、警察、狗腿子的“反抗”,而在小说中的“夹生饭”只集中在以张富英为主的“二地主”—“富农阶层”上,“张富英提拔的小组长一看到郭全海就生气,就吵吵嚷嚷:‘看他脸红脖子粗的,吓唬谁呀?‘他动压力派呐?‘这不是满洲国了!谁还怕谁?”“张富英当上农会主任后,尽干一些不能见人的事,怕区里和县上来人,花钱雇五个民兵,给他站岗,瞭哨,看门,查被,捎带着作饭,一人一月两万五”,可见小说中张富英虽是斗过地主有功被推选上去的“功臣”,但在其当上主任以后,仍在重复着过去的“地主行径”,虽然小说中只将“夹生饭”的目光集中到以张富英为代表的富农阶层上,但仍可窥见现实中乡村权力结构“元规则”对普通群众的“荼毒”之深。而这种“元规则”又恰是贯穿乡村道义体系中的一个“潜规则”,过去农民虽然生活在与地主的“庇护—依附”关系之中,但是天高皇帝远,根据上文所提到的乡村权力结构来看,地主在乡村结构中是“不容置疑”的“话语操控者”,而在土改后,虽然地主被“打倒”,但是取而代之的农民是否全都能够真正做到周立波笔下的郭全海那样将成为村里新任干部的自己,是否能视自己为与普通农民为“同胞”,而非纵向上的“隶属关系”,想来是需要认真思量的。
三.“翻身”到“翻心”:群众应正视“道义”问题
虽然在土改中,所有的实践都以让农民实现“翻身”为旨归,但让农民“翻身”的最终目的是达到“翻心”。丁玲对此的表述为:发现“封建剥削制度加给我们人民的枷锁与痛苦”,从而不仅从经济上使这些“受苦人”翻身,而且还要把在这些“受苦人”心中残留的绝望—精神奴役的创伤—拔除出来。我以为,想要实现“翻心”,最重要的是要让农民正视“道义问题”。拔除的不仅仅是地主对其“被奴役的精神创伤”,还有上文一直重复提到的乡村传统“元规则”(权力至上)。乡村权力的“元规则”除了体现在土改前的地主对农民、土改中的农民对工作队以外,还弥散在整个土改过程中的“群众对群众”这个层面里。譬如同时期萧红小说《马伯乐》中的民众是会因为别人“敢于动手打人”而拍手叫好的冷漠看客,是被欺负、被打而不敢反抗的懦弱群体,也是“自己欺负自己”的愚昧人群。在小说中有很多细节能够证明这一点,比如在火车上,约瑟肆意妄为的打人,马伯乐和其妻子的引以为傲,认为这是“有前途”的表征,而馬伯乐更因为儿子打的是穷老头、穷人家的孩子而感到无所谓、甚至感到庆幸,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在小说第二部里,马伯乐对卖麻花的白头发老头的“一番欺负”让看热闹的群众蜂拥而至,甚至在看到了马伯乐对其的欺负以后,一个拉洋车的也上来“踢了一脚”。萧红将群众的看客心理描绘成“观众们的鉴赏方法是非常高明的,冻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的一方面,他们能够设法看不见。而专看那肩着枪的肩膀,和那正在唱着抗战歌曲的宽大的胸膛。也不是说完全的看不到弱的那一面,也许看到了不敢说,或者是觉得不应该说,怕宪兵打。”,大部分群众不是看不见,而是“选择性无视”,看得到的只有权力和威势,或者换一种说法,“只敢看到”更加贴切。对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民众的描写不是简单的利用“阶级对立”这样的手法,而是“用人民刻画人民”,“欺负”他们的不止是资产阶级、不止是地主,更多的可能是同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另一个自己”。这样的细节也贯穿在《暴风骤雨》里,欺负村民最甚的不仅仅是韩老六这个人人喊打的地主,还有与村民属于“同一阶级”的李青山、韩长脖,而这些人和村民无论是在阶级还是在处境中来看,都是和地主、资产阶级处于对立状态的群体,是同一个人群,但是最直接伤害到这个群体的,却也是这些本应“惺惺相惜”的同胞。
四.“暴风骤雨”:星星之火,燎原之势
“很短的时间内,将有几万万农民从中国中部、南部和北部各省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将压抑不住。……”这是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的一段话,也是《暴风骤雨》的题词。刘少奇在全国性的土地改革运动大规模展开前就提醒人们说:“土地改革的基本目的,不是单纯地为了救济贫苦农民,而是为了要使农村生产力从地主阶级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束缚之下获得解放,以便发展农业生产,为新中国的工业化开辟道路。只有农业生产能够大发展,新中国的工业化能够实现,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能够提高,并在最后走上社会主义的发展,农民的贫困问题才能最后解决。”在上文中,笔者一直在赘述土改是在国家内外窘迫之际想要向前走的艰难举措,而群众则是在往前走的过程中一个重要且必不可少的推动力。在近代发展中,旧的社会精英被剥夺了经济财产,其中有的人被杀,作为一个阶级,他们已受到羞辱。决定性的事实是,旧秩序已经证明毫无力量,农民现在可以满怀信心地支持新制度。氏族、宗庙和秘密会社等旧的村组织已被新的组织代替,并承担了它们的教育、调解和经济职能。从贫农和中农队伍中产生了新的村干部精英,这些贫农和中农的眼界已被中共的有阶级倾向的观点扩展。
周立波本人在《答霜野同志》中说:“打垮几千年的封建,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一些实际经验不多的知识分子,常常把这当做简单容易的事情,因此常常上了当磕破了头……”乡村的“道义体系”,是“几千年封建”中最为复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部分,传统乡村中的农民“得益于此”也“受害于此”,现代工业发展后,这种关系看似也在逐渐“崩坏”,但事实上,直至今日,乡村的道义关系仍是许多学者、甚至是国家、研究者在乡村研究中首当其冲的考虑层面。《暴风骤雨》虽然并未对此作过过多详述,但是我们仍可以在小说中的土改实践里得以窥见“道义体系”对农民无处不在的影响。“道义体系”的特殊,还在于它源自我国几千年的“儒家思想”的衍化,是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将礼法之治融入乡村秩序的表征。与其说,党在土改中进行的是“群众转化”,不如说是在“道义体系”中完成了“群众路线”真正深入到了乡村权力结构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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